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克為這個設想而興奮。
    他開始繼續收集資料，關於長時間維持巫術模型而立即不釋放巫術的，關於本命巫術的，關於符文物品附魔，乃至巫器煉金的。
    隻要是他覺得可以對完成這個設想有幫助的，不管是施法、附魔還是煉金，但凡高階文獻庫裏能找到的資料與文獻，林克都不準備放過。
    稍稍有些可惜被消費了的“學分”，那些隱秘文檔裏肯定有相關的更高級資料。
    然而沒有後悔藥可吃。
    上百篇文獻的目錄顯現在隨身智腦的屏幕裏。
    林克梳理了一番，決定先從長時間維持巫術模型開始閱讀文獻。
    事實證明，隻要曆史夠久，總有先輩的研究走在前頭。
    長時間維持巫術模型而不立即釋放巫術的方法的出現，是因為一場大型戰爭。
    那時，巫師世界組織了一次諸天遠征，計劃打垮一個稍次於巫師世界的燦爛文明。
    戰爭的殘酷程度簡直難以想象，頂層、中層、底層都損失慘重。
    後來，一位大賢者提出了巫師軍團的定義與集體施法的概念。
    長時間維持巫術模型的研究就此開始，並迅速取得成果。
    短暫的休整以後，十多個完成整訓，由大賢者（七級至九級巫師）擔任司令，賢者（四級至六級巫師）擔任中層指揮，正式巫師（一級至三級巫師）為主力的龐大軍團，一戰擊潰了那個文明的最精華戰力。
    戰爭的天平自此徹底偏向巫師世界。
    可惜，巫師世界與諸神世界後來的那一場將雙方世界都打碎了的決戰，讓雙方遺失了太多寶貴的東西與知識。
    巫師世界再也組織不起來那般戰力卓絕的龐大軍團。
    以長時間維持巫術模型為基礎的協同作戰方式，也局限在賢者級以下。
    林克能夠想象那種遺憾。
    就好似前蘇聯的鋼鐵洪流縱橫天下，俄羅斯的坦克、戰車部隊卻再也撐不起過去的輝煌。
    雖然這與林克的設想有出入，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更何況兩者還存在一定的共同點。
    收斂雜思，林克繼續閱讀文獻，全神貫注，連午飯都忘記吃了。
    還是茉莉接連發來消息，才喚醒了林克。
    她昨天考完下午的實踐考試，整個人精氣神都快耗光了，休息到現在才緩過來。
    吃午飯時，林克也顯得有些愣神。
    茉莉熟悉這種情況，上次搞那什麽實驗、“論文”也是如此。
    於是，茉莉問道：“魔石需要嗎？我可以投資哦。”
    林克搖頭拒絕這個嚐到甜頭的“茶藝女”：“不是那回事。”
    “哦。”
    茉莉也不癡纏，應了聲，便自顧自用餐。
    飯後，茉莉回宿舍繼續養精蓄銳，林克回圖書館繼續攻讀文獻。
    各做各事，互不打擾。
    ……
    第十一周的周一悄然到來。
    理論考試開始，林克恍然回神。
    這兩天研究文獻，為踐行偽·本命巫術的設想而努力，太過投入，以致於忘記了時間，忽視了考試。
    幸好他知識儲備足夠，也不需要專為考試複習。
    上午兩場考的分別是《數學》和《符文學》，題目難度極高。
    尤其是《數學》，可謂難死個人。
    從四項運算到方程、函數，再到代數、幾何，甚至有一個難題涉及到了微積分。
    出題人似乎是亂出的試卷，一點也不考慮新血們是否能答得上。
    一副隻要他開心，大家就一起“開心”的做派。
    《符文學》相對沒那麽變態，最難的題目也就是要求手繪了幾個元素符文……而已。
    畢竟隻是三維立體結構嘛，不算特別複雜。
    隨便畫畫，有手就行。
    考試結束，新血們陸續走出考場。
    上周五發生在實驗樓的哀號遍野再現於教學樓，情狀甚是可憐。
    全都是一群平時不認真學習的學渣在哭喊鬧騰。
    然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但凡平時多認真一些，努力一些，都不會落得這般淒慘。
    林克搖搖頭，離哀號哭喊的人遠遠的，免得被傳染了厭學與懶惰。
    下午，更變態的考試來了。
    《巫師文明簡史》、《精神力概述與冥想》、《巫術的本質、起源與發展》三門課程融合進一場考試。
    大段大段的文字，各種圖表公式，各種三維結構圖譜，混雜在一起，全無出題規律，弄得人頭暈腦脹，思緒雜亂。
    針對的，就是記憶力、理解能力和心理調節能力。
    林克若無最高境界“大腦封閉術”的幫助，也會陷入麻煩。
    考試結束，林克再見到茉莉，發現她眼中已經沒了光。
    “我明明那麽努力了。”
    “我明明那麽努力了。”
    茉莉重複著這句話，目光呆滯，後背微微佝僂著，整個人有如喪屍。
    林克沒出聲，給她留出了一個安靜的環境，讓她自己平息波動的心境。
    ……
    考試分成了兩天，成績卻很快就出來了。
    周一當晚，林克正在圖書館閱覽室埋頭苦讀之時，隨身智腦震動起來。
    林克剛好休息一下，換換腦子，便點開通知。
    一看，發現是成績排名。
    頓時來了興趣。
    結果……
    排在第一名的，赫然便是他自己，林克.格蘭德。
    更絕的是，學院還特意在姓名後麵附錄了巫師資質和籍貫。
    這一下，林克算是徹底出名了。
    畢竟一個四等中資質的家夥，騎在了那麽多四等上和五等下、中、上資質的天才頭頂。
    噱頭十足啊！
    林克估計自己會成為往後一段時間“論壇”上的“熱搜”。
    定了定心神，林克繼續往下看。
    第二名是那個一直低調行事的五等上資質的天才少女，姓名叫蘭妮.泰勒，成績隻比林克少不到十分。
    這位才是真正的學霸。
    不像林克，得靠“大腦封閉術”撐腰。
    茉莉.基德曼的名字出現在第七名。
    事實證明，一個好的夥伴與學習氛圍是多麽重要。
    若是茉莉不做轉變，像剛入學那樣熱衷於社交和娛樂，怎麽可能取得這麽好的成績和名次。
    其他的，林克就隻是掃了一眼，不太關心。
    “風雨欲來啊。”
    歎息一聲，林克繼續閱讀文獻去了。
    誰讓他眼饞明年夏初的兩區大比第一名的獎勵呢。
    有所得，必有所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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