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李姐失敗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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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我家裏時,繼父已經把飯做好了。

    我們兩家人一起吃完飯,林屹和他父母要離開,我們就出門把他們送出去,看著他們上車離開,我這裏好歹鬆了口氣。

    想想回來時剛進村子,林屹開來的騷包車輛後麵跟了一長串看熱鬧的人,臨走也是被人尾隨在車後麵,那場麵就像看大戲似得,頗為壯觀。

    回到房裏,無事可做,本來想看看資料,手機卻響個不停,點開來微信上全是拜年的消息,我快速點開魚兒的最後一條語音消息,魚兒氣呼呼的聲音傳了出來:死哪去了,有了男人連閨蜜都不理了,給你拜年也不回,死玄子,出來,出來,出來!

    額,還真把這茬給忘記了,三十晚上林屹他們來了,陪著他們吃完飯就又打麻將,白天又跑去了水陸庵,回來的一路上都想著怎麽防小人的事,直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才有時間看手機上的消息,把給人拜年這事忘得一幹二淨!

    我趕緊給魚兒發消息:魚兒對不起啊,我從昨晚忙到現在,剛剛才看手機。小玄子這廂有禮了:一祝你新年大吉,二祝你越活越年輕,越來越漂亮,三嘛提前祝你訂婚快樂,別生氣啊,有時間給你賠罪,小玄子磕頭作揖恭祝魚兒娘娘新年快樂!

    寫到這裏我直接按了發送,剛發過去魚兒秒回:怎麽賠罪?拿出誠意來,不要空頭支票!本娘娘想要驚喜,驚喜懂嗎?

    我想了想,給她回:羊脂玉鐲如何?

    這羊脂玉鐲子是一對,可我要是戴一對出去就太奇怪了,不被人笑就出怪事了。

    林屹他們家反正送了我,幹脆我和魚兒一人一隻好了,魚兒本來就喜歡這對鐲子。

    我還記得她得知我得了玉鐲捶床的聲音,還有說話時的羨慕語氣。她平時因為家裏有錢,對什麽都不太動心,唯獨對這個鐲子有好感,我就成全她好了,畢竟再好的東西都是身外之物,等送了再跟林屹說,先斬後奏,他想阻止也來不及。

    魚兒的語音消息瞬間就到,我點開就聽見她特別激動地說:真的!那說好了,我不要一對,送我一隻就好了!

    不愧是我的閨蜜,跟我想得一模一樣。我給魚兒回:我本就沒打算送你一對,全送了我給你表哥和他家人也沒辦法交代不是。

    魚兒:也是奧,那你送我了準備給我表哥他們怎麽解釋?

    我:我就說我們本就是親戚,這鐲子送一隻給魚兒,更能增進兩家人的感情,我想他們聽見這樣的說法也不會太苛責我吧。

    魚兒:你最好想好如何跟我表哥撒嬌,我覺得你這說法完全不行,要說感情,我媽跟我舅舅那可是親兄妹,我姥姥可是我媽的親媽,我媽沒少跟我姥姥撒嬌打感情牌,鐲子照樣沒給我媽,這畢竟是林家傳家之物,我怎麽說也是外人,你最好先跟我表哥商量商量,省得你兩個為個鐲子鬧不開心。

    我:管他呢,先送你再說,你訂婚這麽大事,我總得給你一件稱心的禮物才對,你又不喜歡別的,拿這個送你最好!

    至於他們家知道後會有什麽反應,先不考慮!等他們知道了再說,他們總不能去從魚兒手裏搶回去吧,最多就是我這頭受點責難罷了,又不會有大事,想太多沒用,我也不打算跟林屹先說一聲,這話說了肯定會沒送就鬧起軒然大波,到時候肯定就送不出去了,我就魚兒一個閨蜜,當最親的姐妹對待,怎麽著這次也得送給她,至於以後,發生什麽事我一個人全頂著也就是了。

    魚兒:那我就不客氣了,咱先說好,我收了不戴,省得我舅媽她們知道了為難你。

    我:你隨便,我送出去,至於你戴不戴是你的選擇,我隻管送,你是藏起來,還是怎麽著,我就管不著了。反正遲早他們是要知道的,咱兩能瞞一天是一天吧。

    魚兒:好,這個驚喜夠勁,我遲早還你一個驚喜。

    我:我這裏暫時沒大喜事,驚喜嘛,重要關頭給我,我會更加開心,你先攢著,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魚兒:想得真美,驚喜給你一個就不錯了,還多多益善,慢慢做白日夢啊。對了,我給你拜年你都沒回,肯定給你同事他們也沒回,趕緊給他們拜年去,省得別人覺得你不懂禮數。

    我:喳,謹遵娘娘聖諭!

    說到這裏,不跟魚兒再瞎貧了,我快速把給魚兒發得那段複製一下,粘貼後看對象稍作修改給同事和上司發過去。

    沒一會他們就紛紛回了消息,大多都說忙了要多注意身體,我統一回複謝謝,拜年的事總算到此為止,隻有上司李姐沒有回消息,估計是帶著孩子出去玩了吧。

    說起來我這個上司也挺可憐的。

    女強人一個,事業長相人品無一不是拔尖的,可偏偏碰到一個渣男老公。

    她的老公有多渣呢,他就是屬於那種懶到要死,還眼高手低的貨色,還偏偏自命清高,更沒有一點責任心。

    李姐家裏的家務他從來不管,不僅平時不管,就連自己老婆懷孕時候他都一點活不幹,回家就是等著吃飯,孩子小的時候忙不過來,餓了哭了他也隻會跟在後麵叨叨,嫌棄李姐沒把孩子照顧好。

    用李姐的話說,她把他當兒子養了八年,這是婚後,算上婚前的四年就是整整十二年。

    他們兩人認識時,是李姐先看中他的。

    當時在學校裏的他長相不錯,人品很好,待人接物都很好,做事大方說話大氣,還表現地很有擔當,當時李姐覺得遇上他確實是天大的緣分,就主動追了他,很快兩人就同居了,同居之初,他還知道把自己的衣服鞋襪洗洗,偶爾還幫李姐把房子收拾收拾。

    慢慢地他就總是找各種借口全扔給李姐,李姐那會正是戀愛甜蜜期,做什麽都覺得心裏比吃了蜜甜,從她把家務全盤接手之後,這個男人就再也沒動手做過任何事情,用李姐的話說,棍子倒了都不會扶一下,還反過來會怪李姐沒收拾好。可那會就像李姐說得,自己還太年輕,並沒有看出來這個男人的本質。

    他們兩人大學期間同居,還算幸運,兩年時間安安穩穩,李姐也一直有避孕,總算沒出現大學生同居懷孕的事情。

    畢業後兩人都選擇留在上海,同一個城市,兩人同樣的學曆,李姐肯從底層做起,找了個小公司就開始上班,先攢工作經驗,慢慢再考慮換工作,她腳踏實地一點一點把自己的職位升了上去,工資待遇也從開始的兩千多塊錢到現在的年薪數百萬,這中間光是事業帶來的心理和身體壓力可想而知,而家裏卻從來不給她一點喘氣和修整的時間。

    李姐的老公從畢業開始,就一直是小公司看不上,大公司進不去,還不想提升自己,除了每天投投簡曆剩下的時間要麽就是玩遊戲,要麽就去酒吧買醉,他們兩人的花銷全靠李姐一個人掙,而他花錢時從不心疼,李姐隻能逼著自己多工作,多賺錢才能養住他和她。

    那時候剛剛工作的李姐單單工作就讓她忙得四腳朝天,回到房子還得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最難過的是有時候她生病了,他都不管不問,不理睬,家務還全得李姐來做。雖然當時李姐挺難受,可那會還沒明白過來,隻想著他是事業不如意,心裏不好受,過了這段也就好了,可讓她沒想到的是,他的工作不如意從開始到最後離婚,整整十年,十年時間他一點也沒長進,反倒把自己活成了一個寄生蟲。

    畢業兩年的時候,李姐的工作有了點起色,工資近八千,在當時來說挺高的了,他主動和李姐求婚,李姐當時被他的口頭承諾感動,接受了求婚,如果能知道後來會走上離婚的路,一開始就不答應最好,可誰又能有先知的本事。

    這個男人,他用自己的懶把自己的婚姻逼上了死路。在我想來這都不單單是懶,他根本就沒擔當沒責任感,沒做父親的覺悟。

    李姐和他結婚後不久就懷孕了,他起初知道時隻是開心的一笑,可家裏的事情他還是照舊一點也不管,檢查也不陪著去。

    李姐從開始懷孕到臨產,一邊要上班,這邊家裏所有的活全是她下班後強撐著去做,不做就一直髒著,拿李姐的話說就是家裏哪怕蟑螂滿地跑,哪怕是生蛆他都不會動一下,懷孕到八個多月時李姐生病,從公司請假回家休息,她的老公問都不問,到了吃飯時間還責問她怎麽沒做飯,那時候,她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陰暗的,要不是孩子快出生了,她死得心都有。

    李姐坐月子時,家婆不肯來照顧,說不喜歡住城裏,卻在老家給自己女兒照顧孩子,而李姐的老公一點忙也不幫,打遊戲,通宵的玩,李姐不能做飯,他就打電話叫外賣,也不管李姐能不能吃辣椒,能不能吃太油膩,隻說自己喜歡吃,孩子的尿布也不肯洗,就用過了堆著,多了也不扔,一直髒著。李姐無奈的隻好把自己母親叫來,整個月子都是以淚洗麵,還不敢在母親麵前哭,怕母親傷心,她母親照顧了她整整三個月,等能上班了,李姐把孩子放到母親身邊,毅然決然不再帶孩子,回歸了工作,隻有忙起來,她才能忘記她那張毫不關心的臉。

    為了工作的事情,李姐和她老公吵了無數次,再吵都沒用,隻要兩人吵架,他就摔門而去,喝個爛醉再回來。

    孩子病了,李姐一個人半夜送醫院,孩子學校裏開家長會,李姐出差取消行程去參加,孩子在家裏摔傷了,李姐接了電話火急火燎趕回來,他在玩遊戲,李姐送孩子去醫院,他的遊戲玩得正開心。

    一點一滴的小事情,把這個在外麵強勢雷厲風行的女子打敗了,從最初想要和他無論如何要過一生,到後來恨不得他立馬去死。

    愛情在這些小事情中慢慢寂滅,到最後就連親情都不想再給他。

    後來促使李姐下定決心離婚的是一件特別小的小事情。

    公司開發新客戶,那個客戶很難纏,我和李姐陪他周旋三周,陪吃陪玩,就差陪睡,臨了他終於答應和我們公司簽約,簽約時他要我們請他吃一頓飯,吃盡興了立馬就簽約,這是臨門一腳,我和李姐心裏都清楚,他已經被我們的誠意拿下,最後這一下,隻是想玩玩而已。

    吃飯就吃飯,小事情,可那天晚上,這個客戶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個特別能喝酒的男人,把我們公司的人個個都給灌了一遍。

    聚餐結束,李姐喝醉了,我當時也喝得迷迷糊糊的,出了酒店門,我就讓魚兒來接我回家,魚兒趕來後,找了代駕,我和魚兒一起送李姐回家,可我喝多了,走路都走不穩,扶李姐肯定不行,代駕的大哥熱心腸,就幫著把李姐架上了樓,本來送回去這事也就算圓滿結束了,可偏偏那天晚上代駕大哥挨打了,李姐醒來後還被她老公惡言惡語罵個不停,說她在外麵勾搭男人,是不要臉的死娘們,還說難怪那麽能掙錢,感情這麽多年的工資全是賣出來的,李姐這時對他是徹底的死了心,這麽一件小事情,都能如此詆毀,還怎麽生活。

    一直來為了孩子不肯撕破最後臉皮的李姐拿著家裏的擀麵杖把老公狠狠打了一頓,打完拉著他去了民政局,拿著擀麵杖在民政局裏逼著渣男同意離婚,好歹領了離婚證。

    離婚後李姐跟我說,她這麽多年就如同一個陀螺,沒日沒夜的轉,公司家裏孩子老公洗衣做飯收拾家務,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一個超人,一個再累再苦都不能停下的陀螺級超人。離婚的那一刻,她的心底終於覺得輕鬆了下來,再也不用對著一個寄生蟲過著忙死人不得好的憋屈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