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文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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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拋卻錢光明的碎嘴子和厚臉皮,晚膳倒是準備的極為豐盛。飯後,錢堂主帶著三人去了鬆風閣。鬆風閣的外觀頗為文雅,內裏是個觀戰台。半圓形,逐漸升高的客席已經坐滿了奇形怪狀的妖魔鬼怪。下方的擂台上兩名妖怪正打到酣處,其中一個妖的兩個手臂被硬生生扯掉,跌倒之時腹部被切開,獲勝的妖怪顯出妖形,低頭將他的妖元吞掉後,開始咀嚼它的內髒,如享受盛宴一般發出饕餮之聲,嘴角的血滴滴答答的落下。玉如煙胃又開始翻騰,無獨有偶,對麵看席上的孟玉堂也開始麵色發白。

    錢光明道:“大嫂,你有所不知,赤婆近幾年喜歡看相撲,這家店應運而生,生意火的一塌糊塗。鬆風閣的相撲分上下兩場,上半場分人人相撲,妖妖相撲和魔魔相撲。剛剛是妖妖相撲,接下來便是魔了。烈焰島上魔並不多,所以這魔魔角力比較罕見,今兒被我們趕上了,一會就有好戲看了。至於這下半場呢,就更加精彩了,好戲都在後頭呢。哦,遭了,她今天怎麽來了?”

    胡掌櫃道:“稟堂主,今日鬆風閣主邀請赤婆來觀戰,島上有些本事的妖魔鬼怪都來看熱鬧了。”

    “阿牛,赤婆厲害的很,今夜你可不要惹事?”

    馮阿牛又白了他一眼。

    台上的兩個魔頭正是兩個身經百戰,在烈焰島小有名氣的相撲名角。鑼鼓聲起,兩個鐵塔般赤裸上身的魔飛撲而上,抱在了一起。最初還規規矩矩的角力,不過這種簡單的角力實在無法滿足他們好戰的天性,很快的,兩個魔開始使用起了魔力。沒有人製止他們,烈焰島原就沒有規矩可言,全憑心情。如此精彩的魔魔打鬥,誰人不樂見。兩個魔實力相當,打了半個時辰,一方才將另一方摔倒在地,勉強獲勝。眾人以為還有什麽精彩畫麵呈現,兩個魔確準備要下場了,並不理眾人起哄。

    這時,一個嘶啞難聽不辨雌雄的聲音響起。

    “為何不吞了他?”

    勝利了的魔道:“我魔族禁止吞食同類。”

    “這裏是赤婆之地,吞了他。”

    “我不能違背魔君的命令。”

    赤婆嘎嘎的笑聲讓人頭皮發麻,脊背發涼。但見紅影飄過,赤婆飛身來到台上。她身著一襲火紅的袍子,身如巨塔,貌似山鬼,一頭紅發,一張臉溝壑縱橫,猙獰可怖。隻見她一隻手放在那勝利的魔的頭上,好似一束強光照射下來,包裹著那魔頭。那魔頭原地嘶吼掙紮著,確無論如何也掙脫不出束縛,不過幾息間便灰飛煙滅,一粒發著森森幽光的黑色球形晶體飛入赤婆手中。

    馮阿牛驚呼道:“仙墮魔!”

    錢光明道:“阿牛兄弟好眼力,這臭婆娘可是厲害的很,怕是比我大哥還要厲害。”

    赤婆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魔頭命令道:“吃了它。”

    那魔頭已經嚇傻了,哪裏還管什麽魔族禁令,立刻吞食了那枚魔晶。他周身黑氣湧動,眼中金光灼灼。

    “你是我赤婆的人了。”赤婆環視下方道:“有誰要挑戰他的嗎?”

    再蠢笨好戰的人也不敢挑戰赤婆。赤婆掃視一圈,看到了人群中嬉皮笑臉的錢光明。

    “錢光明,你可要同本座賭一局?”

    “賭什麽?”

    “你若輸了,五鬼宗便退出烈焰島。”

    “這件事茲事體大,我做不了主。”

    赤婆不管他同意與否,繼續道:“你的相撲手在哪裏?”

    馮阿牛暗暗擺手,錢堂主看了看胡掌櫃,胡掌櫃的頭都快埋到凳子下了,王管事的直接趴到了凳子底下。錢光明大聲道:“還沒找到,不如我同你改日再戰。”

    “那就你上來。”

    錢光明打算偷溜,一轉身就看到了身後站著的巨人阿嘎,這是赤婆身邊最得信任,武力值第一的下屬,也是年歲最大的赤金琉璃牛角獸。

    鐵塔般高大的阿嘎提溜著錢光明跟大人提溜自家孩子一樣,將他扔到了台上。錢光明嬉皮笑臉的向各方行了行禮,走到了那魔頭對麵。

    “錢光明,不要丟了你五鬼宗的威名,若你耍滑頭,我便將你五鬼宗的人喂了我的牛角獸孩兒們。”

    赤婆說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錢光明兒戲般雙手搭在了那魔頭的肩膀上。玉如煙問胡掌櫃。

    “錢堂主不會有事吧?”

    馮阿牛有些落寞的看了眼玉如煙,如今連問話都找別人了。

    胡掌櫃道:“我們五鬼宗的四位堂主裏錢堂主是最能打的,新來的洪堂主隻會打算盤。隻要不是和赤婆打,堂主一定會勝,姑娘不用擔心。”

    錢光明招貓逗狗一樣耍的那魔頭團團轉,最後完美的一個過肩摔,將那魔頭摜到了地上。

    赤婆道:“阿嘎,殺了他。”

    阿嘎走上台,重錘了那魔頭幾下,那魔頭毫無還手之力,轟然倒地。阿嘎的頭部化作牛角獸,像似許久沒吃過人肉了,心急的將魔頭直接吞入口中。

    赤婆問:“你想要什麽?”

    “明日的宴會可否邀請我啊?”

    赤婆再次鄙夷的看他一眼。不多時,有人將請帖送到了錢光明手中。

    擂台重新收拾幹淨後,接下來是人妖相撲,人魔相撲,妖魔相撲,血肉模糊的一幕幕上演著,讓台下的妖魔興奮異常,躍躍欲試,竟然還有人上場挑戰勝利者。

    接下來,一男一女走上擂台。那女子白皙豐滿,一塊紅布勉強遮住身體的重要部位。這是她第一次被迫相撲,神情很是慌張。對麵的男子毫不掩飾的色眯眯的盯著她的身體。鑼鼓聲還未停止,男子搭在女子肩上的手就滑了下去!這一場對決原就是為掉起大家的性質。這男女二人實力相差太大,這女子剛烈的很,不堪受辱,狠狠咬了男子的舌頭。男子勃然大怒,不再兒戲,重擊幾拳將女子打倒在地,一手扯開那一張遮羞布,附身開始肆意妄為起來。女子在男子身下憤怒的尖叫著,掙紮著,確怎麽也無法掙脫出去。底下人群激動不已,出雙入對的已經開始了各自的真人表演。

    暗處穿的更加清涼的玉如辰冷漠的看著台上發生的慘劇,琢磨著如何能一招製勝,砍了這個醜男人的命根子。就在這時,一身黑衣冷豔妖冶的玉如煙飛到了台上。她一掌轟開那男子,將隨手抓來的不知哪個女妖脫下來的衣服蓋在了女子身上。男子被中途打斷,怒不可遏,但看到玉如煙的容貌時,瞬間又消了氣。

    “小娘子是要挑戰爺嗎?”

    “開始吧。”

    劍雨如煙如此容貌,男子更加欲火焚身,伸手抓向她。玉如煙手中寒冰劍毫不留情的砍向他的雙手。烈焰島沒規矩,鬆風閣更是隻要有人買單,什麽都能上演,確唯獨沒人用過武器,神兵利器和法器一律是不允許的。底下有人開始抗議玉如煙用武器,也有一部分人看著玉如煙的美貌,意淫著玉如煙輸了後的春光景象,給與了充分的寬容。

    這一次醒來後,除了有用不完的力氣外,玉如煙也覺察到自己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大,劈空劍用起來也更加行雲流水。那男子不過十幾招就被玉如煙砍翻在地,玉如煙緊追而來,一劍結果了他的性命,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果斷狠辣。男子的屍體被拖了下去,沒人在乎他的死活。底下多人因為爭著上台挑戰玉如煙而打了起來,其中一個熊妖脫穎而出,飛上了台。

    玉如煙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毀了這個地方。另一隻手又出現了百花劍,雙劍相輔相成,輕鬆將來挑戰的熊妖斬殺。底下的馮阿牛越發擔憂起來,他發現了玉如煙的異常,心知一定同幻空碟幾次衝破封印有關。台上的玉如煙在砍殺完第二個挑戰者後,雙劍舞的天花亂墜,整個大廳裏的所有物件都被摧毀。她旋轉上升,屋頂也被砍得七零八落,搖搖欲墜,無數碎石瓦礫砸向下麵看戲的人。塵埃落定,月光從縫隙裏鋪灑下來,一天星月映襯著她姣好的容顏。暗中的玉如辰在看到百花劍時,就已經認出了玉如煙,她掃視台下的馮阿牛和蘇嫻,又看到坐的很遠的孟玉堂,轉身悄然離開。

    鬆風閣大亂,一群人爭搶上台挑戰的機會,一群人繼續春宮圖,一群人是鬆風閣的人,上台圍殺搗亂的玉如煙。在她眼中一點金芒閃過之時,馮阿牛瞬間出現在她身旁,安撫道:“玉兒,你冷靜一下,你不能再喚出幻空碟了。”

    玉如煙小貓般眨巴著大眼睛,強製壓住心中的怒火和莫名的躁動,想要殺人的躁動。

    人群裏有人喊道:“這不是白日裏贏了我們錢的那對狗男女嗎?”

    這一聲呼喊驚起千層浪,除了鬆風閣的人,又一大批人飛身加入圍殺的大軍中。想要去救援的孟玉堂被鳳鳴按住。

    “無妨,他們想脫身不難,赤婆在,我們不能全部暴露。”

    電閃雷鳴般一個黑衣男子來到玉如煙和馮阿牛麵前,他瘦高的身體,黑發白須,冷麵冰目。這男子一到,所有人都不動了。鬆風閣閣主呂常是島上公認的最講道理,最有原則,深受島民愛戴的人。每日都有不知死活的人想要挑釁赤婆,確很少有人在鬆風閣裏搗亂。

    “姑娘挑戰選手,我們歡迎,殺了我鬆風閣所有的相撲手,呂某也認,破壞規矩,用了兵器,也可容忍,姑娘卻不該砸了我鬆風閣。”

    馮阿牛道:“我這裏有幾張銀票,可夠補償閣主的損失?”

    呂常道:“猖狂小兒,就讓呂某領教領教你的本事。”

    馮阿牛應付呂常已是吃力,前後左右還有無數想要討債的人和鬆風閣的人。玉如煙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隻是她顯得十分享受這種殺戮,眼中精光四射。馮阿牛萬分擔憂,確分身乏術,他向著人群中的錢光明喊道:“醜八怪,還不過來幫忙?”

    錢光明想了又想,五弟的恩公不能不救,大哥的夫人也不能放棄。他猛地站了起來,看到了前麵坐著的赤婆,又坐了下來,痛定思痛,還是決定再觀望一下。

    赤婆興致盎然的看著台上的打鬥。

    納德道:“這女子生的好美。”

    赤婆對著阿嘎道:“把那個姑娘帶過來。”

    阿嘎天神般的身軀出現在玉如煙身側,見到這吃魔不眨眼的怪物,所有人退後數步。阿嘎甕聲甕氣道:“我家主人有請。”

    玉如煙看向赤婆,還未等她做出回應,阿嘎已將她橫抱起來,飛到赤婆身旁。

    “我兒喜歡你,隨本宮走。”

    玉如煙道:“我確不喜歡他,恕難從命。”

    “阿嘎,去殺了那個男子。”

    阿嘎領命飛向馮阿牛,錢光明終於憋不住了,站起身道:“赤赤,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可否手下留情?”

    “不能。”

    “這位姑娘是我大哥的未婚妻,那位是我弟弟的恩公,赤赤,你再思量思量?”

    呂常道:“二位未免也太不把呂某放在眼裏了,這女子大鬧我鬆風閣,誰也休想帶走。”

    赤婆道:“呂常,你今日請本座來看這些下作之人奸淫女子,是想告訴島上所有人,女子不如男,隻配供你們玩樂嗎?你可是惦記本座的寶座了?”

    “島主過慮,我對你那燙屁股的寶座絲毫不感興趣。”

    “既如此守規矩,那就按你的規矩來,你我戰一場,誰贏了誰帶走這位姑娘,如何?”

    台上台下的人群情激動,全部雙手舉起來起哄,戰鼓敲得震天響。已經百年來沒人見過赤婆動手了。

    “既然島主有雅興,呂某奉陪到底。”

    錢光明和胡掌櫃打著呼哨,大喊道:“赤赤加油,你是最棒的。”

    “錢光明,你再叫我赤赤,我就殺了你祭鼓。”

    錢光明閉了嘴。阿嘎一手一個,提溜著馮阿牛和玉如煙來到赤婆的觀戰區。

    納德客氣道:“姑娘請坐。”

    玉如煙也不客氣,坐了下來。眼睛卻依舊咋個不停,強製克製著想要衝出去再打一架的躁動。馮阿牛握住了她的手。她抬頭看著他的笑臉,絲絲點點的甜蜜湧上心頭。眼前確瞬間飄過那一夜自己主動親吻勾引他的醜態,不禁皺眉,推開了他的手。

    戰鼓停歇,台上二人對峙許久,誰都沒有動。台下鴉雀無聲,時間過得無比漫長。呂常忍耐不住,最先動了,他一動,赤婆也動了,身後一層層紅色的影子如夢似幻。紅黑交疊撕扯,分分合合,猶如一副水墨畫。淪為仙墮魔的赤婆盡管容貌醜陋,仍舊保留了一派仙姿。兩人再次分開時,外麵傳來砰砰數聲巨響,緊接著喧鬧廝殺之聲從四麵八方傳來。

    納峰道:“主人,有人盜斕火。”

    就在阿嘎幾人等待主人命令之時,玉如煙和馮阿牛抓住那一瞬間,從露天的上空逃跑了。赤婆扔下呂常,消失不見,阿嘎、納德等人也相繼離開。

    日日都有盜斕火的,隻是今日動靜鬧得格外大。呂常麵無表情,沒有人看出他剛剛有多驚懼,更沒人察覺到,他早在赤婆出第一招之時便受了傷。普天之下能打敗他的人已是不多,而赤婆竟可在一招內傷到他。仙墮魔,原來是這般可怖的存在。等他從震撼中緩過神來,才想起竟然忘記了去追玉如煙和馮阿牛。

    玉如煙和馮阿牛一路無話,回到了別院。

    馮阿牛道:“玉兒,你今天險些又失控了,快讓我看看。”

    玉如煙背對著他道:“你很喜歡看文戲嗎?”

    馮阿牛繞到她麵前,發現她眼中有淚花,急忙道:“我不是想看,隻是打聽到今日赤婆會出現在鬆風閣,所以……。”

    玉如煙轉頭就要走,馮阿牛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一下倆下的撫摸著她的長發,溫柔道:“玉兒,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那一夜,我沒能克製住……隻是,你那個樣子,我很難,很難無動於衷……”

    馮阿牛擁著她,一時情動附身去親吻她。忘情纏綿之際,玉如煙猛地推開他,進了房間,一把將房門關上。

    “玉兒,我知道你是因為那淫蟲的毒,才會……不論你怎樣,我都是喜歡的。如果你不嫌棄我老,那我們便早些把親事辦了,如何?”

    鳳家兄妹、孟玉堂和蘇嫻一同走了進來。正看到馮阿牛站在玉如煙門前走來走去,想敲門又不敢,樣子十分滑稽,全無素日的雲淡風輕,從容不迫。

    鳳飛調皮道:“之前漂亮姐姐中了淫蟲之毒,今日你又帶她去看文戲,阿牛哥哥未免有點太心急了吧?”

    馮阿牛煩悶不已,沒心思同鳳飛鬥嘴。蘇嫻難得的安靜,一言不發。

    鳳鳴道:“鳳飛,不得胡言。”

    “這裏的房間竟然比我們的天字一號還好,好上幾倍!”

    孟玉堂道:“馮兄,白日裏人多口雜,未敢同你們會麵。如今你和玉兒都暴露在赤婆麵前,接下來要怎麽辦?”

    “不接近赤婆,怕是難以知道斕火到底藏在了哪裏?如今赤婆要虜玉兒回去,我確不能冒這個險,要想個更穩妥的辦法。”

    玉如煙推門而出道:“秦姐姐那邊等不了許久,桑林裏的蕩屍蟲會越來越大,用不多久就要襲擊人了,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了,我可以去牛角宮做內應。”

    “不行。”

    馮阿牛斷然否決。另一個聲音從外麵傳進來,也附和道:“不行,我怎麽能讓大嫂冒這個險。”

    馮阿牛看到不靠譜的錢光明,一肚子氣終於找到了宣泄之處。

    “你今日帶我們去看什麽什麽文戲,惹怒了這幾個丫頭,還不快賠罪?”

    鳳飛道:“這有什麽,如今人間的勾欄瓦舍多的是這種表演,若不是被玉姐姐打斷了,下一場或許更精彩,霸王硬上弓多來勁。”

    鳳鳴如此淡定的人也聽不下去了。

    “鳳飛,再要胡言,我便送你回丹穴山。”

    鳳飛撒嬌的搖著哥哥的手臂道:“哥哥,你這樣死板,何時才能追到美嬌娘?”

    孟玉堂輕咳道:“馮兄,這位錢堂主?”

    “在下五鬼宗錢光明,既然受了你們的五鬼令,自當肝腦塗地,助各位盜得斕火。”

    孟玉堂看向馮阿牛,馮阿牛道:“玉堂但說無妨,錢光明雖腦子不大好使,倒也不是壞人。”

    錢光明不以為然道:“我都知道你們身份了,別遮遮掩掩的了,快說說你們的計劃吧。”

    “我同鳳兄分析過,這附近有九個小島上有重兵和赤金琉璃獨角牛獸把守著。若是斕火按照某種規律在這九處輪流存放,日日有人盜斕火,總會看出規律。然而斕火具體藏在哪一處,至今也未有人發現。所以極有可能,這九個地方就隻是個幌子。”

    錢光明道:“今夜還真是熱鬧,有九隊人馬同時向這九處進攻,其中一處的防守竟然被攻破了,更離奇的是這九處的人都被斕火燒成了灰。”

    馮阿牛不耐道:“斕火不可能在這九處中的任何一處,你莫要賣關子,快點說。”

    “斕火殺傷力太大,莫說是錢某,就是曾經占有斕火的人對它的了解也不過九牛一毛。蘇蘇姑娘,你焚經閣可有什麽是我們不知道的?”

    “你不是說我焚經閣隻會吹牛,你五鬼宗才是天下信息情報第一嗎?”

    錢光明呲牙笑道:“吹牛,吹牛天下第一而已。”

    “烈焰島的由來並非神秘之事,許多人都應該聽說過,我隻撿些緊要的說。烈焰島大大小小共計一十八個小島,斕火究竟在哪一個島嶼中誕生無人知曉。世人都知斕火厲害,卻不知它有多厲害。它可焚燒世間萬物,隻要火種不滅,它的火焰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幾千年的你爭我搶,並沒有誰占據斕火太久,更無人練成斕火神功九式。赤婆之前的最後一任島主名叫羅輝,此人駕馭斑斕火作惡多端,引來了當時仙界最具號召力的八位上仙。最後八仙合力誅殺了羅輝,並引著眾仙將島上窮凶極惡之輩悉數絞殺。可就在勝利的當夜,八仙全部遭了偷襲,兩死,幾傷,一位女上仙下落不明。後來赤婆奪了斕火,成了牛角宮的新主人。所有人爭奪斕火都為了修煉斕火神功,雄霸天下。而斕火神功並沒有秘笈,而是它認主後,主動教授給她的主人。不所有人都道赤婆太過自負,隻修煉了斕火神功一層,便不再修煉。確少有人知道,斕火乃是陰陽雙修之物。可即便不練斕火神功,這幾百年來也無人從赤婆手中搶走斕火。可見其在墮魔之前便以法術了得。說起來,丹穴山鳳老前輩就是當年的八仙之首,鳳少主可有聽說過什麽?”

    “自那一役重傷,又被人偷襲後,我老祖便一直閉關不出,對當年之事亦是緘口不言,我們知道的也不多。”

    “當年八仙圍困烈焰島之時,耶律宗主也在,錢堂主你更是在那時登島後就未離開過。那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麽,是否有什麽不為外人道的秘密,錢堂主應該比別人知道的更多吧?”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隻知道那八仙中的幾個女仙懼是傾城傾國之貌……當然了,她們都遠不及大嫂你的風華,也隻有秋濯上仙能同大嫂你比肩。”

    馮阿牛一把推開了錢光明,看到他的嘴臉就安奈不住要拍過去。

    孟玉堂道:“依蘇蘇之言,那今夜焚毀盜火之人的隻是斕火的火焰?”

    “正是。”

    錢光明甩了甩袖子道:“依我多年的經驗來看,斕火的火種點燃藏在赤赤的臥房中。”

    眾人望向他,等待下文。

    “剛才孟兄弟不是已經分析的很明白了嗎?那九個地方就是個幌子,是她故意安排,讓那些人主動上門喂牛角獸的。還有什麽地方比赤赤住的地方更危險?牛角宮裏牛角獸橫行,已是很難對付,還有阿嘎和納德訓練出的死士。斕火隻有放在牛角宮中才是最安全的。”

    孟玉堂道:“錢堂主盜過斕火?”

    “不下幾十次了吧,都失敗了,除了我,沒一個生還的,那些人的死狀……”錢光明嘖嘖道:“真慘啊。”

    “你為何要偷斕火?”

    “刺激,有趣。”

    “為何覺得斕火被藏在赤婆的臥房中?”

    “斕火通人性,認主,在赤婆眼裏那是她的孩子。”

    蘇嫻道:“阿牛哥哥,我聽我父親說斕火因為威力太大,周遭幾裏範圍內的東西都會被焚化。法力控製也隻能暫時封住它。若要長久藏住它,隻能是它出生的火山之底。除非有特俗的方法,否則斕火不會被存放在牛角宮內,而不被人發現。”

    錢光明還要說他的臥房推論,被馮阿牛打斷。

    “蘇蘇說的有道理。不修煉到斕火神功五層以上,便不能一直將它控製在身體內。偶爾藏到某處或還可以,日日如此,以赤婆的性格,怕是不會做如此麻煩之事。斕火一定還在孕育它的火山遺體之中,而牛角宮裏一定有通往海底的通道。”

    蘇嫻道:“聽聞一年前斕火被盜走了一枚,錢堂主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這是至今未破的謎案。赤赤一向隻是放任牛角獸們看守斕火,一來這神獸機敏凶猛,不可能有人在不驚動它們的情況下盜走斕火。二來斕火有靈性,認主後輕易不會被帶走,不知多少人大意之下被焚燒殆盡。那一日,赤赤和阿嘎都不在牛角宮。盜火的人不知用了什麽方法,讓看守斕火的牛角獸們都昏睡過去,並輕易盜走了斕火。也是從那時開始,赤赤才布置了九處藏火之地,讓無數人送死。而真正藏斕火的地方,必然是把守重重。”

    “連真正的藏火之地都不知道,你要如何幫我們盜斕火?”

    “這也是我今夜帶你們去鬆風閣的目的,隻要赤赤把你們帶回去,不就有機會查出真想了?誰知道你們倆個慫包竟然跑了。對不起大嫂,我措辭不當。是他這個慫包,竟然帶著你逃了。”

    馮阿牛氣道:“赤赤,赤赤,如何叫的這般親昵,怕不是你仰慕赤婆?”

    “不瞞老弟,我對她一見傾心。”

    鳳飛道:“醜對醜倒也般配,隻是你既喜歡她,為什麽要偷她東西?”

    “世人都想得到斕火,卻不知那是個害人的東西,若不是斕火,赤赤的容貌不會被毀……”

    馮阿牛看不得他那悲悲戚戚的樣子,道:“你不是拿到了入牛角宮的令牌嗎?”

    “可我也隻能帶三人進入,其他人都要在外等候。”

    “有沒有其他辦法可以進入?”

    “西門有個打擂的地方,隻要你們打贏十個人,就可以進去。”

    孟玉堂道:“打擂的話,還是我們三人去吧。你們倆今日實在太過招搖,還未上擂台怕就要被認出來了。不如裝成奴仆跟著錢堂主,守門的人應該不會見過你們。”

    “嗯,玉堂說的有道理,那就這麽定了。嫂嫂,你好生歇息。”

    鳳飛挑眉弄眼道:“錢堂主,文戲是這般,那武戲又是怎樣?可否帶我去看看?”

    錢光明剛要大大介紹一番,看了一眼馮阿牛,立刻閉了嘴。

    鳳鳴道:“鳳飛……”

    後邊的話務須說出來,鳳飛低眉順眼的隨著哥哥走出別院,又偷偷同錢光明眨了眨眼。錢光明也了然於胸的衝她眨了眨眼,算是達成了共識,來日再去。

    竟然涉嫌低俗色情違規,被屏蔽三日,想要的日日不輟,堅持更新是不能了!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