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說的倒是挺有道理！”她視線又轉到青銅馬上。
    “說個實誠價，價格合適，我就拿著！”
    攤主態度堅決：“這就是最低價了，別人那裏都是上萬的。”
    方宗棠：“不賣我可就走啦？”
    攤主抱著馬踏飛燕，直接扭過頭去。
    方宗棠、黃林馬燦三人互看了一眼。
    剛才方宗棠殺價，黃林跟馬燦基本已經確定東西是假的了。
    攤主這個反應不對啊～
    除非他壓根不知道東西是假的！
    以前都是她用後腦勺對著別人，風水輪流轉，現在也有人拿著後腦勺對著她了。
    她又看了幾個攤子，青銅鼎、青銅匕首、青銅馬、青銅羊，連青銅牛都有。
    青銅的東西，擺的就跟爛大街似的。
    “宗棠哥，剛才那件青銅馬，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黃林好奇的問了一句。
    方宗棠朝四下看了一眼：“等到了人少的地方，再跟你們講。”
    她又找了兩個攤位，分別問了青銅鼎，跟青銅簋的價格。
    一個四千，一個八千，都是真貨不二價。
    她走，也不攔著。
    那樣子，還挺底氣十足的！
    她一開始看的時候，也差點看走眼了。上手以後，感覺挺奇怪，說又說不出來。
    幸虧聽了下聲音，要不然，肯定就打眼了。
    這些假貨，把潘園這麽多懂行的人都騙過去了，可見技術高超啊！
    在潘園看了一圈，又跑了一趟琉璃廠跟八裏街。
    這兩個地方，也讓青銅器給占了。
    犄角旮旯裏擺的都是青銅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到了專賣青銅器的一條街了呢。
    今天多爺幫忙看老興堂，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得趕緊去老興堂看看。
    等到地方以後，多爺正擦著青銅鼎呢。
    看清楚多爺手裏東西以後，她腦袋立馬熱了一下。
    “多爺，這件東西，是咱店裏剛收的？”
    多爺一臉得意，笑著說：“昨天剛收的，漢朝獸紋鼎，要三千，我給殺到兩千五！”
    方宗棠接過青銅鼎，敲了兩下以後，表情一言難盡。
    多爺看出方宗棠不對勁了，趕忙問：“怎麽啦，有問題？”
    方宗棠點頭，把裏麵的門道跟多爺說了。
    “聲音太脆了，還有做的太好了。”
    多爺皺眉：“這話怎麽講？”
    方宗棠：“跟淬銅的材質有關係。漢朝時候的冶煉工藝，沒有現在這麽發達。說句不好聽的，那會爐子溫度全都靠人掌握，現在都是機器，還有溫度計。一看見溫度掉下來，立馬升溫。過去那種條件，能一樣嗎？”
    “現在的東西，純度太高，太真了，反倒是假了！”
    話是這麽說，多爺也明白裏麵的道理。
    但是他就是沒有看出來東西哪裏假！
    除了方宗棠說的聲音假，這個漢朝青銅馬，簡直比真的還真！
    方宗棠想到一種可能。
    “有沒有可能是用機器做出來的？”
    不怪她這麽想，是因為東西做的太規整了。
    就跟拿著尺子，比量著做出來的一樣。
    多爺沒見過用機器做青銅物件的，一時間難以理解。
    這種用機器成品仿造的技術，跟他們動作做的高仿又不一樣。
    恰巧之前聽林樹說，京市有了鑒定年代的機器，她要拿著青銅鼎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