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盤腿坐在椅子上，雙手放於腿上，此時不安的將雙手手指交叉，輕搓：“古城國，或者說整個世界的因果線本該在覆滅的瞬間纏到國師身上，背上沉重因果，逆天者氣運削弱就不可能取代天道，隻是這中間出了岔子……”

    崇凜插嘴：“禳解的人是小公主，因果應該被她背上……”

    老者頷首：“但又因為事情是國師攛掇，加上天道的安排，因果不知由誰來背負，於是四散。當天道發覺不對時，已經無力回天，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商小姐活著。還是後來商小姐找到凶神太歲，一個連太歲都殺不死的人，這才引起天道注意。”

    “他讓小公主把因果線收回來是什麽意思？”崇凜蹙眉追問，“還讓她把因果線背在身上？不是要削弱逆天者嗎？不是應該讓無臉男去背嗎？”

    老者垂眸：“因果線出，逆天者的氣運已經被削弱，而且天道可以利用他攛掇商小姐毀滅世界這件事，光明正大沒有阻礙的直接對逆天者動手……逆天者為什麽之後要一直躲著？因為天道對他出手了。至於商小姐，存活下來的你真正成為了天道看不透的存在。以前的天道什麽性格我不知道，現在這位，絕對不會允許有超出他控製範圍的人存在。收集因果線，他可以利用因果線實時監控你的行蹤。”

    老者說著，看了眼崇凜：“太歲跟著你行動這件事，有天道的促成吧？監視你的行蹤同時還能監視太歲，一舉兩得……”

    “那些因果線在她身上，不會害她嗎？”別的都可以放一放，這點崇凜最擔心，必須馬上得到答案！

    “如此大數量的因果背負在身上，怎麽可能沒有壞處。”老者提醒了商秋雲一件事，每過一段時間她就會遇到十分危險的情況，“要不是你不死不滅又有太歲守著，能活到現在嗎？”

    崇凜疑惑：“有這樣的情況嗎？”

    商秋雲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凶神而言，和天道對打都不算危險，你怎麽會有這樣的意識呢……”她全身使不出力，靠在崇凜身上，望著老者，“您說的這些有什麽能證明？不是我不信，天道本身就有很多問題，我猜測過原因，隻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我需要一個，讓自己消除懷疑的證據。”

    老者沉思片刻，說：“我以前到過一個叫做九州的地方，有沒有因果線我不知道，不過在那，我見到了一根屬於天道的簫。”

    “什麽樣子？”商秋雲立馬追問。

    “通體碧綠，外形上沒什麽特別，隻是裏麵蘊含了少量天道的力量，我推測，這東西應該能控製已經被你吸收進體內的因果線。”

    老者實話實說，卻發現眼前二人神情大變，連崇凜的表情都變了。

    “你們不會已經找到那根簫了吧？”

    商秋雲示意，崇凜將簫拿出。這個時候崇凜才想起，他在天道身邊見過一根碧綠的簫……

    老者說：“不怪你想不起來，對付商小姐的東西他肯定再三挑選確定，防的就是被你發現。”

    “把簫給九州的人，讓他趁著小公主神誌不清控製她幫自己做事……這是什麽套路？”崇凜想不明白。

    老者欲言又止，眼神飄忽。

    商秋雲冷笑，替他說：“九州的人利用我做了什麽不在天道的計劃內，他並不關心這些事情，把簫給別人隻是為了測試，測試蘊含了少量天道之力的簫，能不能控製我……進一步找到徹底殺死我的辦法……”

    轟的一聲，崇凜隔空將客房的牆打出一個大洞來。

    老者一揮手，穿洞的牆麵立馬恢複：“您，息怒。”

    崇凜怒吼：“怎麽息怒！”他用力在商秋雲的肩膀上捏了一下，“我現在就回去弄死天道！”

    “您殺不了他……”

    “殺不了就一直殺！不死不休，隻要他不死，我就不休！”

    崇凜不聽老者勸說，得商秋雲來。

    “崇凜，別急……”商秋雲抬手，勉強夠到崇凜的頭頂，輕輕撫摸著，“尋找徹底殺死我的辦法，他找了上萬年，我還活著，說明他沒找到。不過，這個辦法進行到什麽地步我們並不知道，萬一，你去找他攤牌，他發現事情暴露，冒險動手，利用那個找到的辦法強行殺死我，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崇凜身上的煞氣慢慢回收，逐漸冷靜。

    商秋雲接著說：“死我倒是不怕，可被騙這麽久，不反過來坑他一把收點利息，我死不瞑目啊……”

    “別瞎說，你不死不滅，天道也沒轍！”崇凜氣的五官變形，“你還記不記得答應過我，你的這條命是我的，我不同意，誰也不能動！”

    “我也沒說給別人呀。”商秋雲的臉上重新有了血色，微微一笑惹人心疼，她把崇凜拉下來，替他撫平五官，“臉都變形了，不好看。”

    老者再次沉默的看著二人互動，這回欲言又止的樣子被商秋雲捕捉到，她問：“您還有什麽事沒有告訴我？”

    老者想了想，搖頭說沒有：“天道的情況就這些。我是個失敗的逆天者，不敢在同一個地方待太久，穿梭在各個世界中，機緣巧合見到在同一個世界的你，第一眼，我就看出你的不同。”

    商秋雲故意生氣的問：“看出不同您也不及時提醒提醒我？”

    老者無辜的攤開雙手：“你那個時候還在因為古城國的事情恍惚呢，我告訴你這些隻有兩個結果，要麽你當場瘋掉，要麽你衝回去找天道拚命，不管哪一種，以你不死不滅的情況來看都會被天道永遠囚禁。與其看著你被永遠關在小黑屋裏，我寧願你什麽都不知道，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因果線上，收回因果線，來來回回的跑，起碼有自由。”

    “那你現在為什麽又要告訴我了？”

    老者心虛的瞄了眼崇凜，還是沒有說實話：“無臉男那個逆天者再次出現，搶走因果線是為了繼續和天道作對，他沒放棄取代天道，而天道不可能看著他慢慢成功，你夾在他們中間，不比死了痛快。”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