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事。”
    “王洋現在的狀態，你知道不知道？”
    校長思考三秒，毫無保留的回答著：“她的狀態很好啊，是全校最優秀的學生，也是我任校長以來最優秀的學生，我為她感到驕傲。”
    真的蒙了，作為校長，說出這種話來。
    成績就是一切，連女孩的病都可以不管不顧。
    葉與墨簡直要抓狂，她還是很保持理智的說道：“她有很嚴重的自閉症，都不跟人交流了，脫離群體了，像個瘋子一樣在學習，你作為校長，覺得這對她好麽？”
    “學生的任務就是學習，不是怎麽跟人打交道。葉小姐，你是做生意的，不是學習委員，你無權過問我們學校的事。”
    “她的情況應該去醫院！”
    “對不起，我還有事，不想跟你說話。”
    啪嗒一下，校長關上車門，汽車呼嘯而去。
    這人真是……徹底沒救了。
    現在的教學都是這樣麽，隻問成績，不問健康，隻要成績好，哪怕讀書讀傻了也沒關係。
    她就真看中王洋了，何菲這種閉塞的人能調節過來，王洋也可以。
    先回公司。
    坐在辦公室內，又是一通苦思冥想。
    “葉總？”
    周開還在。
    “老周，都八點了，你怎麽還沒走。”
    “我回公司來取個文件，發現您辦公室的燈亮著，就進來看看。您幾點回來的，怎麽沒休息呢，遇到麻煩事了？”
    “嗯……你過來坐吧，我正好跟你聊聊，不耽誤你時間吧？”
    “不耽誤不耽誤。”
    王洋的故事不複雜，幾句話就能說完。
    葉與墨看上這個女孩了，尤其是不能讓她那麽傻待著。
    自閉症、抑鬱症、躁動症，等等，各種‘與世隔絕’的症狀，她占全了。
    如此棘手的事，把周開也給整懵了。
    他悶悶的不說話，也不知道怎麽去說，這種情況，除了看醫生，沒別的辦法了。
    “葉總，這……您不是說還有個正常的楊娟麽？”
    “是啊，但我也想要王洋。”
    “關鍵她的心智不正常啊，您從不能讓她死去的哥哥死而複生吧？再說她現在歸學校管，您也不好介入這件事。”
    “所以才找你來商量，怎麽想法子讓她課餘時間出來工作，換換環境。”
    周開思量好久，才說：“一個自閉成這樣的人，你怎麽跟她談心都是徒勞的。隻能找她最信任的人來談，這個人，應該就是她的老師，班主任。”
    他說的沒錯，直接找王洋不合適，除了老師，她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明天一早，我去找她的班主任。那個楊娟挺不錯的，跟你很配，我打算讓楊娟做你的助手。”
    “您看著安排，我願意接受。”
    ……
    王洋的班主任也姓王，是個男的，四十六歲。
    初見他時，感覺這人還挺愛打扮的，頭發根根豎立，一身西服革履，好像趕著要去相親似的。
    葉與墨就在學校門外等著他。
    “王老師！”
    男人轉過臉來，一下看到了女強人，還不大相信：“你是葉……”
    “我是葉與墨，我特地來等您的。”
    “哎喲！是商業女王啊。”
    他激動的過來握手：“嗬嗬，你怎麽會找到我這兒來的，我沒見過您啊。”
    “方便出去喝杯咖啡麽？”
    看看手表，王老師求之不得的揮手：“好好好，我請客。”
    哪兒能讓老師請客呢，當然是葉與墨掏錢了，還要去高檔咖啡廳。
    兩人去了一家星級咖啡廳，此地太過高級，王老師東張西望的，感覺跟這兒格格不入。
    “王老師，您看什麽呢？”
    “嗬，沒什麽，唉？葉總找我幹嘛？”
    “我想說說您學生王洋的問題。”
    王洋的問題，全校師生都知道，她的成績是亮點，一白遮百醜，其餘的都不重要了。
    作為老師，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教學成果，是算在業績和檔案裏的。
    王洋能讓老師獲得成就感，他將來就算不在這裏教書，去別的地方也能輕鬆混口飯吃。
    還能靠王洋，評上教授的職稱，這是終身財富。
    “王老師，您是一名教師，您該考慮的不是自己的前途問題，而是一個學生的心智是否正常。”
    “她成績好，將來走出去就是人才啊。”
    “她都魔怔了，還怎麽當人才。就她這樣的狀態，能力再強，哪個企業會要她。王老師，多替學生的健康著想吧，您要是缺錢，我可以給。”
    偏偏王老師不要錢，他祖上留下來了一些錢，他要是名，就跟校長一樣，學校的名聲、自己的名聲，那便是一切。
    “葉總，你不了解，王洋的身體素質還是可以的，又不感冒發燒，隻是埋頭學習，這是多麽可貴的精神。”
    “怎麽王老師認為感冒發燒就是病麽，你說的病吃兩副藥就能好，她現在的病是心病，好的了麽？自閉症是非常嚴重的病，會影響一個人的一生。她走出學校後，跟你們就沒關係了，你們可以拿著她的成績到處炫耀，可她呢？她會被社會遺棄的，自閉症患者自殘、自殺，這現象一點都不誇張。”
    王老師抿了兩口咖啡，無法反駁葉與墨的話，但他不想失去這麽好的學生。
    之前友善的態度，現在也變得冷漠了：“葉總，你想招王洋當你的員工是不是？所以你才會針對性的談她。要不是因為這，你壓根就不會來找我談。你說她有自閉症，可天底下有這種病的人多的是啊，我還有抑鬱症呢，你怎麽不替我著急呢？”
    “沒錯，這個世界上的人，幾乎都有抑鬱症，隻分輕重。我的確是想要王洋，我承認，但我覺得，你真應該好好關心一下她的心理健康問題。再這樣下去，人就毀了。”
    說完，葉與墨眼眶通紅的提起包，直接去前台結賬了。
    這種人，根本不配當老師，該死的校長也不配當校長。
    看似為學生好，其實就是為了自己的名譽和榮耀，學生就是他們用來撈業績的‘東西’。
    真是一群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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