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鬱(2024.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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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自己像一點點燃盡的枯枝。不斷索求,然而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不是那個特別的那個。真是抱歉了。
    既然怎樣都會痛,不如不痛。不喜歡普遍的東西,太俗。
    抬頭,微笑,然後說“我忘了”。
    我以為許多事情都隻是存在於傳說之中,看來我錯了。
    不快樂是因為快樂剛走。我帶著某些快樂剛走的心情走在路上,發覺人活著是要靠記憶的,比如,我過馬路要左右看,看左邊的時候,我要保留著看右邊時的回憶,看右邊時也如是,兩邊都沒車才能過去,後來我又覺得,這不算是什麽記憶,短期的,說忘就忘,不斷刷新,最後剩下的是對那條馬路的記憶,至於馬路上的車是怎樣的,完全,忘得一幹二淨。我們對其他事物的回憶也是如此,多年以後,留下的隻有某個地標,某個壽命長的東西,而細節不翼而飛,並不讓人驚訝。
    我走著,覺得心中沉鬱,陽光照不進我的心裏。我為什麽會如此呢?這樣陰暗的內核到底是什麽呢?是我回想起某些心情才會如此麽?是的,當我們失去那些心情時,與那些心情相伴的話語,也是去了全部的意義,當我們回顧的時候,就完全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麽會說出那些話,隻是記得當時有必要說那些。哦,也許吧。
    我覺得人的本質之一是孤獨。無論在怎樣的境地,自己都可以宣布自己是孤獨的,這東西永遠不會真正地消失,就像盤踞在皮膚上的什麽,要麽擴散得到處都是,要麽隱匿於黑暗之中。孤獨的氛圍感,不必用孤獨二字修飾。我覺得人之所以要睡覺,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克製這種本質上的孤獨,然後迎接新一天的光明。所以我覺得,當自己說,陽光照不進心裏的時候,自己是在拒絕克製,而完完全全地接受了本質上的孤獨。我覺得這與自卑很相像,能夠及時反饋給自己某些罪惡的快感,自信不能如此快速,自信所帶來的快感太慢了,等不及的時候,更願意趨向這種自卑帶來的快感,也同時陷入本質的孤獨。
    我自卑,以及這種自卑帶來的負麵影響,以及我認為自己是殘缺的,缺憾的,有某種必要的事情永遠不屬於我的,種種思想,源於我外表的醜陋。我覺得照鏡子並不能讓自己更加自信,更多時候我討厭照鏡子。恨不得把世界上全部的鏡子都砸碎,隻為了欺騙自己。
    但是我不能,其實也完全不必,我要做的很簡單,就是在獨自一人的時候,不把思想聚焦在任何抽象的事物上,但是,我不知道我應該把思想聚焦在哪一個世界上所存在的具體的事物上,最終還是變成無實體的抽象。所以我不思考,我隻讀別人的著作,拾人牙慧,是為了治愈我心中的某種強迫。
    嗬!有時候裝模作樣地做一些事情是很要必要的,不是為了欺騙誰,隻是為了欺騙自己而已。誰說欺騙不是一種救贖呢?
    這世界上的有意思的故事真的很多啊!它們在這猶如地板一樣平坦的我的思緒裏展開時,我發覺無窮也不能將它們全部裝下。
    既然把握不準,那就刪去好了。
    哦!我是明白了,我對如朽木一般的自己要求太高了,超出自己的承受能力,於是覺得痛苦起來。其實我還是沒有明白這痛苦的本質,這痛苦的本質是,我偏要在不一樣的事物之間作對比,還妄想著不同的事物能一樣。我感知到了自己的殘缺,卻不願意接受這種殘缺,說白了,就是我不愛自己,希望自己會是另外的別的什麽樣子,反正是不想這個樣子下去。
    還是不談這樣的話題了。
    殘餘的霧氣還在天花板那兒飄著,不經意間抬頭,好像還能看到一張人臉。
    何必為了空而難過呢?那不是人臉,是將要消散的霧。
    啊!所以有些時候,真的要拿一些七扭八歪不明所以的音樂填充進我這空白的腦殼裏,不然,真的會胡思亂想的。可是想起自己的耳朵已經不能帶耳機了,又覺得有些失望。
    我嘛,就是想看的東西太多了,去圖書館隨便抓三本挨在一起的書,就都是計劃中的書。我拿著這三本,第一本是周作人的書,第二本是錢鍾書的書,第三本是殘雪的書,傷腦筋哦,這麽有緣分隻能全借走了。完蛋,不借書的計劃又泡湯了。其實也說不上非讀完不可,隻是好奇心太重,沒辦法。
    深呼吸,放輕鬆,不要有罪惡感。
    不了解背景看不懂文章。這樣的文章就沒什麽看的必要了,直接去了解背景就好了,還在這裏浪費什麽時間呢?如果你寫的東西不足夠普適,這藏一下那掖一下,誰會願意看呢?當然,背景大概是由這些文章總結出來的,吃飽了罵廚子是不好的,但是真不想啃這些文章,所以,十分抱歉。個人喜惡,無可奈何。即便大家都說某個文章不得不讀,但我覺得它不值得讀,也就不會大刀闊斧地讀下去,我有自己的主見,嗬!即便被叫做偏見也在所不惜,不願意做學舌鸚鵡。
    你有你的主張,我亦有我的主張,如果必要,磕在一起流血也是躲不過的,沒關係,不爭哪來的鳴呢?思想上針鋒相對沒關係,這樣才證明某些事沒有腐朽下去。除此之外,還是應該保持和和氣氣的。
    格式固然是一種禁錮,然而學的通暢以後,這種禁錮隻會給美感增加藝術氣息,絲毫看不出拖後腿的地方。
    無緣無故的悲傷。啊我明白了,也許就是我還沒有接受自己是一個胖子的事實。胖怎麽了呢?也很可愛的。
    不著急的時候,別用急的辦法。
    確實不必刷全集的。
    不應該看不起的。因為你總是製造無所謂的悲傷,而人家呢?總是那樣樂觀且努力。你配看不起麽?啊是是是,是應該給自己加油打氣的。不要那麽極端啦!
    人見多了喜歡狗,狗見多了喜歡人,其實喜歡的既不是人也不是狗,從頭到尾,隻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討厭多。
    調侃要適度,所以,我再改改。
    如果那樣也是幸運兒的話,那麽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幸運兒。幸運應該怎樣定義呢?
    心情的沉鬱也許不與夢的顏色相關。純粹是因為我不愛說謊,不愛比較,是個局外人。沒什麽啦,我就是我。就這樣。
    要學習,不要生氣。生氣有什麽用?
    尼采說得對,雖然我忘了這句話了。“人是需要被克服的東西”。用忙碌掩飾靈魂的空虛自然不可,那麽不掩蓋麽?不嚐試著彌補一下麽?這是十分矛盾的。但願掙紮有意義吧。
    最重要的可能是,別濫用虛無,使虛無真的歸於無一般的空洞。
    就是,還是有點東西的,不是什麽都沒有的。
    在哪一個瞬間領悟了一件事情的美好部分的同時,請不要忘記,領略這件事的不美好部分,需要大量時間。
    其實比批判高級的事有許多,寬恕是,理解也是,但不意味著批判應該就此消失。批判是一種抗爭,是一種修正。
    加繆很了不起,可能看他的作品會產生某種誤解,但是在看他的諾貝爾獎頒獎典禮上的演講之後,我就覺得,他是一個真正的作家。
    神似,確實是神似,也許每一個“現在”的狀態都是如此吧!當下與樂觀,是有衝突的。二者兼備的人,注定是英雄。
    不至於秉燭夜遊了,白天用起來,一直看一直看,能把人累死,根本不必熬夜刷的。
    我是看錯了,但也許我沒看錯,隻是因為有人嘴硬罷了。
    擊碎一些自卑。不要總覺得有些事非別人不可,自己做不來,不妨考察一下,別人到底在幹嘛,然後再看看自己幹過哪些事,一比較就知道了,沒有什麽事是誰誰的專利,隻是命名不一樣罷了。玩洋娃娃的祖師爺,還得你是嬴政爹。沒事別崇洋媚外好不好!
    許多人都像不倒翁,不是有意地戲弄誰看不起誰,而是隻喜歡昂首挺胸,不喜歡低眉順眼罷了。一作,圓滑處事,嗬!反正在我看來褒的意思多一些。見仁見智罷。
    沒事寫點飲食方麵的,稍微細致一些,省得等到人類上天了,回來考察古人的飲食習慣,要寫畢業論文了,卻找不到參考資料。哈哈。
    夢見從高處墜落,於是嗡得一聲醒來。
    什麽叫會寫呢?是寫過了,之後再寫有參考或者幹脆拿來抄還是沒寫過,但就是擅長或者喜歡那個創作的過程?真不好區分,這件事很複雜。
    如果你像鸚鵡一樣不看有人沒人說個不停,那麽就不會有人在你麵前說悄悄話了。
    看見誇父逐日為什麽會想到不自量力呢?首先想到的應該是勇氣什麽的吧。
    一般是先知道一個事物,然後才去看的,這樣會陷入某些信息繭房裏麵。所以有的時候,也可以隨機地找一些書看。
    我應該是累了,而不是餓了。
    儲存點東西吧:長髯簇生,一筆橫眉。崩塌的篝火,跳躍的光。微明曙色,飛發如帆。翠樹朱牆。目空一切,如入化境。綿密細膩,毫不遲疑。動作緩慢,動作迅速。疑惑,第一次醒悟,嚐試,失敗,再醒悟,疑惑。
    為什麽寥寥幾筆就能把事情說透呢?因為有一些傳神的詞語。狀態:日夜兼程,不知疲倦,不知方向,東西難分;聲音:轟鳴;顏色:黑,通紅,湛藍,深紅,雪白;動作:劈,鑽,升,懸,超,沉,挾,追。
    不知未來,有人著急,有人不著急,就是這樣。把與自己感受相同的,不相同的,還有時時刻刻都保持中二的家夥們都寫出來。
    即使是生活在無目的的小船之上,也比跳下海強無數倍,這是即將溺死於海水之中的人總結的道理。
    寫進入店麵,應該從那些地方入手,吆喝,陳設,坐下,視角,其他顧客得意或者徘徊或慘兮兮,店外的人。
    抻長有彈性的東西,然後把什麽東西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