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西施城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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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阿牛傷勢基本痊愈後,不再拒絕薔薇的邀請,有時還會主動要求見女王。倆人相處的時間漸漸多了起來。薔薇是聰明人,並不急著逼迫與他,隻要不讓他厭煩自己,他早晚還是要落入自己手掌心。紫蘿可以找到心愛之人,她薔薇一樣也可以。
女王心情大好,底下人見人下菜碟,對孟玉堂的行蹤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他也不再穿女裝,一路行來頻頻受阻,若不是打不過他,說不好就被哪個女子拖回去洞房了。
看著眼前的荒園,他下了幾次決心,還是未踏出半步。想到有可能看到的各式腐爛的屍體,胃裏又開始翻江倒海。忽然一陣香味瓢入他的鼻子,他起抬頭,看到了蘭香公主。
“孟公子可是身體不適?”
“忽然胃有些不舒服。”
“孟公子日日在這附近轉悠,可是在找什麽?”
孟玉堂不會撒謊,臉上寫滿了心虛。
“我敬佩馮公子和孟公子人品清貴,不想與你們為難,有些事,還是莫要尋根究底的好。”
蘭香尚未說完,一道人影閃過,撲進了孟玉堂的懷裏,明明是個男子,確嬌滴滴的叫道:“玉堂哥哥,我終於找到你了,說好了我們在這裏匯合,你們確不等我,我在這裏尋了你們半個月了。”
孟玉堂推開懷裏的男子,才看清竟然是去而複返的蘇嫻。
“蘇蘇,你,你,你放開我。”
“我不放開,我一鬆手,你又要跑了。我同你指腹為婚,兩小無猜,你為何總是躲著我?我哪裏就不如玉姐姐了?”
孟玉堂呆愣愣的眼睛咋了又咋,道:“你若再胡鬧,我就不理你了。”
“我不管,總之我賴上你了。”
蘇嫻狡黠的衝孟玉堂咋眼,孟玉堂嫌棄的甩開她的手,看向蘭香道:“蘭香公主,我,我實在不該隱瞞我有婚約之事,隻是,我怕我說了,女王會以為我故意羞辱與她,所以……”
“這位姑娘怎麽稱呼?”
“我叫蘇蘇,哇,姐姐,你生的好美啊,月裏的嫦娥怕也就是你這樣了吧。”
蘭香麵上淡淡的,心裏卻還是受用的,這丫頭樣貌平平,嘴巴倒是很討喜。
“你莫要胡鬧了,趕緊回家,我沒有時間照顧你。”
“我已經是大人了,不需要別人照顧。公主,我還沒有進過皇宮呢,可不可以帶我進宮啊?”
“你怎知我是公主?”
“如今女王選妃遭到兩名男子拒絕的事可是傳得沸沸揚揚的。如此不識好歹,除了他二人,還能有誰?再看姐姐這通身的貴氣,不是女王,那必然是公主。”
“蘇姑娘,你還是聽孟公子的,盡早回家吧,免得家裏人惦記。”
“不,我要跟著玉堂哥哥,免得他跟別的女人跑了,漂亮姐姐,你就幫幫我吧。”
蘭香看向孟玉堂,孟玉堂一時沒了主意,他們確實急需蘇嫻腦子裏的訊息。蘇嫻搖晃他的手臂,道“玉堂哥哥,你帶上我吧,我保證不搗亂,阿牛哥哥和玉姐姐肯定也希望我留下的。”
見他遲遲不語,蘇嫻一手拖著他,一手拖著蘭香,徑自往皇宮方向走。
蘭香不敢擅自做主,帶著蘇嫻去見了薔薇。蘇嫻看到馮阿牛後,立刻笑的沒了眼睛,隻剩一口牙。她帶著幾分羞怯靠近馮阿牛道:“阿牛哥,我們又見麵了。”
馮阿牛眉頭微皺,道:“不是讓你安生呆著,怎麽又跑出來惹是非?”
一道犀利的目光射過來,蘇嫻看向高高在上的女王薔薇,立刻道:“哇,女王陛下,你也太美了吧,這世上竟然有人比玉姐姐還要美。”
這馬屁拍在了癢處,薔薇很是受用。自從玉如煙來後,人人都偷偷議論她美過自己,連聖父也誇她漂亮。如今她更是同自己的幾個姐妹相處融洽,聖父還要收她為義女。薔薇對玉如煙的妒意讓她時刻有衝動想要殺了她。她起初雖垂涎孟玉堂的容貌,卻也知道情愛一事需要專一,況且她對孟玉堂全無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便也不在乎他是否有婚約。多一個人留在宮中做人質,對她而言有利無害。
“即是孟公子的未婚妻,那自然要住在宮中,蘭香,你去安排吧。”
既然來了,馮阿牛也沒有責備她。三個人得了蘭香的許可,一同去看玉如煙。玉如煙有些乏累,正躺在床上小憩。蘇嫻一陣風一樣撲過來,將她抱了個滿懷。
“美人兒,想死我了啊。”
玉如煙看著禁錮住自己的男子,以為又是藍羽,便毫不客氣,使出十層十的力量將她振飛,撞到了珊瑚叢之上。
蘇嫻摔得有些暈,站起來依舊笑嗬嗬的看著玉如煙,道:“玉姐姐法力又強了好些。”
“蘇蘇?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在家裏無聊透頂了,我爹爹日日命我學這個,學那個,看這個,背那個。我實在堅持不下去了,就又偷著跑出來了。我要跟你們在一起,一同除妖降魔,遨遊世界。”
“你爹得罪了那麽多人,如果再有人追殺你,合我們三人之力也未必能護你周全。”
“來就來,你們誰都不要管我,我這段時間可是有了長進呢。”
“玉堂,你省省吧,說什麽她也來了,還是想想從她的小腦瓜裏套出些東西吧。”
蘇嫻道:“哼哼,沒有我不行吧。這世上就沒有我焚經閣……”
“快說。”
蘇嫻撅撅嘴,道:“兩百年前,人仙妖魔大戰,致使生靈塗炭。停戰協議後,妖魔雖然如約退出人間,但並非所有妖魔都離開了。一部分窮凶極惡的殘兵餘勇依舊滯留人間,尤其是同魔界隔海相望的數個沿海城邦之中,多有魔頭存在。他們奸淫殺戮的同時,還試圖將所有人都魔化。其中最厲害的一個就是疫魔,所謂疫魔,聽聞它的魔息如瘟疫一般,能短時間讓人魔化,失去意識,受其控製。若頻繁被疫魔之息超控,一些體質差的就會入魔,成了最低等的魔頭。經此一役,宋氏江山實力大弱,對遠在邊陲的城邦鞭長莫及。這一帶因為同魔族隔海相望,所以很多百姓都會一些法術,幾個城主便聯合起來共同禦魔。為了保存力量,他們將所有城邦的孩子藏在了西施城中。最後幾位城主同城中百姓或死於魔兵毒手之下,或入了魔,助紂為虐。當魔兵找到那群孩子,準備斬草除根之時,一個美麗的女子從海裏飛了出來。她身後跟著無數護衛,同魔兵大戰了七天七夜,斬殺無數魔兵,並重傷了疫魔。當她倒在血泊之中時,他的夫君終於趕到,盛怒之下,殺光了所有的魔。那名女子也隻來得及抱抱那最小的嬰孩,並告訴自己的夫君,要像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好這些孩子,便閉上了眼睛。死去的女子被西施城中人尊為聖母,而他的夫君就是如今住在章台的聖父。聖父幫著那幾個孩子建立了西施國,相鄰的幾座城邦都俯首稱臣。據說,聖父、聖母當時剛剛失去了心愛的女兒,因此聖父對義女比對義子更好,所以才讓女兒做了王。姐弟們按年齡排序,接任王位。後來聖父又陸續將其他地方的孤兒也都收養了來,就是如今我們見到的這許多公主和皇子,隻是皇子如今隻剩了一位,公主除了已故的兩位,其它還都活的好好地。不過聖父一直最寵愛的還是最初他救下的那幾個孩子。”
聽得津津有味的冰峰突然道:“丫頭,口渴了吧,喝口茶吧?”
蘇嫻嚇了一跳,四處找尋後,才看到玉如煙肩頭的冰峰。她戳了戳它的頭道:“竟然是冰晶蟲哎,果然是很好吃的樣子。”
冰峰一頭撞向桌上的茶杯,茶水打翻在地。蘇嫻見狀大笑,自行倒了杯水,繼續道:“聖母愛花,所以聖父就以花草給所有的孩子起了名字。一百年前,第一任女王牡丹不明死去,除了聖父,沒人見過她的屍體。後來第二任女王淩霄喜歡上了一個凡人,自動放棄了王位,同自己的心上人遠走他鄉,雙宿雙飛。去年,第三任女王紫蘿也不明死去。關於她的死因,想來你們在此地呆了這麽久,應該也聽到了一些傳聞。”
“聖父同女王的嫌隙,你可還有其他的信息?”
“西施城不過邊陲小國,閣中人對這裏的奇聞異事並無多大興趣,也不會花心思收集信息,尋根究底。故而焚經閣逸聞經中也並沒有過多記載,最近新更的內容不過寥寥幾句。聖父逼迫紫蘿同心上人分開,她以死相逼。聖父惱怒,要親手殺了她的心上人,確錯手殺了紫蘿。”
馮阿牛道:“即是錯手殺人,絲蘭等兄弟姐妹都能原諒聖父,獨獨最懂事,最識大體的薔薇和蘭香確同聖父有了嫌隙,隻能說明另有內情。”
玉如煙道:“蘇蘇,這西施城可還有其他特別之處?”
“原本這一帶的人隻是略懂法術,可是聖父到來後,這裏的人法術越來越精深,容貌也越來越美,壽數越來越長。當年聖母最後抱著的嬰孩,就是姐姐救下的岩楓殿下,他也快兩百歲了,容貌確似少年,其他幾位公主更不用說了,各個美如天仙。”
“可知來這裏的男子為何莫名死去?”
“玉堂哥哥去趴過屍體,可查到了什麽?”
孟玉堂下意識的又想幹嘔,玉如煙立刻幫他倒了杯茶水。
“不要折騰他了,快說。”
“那些男子的死因都一樣,阿牛哥哥,你猜猜?”
看著她促狹的表情,馮阿牛也猜到了幾分。
“不會是……”
“正是,精-盡而亡。”
孟玉堂剛剛喝進去的茶水一口噴到了馮阿牛臉上。玉如煙忍著笑,將手絹遞給馮阿牛。
“西施城的經卷中有閣中前輩的注釋,那位前輩認為當年疫魔應該是對全城人施了疫魔之法,或許是魔法造成了他們身體的異常強悍,也因為這個原因,那些普通男子才經不起她們折騰,自然就精盡人亡了。”
孟玉堂的第二口茶水又噴了出來,馮阿牛歪頭躲過,茶水噴到了蘇嫻的臉上。玉如煙看著孟玉堂的樣子,又笑彎了腰。
“玉堂哥哥,你該漱口了。”蘇嫻一邊嫌棄的擦臉,一邊繼續道:“這似乎也不能怪這裏的女人,若不是這些人色膽包天,饑渴無度,也不會芙蓉花下死,做了風流鬼。隻是這裏的人身上毫無妖魔氣息,那位前輩也一直想不通。”
“你也知道,身上帶了寶物就可以掩藏氣息。”
“全國人都帶了寶物,不大可能。”
終於不再喝茶的孟玉堂道:“蘇蘇,你還知道些什麽?”
“哦,對了,女子及笄之後,會被統一送去司務坊,具體學些什麽,無人知曉。還有,女子在歡好之時,一定會熄燈,以至於男子都未曾見過……”
“好了,好了,知道了。”
孟玉堂萬分後悔自己問的這個問題。
馮阿牛道:“司務坊?一定是關乎裙下之謎?”
“裙子?大概一百年前開始,這裏開始流行寬大的長裙,裙擺越大,身份越貴重。不過是身份的象征,能有什麽玄機?”
玉如煙道:“幾日前,我曾去過浣衣局,發現那裏把守也並不比其他地方森嚴。隻是那些晾曬的衣物,除了樣式奇怪,內裏倒也沒有什麽玄機。我曾有意同絲蘭和花煙切磋過,想一探裙下究竟,又怕太過刻意,引起懷疑,並沒有任何收獲。岩楓殿下和那些皇子似乎也不知內情。”
“不急在一時,玉兒,你隻管醫好岩楓殿下的病,不要讓自己涉險。”
“昨日藍羽來找過我,就是那位摩西國的二皇子。”
“他為何來找你?”
“他說,絲蘭公主是妖怪,腰上長有一條滑膩膩的,好似觸手一樣的東西。”
想著西施城女子怪異的裙子,所有人眼前一亮。
“他為何要告訴你?”
“他想讓我帶他離開這裏。”
馮阿牛道:“難道疫魔會讓他們產生變異?可為何男子沒有呢?為何男子壽數短於女子呢?”
蘇嫻道:“那疫魔本身也是個密,兩百年前橫空出世,叱吒不過幾年,便被斬殺。它是否有其他的秘密,無人知曉,或許他的魔息真的可以讓人異變。它的魔息可自行散播,所過之處都會收到影響,當年那群孩子受影響最深。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麽皇室女眷的裙擺比普通女子寬大,因為她們已經變異了兩百年,觸手更多?更大?”
馮阿牛摸了摸她的頭道:“小丫頭分析的有些道理。”
蘇嫻被誇獎後,開心的笑的兩眼又成了月牙。
玉如煙問:“如今海府又是怎樣,可有禍亂人間?”
“姐姐,聖父對你還真是信任,連自己的老窩都透露給了你。正如阿牛哥所言,青冥王是一條萬年青龍,曾經是這一帶海域的霸主。後來不知何故,他們一家人相繼失蹤,有人傳他已經死了,有人說他帶著妻兒去了海外仙山隱居。海域四分五裂,大戰了近千年,海府確始終牢牢掌握在聖父手中。”
“可曾聽說海府裏有什麽秘笈?”
“青冥王留下的一本無字天書。”
孟玉堂道:“蘇蘇雖然補全了我們對西施國由來的空白,確還是沒能幫我們直接看到謎底。”
“焚經閣就是個記錄者,對發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記錄一下,同凡人的史官沒什麽區別。對於現下發生的事哪裏就都知曉了。什麽盡得天下密辛,多到怕遭天譴,每過十載就要焚經贖罪,那都是吹牛的。”
蘇嫻憋憋嘴道:“阿牛哥,你再詆毀我焚經閣,我就同你絕交。”
馮阿牛揉揉她的小腦袋道:“小氣鬼,開個玩笑的。”
蘇嫻又呲牙笑道:“其實,我也這樣說過,結果挨了我父親一頓板子,屁股都開花了。”
“你父親是如何辯白的?”
“他說當下事若透漏太多,泄了天機,會遭天譴。所以,逸聞經中的內容,我父親也不讓閣中人過多窺探。至於他知道多少,是不是在吹牛,我就不知道了。以我如今的境界,能閱到的經卷實在有限。若不是我大師兄不知何故,迷戀西施城的過往,翻閱過許多經卷,我連這些也是無法知曉的。”
孟玉堂好奇道:“蘇蘇,我一直十分好奇,又怕你為難,焚經閣中到底藏著些什麽經卷?竟然連閣中人也不能一一閱盡。”
蘇嫻談興大發,滔滔不絕道:“我焚經閣先祖設下曠古大陣,大陣運轉開來自動收集天上地下的所有奇聞異事,並歸納成經籍,封在大陣之中。以地域劃分為天經、地經、魔經、妖經、奇經和逸聞經。顧名思義,就是仙界,人界,魔界,妖域的所有事情。奇經中則是一些奇特的,可以單獨為一經的存在,例如善樂坊,赤婆島等。逸聞經中則是正在發生,而新生的內容。每一經中又會分門別類有許多子經,比如人界中就含有帝王經,本草經,門派經,飲食經,道經,佛經,文史經,等等。而以時間來劃分,又可分為遠古經、上古經、中古經、現世經、未來經。”
“何為未來經?”
“大陣根據已知經籍對未來做的演算,是為天機,也叫天機經。”
“即是大陣自動收集之信息,未經甄別,是否會存假或錯?”
“曠古大陣蘊含無窮神秘力量,或有遺漏,極少失真。然萬事萬物具有多麵性,是非、真假、區直、好壞,個人自有斷論。我曆代閣主都會對一些重要子集做考證,或修正,或做注釋。也不乏一些前輩因個人喜好主動去考證、增刪經籍中的內容。像西施城建國由來便是一位前輩被聖母的行為所感動,主動作了一番考究,增添了諸多詳情細節而被保留下來。”
“即可人為修正,豈不是參了過多個人情感,而失真?”
“並非所有經卷都可修改,一些重要的經卷,尤其關乎天下蒼生,九州氣運之事,連做注釋都不能。若是擅自篡改,必然會遭到大陣的攻擊,輕者重傷,更有甚者身世魂滅。且所有非大陣自動生成,靠各自修為秘法探來的消息,都需門中長老和閣主過目,甚至閣主親自再行考證,方可入卷,就為了力求真實性。”
“那豈不是焚經閣人都無所不知了?”
“玉堂莫不是要做焚經閣的上門女婿不成,如此感興趣。”
“我有一位師姐貌若天仙,性情溫柔,我可為玉堂哥哥牽線搭橋……”
“蘇蘇,莫要聽他胡亂說。仙派眾多,我確是對焚經閣格外好奇,若涉及閣中機密,蘇蘇可以不用回答我。”
“玉堂哥哥真是傻的可愛。我閣中盡是經卷,卻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隨意翻閱。門中人因資曆和修為深淺,可閱讀的經卷範圍亦是不同。像我叔父雖不是閣主,修為比我爹還深,可閱的經籍也比我爹還要多。且個人修為不同,同樣的事,所看到的的內容繁簡亦是不同,譬如我去看或許隻是寥寥幾句,我哥哥去看或許是一本薄薄的書,而我爹爹去看,則看到的是畫麵,如身臨其境,不漏一言一字。”
“那經核又是什麽?”
“玉堂哥哥還有一些見識,這個可就是焚經閣的秘密了,不過,玉堂哥哥問,我自是要回答的。所謂經核,乃是我焚經閣之魂柱,曠古大陣的內核。拿到經核之人,便獲得我焚經閣中所有經籍的內容。隻是尋常人無法破了曠古大陣,而拿到經核。即便僥幸得到,不懂破解之法,也不過是空有一樓閣無緣得見其真容的書籍。”
“那,那,那……”
“那什麽?玉堂哥哥好不爽利。”
“你們如何守得住這些秘密?”
“既然天上地下的信息都知道,自然少不了各派的法術秘笈,我門中人不好殺生,卻不是柔弱好欺。哼,玉堂哥哥莫要小瞧人,我哥哥和幾位師兄、師姐法術精湛,揍扁你們不成問題。”
“我錯了,蘇蘇,莫要動氣。”
馮阿牛道:“聽聞蘇慶柏蘇閣主是千年難遇的奇才,除卻自創了偷閱人家秘密……”
“阿牛哥,不許這樣說我爹爹?”
“參詳,參詳別人秘密的法術外,在得知對方身份的情況下,可借對方的秘聞凝練成字,攻擊其人,無人能敵,當真玄妙萬分。”
“阿牛哥難得誇我焚經閣,雖然我爹爹隻修煉了奇聞功三層功力,在仙界也是少有對手。我叔父更不用說了。”
“那馮兄當年是偷看了什麽經籍呢?不會是誰的風月故事,才沒被大陣攻擊吧?”
通過過往二人散亂無章鬥嘴的話,孟、玉二人早聽出來,當年馮阿牛偷偷潛入焚經閣,偷閱其中經卷,恰好碰到了偷了蘇慶柏符令,調皮入焚經閣,想要偷閱天經的蘇嫻。二人被彼此驚嚇到後,觸動了大陣機關,蘇嫻以為馮阿牛是門下弟子,馮阿牛以為蘇嫻同自己一般是外來之人,兩個人驚慌失措,互相救助一同逃了出去。待二人逃避了焚經閣的追蹤後,蘇嫻便胡亂說了一通自己身世何其慘厲,要找到真正仇家報仇,賴在了馮阿牛身邊,直至蘇慶柏派人下山尋她,他才知道她是焚經閣主之女。
“哦,玉堂哥哥想聽風月故事嗎,這等風月之事的經卷可隨意翻看,我知道許多,譬如天河派掌門同女弟子有私情呀,齊樂山前山主同兄嫂有奸情,竟還生下一雙私生子,四相教冷克西喜歡上一個魔女,背棄師門……我都知道,仙界的我也知道許多,宮三公子同書名女仙苟合,荼蘼山長老有龍陽之好,喜歡上蓮霧台的一個男仙……”
蘇嫻小嘴叭叭說了一大堆,說的孟玉堂直捂耳朵。
“玉堂哥哥,你想聽誰的?”
孟玉堂呐呐半天道:“我什麽都不想聽。”
“哦,是要聽孟舉教的嗎?這個嘛,因為不是什麽大秘密,這次我回去後,一下子就查到了。”
孟玉堂立刻捂住了蘇嫻的嘴,蘇嫻拚命的掰開他的手,發出唇齒不清的言語。
“孟舉教乃為豪俠孟耀清所建,曾幾何時亦是威震八方,同四相教和檀溪寺齊名的教派,後經前次大戰後,孟教主隕落,幾個兒女和弟子都戰死沙場,教主之位便傳到了小女兒孟芳嬌,也就是玉堂哥哥的母親之手。如今同燕家,納蘭家,蕭家同為平都四大家。如今的孟教主不禁威名遠播,更是芳名遠播,若不是貌美,如何能生出玉堂哥哥這樣的俏公子。傳聞,當年幾乎所有門派的教主和長老都曾追求過孟教主……”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我還沒說完呢?”
孟玉堂又去捂蘇嫻的嘴。幾個人笑鬧了一陣後,玉如煙道:“我忽然想起來,蘇蘇,鮫人族同海府可有恩怨?”
“青冥王走後,鮫人族想成為海上的霸主,時時打著吞並海府的主意,如今得了新妖王的支持,更是蠢蠢欲動。”
“敏青曾醉酒後獻出了真身。會不會因此引來了鮫人族的注意?如阿牛哥猜的那般,紫蘿女王的情郎就是鮫人族?”
“就隻知道誇玉兒姐姐,我也很厲害的啊。”
“你當然厲害,沒有你,我們怎能將這些事串聯起來。不過這一切也還都是猜測,要如何解開呢?”馮阿牛若有所思道:“我還是不相信疫魔可以讓西施城人妖化。”
玉如煙道:“阿牛哥是懷疑,是聖父讓他們妖化的嗎?”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為何薔薇他們如此恨他。”
“可是聖父實在不像心腸歹毒之人,也沒理由讓他們妖化……”
蘇嫻道:“玉姐姐就是心軟,須知知人知麵不知心。可惜,我出來之前並不知道你們在西施城,不然就可央求師兄好好翻翻經卷了,至少可以知道聖父的真身和來曆。”
馮阿牛道:“若是為了讓他們長命百歲,常伴身邊呢?”
“可西施城男子皆短命。且,他們都是中毒之像,並非是妖變。”
“或者是無意為之呢?”
孟玉堂道:“那二皇子的話也未必可信。還有一個疑點就是何人有動機,有機會對所有皇子下毒。”
“時間不多了。”
“你每天隻顧同女王風花雪月,自然是沒有時間。”
馮阿牛白了孟玉堂一眼,道:“蘇蘇,你留在這裏陪著玉兒,這裏要比皇宮安全許多。”
“不,我要同你們住在一起。”
馮阿牛皺眉道:“你個姑娘家家怎麽能同我們住在一起,要聽話,再不聽話,我就把你送走,你知道我可以的。”
蘇嫻隻好乖乖點頭。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