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鬱幾秒後冷不丁的吐出兩個字，“py。”
    沈衍輕輕笑出聲，這次沒應她的話。
    原來在她心裏，他和她竟然是這種關係。
    他還以為這女人想更近一步。
    蘇鬱最後癱軟在了沈衍的懷中，一動也不願意動彈。
    長這麽大她沒這麽無語過，竟然因為這種事差點半死不活。
    沈衍將渾身無力的蘇鬱拉到花灑下，讓花灑衝刷著她白皙的皮膚。
    蘇鬱緩緩睜開疲憊的雙眼，無力開口，“我還沒有卸妝呢。”
    “你是要我幫你卸嗎？”沈衍問。
    “可以的話，那你就幫吧。”
    蘇鬱站在花灑下，一副我也不是很在乎的模樣。
    沈衍好笑的看她，明明很想他幫她卸妝，又非要說得如此矜持。
    沈衍從置物架上擠過卸妝油，直接給蘇鬱上臉，一邊抹一邊說，“你跟我還矜持什麽，想幹嘛直接說。”
    “你哪隻眼看見我跟你矜持了？”
    “兩隻眼睛。”
    “……”蘇鬱緩緩的睜眼，白了他一眼。
    洗澡一半時，沈衍莫名其妙的燃火。
    蘇鬱垂眸，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你不是吧，我都沒怎麽撩·撥你，這也行？”
    “不行？”沈衍眉梢上佻，似乎是對蘇鬱的質疑不滿。
    原本該停下的水，這會兒哪哪都是水。
    ……
    蘇鬱從浴室出來後，嗓子幾乎已經沙啞得不成樣子，連走路都有些踉蹌。
    她暗暗回頭瞥了眼還在擦頭發的男人，咬著牙，去櫃子裏拿了件睡裙。
    餓狼！
    蘇鬱暗自腹誹著，快速換上睡裙。
    她將還有些濕漉的頭發隨意半紮在腦後，走去了廚房。
    下班回來到現在，她都還沒吃東西，這會兒又剛被折騰完，餓意更是加深。
    沈衍擦拭完頭發，從浴室走出來，就看到蘇鬱在廚房忙活的身影。
    他走過去，睨了眼鍋裏的麵條，“你這是夜宵還是？”
    蘇鬱沒抬頭，“晚飯。”
    沈衍撥弄額前還微濕的發絲，又看了眼蘇鬱，“你沒吃晚飯？”
    他懷疑這女人是下班回來就一直在哭。
    “嗯。”蘇鬱拿筷子夾起麵條放進碗裏，“你要不要來點，我煮多了。”
    沈衍看著那麵條，微微蹙眉，“算了吧，我不是很餓。”
    他拒絕了，蘇鬱也沒勉強，而是自顧道，“這樣好像有點兒浪費。”
    她這麽說，沈衍突然又改變了主意，“那你幫我盛一碗。”
    上一秒他還算了，這一秒又變卦。
    蘇鬱抬頭看他，不確定的問，“你真的要吃？”
    沈衍點頭。
    蘇鬱拿了一個新的碗給他盛麵條。
    蘇鬱屋裏的茶幾太矮，沈衍隻能跟著她盤腿坐在地毯上吃著麵條。
    沈衍表情嫌棄，但還是夾起麵條放入嘴裏。
    出乎意料的味道還不錯。
    蘇鬱撇了眼剛才還一臉嫌棄的沈衍，這會兒眉頭舒展許多，蘇鬱喝了口麵湯才說，“你沒吃過麵條嗎，剛才那什麽表情？”
    沈衍淡聲，“吃過，但不是方便麵這種。”
    “哦～”蘇鬱拉長尾音，“所以你吃的是什麽麵條，很貴的那種？”
    蘇鬱的語氣裏滿是揶揄。
    原來是嫌她的麵太便宜。
    “改天帶你去吃。”
    “……”蘇鬱抿唇角笑，突然轉移話題，“你是做什麽的？感覺你好像很有錢的樣子。”
    蘇鬱上次見到他手上戴著百達名表，那塊表她偶然在雜誌上看到過，價值起碼七位數。
    “這很重要嗎？”沈衍不答反問。
    蘇鬱放下筷子，漫不經心答道，“我就隨口問問，你要不想說，可以當我沒問，我也不是很有興趣知道。”
    蘇鬱以為他不會說，沒想到沈衍卻答了，“家裏做點小生意。”
    這話他說得雲淡風輕。
    好像他家真的隻是做小生意的一樣。
    蘇鬱也沒有繼續細問，怕問多惹人反感。
    她看了眼他的碗，“還吃嗎？不吃我拿去洗了。”
    “不吃了。”他將碗推到蘇鬱麵前，倒也不客氣。
    蘇鬱起身拿碗去了廚房，沈衍也隨後跟著起身，從沙發上拿過剛脫在一旁的外套，伸手從口袋裏摸出了煙和打火機。
    補了根事後煙。
    煙霧從他薄唇間溢出來，他微眯著眼睛，神色慵懶。
    盯著正在廚房忙碌的纖影看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心情好一點沒？”
    蘇鬱剛好洗完碗，將碗放回了櫥櫃裏，轉身回他，“還行吧。”
    猩紅的煙頭被掐滅在煙灰缸裏，沈衍朝蘇鬱走過去，微微低下頭仔細觀察她，用指尖輕劃過她的臉頰，低沉的嗓音響起，“還行嗎？你剛才叫的時候挺大聲的。”
    “有嗎？”蘇鬱假笑。
    “有，而且叫的很好聽。”他還故意附到蘇鬱耳邊輕喃。
    蘇鬱側目看他，“那你喜歡嗎？”
    “喜歡。”沈衍的表情仿佛還在緩緩回味，又補充了一句，“下次可以再叫得再大聲一點。”
    蘇鬱推開了他的臉，“我這隔音效果不好。”
    她徑直去了沙發處坐下，斜眼看到了沈衍的煙，也沒問他，自顧自拿起來抽出一支，點燃。
    嫋嫋青煙從她粉嫩的唇瓣裏緩緩升起，她吸了一口，又吐出，眼神有些飄忽。
    “還是好煙好抽。”她說。
    沈衍忽略她這句話，回答她上一句話，“那下次去我家好了，我家隔音效果好。”
    他走到蘇鬱麵前，放低身體與她平視，“你可以隨便放聲叫。”
    沈衍的語調輕緩，透著幾分曖昧。
    蘇鬱將煙灰彈在煙灰缸裏，抬眸看向他，挑挑眉，“去你家？
    “嗯，我家。”
    蘇鬱笑笑，“可是我不想去你家。”
    沈衍聞言，眉峰微挑，“為什麽？”
    蘇鬱勾唇淺笑，把抽得差不多的煙丟進煙灰缸裏，“沒為什麽。”
    她又一次將沈衍推開。
    沈衍沒有生氣，隻是覺得她變臉比翻書還快。
    他一屁股坐到蘇鬱旁邊，把她還沒滅掉的煙頭按熄在煙灰缸內，他側頭凝視著蘇鬱的眼睛，“所以今天為什麽哭？”
    話題又回到了一開始。
    他還是想知道蘇鬱為什麽哭。
    他不覺得是因為自己沒有及時回信息。
    蘇鬱沒想到沈衍又突然提起這個話題，她抿唇，明顯不想回答。
    她轉頭看向別處，思忖片刻，才開口，“你要留我這嗎？我困了，你要留就自便。”
    說罷，蘇鬱從沙發上站起來，直接朝床走去。
    她沒覺得她和沈衍之間的關係到了能分享私事的程度。
    況且，那是她的家事。
    沈衍看著已經躺在床上蓋被的女人，眼底閃過些許複雜，
    他鬱悶起身，將屋內所有燈關掉，走到窗戶前，又點燃了一根煙。
    蘇鬱側過身，眼簾輕斂。
    視線落在窗前那抹修長筆挺的背影上，她本不太平靜的心底突然蕩起層層漣漪，一波一波的，無法控製的泛濫開來。
    男人的側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指尖夾著香煙，煙頭明明滅滅，他的臉上也因為吞雲吐霧而蒙上一層薄霧般的朦朧。
    蘇鬱不禁看的入迷。
    沈衍感受到她的視線，忽然轉身，“看夠了？”
    兩人四目相對，沈衍眼中帶笑。
    蘇鬱猝不及防，慌亂移開視線，扯了下被子，把臉遮住，“誰看你了，睡覺。”
    沈衍低笑兩聲，沒有揭穿她。
    黑暗中，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徐徐響起，“有委屈可以跟我說，我聽著，不走，不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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