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醫院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淩晨是清醒和恍惚間的徘徊。
    蘇鬱忽然開玩笑，“我好像認識你幾乎每次都是淩晨才回家，要不然就是三四點才入睡。”
    沈衍挑眉，“看來是我影響你作息了。”
    “嗯，怎麽不是呢？”
    蘇鬱語調開始變得有些做作。
    沈衍失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怎麽送？你和我車還在北街那裏。”
    “打車送。”
    沈衍拉著蘇鬱的手，大步往馬路邊走去。
    蘇鬱任由沈衍拉著她的手，走在夜風微涼的夜晚。
    她抬頭望向天空，星星稀疏，月亮隱藏在雲層後麵，隻露出半張皎潔的月牙。
    後來蘇鬱總會想起這天沈衍衝出來護她在身後的畫麵。
    無意中的保護讓她記了好久好久。
    沈衍把蘇鬱送上樓，索要了一個晚安吻，才轉身離開。
    蘇鬱站在窗前，靜靜地看著沈衍上了車，消失在她視線範圍內，直到再也看不到那輛車，她才緩緩轉身去洗漱休息。
    這天晚上，蘇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到被一群人圍攻，沈衍從她身後衝出來擋在她麵前，和那些人打成一片，最後沈衍替她挨了一刀，鮮血從沈衍肩膀上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白襯衣。
    蘇鬱被驚嚇醒，睜開眼坐起身，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腦海中還殘留著那一刻的夢境。
    蘇鬱呼吸紊亂，胸口起伏不定，眼眶中有淚水在打轉。
    “沈衍。”蘇鬱輕喚了一聲。
    蘇鬱知道那隻是一個夢而已，但卻忍不住有些難過。
    難道這就是今晚的後遺症嗎？
    還是……在意了。
    蘇鬱揉了揉眉心，努力平靜下來，重新躺回床上，卻輾轉反側再無法入眠，滿腦子都是今晚在新世界中心打架的畫麵。
    等到她好不容易睡著，鬧鈴又響了起來。
    蘇鬱皺眉伸手摸出枕頭下的手機，劃掉，再次睡下。
    鬧鈴隔五分鍾一次又一次的響起，蘇鬱終於被折騰煩了。
    猛地抓起一旁抱枕狠狠的丟出去，隨即起身衝進衛生間刷牙洗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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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鬱今天踩點到公司上班，剛踏入售樓中心，就聽見同事們正在前台議論紛紛。
    “哎呦喂，你們不知道昨晚在新世界發生的事情有多麽血腥，我光是看那個視頻，我都已經開始生氣了。”
    “可不是，也不知道蘇鬱現在怎麽樣了，我看著那酒瓶子砸下都疼，氣得我手當時都發抖了。”
    “更氣人的是那麽多人沒有一個敢上前幫她，竟然全程都在看她被打。”
    “好在後麵有個男的出來幫她了，要不然我都不敢想象後麵的事情會變成什麽樣。”
    “蘇鬱來了蘇鬱來了。”有個女同事轉身看到了迎麵而來的蘇鬱。
    他們剛才說的話，蘇鬱都聽到了。
    蘇鬱麵帶微笑，“才一個晚上我就上熱門了嗎？”
    楚瑤滿臉擔憂和心疼，“你沒事吧？那個視頻裏看那人渣對你下手那麽重，你怎麽還笑得出來，要不要給你請假休息幾天，你看你臉色都不太好。”
    楚瑤一口氣說了一大堆，關心的語氣顯露無疑。
    其他人也開始紛紛勸蘇鬱先回去養傷。
    蘇鬱將包放好，衝著他們咧開嘴笑，“放心啦，我沒事的，就一些皮外傷，你們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好在昨晚那個人渣隻是動她臉，還有頭發，身上也被酒瓶子砸了好多下，但慶幸那人渣沒有拳打腳踢，要不然她指定現在已經在醫院裏躺著了。
    蘇鬱的性格，大家都清楚，知道再繼續勸也沒什麽結果，最後大家又關心了她幾句，便各自忙去了。
    其他人都走開了，楚瑤還在，她還是想蘇鬱回去休息一段時間，看著蘇鬱那受傷明顯的耳朵，她都揪心死了。
    “算了吧，就身上痛了些，沒啥大礙。”蘇鬱搖頭拒絕。
    但她自己清楚這個痛有多難受，可她又不想回家躺著休息擺爛。
    楚瑤皺眉，“你這個人怎麽就這麽倔呢，都受傷了還堅持什麽啊，我不管，你馬上給我回去休息。”楚瑤覺得這樣說蘇鬱不會接受，又補充，“我作為一個上級命令你現在就請假回去。”
    “瑤姐。”
    “什麽姐都沒用。”楚瑤把蘇鬱的包拿出來，塞她懷裏，“趕緊回去，考勤我幫你做，工資正常讓財務發放，你就老老實實回去休息。”
    蘇鬱拗不過楚瑤，隻好無奈妥協。
    正好有時間，她直接打車去北街那邊取車回家。
    蘇鬱回到公寓直接換掉了工裝，換了一件冰絲睡裙，躺倒床上，沒多久就沉沉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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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灘壹號。
    沈衍起床，下身黑色休閑褲，裸著上半身，明顯的六塊腹肌和人魚線一覽無餘。
    他慵懶的抓著頭發，朝浴室走去。
    沈衍有早上起來衝澡的習慣，他抬手避開傷口處，站在淋浴頭下。
    水珠從他頭頂滑落，順著頭發流進脖頸間，再繼續滴落到他的鎖骨上，最後一直往下。
    他身上有些避免不了碰水的地方，眉頭微蹙，忍著那股刺痛，任憑冷水衝刷著身體。
    洗澡到一半，沈衍放在床上的手機響了。
    他隨手拿過一條浴巾裹上腰際，又扯了條幹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浴室，朝床邊走去。
    當看到屏幕上閃爍的來電顯示時，眉梢微微一動，伸手拿過手機，準備劃過接聽。
    還沒來得及，電話就掛斷了。
    沈衍準備回撥，又來了個微信視頻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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