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少錢買的？”林含生問道。
    “一百四十八萬，這事你可以問問他們，很多人可以作證的，或者你直接問老板也行。”老孟道。
    “一百四十八萬，那這樣，我給你一百萬如何？”
    林含生道，微一尋思他又道：“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那咱們就馬上兌現。”
    “老孟啊，你遇到貴人了，這位可是林老板，是大老板呀，你賣給他總比虧了強。”旁邊還有人附和。就連夜無寒都詫異地看了眼林含生，他都沒想到這個儒雅的中年人竟然賭性如此之大。
    老孟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林含生，很快就道：“好，成交！”
    他都本來已經對石頭破罐子破摔了，說白了已經不抱希望，現在有人收購，能少虧損四五十萬總比全虧強，他自然是樂不得。
    “這人明顯是想當冤大頭啊，都這時候了你還買那不是找虧損嗎？”旁邊還傳來唏噓聲，以為林含生根本就不懂石頭，純粹就是錢多燒的。
    林含生也不理會，很快他就通過手機給對方轉賬了一百萬。老孟拿了錢卻沒走，他也很想看看剩下的石頭到底還能不能出水頭。
    “現在這塊石頭是我的了，正常切就行，別著急。”林含生又悠閑地看向切石師傅道。
    “好嘞！”
    切割師傅又開始由邊緣向裏，小心地切著剩下的石頭，頓時石屑飛舞，一塊塊石皮被切掉在了地上，很快中間就剩下隻有籃球大小的一塊石頭了。
    “完了，到現在還沒出綠，一百萬明顯打水漂了！”
    “俗話說神仙難斷寸玉，古人誠不欺我。”
    “都切成那樣了還有人買，果真是錢多人傻呀。”
    周圍人群開始議論紛紛，認為林含生當了冤大頭。
    “老孟，你這次算撿著了，竟然有人替你分擔了一部分！”有人看向老孟笑道。
    “哈哈！”老孟也笑了，賭博就是這樣，看著別人比自己輸的多就會有心裏安慰，說白了就是找心理平衡。
    嘩嘩嘩！
    切割師傅還在切，石皮一片片往下落，眼看石頭都已經很小了，還是沒見到綠，人們也徹底失望了，認為不可能出玉了。
    林含生也皺起了眉頭，略顯失望地看向切割師傅道：“師傅，這樣，不用麻煩了，直接從中間切就行了。”
    這塊石頭原來有一兩米高，現在被切的都隻有碗口大小了，林含生顯然也不再抱任何希望。
    旁邊林雪瑤本來還期待父親能開出玉來呢，現在聽說要直接切開，她不由也露出了失望神色。
    夜無寒也搖了搖頭，他明白，林含生之所以要買，是因為他看出了點門道，不過還是賭運氣的成分大，現在他明顯已經徹底失望了。
    倒是夜無寒自己，反而對著剩下的石頭眯起了眼睛，因為他分明在石頭上感覺到了親近的氣息。
    隻不過眾目睽睽之下他也沒點破，由著他們切吧。
    石頭主人發話了，切石師傅自然也不會客氣，要知道於他而言一點點切也是很費時費力的。
    哢嚓！
    終於，石頭被從中間切開了。
    但是石頭切開的刹那周圍卻響起了一片驚呼聲，“漲了，大漲啊，我的天，看這情形水頭還挺足呢。”
    “是呀，依我看最差都得是玻璃種，如果是滿綠的話那這位老板可賺大了。”
    周圍竟然傳出了羨慕的聲音，因為這一刀下去竟然出綠了。
    賭石就是如此，看到有好的綠出現，不僅是買家高興，就是吃瓜群眾都會跟著興奮。
    眼見石頭中出現了一塊綠色，現場跟著一片驚歎聲。
    “哎，果然是一刀窮一刀富啊，誰能想到都不抱希望了，人家一刀下去竟然切出了翡翠。”
    “就這情況還要什麽滿綠啊？就目測這個大小，依我看最少可以做成兩副手鐲，五個掛飾，餘下的還能做幾個戒麵，就這水頭，隻要是陽綠人家就大賺了。”
    “是呀，讓人家才花了一百萬而已。”
    有懂行的對著石頭裏的綠色做著評價。
    見出綠了林含生也露出興奮之色。
    “小夜啊，看到沒有，這次算我僥幸了。”
    他特意對夜無寒說了一句，然後他居然不再顧自己大老板的身份，特意走過來擼起袖子，用手指頭觸摸了下上麵的綠色，而後也是連連點頭。
    “師傅，接著切吧，這回小心點啊！”他囑咐道。
    “必須的，我們幹這一行的，懂這個。”師傅趕忙應和，客人出玉他也開心，一旦客人賺得多了，一開心說不定能賞他們點。
    見父親的石頭竟然出綠了，林雪瑤也很開心，抱著夜無寒的胳膊又蹦又跳的，活潑的像個小天使。
    “嗬嗬！”看到她前麵起伏的樣子，夜無寒都有些心神蕩漾的。
    “看到沒有，爸爸出綠了，要不一會你也買一塊碰碰運氣吧，說不定也能出個玻璃種、滿綠之類的呢。”她又搖著夜無寒的胳膊道。
    “等會吧，等會看看可以的話咱們也碰碰運氣。”夜無寒笑道，見她實在可愛，還伸手輕輕刮了下她的瑤鼻。
    “壞大叔！”
    林雪瑤嘟囔了一嘴，趕忙退開離他遠了點，不過很快她就又回來了，又挽住了夜無寒的胳膊。
    看到這一幕，林含生也隻有苦笑的份了，講真他還從未見過女兒對一個男生這個樣子。
    “我要沒錢怎麽辦？”夜無寒忽然側頭看向林雪瑤笑道。
    “這……你要是真沒錢的話，可以管我父親借錢啊。”
    “那你父親要是不借呢？”
    “嗯……他要不借的話這樣，我把我的壓歲錢都拿出來給你，肯定不會讓你買不起的。”她一臉的信誓旦旦道。
    “我說你都多大了還有壓歲錢？”夜無寒苦笑道。
    “反正隻要我沒畢業，就總會有壓歲錢的，你放心吧，幫你買兩塊石頭還是可以的。”林雪瑤笑道，這丫頭明眸皓齒，那活潑單純的樣子簡直像個美麗的小孔雀。
    “哈哈！”看著她一臉單純的樣子，夜無寒不由也笑了。
    嗤嗤嗤！
    切石還在繼續，切割機的刀片都鍍有金剛砂層，能保證切割時的準確和快捷。
    隨著碎屑不斷落下，終於在一刻鍾之後，一塊直徑大約在十厘米左右的扁圓形翡翠露出了廬山真麵目，上麵綠意流動，給人的感覺既賞心悅目又有一種清涼感。
    “我的天呐，竟然真的是滿綠，純正玻璃種啊！”
    “是呀，這回人家賺大發了。”人們又是一片驚呼聲。
    “林董，這回你可算是沒白來呀，撿漏都能撿到滿綠，連我都羨慕了！”一名中年人走過來恭維道，而且說話聲音還挺大。
    赫然是吳老板過來了，自己的原石區開出了純正玻璃種，他當然要大肆宣揚一下。
    “僥幸罷了！”林含生也笑道，隻不過他看似客氣，眉宇之間卻也掩抑不住的得意之色，說完，他就上前將翡翠拿了起來，津津有味的上下仔細觀看。
    “爸，給我看一下！”
    片刻之後，林雪瑤上前將翡翠拿了過來，然後又雀躍著來到了夜無寒麵前，“你看，這就是玻璃種，滿綠的呢。”
    夜無寒點點頭，“你爸運氣真的不錯。”
    “老林啊，要不你把這塊硬玉賣給我吧，我出五百萬？”一個人忽然道。
    玉分軟玉和硬玉，一般平常所說的玉都是指軟玉，透明度不高，硬玉一般就是指翡翠，而翡翠又遠遠不僅僅是一種玉石這麽簡單，其實更是有著玉石之王的稱呼，也是在國際上唯一被認可的寶石級的玉石。
    所以這個人就用行話，稱翡翠為硬玉。
    “這麽好的翡翠出五百萬你也好意思，這樣吧，我出七百萬！”
    “我出八百萬！”
    “九百萬！”
    “一千萬！”
    人們已經紛紛開始競價了，都想從中牟利。
    翡翠從原石裏剛開出來一個價，經過倒賣，再經過加工修飾什麽的擺上櫃台，那可是又一個價啊，就像批發和零售一樣，那價格差的遠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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