七十八章 迷路後遇賴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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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著他的唇,心裏竊喜。這種偷著樂的感覺比正大光明去接吻要美妙太多。感受著林屹唇上的溫度,享受著偷吻的歡樂,林屹的唇動了動,我就把他的頭摟緊一點,跟他切近一些,心裏正美著呢,怎麽他就是不好好配合呢?

    我強摟緊他不放開,直到感覺到他的舌頭滑了進來,我才猛然醒悟,這貨是醒了的!我直接一把推開他,跳到一邊,擦擦嘴不用正眼去看他,斜視過去,就看見他抿著唇掩飾不住的笑意,羞得我滿臉通紅,這人,我今天還真不理了!

    我轉身,跟林屹揮揮手:“我出去轉轉,王警官說了,你不能輕易出去,有賴猴,哈哈哈”,我大笑著往門口走去,聽見林屹在背後噗嗤笑出聲來,笑吧笑吧,反正我出去就看不見也聽不見了,哼。

    轉過門,我站在門口,輕撫著胸口,不就偷吻一次嗎,還被人發現了,我這小心髒跳得快碎了,哎呀,羞死了,摸摸臉,還是很熱,估計紅的和猴子屁股差不多了。

    想著剛才林屹滿是笑意的臉,我就差挖個地洞鑽進去,在門口平複一下呼吸和心情,我大步走到街上。

    走出來,我才發現,我真的對這裏太陌生了,以前沒來過這裏,昨天有王警官他們開路,我根本就不需要去記住路徑,現在我一個人走出來,麵前的小巷子,每個都是一樣的路麵,一樣的寬窄,兩邊基本上全是棚戶,看著如此相似的巷子,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該去哪裏?轉身回去又覺得不好意思麵對,哎,真難辦。

    回不去,隻好在街上隨意的走著,這裏真的不是個好地方,到處都是垃圾和髒東西,街上偶爾有幾個行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他們個個都看起來麵色不善,我是惹了哪尊大佛了,什麽命啊。

    真的鬱悶死了,居然連不認識的路人看我都沒好臉色,煩死了。

    走著走著,經過一個街邊小店,店門裝著玻璃,我在門上看到我的形象,短頭發,煙熏妝,大紅的嘴唇,黑色的指甲,一個大耳環在耳邊晃晃蕩蕩,整個一個不良女青年,偏偏還穿著價值不菲的名牌衣服,別人能有好臉色就出怪事了。

    出門前都忘記自己今天這幅尊容了,往哪裏去估計別人都不會待見這樣裝扮的女子。

    我這會也不知道該去哪裏,抬頭看,麵前的是一家書店,店名叫書香墨語,走進去看看,老板用的是出售加出租的模式,這樣子的店在以前手機不流行的時候是很火的,可是現在的人手機不離手,閑暇時間要麽刷朋友圈,要麽玩遊戲,就算是看小說也多會去看一些玄幻修仙一類的小說,好的文學作品反倒乏人問津,四大名著現在的孩子估計也沒多少人去看,去研讀了。

    猶記得我小時候,學習好點的孩子都以翻過幾本四大名著為榮,都以學會了幾個毛筆字為喜,而現在的孩子,平板不離手,動畫片不斷,遊戲從小就玩,真不知道我們這樣教育出來的下一代能有什麽作為,難道生出他們就是為了養育一代米蟲?培育新一代啃老族或者再養出來一大批爹寶媽寶?如果全成了這樣,一個國家的未來在哪裏?我們國家的精粹又靠誰來傳承?

    這類的問題真的不能想,想再多沒用不說,還想得自己頭疼,我現在反正不知道去哪裏轉悠,不如就看書吧。

    這店裏的書還跟我上高中那會差不多,四大名著放得最顯眼,其它的也都是一些文學名著,或者散文詩集,還沒看內容我就挺喜歡的,我是真心不喜歡現代網絡上的玄幻修仙類小說,可這類小說現在最能得高中生的青睞。

    我記得有一次和一個高中生談到詩詞,他居然說不管什麽樣的現代詩,他看到都會跳過去,艱澀難懂沒勁,他是如此形容的,可詩詞本是人類文字的優美結晶,現在的年輕人竟給出如此的評價,浮躁的心哪裏看進去過?

    現代真的是一個讓詩詞作家悲哀的時代,網絡太發達,信息更新太快,人也都浮躁煩躁起來,誰還會用心去體會詩詞中美妙的意境,亦或者美好的感悟。

    我的手從一本本書上滑過,一時也不知道要挑誰的書出來看,朱自清?老舍?沈從文?還是郭沫若?真的不知道該看哪本,都是文學大家的作品,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可哪本是我最想讀的,一時竟也定不下來。

    把書店轉了一圈之後,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一本沒封麵的書,甚至連目錄都被撕光了,我卻鬼使神差的抽出來,隨意翻開看看,這一看,我就被裏麵優美的詞句給吸引了,作者的文學功底很深厚,用最簡單的語句就能描寫出人事物的精髓,我拿著書不自覺的朝著店裏擺著的椅子走過去,坐下來慢慢品讀。

    不想這一坐下來,我就再沒有過放下書離開的念頭,這是一本散文集,可是沒了書名和目錄,也不知道是誰所寫,隻是覺得很好看,看了就放不下來,我深受內容吸引,時間就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

    直到店主出來說要關門了,我才得以從書中收回心神,想看看時間,掏出手機,才發現手機竟然沒電關機了!

    我匆忙問店主書多少錢一本,打算買了就走,店主笑著說:“這書已經破爛不堪,不提賣的話了,你喜歡就送你,難得現在還有人喜歡散文”,我給店主鞠躬,連聲說:“謝謝,謝謝”,店主笑著說“已經22點了,趕緊走吧,我這個老頭子也該睡覺了”,我隻好拿著書出門,心裏驚訝,現在居然已經22點了。

    走到街上,四麵的光線很不明亮,路燈昏黃昏黃的,還是三個裏麵亮一兩個的樣子。

    看著麵前的街道,我竟想不起來自己是從哪邊過來的,現在我也就不知道該往哪裏走,看著燈光暗淡的街道,和街道兩邊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巷子,我站在書店門口,站了半天,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我迷路了!

    這個認知讓我慌了神,目光所及全是不熟悉的景致,這一慌,就聽見肚子叫的聲音。從中午吃過飯到現在晚上22點,是誰都餓了,可我看書看得竟沒發覺肚子的抗議,這會迷路了,心裏緊張,肚子也跟著叫囂起來,咕嚕嚕的響個不停,我該怎麽辦?

    這會再看書店,已經關門了,店裏也熄了燈,我就算想叫老人起來問路或者打個電話也不行了,也許別人已經從後麵回家了。

    路上還偏偏一個行人也沒有,也對,大冬天的,誰這會子還會跑路上來,都早早回房裏去了,怎麽辦?

    站在這裏也不是回事,一直站著手機不會充上電,肚子餓也不會有吃的,更不會有睡覺的地方,想了想,認準一個方向一直往前走,管他走到哪裏,一直走總能出了這個村吧。

    我衝著一個方向一直走,走了好久,也沒有走出村子,現在更不知道是哪裏了,我把周圍四處看看,也沒發現一個人影,可不走又沒有別的選擇,一路走來,看到的小飯店也都關門了,想吃東西也沒處去,身上裝著錢想買都沒地方,這真的是有錢買不來糧啊,煩悶的我都想撞牆,就感覺自己像遇上電影裏的鬼打牆似得,走了這麽多路,竟然出不去,哎。

    我隻好繼續沿著最初選的方向一直往前走,走啊走的,突然看見前麵的一個巷子口出來一個男人,這人走路時鬼鬼祟祟的,時不時的看看身後,似乎是做過見不得人的事,怕被人抓住的樣子。

    他是朝著我的方向走的,我看看自己所在的地方,找了個角落閃身進去,等他走過去我再出來好了,如果他是壞人就剛好能避過去。

    我站在角落裏不動,那男人走近時他的臉我看得清清楚楚,看見他時我心裏一驚,這不是賴猴嗎,王警官說找不見他了,這家夥怎麽在這裏,這個時間他會去哪裏?

    估計這會已經過了23點了,我思量一番,決定跟在賴猴的後麵,這個時候他要麽回住處,要麽出村子,不管是哪個,我跟著他就能找到林屹,或者出村找個酒店給林屹打個電話,估計他這會該急瘋了。

    這個賴猴,真的是很狡猾的,他一路走著不時就扭頭看看四周,好幾次我都差點讓他看見,每每他回頭我都心驚膽戰的,行走中他每回頭一次,我就加倍的小心起來,沒走一步都小心翼翼。

    他走在前麵頻繁的回頭,我跟在後麵戰戰兢兢,一路跟著他進巷子出巷子,走大道過小街,所幸一直沒被他發現,看他走路時根本不分辨前路,就知道他對這個村子的道路了如指掌,難怪今天王警官他們會跟丟,這就像貓追老鼠一般,賴猴是一個本地的老鼠,王警官他們是外地來的貓,這種情況,貓再厲害,不認識路也是白搭,隻能看著老鼠從自己的視野裏溜之大吉,而貓卻束手無策毫無辦法。

    跟著賴猴走了好久,依稀中聽見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停下來仔細聽時又沒了一點聲音,算了,還是跟著賴猴走,看現在的樣子,他是要回住處的。

    跟著他又走了大概有一刻鍾,我看見一個房屋的大門口站著兩個人,他們看見賴猴後慢吞吞滅掉手裏的煙往門裏走去,然後關上了門。

    而賴猴,就像沒看見他們似得,徑直進了路對麵的房子,沒一會,房子客廳的燈就亮了起來。顯然,他在用燈光告訴別人,他回房裏了。

    我心裏疑惑,難道賴猴已經知道有警察在監視他?我是個外行,想不出來他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不管了,他進了這個房子,那麽路對麵肯定就是王警官他們所在的地方,趕緊進去好點,還不知道林屹會如何著急呢。

    我在外麵敲門,很快就有人過來問“誰?”我輕聲說到“林公子的女友”,門很快就開了,出來一個男人把我引進去,這個人就是剛才在門口站著的其中之一。

    他帶著我往二樓走,嘴裏說到“你跑哪裏去了,林公子為了找你都快急瘋了,你手機還打不通,我們隊長下午專門跟上級匯報,說讓增派人手,幫忙尋人。兩天失蹤兩個,你要嚇死我們這些做警察的啊”,我心裏充滿了歉意,一本書竟看得我忘記了時間,出來後還偏偏迷路了,“實在是對不起,我今天出去後手機沒電了”,“不用跟我道歉,平安回來就好,你該好好想想該怎麽跟林公子解釋,他今天急得眼睛都紅了”,進了屋裏,就隻有我和剛才監視的兩個人,筆記本放在地上也無人抱著了。

    跟我說話的一個拿著手機在打電話,接通後就聽見他說“王隊長,林公子的女友自己回來了,賴猴也回了房裏”,他說完停了一會,回了一個字“好”,之後就掛了電話。

    他看著我:“我們隊長說了,讓我們三個在這裏待著,他跟林屹馬上就回來”。

    我這會回到安全地方,跟著賴猴的緊張心理消失,心神放鬆後就覺得又累又餓,口幹舌燥。看看旁邊地上放著礦泉水,一屁股坐過去打開就往嘴裏灌,一瓶灌完還覺得渴,又灌下去一瓶。肚子裏空得難受,特別想吃東西,可這裏就隻有礦泉水,連個麵包都沒有,餓死了,好想吃林屹做得西湖醋魚,還有他做得蔥爆羊肉,還有王伯伯做的鬆鼠魚,配上他釀的醉春風,真的是完美的味道,如果現在能吃該多好。

    別人說畫餅充饑,意思就是看著畫出來的餅都可以飽,可我想著以前的吃得,隻覺得肚子餓得更厲害,畫出來的再好總不及腦海裏記得味道來的真切,畫餅充饑,今天終於明白不過是一個笑談罷了,根本就是惡俗的一個假想,創造這個成語的人的破腦子是怎麽長的。

    我正餓得眼睛看東西都有重影,聽見樓梯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來人到門口也不敲門,直接一腳給踹開,朝著我直奔過來,看我坐在地上,林屹紅著眼一把拉我起來,緊緊得摟進了懷裏,原來跑來的人是他啊,快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