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圍(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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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森林中策馬奔騰,從清晨一直跑到傍晚。
傍晚三人坐在小河邊休息,突然遠處的草叢傳來了動靜,裝芒以為有什麽野獸來了,手立刻摁在了右腰掛著的劍柄上,三人正緊張之際,居然從草叢裏走出了兩個人,這倆人都是一頭銀發,一男一女,裴萌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人居然是綾!
裴芒收回了已經拔出了一半的拔刀劍,示意另外兩人收起武器,疑惑的問道:“怎麽是你?你都走了多少天了,怎麽還在這森林裏?”
綾定睛一看是裴芒,連忙鬆了口氣,還以為在這野外碰到什麽壞人了呢。
“用,用你管,我本來就是一邊旅行一邊找人,走的慢點很正常吧。”綾用略帶不滿的口氣說,裴芒一眼就看出來這家夥是迷路了,這森林不過延綿百裏,綾離開小鎮都多少天了?再慢再慢也不可能。一天連十裏路都沒走完吧。
綾聲旁邊白發男子見綾和眼前這個男人認識,頓時也放下了戒備,李斯和伍秒也紛紛收起了武器。
裴芒看綾和那個陌生的白發男子直愣愣的站在那裏,連忙招呼道:“過來一起坐呀,在那站著幹什麽?我難不成還打劫你。”綾慢慢騰騰的走了過來,坐在了三人剛升起的火堆旁邊,略帶不滿的說道:“你這人真煩,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嘛。”
旁邊的白發男子也跟著走了過來,坐在了火堆旁,五個人圍著火堆,伍秒正在火堆上烤著剛從小河裏撈上來的魚,李斯由於疲憊,直接坐在那兒睡著了。
幾個人圍著火堆坐了很久,都沒有說話,,幾個人隻能互相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場麵一度有些尷尬。
沉默了很久,裴芒打開了話匣子:“這位是你朋友嗎?”綾指著身旁的白發男子:“算是吧,這家夥當時在森林裏迷路來著,所以我決定帶他一起走。”裴芒淡淡的說:“所以你就帶著她一起迷路了是嗎。”綾氣的小嘴一鼓,指著裴芒的鼻子:“你就不能看破不說破嗎,你這人真無趣。”
裴芒這才開始打量起來旁邊坐著的這位白發男子,剛才沒注意,現在仔細一看,為毛發現這個白發男子長得還真是非常帥,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安安靜靜。
裴芒看這位白發男子,不由得有些嫉妒和落寞,自己長相平平,臉上還有一道疤,和這位白發男子坐在一起都有些不好意思,整得裴芒都不自信了。
白發男子突然開口道:“你好,我叫喻,認識一下。”裴芒有些愣神,這麽帥氣的人主動向自己搭話,自己感覺莫名有些光榮,裴萌支支吾吾道:“我叫裴,裴,裴芒,很高興認識你。”
裴芒現在心裏也很是困惑,這個叫喻的白發男子,名字居然也是一個字?!長得又那麽帥,怎麽感覺和綾倒像是天生一對,這真的是隨便在森林裏迷路認識的嗎?
裴芒忍不住說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倆這麽相像,真的是森林裏迷路認識的嗎?我怎麽感覺你們都像是兄妹啊。”
喻微微一笑:“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伍秒把烤好的魚分給了幾人,又順便叫醒了坐著也能睡著的李斯,幾個人吃起了烤魚,天色黑了下來,火光照映著五人的臉龐,遠處響起了狼的叫聲,一夜無言。
第二天一大早,裴芒就準備繼續出發,但不能丟下那倆人不管呀,隻能叫醒了還在睡覺的綾:“你走不走,你走的話現在坐我的馬,我帶你出去,喻的話可以坐伍秒的馬?”綾自然是趕快答應,雖然嘴巴上一直在嫌棄裴芒的馬怎麽也不給洗個澡,一股臭烘烘的氣味,但身體還是很誠實,趕快坐上了裴芒的馬,畢竟已經在這森林裏來回繞了很久了,能離開可是太好了。
三人快馬加鞭,隻用了一上午便出了森林,來到了一處小村落,綾和喻在此處下馬與三人告別之後,裴芒根據在村民那兒問到的話,三人一路向南,繼續上路。
下次見麵希望你已經找到了,你要找的那個人,裴芒的心裏還在想著自己剛才對綾說的話,總感覺這個女孩有些傻的可愛,雖然嘴巴有些硬,老是數落自己,但本質上也是一個心地很好的女孩,想到這,裴芒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又用了一上午時間,前進了很遠的路,三人趕到了一處糧草站,裴芒遠遠的就看到了糧草站升起的濃煙。
“完了完了,全完了。”一名傭兵躲在牆角,害怕的蜷縮在一起,雙手抱著腦袋,身邊是來來往往的傭兵戰友,有的在抬著傷員,有的也嚇得癱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還有的人在飛快的寫著信件,寫完了便把身旁的信鴿一把抓了過來,將寫好的信件綁在了信鴿的腿上,還有的人在瘋狂的找一切可以用的東西,把四周破爛的牆壁給堵上,場麵一片混亂。
就在一天前,這隻傭兵團接到命令,我軍大部隊的一座糧草站被印軍占領,必須要立刻奪回來,這支傭兵團馬不停息,立刻前往糧草站,等趕到糧草站,所有人一股腦的全部騎著馬衝了進去,準備將站內的敵人一舉剿滅,結果糧草站內一名敵人也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周圍突然響起了接連不斷的炮火聲,那些炮彈一發又一發的落進糧草站中,而這支傭兵團正好衝進糧草站,糧草站是一個四麵有高牆的大院,院子內建有好幾座用來裝滿糧草的平房,而此時這幫闖進了糧草站內的傭兵團,立刻就被反偷襲的敵人以關門打狗的形勢,朝裏麵發射炮彈。
頓時慘叫連連,人仰馬翻,所有人立刻找任何能找到的東西,堵住四麵高牆被炸破的缺口,有的傭兵拿起弩,趴在高牆上,朝外麵的敵人反擊,就這樣,這支傭兵團在糧草站內苦苦撐了一天,四麵的高牆被敵人的炮彈炸的搖搖晃晃,仿佛隨時可能倒塌,傭兵團的傷員在不斷增加,可以堵住高牆缺口的東西也越來越少,到最後實在沒辦法,甚至直接拿死去的戰友屍體去堵住洞口。
這支傭兵團已經撐了一天了,很快就要撐不住了,敵人在外圍的拿炮彈朝這裏發射,所有傭兵隻能拚了命的堵住高牆,祈禱高牆不要倒塌,因為高牆一旦倒塌,外麵的敵人便可以馬上衝進來,就算不衝進來,沒了高牆的掩護,敵人們可以用先進的槍械,朝著糧草站裏的傭兵們射擊,到那時候,必定無人生還。
這支傭兵團的團長也不是沒有想過衝出去反擊的想法,一開始也有派過一支二十人的敢死隊衝出去,替整個傭兵團吸引火力,其他人撤退,結果敢死隊衝出去沒幾秒鍾就全部陣亡,牆外的敵人至少有上百人,手持槍械等著那些衝出來的傭兵們,就算傭兵團所有傭兵全部衝出去,也用不了幾分鍾便會全部陣亡,那樣的犧牲是白費了。
所以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不停的堵住高牆的破洞,還有能力作戰的傭兵就爬上高牆,拿弩箭朝外反擊。
那名嚇的蜷縮在一起的傭兵用雙手抱著腦袋,他已經完全嚇傻了,他看著一名名戰友倒在自己麵前,已經嚇得不知所措了,而現在,在已經撐了一天之後,四麵高牆中的其中一麵終於要撐不住了,很快就要倒塌了。
此時傭兵團的團長站出來訓話:“各位戰士們,我們已經無路可逃了,繼續在這裏耗下去,我們必死無疑,隻有衝出去放手一搏,就算沒有一絲生的希望,但我們也可以殺死敵人,哪怕隻能殺死一名敵人,也要讓敵人知道,我們不是好對付的,就算死,就算毫無希望,我們也要拉上敵人下水,哪怕我們犧牲上百人,就隻能殺死一名敵人!”
傭兵團團長可劇烈的咳嗽了幾下,接著喊道:“現在,這麵牆很快就要塌了,等到這麵牆倒塌之時,所有戰士跟著我,拿上武器,跟著我衝鋒。”
裴芒默默的戴上了頭盔,看著身旁的伍秒和李斯:“你們倆從兩邊繞過去,隻要放箭和開槍就行,正麵交給我。”李斯沒有多說什麽,而是默默的給步槍上好了子彈,伍秒一臉擔心:“對方可有上百人,你衝過去會被他們打成篩子的。”裴芒笑著拍了拍伍秒的肩膀:“你小心你自己就行了。”說著裴芒踩了一腳馬蹬:“出發!”
遠處的敵人抱成一團,手持步槍不停地朝遠處的糧倉開槍,這幫敵人全部埋伏在離糧倉不遠的小山坡,還有一門大炮在不停的發射著炮彈。
突然,其中一名印軍察覺到異樣,連忙朝四周看,突然發現,遠處正有一個身影,騎著一匹馬朝自己這個營地奔襲而來,這名印軍趕快喊來其他印軍,手向著遠處奔襲而來的身影。
其中一名中隊長也看到,擺了擺手,表示不用在意,說著抬起手中的步槍,將槍口瞄準了那個奔襲而來的身影,剛準備扣動扳機,突然一發子彈飛射,直接射進了中隊長的胸口,敵人們這才發現,還有另外兩個身影從側邊騎馬奔馳而來。
大隊長見狀,立刻下令先將已經逼近的敵人射殺,從側邊衝過來的兩名敵人,先讓小部分兵力朝其射擊,因為從側邊騎馬過來的兩名敵人離得比較遠,就算強行讓大部分兵力開火射殺,也會浪費更多的子彈。
一排印軍抬起槍,槍口指向正麵奔襲而來的,一並開火,等著第一排火力發射出去之後,印軍大隊長突然發現了不對勁,子彈居然沒有洞穿敵人的鎧甲,將其射殺。
“繼續開火!”大隊長下令道,這一排印軍立刻退了下去,緊跟上來的是又一排換好子彈的印軍。而此時那名敵人離他們已經不遠了,僅僅相隔百米。
又是一整排的火力發射出去,居然依然沒有任何作用!子彈射在那名敵人的鎧甲身上,居然濺起了火花,但是卻無法洞穿敵人的鎧甲,大隊長這才反應過來,立刻下令道:“先把那匹馬殺了!”
開完火的這一排印軍立刻又退了下去,又重新換了一排上完子彈的印軍,他們紛紛抬起手中的步槍,將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那衝鋒過來敵人騎著的馬。
隻要再撐一波就行,裴芒心裏想,但其實還是緊張的不行,自己離山坡上的敵人已經不到百米距離了,伍秒和裴芒又一直在遠處騷擾,但其實鎧甲又快不行了,已經經曆了兩波槍林彈雨,裴芒的鎧甲又被打的坑坑窪窪的,裴芒現在此時隻能慶幸給自己的馬也穿戴了馬鎧,而且裴芒一直用一隻手壓著馬的頭,讓馬盡量把頭低一點。
看到又重新來了一整排的上好子彈的敵人,裴芒已經做好了準備,隻見腿毛雙腳猛的踩在馬蹬上,身體朝上一躍,整個人站在了馬鞍上,子彈呼嘯而來,果不其然,如同裴芒所料的,這一次子彈。主要集中射向自己騎的馬。
馬很快就被子彈射中,沒過幾發子彈,馬鎧就被打穿了,緊接著馬便被子彈到處洞穿,就在馬蹄被打中的那一瞬間,馬猛的朝前一趴就要翻滾的倒在地上,裴芒踩在馬鞍上縱身一躍,躍向了山坡上。
裴芒這一躍力量極大,直接把腳下踩著正奔跑的馬給硬生生地按趴在了地上,而裴芒則跟飛起來一半,一跳三米之高,在空中飄出去八.九米之遠。
裴芒猛的落地,金屬戰靴踏在了山坡堅硬的土地,直接將堅硬的土地踩的四分五裂。
距離山坡上的敵人還有就剩二三十米之遠,剩下這段路要用自己雙腳跑了。
隻見裴芒雙腿生風,飛奔而去,絲毫不比騎在馬上的時候移動的慢,很快第四排兵便扛著槍走到了最前麵來,將槍口紛紛指向了奔跑而來的敵人。
又是一波槍林彈雨,其中多發子彈直接飛身向裴芒的頭部,幸好頭盔足夠結實,再加之敵人打偏了,幾發子彈都,蹭著頭盔的邊緣彈開了,就再裴芒僥幸的同時,突然感覺臉部受到了巨大的衝擊,隨後他的麵甲就被掀飛了。
不可能吧,裴芒心裏暗叫一聲不好,自己的麵部那塊護甲直接被子彈給頂飛了,這不應該呀,老王修的時候沒給我修牢固嗎?
更要命的是身上的鎧甲又有多處被打穿,臉部的保護也沒了,要完了嗎?想多了,這又能怎樣?因為這已經不重要了。
裴芒的嘴角上揚,最前排的印軍都看到了那奔襲而來的敵人的麵目,隻見敵人左眼閃耀著金色的光芒,右眼閃耀著綠色的光芒,兩個異色的眼瞳鑲嵌在一張帶有疤痕的臉上,而此時,那張帶有疤痕略的臉,居然笑了起來。
前排的一名敵人張大了嘴,看著那如同死神降臨端的敵人,隨後他的嘴巴甚至都來不及合,喉嚨便被鋒利的劍刃劃破了。
敵人已經近身了,數名敵人甚至都沒看清楚發生什麽,隻看到眼前一閃而過凜冽的劍光,下一刻喉嚨便被切割開了,鮮血噴湧而出。
數百人的印軍陣地內頓時手腳大亂,一名敵人左手拿著把短劍,右手拿著把長劍,在陣地內四處橫衝直,速度之快,甚至讓很多慌忙開槍的敵人不小心打中了戰友,更多的敵人陷入了恐慌,都紛紛朝裴芒開槍,但很多連槍都沒有拿穩,結果子彈射偏打到了旁邊的戰友身上。
裴芒所經之處,立刻就會掀起腥風血雨,敵人的鮮血噴灑而出,賤射到了裴芒的黑色鎧甲上,讓原本想給鎧甲染個紅色的裴芒,都免去了染色的功夫。
慘叫聲彼此起伏,有的被砍斷了手腳,在地上痛苦的翻滾,有的被劃瞎了雙眼,雙手捂著眼睛趴在地上哀嚎著,還有的直接倒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大隊長傻傻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樣的場景自己就在一天前還見過,那是一幫被圍在牆裏打的星國傭兵團,而此時,同樣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了自己的部隊上。
大隊長愣神了幾秒鍾,立刻從腰間準備掏出手槍,但手槍還沒拿出來,一把短劍就被甩了過來,刺破喉嚨插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裴芒時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拔刀劍,他此時已經開啟了力量之眸,身體力量數倍的增長,手中的長劍砍斷敵人的骨頭,甚至感覺輕飄飄的,就像削土豆一樣。
終於,在不知揮舞了多少下之後,拔刀劍被砍斷了,如此高強度的劍刃都被砍了,可見裴芒揮舞劍刃時的力量之強。
手上兩把武器都沒了,敵人們都以為裴芒已經強弩之末了,因為在剛才的混戰之中,裴芒身上已經連中數槍。
此時又沒了武器,一名敵人大聲喊道:“他已經快不行了,我們一起上!”然後便抽出刺刀衝向裴芒。
裴芒此時正喘著粗氣,準備拔出身後背著的大劍,見一名敵人衝了過來,直接一伸手,抓住了刺過來的刀刃,用力一掰,居然直接將刀刃硬生生的掰斷了,隨後手裏拿著那半截掰斷的刀刃。劃向了敵人的喉嚨。
敵人捂著脖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後退了沒兩步便倒在了地上,周圍的敵人一看更害怕了,都不敢上前一步,有些敵人還保有理智,連忙上著子彈,還有些已經傻愣在原地。
裴芒隨手將半截刀刃飛擲出去,又解決了一名敵人,隨後從身後拔出了大劍。
敵人看到這幾乎跟一個人長短的大劍,更嚇傻了,敵人們紛紛朝後退,裴芒看著眼前嚇破了膽的敵人們,又裂開嘴笑了,他的眼神看向這些敵人是那麽的輕蔑,而敵人們看到裴芒的眼神,感到是那麽的恐怖,仿佛直視自己最害怕的東西。
就在這時,一發子彈飛射來,直接射中了裴芒沒有任何保護的臉部,子彈正中裴芒的眉心,那是一名印軍小隊長,趁所有人都在那嚇傻的功夫已經上好了子彈。
印軍小隊長喜上眉梢,這一槍正中敵人眉心,自己的槍法還是有進步的,搞什麽嘛?不就一個敵人嗎?有那麽可怕嗎?
就在小隊長沾沾自喜,突然聽到戰友們全部都恐怖的喊叫起來,有些甚至驚訝的嘴巴張的老大卻發不出來聲音,小隊長一眼看去,倒吸一口涼氣。
隻見子彈射中了裴芒的眉心,但是子彈居然沒有完全射進去,隻是射破了一點眉心處的皮肉,裴芒的右眼綠色光芒大放,隨後子彈便掉在了地上,而眉心處那被受傷的皮膚,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上了!
仿佛剛才自己那一槍並沒有發生一樣,敵人依然好端端的站在那裏,被射中的眉心處甚至一點血跡都沒有留。
但是敵人腳邊掉落的子彈,讓小隊長清楚的意識到剛才的事情是發生過的,“完了。”小隊長抱著腦袋,恐懼迅速傳遍他的全身。
沒過一會,揮舞著的巨大劍刃便砍在了他的身上。。。。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