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趙夢凡這麽一說，少年的眸子瞬間就集起了霧氣，看著趙夢凡的神色有些受傷。
    趙夢凡看著那雙眼，莫名的就想到了雨天被拋棄，渾身濕漉漉的小狗。
    到底還是沒能忍下心，開口解釋了一句。
    “靠的太近了，我有點不適應”
    “哦”
    少年像是沒有想到趙夢凡會解釋一樣，在聽到趙夢凡的解釋以後，那雙暗淡下去的眸子，瞬間就亮了起來，像是重新充滿了活力一樣。
    趙夢凡見狀，本來想說的話，也默默咽了下去。
    小家夥恢複活力以後，依舊沒有和趙夢凡保持距離。
    那雙清澈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趙夢凡，像是有什麽要和趙夢凡說一樣。
    趙夢凡見狀，微微愣了下，見小家夥憋的實在難受，才無奈的在心歎了口氣。
    “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
    聽到趙夢凡的話，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少年，徹底的放棄糾結。
    有些忐忑的看向了趙夢凡，見趙夢凡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麽變化，於是這才小心翼翼的開了口。
    “姐姐，討厭我嗎？”
    趙夢凡看著因為緊張不停揪著衣服的少年，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開了口。
    “不討厭”
    趙夢凡的聲音很是平穩，沒有什麽情緒變化。
    但是對於少年來說，卻像是某種救贖一樣。
    少年的眼，瞬間就紅了起來。
    像隻委屈的小鹿，將自己的小腦袋靠在了趙夢凡的肩上。
    少年突如其來的情緒，讓趙夢凡有些不知所措，那雙手到是先反應過來，習慣性的輕輕拍著少年的背。
    等趙夢凡反應過來以後，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頓了頓。
    隨後像是認命了一樣，伸手輕輕的安撫著少年的情緒。
    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少年一直沒有動靜，趙夢凡才將手放下，有些無奈的想要將少年拉開些。
    但是少年卻緊緊的抱著趙夢凡的脖子，像是深怕趙夢凡會消失一樣。
    趙夢凡看著少年，有些無奈。
    但是此時的趙夢凡還處在虛弱期，根本就拉不開少年，也就隻能任由少年這麽抱著了。
    但是趙夢凡本就體力不支，所以沒過多久就躺了下來。
    等她躺下以後，少年立馬就像是八爪魚一樣纏了上來。
    任由趙夢凡怎麽拉開都沒有用。
    到了後麵趙夢凡實在是太困，也就放棄了掙紮，任由少年抱著自己。
    當第二天來臨的時候，昨夜早早就睡了的少年，現在也早早就醒了。
    等發現自己在趙夢凡的懷中時，嘴角微微上揚了幾分，心情似乎很是不錯。
    但是想到自己即將麵臨的時候，那剛剛升起的喜悅很快就消散了。
    他默默的從趙夢凡的懷中退出，簡單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就離開了。
    今天的趙夢凡受藥劑的影響，依舊還在虛弱期。
    整個人都很蔫吧，沒有力氣。
    以至於零來的時候，趙夢凡還在睡覺。
    零見趙夢凡還在睡覺，於是便熟門熟路的又鑽進了趙夢凡的懷中。
    迷迷糊糊的趙夢凡，以為是小樂寧，下意識的伸手就將零攬了過來，一隻手還溫柔的拍著零的胳膊。
    零根本沒有想到趙夢凡會哄自己睡覺，於是微微愣了一下以後，就慢慢放鬆了下來。
    當意識漸漸放鬆的時候，困意很快就席卷而來，沒一會兒的功夫，零就睡著了。
    夜半的時候，趙夢凡清醒了過來，在察覺到懷中的陌生氣息時，下意識的想要出手，但是在看清那張臉以後，又有些無奈的放下了手。
    她輕輕的放下了手，將自己抽離出來。
    但是此時的零睡得並不是很深，見身邊令人心安的熱源和馨香沒有了，立馬就睜開了眼，有些惺忪的看著趙夢凡。
    趙夢凡看著那雙眸子，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胳膊，繼續哄著他。
    等零再次睡著以後，趙夢凡這才從床上下來，給自己到了杯水。
    涼水下肚，趙夢凡這才稍微清醒一點。
    這幾天的副作用，越來越大了。
    在這麽下去，她昏迷的時間肯定會越來越多，越來越長。
    而趙夢凡並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雖然答應了實驗，但是並沒有想過為此喪命。
    所以她端著茶杯，雙眼看著漆黑的某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就在趙夢凡思考的時候，一雙溫柔的手從身後環住了自己的脖子。
    少年的聲音還帶著剛醒的沙啞。
    “姐姐，不睡了嗎？”
    少年說完，還撒嬌似的用自己毛茸茸的腦袋，輕輕的蹭著趙夢凡的臉頰。
    當柔軟的發，觸碰到自己的臉時，趙夢凡微微愣了下。
    但是想到少年那雙清澈的眸子，趙夢凡便沒有多想。
    隻是讓趙夢凡沒有想到的是，少年像蛇一樣，見趙夢凡沒有回應，直接就鑽到趙夢凡的懷中。
    趙夢凡怕少年摔著，之後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一邊，虛環這少年的背。
    而被熟悉的氣息籠罩以後，少年的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了幾分。
    少年像是睡迷糊了一樣，雙手抱著趙夢凡的脖子，輕輕的呢喃著什麽。
    當聽到少年的話以後，趙夢凡看向少年的眸子瞬間就複雜了起來。
    可是睡夢中的少年，卻像是不知道這一切一樣，依舊輕輕的說著喜歡。
    趙夢凡看著懷中瘦弱的少年，心底無奈的同時也有些不解。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和少年沒見過幾麵，為什麽少年會這麽粘著自己呢！
    這個答案，趙夢凡想了很久都沒有一個能說服自己的，自己問少年，少年估計也不會說，不過少年對自己沒有什麽惡意，趙夢凡也就沒有在追究什麽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趙夢凡已經離開了房間。
    獨留少年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房間裏，少年剛睡醒，看著身側已經涼了的位置，心裏是說不出的失落。
    他伸手摸了摸趙夢凡水果的位置，像是被拋棄了一樣，有些難過。
    不過壞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少年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將自己收拾好了以後，就坐在趙夢凡常坐的位置上，學著趙夢凡的樣子，拿起了趙夢凡最近常看的那本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剛從實驗室出來的趙夢凡，打開門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