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牛常貪盆中冷雞毛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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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活兒子,餓死老爹。樹母常常自個念叨這句話。這句話也是她用指甲刻在灰磚上的第一個自然段。
    ......
    淩晨五點鍾,公雞還在睡覺,母雞還沒下蛋的時間裏,喀索拉順著金屬堆積物爬出高塔。
    不知道大口吸入自由氣味的無色空氣會不會氧中毒,但喀索拉的鼻子很大,應該不會輕易中毒。
    天色半黑不白,整個聯邦此時就在喀索拉的腳底下,亙古不變的土地是一筆美麗的財產。
    她想為莫帕拉的物品欄添加一把新扇子,畢竟賒賬欠錢是日曆上標紅的大忌。
    ......
    莫帕拉用溫水洗完頭的時間正是六點二十八分鍾,令人疑惑的是他今日居然在白天洗頭。
    男人愛美是天性,就像隻有公孔雀能開屏,但請悅人先悅己,一定不要用偽劣的洗發水洗臉。
    在母雞還可以孵蛋的時間裏,莫帕拉起床的唯一目的就是去公平交易換回自己的扇子。
    由於莫帕拉在一樓睡的緣故,所以他不用攀爬金屬堆積物,於是一個隨手翻窗便摔出高塔內部。
    ......
    在母雞新生的蛋已經造就了一盤芒果炒蛋的七點十二分時,中鵠睜開了熬夜半宿的老憊雙眼。
    床邊古老的鍾表沒怎麽上發條,以至於停留在五點三刻,這天空還在治療青光眼的時間真美好。
    她今天換了新發型,將自己的卷發拉直,好一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卷發微直的美人兒。
    不過穿上淡紫色緊身帶帽遮陽外套後,就稍微有一點偷偷的猥瑣感,像老年人會喜歡的穿搭風格。
    ......
    喀索拉出門後隨心所欲的抓了一隻過路的大綿羊當代步工具,四個腿的跑的就是快!
    她握著天生一雙的羊角,不看紅綠燈的在路上橫衝直撞,有愛好保持秩序者拿紅巾阻攔也無用。
    今天的太陽紅上紅,羊兒嘴裏喊著咩咩咩。它是隻公羊因為母羊聽說不長角,它的腳還不用穿鞋。
    一個行動不便、扛著比自己身體還要大的包裹的老太,卻不合時宜擋攔住了喀索拉。
    大肥綿羊一個羊失前蹄急刹車,就沒故意不小心將喀索拉甩出去,這就是喀索拉看中的專業羊士!
    老太倒是沒經過複盤就順勢八十度不垂直倒地,這種沒人的情況下說的清是不是碰瓷嗎?
    “這老太睡眠質量比我好啊,她走個路的功夫都能來個深度睡眠。”喀索拉對老太敬佩有加。
    說罷,喀索拉擺好姿勢枕著大綿羊躺在老太身旁也打算小眯一會,所以說決定五點起真是有病。
    .......
    聯邦普通餐廳的老板不是外表四十歲內心十四歲的傻瓜禿小子,他已經拿著扇子帶手下潤去雪國。
    昔老板已乘大船團建去,此地空餘舊餐具。塑料筷子和鐵叉,水龍頭流出的水沒經過過濾不能喝。
    “我要投訴。”莫帕拉小聲嘀咕著要走法律程序詐回自己的扇子,一刹那後一隻漏勺就攻擊了他。
    是兩個年長他的男人在餐具堆附近像失敗者一樣互毆,他們禍害了許多可1xn手倒賣的餐具。
    他們嘴裏大聲嚷嚷著什麽龍和蟲子,莫帕拉尋思著大概是來聯邦捕獵的獵手因分贓不公而反目。
    能有能力捕殺傳說中的龍的獵手想必都很有錢,附加他倆看上去不是怎麽聰明,於是莫帕拉想騙錢。
    說時遲那時快,想著,他便已經拿著漏勺壯膽走向還沉浸式拳打腳踹的兩個男人。
    ......
    中鵠莫名其妙穿的紫皮遮陽外套被樹枝單殺,想來這家衣服的質量九又四分之三的堪憂啊。
    鍾表停止的那一刻她其實就已經醒來了,隻是還想再躺在床上徹底將大腦放空的休息,她好累。
    小野橘花終於遭受中鵠無情無知的踐踏,她的步伐是對於野花來說就是天老爺奶下的神罰。
    幸好根源未被踩壞,野花踩不壞,春風吹回又能生,野花劫後餘生沒完就被兩隻羊搶著吃了。
    “汪!”
    “汪!”
    以為是狗,回頭是羊,羊要裝狼,汪汪汪汪。
    “幹嘛?”中鵠從小不喜歡小綿羊,兩隻一模一樣像克隆羊和本體的綿羊她更不喜歡。
    “我剛才捕殺野花的姿勢是不是很有氣勢?”羊二左歪著脖子十分霸氣的問。
    “野花,我吃的,懂?”羊大也不甘示弱的右歪脖子說道。
    “?”
    ...都讓你們懂廢了。
    ......
    老太緩緩睜開摔眯瞪的朦朧老眼,她的腦袋還是不怎麽清晰,就瞅見自己個兒旁邊躺了個人。
    真是人老是非多,老的碰瓷略有耳聞,年紀輕輕就少走彎路學碰碰車和碰瓷的人她倒是不知道有。
    老太想著人都是不應該枕綿羊睡的,因為這樣是要受到數綿羊之神的半夜失眠懲罰。
    她想拔拉醒喀索拉可自己老了,老胳膊老腿太沉重,更是在摔倒buff的加持下,一點力氣全無。
    自己掙紮半日重新站起來都費勁,更何況拽醒喀索拉呢?這不是要她老命?
    聰明如她開始用老一輩特有方言喊話,聯邦善口技者六十有五。
    嘰哩哇啦的話與女巫下迷魂咒給公主時念的話其實無差別無磨損零差評。
    “你醒了啊。”喀索拉的耳朵不耐煩的說道。
    ......
    自己的頭被漏勺暴擊一下不要緊嗎?決不,寶貴的智慧都罐裝在頭部,泄露可不好。
    “我也是捕獵的,這個勺子就是我的武器。”
    “傻叉滾蛋。”兩個男人毫無征兆的脫口成髒。
    不是獵人?那我白挨飛來漏勺禍也太吃虧了,不能知難而退,我得要他們賠錢才是。
    莫帕拉沒有扇子裝x,隻能像智障一樣輕幅度的揮著漏勺,他說:“你倆吵嘛呢?我也想聽。”
    “他是龍!我是蟲!”樹與蟲情緒不穩定易燃易爆炸的吼道。
    他吼完迎麵就挨了樹與龍一拳,青筋暴起的他扯過莫帕拉手裏的漏勺開始碾壓樹與龍赤手空拳局。
    “老弟別不服氣!蟲子就是小爬蟲,拿了勺也不頂用!”樹與龍邊防禦邊挑釁他弟樹與蟲。
    兄弟之間不合格的荒謬糾紛案件大多聚焦在什麽年齡段莫帕拉不知道,他隻覺得很不能理解。
    “蟲有什麽不好的?”莫帕拉想的不久,但說的語速很慢。
    ......
    中鵠活生生被羊二和羊大掉的羊毛纏繞住,硬控五個二十八秒後,她妥協了。
    羊二與羊大喜歡吃花,尤其是不在傳說中三年開一次花的不熄藍花,它們對於羊來說是可口的。
    可今年不熄藍花開了三朵花,這是二羊不得不爭鬥的明線伏筆鋪墊,可它們根本分不出勝負。
    “希望我來做決定?三朵花...你們折中吧,多餘的那一朵給我,正好我是要去買花的。”
    “汪!打架!”
    “汪,不怕你!”
    羊二與羊大還是用了最原始的解決方式。
    古有姓孫的射虎人勸學,今有姓中的倒黴鵠勸架。
    你們不要再打了,要打去燒烤架上啊!孜然依舊是一小點...
    “你們是什麽宿敵嗎?”中鵠掰扯著將兩隻羊隔離開來。
    ......
    “我是勞動人民,家裏隻有蘋果,但蘋果都是我自己種的,又脆又甜,拿幾個吧。”
    喀索拉使喚綿羊馱著老太,而自己則幫她舉著包裹,回家後老太感激她,於是想贈送自家蘋果。
    “你家都破成這德行了,還給我什麽蘋果啊!誒,內把扇子你還要嗎?送我。”喀索拉等量交換。
    “這扇子舊的,是我二兒子好多年前給我的了。”老太不太情願將這把二兒子送她的扇子給喀索拉。
    “東西都會舊,沒事。”
    “這麽些年,他就送過我這麽一把扇子。”
    “你兒子不孝順,要是我就每年都送來把扇子。”
    “唉...”
    “扇子你還送不送。”喀索拉稀裏糊塗聽了半天後問。
    “我教你做一把扇子怎麽樣?”老太做手工欲望大爆發。要知道,人越老動手能力越強。
    臨時起意做的“粗製濫造”的扇子不管是外在還是內貌都抽象二十分。
    但喀索拉對此很滿意,甚至還將路邊撿的大綿羊送給了老太用來看守果園免遇偷蘋果賊。
    ......
    龍蟄驚吟風雨裏,蟲雕竊響砌階來。
    莫帕拉一番驢唇不對馬嘴的開導的確使樹與蟲從第二個角度看待世界了一下。
    於是,兩兄弟在今日正式達成不暴力隻合作的差不多平等條約。
    為了感謝莫帕拉大費口水的說話,兩兄弟一人從口袋拿出一個新鮮的不得了的蘋果並給他。
    “小兄弟,你說的很對,我不該拿我老弟的痛處開玩笑。”看來以後不能喊小蟲,得叫大蟲了。
    “無妨,蘋果裏沒蟲子就好。”
    扇子沒了是虧大發了,不過幸好還有大甜蘋果吃。
    其實莫帕拉算了一下,並得知那把扇子最終還會是他的。
    ......
    羊大玩真的,一口撕咬羊二一大口羊毛,正所謂藕斷絲連十指連心,掉毛真疼。
    羊二見狀一狠心,一口咬定羊大的鼻子,咬出的血,滴落在不熄藍花上。
    不熄藍花被羊二的血整得含苞綻放一樣美麗。
    本不想再叫停它們倆扯頭花的中鵠還是提醒它們,美味的花瞬間基因突變了。
    這三朵基因突變進化的更美味好看的花勾勒起了二羊的童年時候。
    那時候它們也遇到過分花不均的情況,因為聯邦野生不熄藍花每年開花有限的原因,最後一多花總是一人嚼一半。
    羊or人?
    死去的回憶開始碾壓老一輩......
    一切都想起來了,其實一開始,我們隻是在拙劣的模仿各自主人的行為舉止而已啊。
    “老姐...”
    “老妹......”
    善良的羊二羊大真的將最後一朵盛開的不熄藍花送給中鵠“吃”。
    得償所願。
    ......
    太陽與地麵垂直成九十度的時間裏,起床時間各不相同的喀索拉和莫帕拉還有中鵠在拐角處相遇。
    倆蘋果現在三個人分,怎樣分才算公平?
    ......
    樹母糾結了許多時間,並不是哪個字不會寫忘記了,而是她覺得今天特別好。
    兩隻常爭吵的寵物羊與新綿羊認識的過程相當順利,兩個兒子來看望她也沒有爭吵......
    ......
    今天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