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想留她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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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時安沒有說話,隻打開手機,輸入沈寒禦三個字,遞到了桑淺淺的麵前。

    底下,是一溜關於沈寒禦出事的新聞。

    桑淺淺一眼掃過,臉色頓時蒼白。

    等她粗略瀏覽完幾條新聞,手已然抖得握不住手機。

    新聞裏對事發過程說得很簡略,也沒提沈寒禦為什麽會出現在那座廢棄的精神病院。

    隻說沈寒禦在那裏遇到了爆炸事件,重傷不治。

    桑淺淺閉了閉眼,“阮承是用我,騙寒禦去了那裏?”

    謝時安默然片刻,“是。”

    其實不問,桑淺淺也能猜到。

    可是親耳聽到沈寒禦的確是因為自己出事。

    心髒寸寸碎裂,痛不可當。

    手機“啪”一聲掉落,砸倒了桌上的茶杯。

    茶杯傾翻,還有些燙的茶水灑在她手背上。

    謝時安慌忙扯了紙巾,想要替她擦去水漬。

    她卻推開謝時安,起身往外走。

    她神思恍惚,眼睛發直,好像失了魂魄般,謝時安跟她說話,她似乎壓根聽不見。

    直到走到院門口,黑衣人攔住她,她出不去,才似乎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

    謝時安握住她手,想要帶她回屋,她突然崩潰了般,劇烈掙紮。

    “謝時安,你讓我出去好不好。”

    她淚如泉湧,哭得泣不成聲,“我要去見寒禦,你讓我出去,我要見他......”

    謝時安的心揪著疼,起先試圖哄她,可她完全不聽。

    她好像徹底失了理智,哭得不行,翻來覆去就是一句話,她要出去,要出去見沈寒禦。

    最後謝時安被她的哭聲也弄得有些崩潰了,忍無可忍大聲吼道:“淺淺,沈寒禦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你就是出去,也見不到他!!”

    她呆呆地站著,眼淚無聲地往下流,哽咽不止。

    “淺淺,跟我回屋,好嗎?”

    謝時安拉著她,回了客廳。

    好半晌,她的情緒,似乎終於稍稍平靜了些,不再流淚了。

    “阮承不過是希望你能回謝家。你現在已經回了,我還要在這裏呆多久?”

    她看著謝時安,眼睛紅腫,語氣卻冰冷,“你們總不能,把我關在這裏一輩子。”

    謝時安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這些天他人雖然沒來,可是幾乎每晚,都會在想起她。

    想起她就住在他和姐姐曾經住過的小院裏,住在,他的家裏。

    多難以忍耐的事,他也能忍著去做。

    多煩躁的時候,隻要想一想她就在這裏,他也就能很快平靜下來。

    他承認,最開始沈寒禦出事的消息尚未傳開時。

    謝時安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讓她平安回去。

    可沈寒禦出了意外,他不在了。

    謝時安心裏,生出了另一種不可言說的心思。

    這種心思,在這個黃昏,看到她沐浴著夕陽的光,靜靜坐在他的家裏時,愈發強烈。

    “謝時安,”

    見他遲遲不說話,桑淺淺加重了聲音,“我問你,到底什麽時候能放我走!”

    謝時安思緒百轉千回。

    到了喉嚨的話,卻還是沒有說出來。

    因為可想而知,一旦說出,也必定會是被拒絕。

    “淺淺,再等些時候,可以嗎?”

    謝時安低聲說,“我會盡量說服阮承,隻是,需要時間。”

    桑淺淺咬著唇,沒說話。

    謝時安看她一眼,輕聲說,“你哥,他現在情況也還好,有曉霜姐陪在他身邊,阮承不會傷害他。醫院裏你也不用擔心,我幫你請了長假,以後等你能出去了,什麽時候想回醫院都行。”

    桑淺淺眼裏,又泛出淚水,她強行忍住了。

    有心想問她父親現在如何,可她不敢問。

    她轉過頭去,“你走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謝時安不放心她,可桑淺淺已然起身回房。

    謝時安默默坐了一會兒,邵錦給他打來電話,他不得已,也隻能離開。

    謝時安是翌日傍晚時接到院裏保鏢電話的。

    說桑淺淺從頭天晚上回了房間後,就一直沒出來。

    一頓飯都沒吃,一直在睡覺,白天喊還推說不餓,到了晚上,喊都喊不醒。

    謝時安急匆匆趕過來時,發現桑淺淺燒得臉頰通紅。

    他怒極,質問他們為何不早點打電話。

    照顧的下人,連同為首的黑衣人,被罵得狗血噴頭,壓根不敢說什麽。

    謝時安本來就是大夫,立刻讓人去買了藥來。

    扶著桑淺淺起來,替她喂藥時,她迷迷糊糊睜開眼,開口就喊寒禦。

    謝時安默然幾秒,溫聲讓她張嘴,喂她吃藥。

    她懵懂地喝水吃了藥,也不知想起什麽,抓住了謝時安的手,說,“不是我哥守著我,是你守著我,對不對?”

    燒了一天,她的嗓子很有些嘶啞,看著他的眼神,帶了高燒之人的那種茫然和恍惚。

    謝時安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隻能含糊地嗯了一聲。

    她怔然片刻,突然撲進謝時安懷裏,帶了哭音說,“我就知道,你沒死,你還活著。寒禦,我好想你......”

    她在他懷裏哭個不住,滾燙的眼淚,打濕了謝時安的衣襟。

    謝時安遲疑著伸手,攬住了桑淺淺的肩膀,抱住了她。

    她的身體很軟,帶著清淺的香。

    謝時安擁她在懷時,心髒都在顫抖。

    身心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柔軟,酸澀,卻又,隱隱地悸動與滿足。

    那種想要留她在身邊的願望,前所未有地強烈,一下下,撞擊著他,撞得血液都熱起來。

    他想要留下桑淺淺,留她在身邊。

    以前她和沈寒禦是夫妻,可現在,沈寒禦已經不在了。

    他和桑淺淺,仍可以重新開始。

    他們曾經本來就是男女朋友,他們現在,仍然可以再續前緣。

    ......

    桑淺淺這病來得又急又凶,燒退了又反複,總是不能徹底斷根。

    謝時安事情太多太忙,沒法每天來守著她,隻能安排了阮家的家庭醫生過來照顧。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桑淺淺病懨懨躺了十來天,人總算能下床,精神也慢慢好起來。

    謝時安再次來看她時,她正站在院裏,低眸給一叢四季海棠花澆水。

    彼時陽光清透,海棠花瓣明豔如霞,映著她恬靜姣好的臉龐,美得如同一幅畫卷。

    謝時安看著她許久,突然脫口道:“淺淺。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重獲自由。”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