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一把甩開江川的手，“滾蛋，你能喝喝，不能喝回家，別在這胡說八道。”
    沈衍淡淡的瞥了眼江川，拉開凳子坐在蘇鬱邊上。
    江川撇撇嘴，又想搭上顧北，顧北卻沒給他搭，“一邊玩去。”
    宋嶼適宜的插進來，“我說你們倆夠了啊，有女同誌在，能不能收著點兒，別丟人現眼。”
    江川帶小情緒的又悶了一口酒，又往嘴裏丟了個花生米。
    顧北嫌棄的移了移身子，和他拉開距離，“別靠我這麽近，讓人誤會一會兒。”
    說這話時，顧北還有意無意的撇向坐在江川對麵的秦希語。
    秦希語也隻是一副看基佬的眼神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的。
    沈衍早已習慣了顧北和江川之間這樣的相處模式，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妥，他拿過宋嶼的菜單放到蘇鬱麵前，問，“你想吃點什麽？”
    蘇鬱還是剛才那句，“我都行。”
    她是真的不餓。
    蘇鬱將菜單推回給沈衍，沈衍接過，又給了宋嶼，“阿嶼，你看著來吧。”
    宋嶼將菜單收好放到腋下，“等著，我一會兒就來。”
    宋嶼轉身離開，留下三男兩女麵對麵而坐。
    不知為何，蘇鬱覺得氣氛有點兒尷尬，也不知道和他們聊點什麽好，秦希語反倒是隨意的很，不時和江川聊幾句，又和顧北聊幾句，對沈衍她倒是不敢放肆去聊。
    畢竟那是公司最大的老板。
    沈衍察覺到蘇鬱今天興致不是很高漲，大家聊天，她隻是偶爾舉杯笑笑，不時看向窗外。
    這和之前的她有些不一樣。
    沈衍眼底浮上一抹擔憂，湊到她耳邊問，“不舒服嗎？要不我送你回家？”
    蘇鬱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連忙解釋道，“沒事，剛才想著一些事情出神了。”
    她剛見著顧北和江川身上的穿衣，隨隨便便一件配飾都是她好幾個月的提成，甚至可能還不止。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這一桌子人非富即貴，這樣的幾個人，她跟秦希語和他們在一塊，難免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她不知道秦希語如何想，但她是這麽想。
    “有心事兒？”沈衍的視線落到她臉上，直盯著。
    蘇鬱輕搖頭，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和他的酒杯碰了下，笑道，“不是什麽重要的事兒，就在想一個煩心的單子。”
    這謊話說的真不錯，連她自己都差點兒信了。
    沈衍伸手到桌子底下握上她的手，輕捏了下，麵上一本正經，“要做不成，我給你補。”
    蘇鬱反捏了他一把，“別鬧了，我的單子做不成，你給我補算怎麽回事兒。”
    “算男朋友的心意。”
    說實話，蘇鬱有被他這句話撩到，但理智更占上風，她笑著把手放上桌，又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喝酒，我們不扯工作上的事兒。”
    沈衍見她似乎不願繼續談論，也沒再提。
    桌子底下，秦希語的腳時不時的碰到江川的褲腿，江川也不知道她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反正心裏是挺癢癢的。
    他抬起眼簾看向對麵的秦希語，一陣暗爽。
    宋嶼很快回來，帶著幾個員工過來上菜，他手裏還拿著一把吉他。
    顧北見狀，立馬吹了個口哨，“喲，老宋你這吉他我們可是好多年沒聽了。”
    想想當初他們大學那會兒，整個班裏就宋嶼會彈吉他，那時候可是有不少女孩兒迷戀上會彈吉他宋嶼，那簡直可以說是宋嶼的高光時期，經常直男拒絕女孩的沈衍在他麵前都要甘拜下風。
    宋嶼拉開椅子，抱著吉他坐下，“是有些久了，今晚就獻醜給大夥兒樂嗬樂嗬。”
    宋嶼修長的手指撥弄了琴弦幾下試音，悅耳的旋律響起，大家都安靜下來，靜待著他的彈奏。
    《夜曲》前奏一響，瞬間將店裏不少客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嘈雜的說話聲也漸漸小了。
    宋嶼的吉他彈的確實好，一首曲子彈完之後，店裏的客人非常給麵子的叫好鼓掌。
    宋嶼笑著擺擺手，示意大家停下來。
    沈衍舉酒杯到宋嶼麵前，“幹一杯。”
    宋嶼放下吉他，端起酒杯與沈衍的杯子碰了下，又看了眼蘇鬱，“祝你倆長長久久哈。”
    他這話說得深得沈衍的心巴，沈衍嘴角帶笑，又多喝了一杯酒。
    和秦希語閑聊的蘇鬱也衝他微微點頭。
    店裏的窗戶設計是半封閉木窗，可以清楚的看到露天桌的客人們。
    暖色調的燈光增添了許多氛圍感，也讓人更加放鬆，不得不說，宋嶼這家店裝修得很符合當下年輕人的審美觀念。
    因為來時蘇鬱吃得挺飽，整晚她幾乎都是在吃那盤拍黃瓜，偶爾和他們碰碰杯。
    看著桌上的酒喝得差不多了，蘇鬱放下空了的酒杯，站起身，對沈衍等人道，“我去下洗手間。”
    沈衍點頭算是應了。
    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沈衍就抬起手，看了眼時間，已經接近淩晨一點了。
    他覺著也是時候該散場了，便從兜裏拿出手機給蘇鬱發了個微信。
    剛發完信息，抬眸就瞧見旁邊的手機亮起，他五點零的視力看到了上麵醒目的“沈小鴨”三個字。
    沈小鴨？
    這稱呼讓他一眼就認出這是蘇鬱的手機。
    所以蘇鬱去洗手間沒帶手機。
    沈小鴨讓沈衍的記憶飛回他和蘇鬱第一次見麵的場景。
    他扛起她出酒吧時，她喊了他一聲小鴨，在酒店的電梯裏，她也喊了一聲小鴨，酒店走廊上和她要求他吻她時，又喊了一聲小鴨。
    這女人對他的印象就停留在小鴨了嗎？連備注都用這個。
    想著，沈衍的眉毛忍不住挑起，唇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顧北小時候和他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略看一眼就知道他憋著一肚子兒壞水，當眾打趣他，“阿衍，你笑得這麽蕩漾幹嘛，是不是在幻想啥？”
    秦希語偷偷瞥了沈衍一下，端起酒杯假裝在喝酒。
    沈衍睨了顧北一眼，“你管得還挺寬。”
    顧北：“咱倆誰跟誰啊，就你那表情，能有什麽好事兒。”
    估摸著又有誰要遭殃受罪了。
    宋嶼將他們幾個人送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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