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有一位聖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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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話雖如此,但他依舊有點不放心。
雲羅丹青似乎是看出了孫國瑞的顧慮,她問道:“聽說你收了前?天子之孫為義子?”
孫國瑞點了點頭,這點他本來也沒想隱瞞,更是恨不得讓全天下人知道自己收了個義子。
畢竟義子在?國搞風搞雨,如果沒人知道這層關係,他這個做幹爹的不是跟沒做一樣。
“當代?天子的所作所為你了解吧,若?天擁有擬人的情緒,能看的下?國天子在國中亂來嗎?”
“天父跟?天不一樣,?天連子嗣問題都沒過問過天子。”孫國瑞反駁道。
是這樣的,不僅肅國儲位空懸,?國更甚。
肅國還僅僅隻是沒有過正統的王嗣,而?國正統的王嗣都被?王殺光了。
雲羅丹青反問:“你怎麽知道沒有?你是?天子嗎??國儲位空懸,可到底是不是真的空懸誰又說得準呢?”
這麽一開解,孫國瑞心裏倒是安穩了不少,他接著問起了後續:“那後來呢,聖君拿到了聖天的權柄接下來發生了什麽?”
“當然是屠戮異族。”雲羅丹青的回答冷靜而又平淡。
然而這回答卻是在情理之中。
孱弱的人族擁有了改變一切的力量,那曾經的種種不公自然也要一一討回。
曾欺壓過人類的種族被屠戮一空,以人類為食的種族被報複性的上了餐桌,吃到亡族滅種。
曾代表著移動天災的巨獸被活活曬死,一切的一切,所有威脅到人類的事物被統統清理幹淨,到最後,世界上除了人類以外再也沒有超凡的生物存在於這個世上。
人族,統治了這個世界。
然而,和平的環境帶給的人族的卻不是走向繁榮昌盛,人與人之間存在著差異,哪怕他們之間沒有生殖隔離,但膚色的差異漸漸區分了高低貴賤。
其中,以天玄大陸所代表的黃種人最為尊貴。
因為聖君的緣故,黃種人看其他種族的人類處在高人一等的地位,久而久之,各個大陸與天玄的間隙越來越大。
在聖君不斷滋生的野心下,聖戰爆發了。
久遠的曆史讓人們忽視了太古時期人類的艱辛,讓聖君忘記了曆代先祖的披荊砍棘。腐敗在各個國度蔓延,即便天玄是七大陸之中腐敗最嚴重的國度,可不妨礙聖君日益膨脹的野心。
聖君入住聖天,手握三陽,底下還有眾多天子簇擁,如此強大的力量給了他匹敵一切的勇氣,即便是以一敵六。
再某一天,聖君突然發動了對域外六陸的戰爭,擁有聖天以及諸天威能的天玄人所向披靡,他們毫不費力的攻占了所經之地的每一處大陸,抓捕他們的男人女人,殺死他們的老人,割掉他們的舌頭,燒毀他們的書籍,踐踏他們的文明。
讓幼兒在天玄語中成長,忘記自己從哪裏來,忘記自己曾經的祖先,曾經的文明,讓他們成為統治階級下的奴隸。
聽到這裏,孫國瑞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他並不覺得聖君的作法有多麽殘忍,隻是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這做的也太糙了,如果讓他來,他絕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異族。
對,對孫國瑞來說,膚色不同便是異族。
他肯定,土著會反抗,哪怕是流盡最後一滴血,土著們也會反抗到底。
事實也證明如此,聖君能夠在物理層麵上毀掉一個文明,卻不能再精神層麵上毀掉一個文明。
最重要的是,世界太大,即便聖君是人間之神,他也無法時刻關注著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更何況那還是擱著海域的六片大陸。
各地起義不斷,即便是成片成片的屠殺依舊有人前赴後繼,直到聖君駕崩的那一天,事態發生了變化。
三陽的威力過於龐大,新的聖君必須得在平月這種穩定的時機再繼承三陽的力量。
而聖君駕崩的時候,離平月還有足足半年。
起義軍席卷大陸各地,聖子坐不住了,他強行去掌控三陽,想要入住聖天以此借助聖君的力量來剿滅起義。
然而,正是這個舉動給了起義軍機會。
大陸的起義軍趁著天玄聖君空虛之際,借術法破壞儀式,聖君在承接力量的途中能量失控,三陽所爆發的巨大力量對世界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這股流出的部分力量被起義軍截獲,在天玄大陸的外圍設置了屏障。
再後來,時間淡化了一切,關於域外的事情在天玄修生養息中被漸漸遺忘。
孫國瑞聽了個大概,但也沒多少放在心上,因為這已經是他聽過的第三個太古神話的版本了。
神話嘛,有很多種也正常,畢竟前世的時候玉皇大帝跟昊天上帝就是三個人。
不亂能叫神話嗎?
隻是與其他隻發生在天玄大陸上的神話相比,雲羅丹青的故事講述到了域外。
但這個故事一聽,他就清楚了雲羅丹青的心思,“寡人明白了,如果皇帝提到域外,那堅決站鷹派就是了。”
雲羅丹青點點頭:“這是我們跟域外大陸深不見底的仇恨,皇帝絕不會才去懷柔的手段,如果他們要你表態,你態度必須擺正。”
孫國瑞點頭應是,同時又好奇的問道:“這故事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
他雖然喜歡看孫家祥編寫的故事,但天玄土著的神話故事也不是沒有看過。
但不論是哪個國家,凡事涉及到海外的便是神仙居所。
雲羅丹青這種還真是畫風清奇,而且看她的架勢,這個版本的故事皇帝也是知道的。
雲羅丹青自然不會給孫國瑞解釋,隻是淡淡開口道:“到地方了,你下去吧。”
孫國瑞訕訕的笑了笑,這變臉還真是跟貓咪似的,完全沒有預兆。
孫國瑞下了馬車,阿舅打著傘過來給孫國瑞撐上,“王上,您要回寢殿歇息嗎?”
孫國瑞看了看日頭,一想也是,若非三陽突然異變,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半夜才是,“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王成宗苦笑道:“天上的突然變化打亂了時間,奴婢推算著應該是寅時了。”
孫國瑞:“......”
也是,天玄沒有漏壺也沒有日晷,畢竟天上三顆太陽不斷變化,日晷也計算不了時間。
天玄的計時工具叫天漏,是一種類似於鍾表的玄術道具,跟著三陽提供的能量會發生特定的變化。
是以,自然而然的也不會有漏壺這種繁雜的東西誕生。
眼下三陽的時序發生了變化,天漏便失靈了。
不過話說回來,早朝的時間貌似是卯正是吧。
這麽大太陽睡不睡的著另說,就算睡著了,這不剛躺下又得被叫起來洗漱更衣嗎?
所以孫國瑞決定不去睡了,這樣就能節省好幾個步驟。
“不睡了,咱們去....”話到一半,見到王成宗的神色有些疲憊,便開口道:“阿舅這些日子可有什麽煩心事?在承露殿住的可還習慣?”
王成宗連忙說沒有,同時又對承露殿大加讚美。
想來也是,這可是孫國瑞按著記憶一比一複刻的殿宇,為的就是讓王成宗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那就好,咱們去承露殿。”
一行人來到了承露殿內,孫國瑞驅趕走了店內的宮女,宦官以及女官。
看著這座兒時常常跑來的宮殿,心裏忽然有點酸酸的。
成了王,身邊連個相處的人都沒有。
別看他有時候跟二虎長孫漓玩鬧,可孫國瑞卻看的門清。
二虎骨子裏把他當成君王,自己想讓他跟自己親近,他就親近,自己想讓他跟自己疏遠,他就疏遠。
他隻會按著自己的想法辦事,哪怕是十分不合常理的舉動,如果自己要二虎去辦,他也會去。
最多就是做事的事情勸上那麽一句。
而長孫漓呢?
還不如二虎呢,他行為舉止雖然多有僭越,可像小男生喜歡折騰暗戀的小女生那些,這些舉動隻是讓自己不要忘記有這麽個人。
而且他的利益心更重,二虎會照著他的想法去做任何事情,但長孫漓就不好說了。
雲羅丹青不用說,雖然是自己名義上的妻子,可梁君瑞就像一道溝壑橫在了兩人中間,她不排斥自己,但也不會與自己交心。
至於阿舅...
孫國瑞深深地吸了口氣,他這個舅舅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抖m的心裏,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放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要而自甘下賤。
明明隻要一點頭就是萬人之上的國舅爺,非要賴在宮裏當個宦官。
就算你身有殘缺,我不是都說了不介意嗎!
隻是現在殿中,看著一排排阿舅編好的草人,心中的那些埋怨一下子就消散了。
他走到近前,蹲下身子查看,枯黃的草龍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歲月,可那強壯的身軀依舊盤坐在一草織的柱子上。
“這是咱乾清宮中的那棵柱子?”說著,便用手指頭逗弄一旁翹起的龍須,“阿舅你看,這胡子都快斷了。”
果不其然,話還沒落地呢,龍須便經不起逗弄折了,原本飄揚的龍須半拉的掛在那裏。
王成宗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麽,對著孫國瑞:“曾經的娘娘一直悶悶不樂,直到王上您跟坤大王的出生才舒展了些眉頭,您可能不記得了,那時候她也喜歡用手指頭挑逗您的臉頰。”
孫國瑞當然記得,他是忘了很多事情,但別人一提他就能精準的想起來。
當時,母親也是像今天自己這般與阿舅說著什麽,隨後他就哭了。
別問為什麽,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不堪受辱隻能哭給你看。
隨後,母親急成了團子,還是阿舅放下了懷裏的兄長一同過來安撫他這才收了神通。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