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兩心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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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走下樓來,忽聽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詫異萬分的低聲道:“馮瀟兒……”
馮瀟兒靈機一動,一腳將走在前麵的鳳燁踹出了門。轉身抓住鳳老爺的手臂,低聲道:“父親,你怎麽在這裏?”
鳳老爺立刻將兒媳拖進一間屋子,小聲道:“你是來抓燁兒的吧?”
馮瀟兒愣了一下,眨巴著大眼睛望著鳳老爺沒有出聲。
“我前幾日也見過他一次,哎,我也沒想到……”
“我,我也是沒想到……”
馮瀟兒把後半句給憋了回去,他萬萬沒想到在這種地方能遇到自己的公公。
鳳老爺萬分尷尬道:“說起來,是我鳳家虧欠了你。”
“啊?”
“你們還……這件事本該你母親說,今日既然撞上了,就不必再遮掩了,你們未能圓房之事……”
馮瀟兒驚得白眼仁多過黑眼球,不說話似乎還能聽到更多內幕,她索性就閉嘴了。
“無論你們有沒有子嗣,我鳳家都不會虧待你。你剛才顧念燁兒的做法令老夫好生感慰。我會好好同他聊聊,若他肯配合,生個一兒半女也不是不可能……”
“父親,我,我先走了,您,您慢慢……”
鳳老爺更加尷尬了,剛才隻顧著說兒子,竟忘了自己這一層,瞬間老臉一紅。馮瀟兒磕磕撞撞,逃也似的離開了清風苑。
薑熠看到鳳燁夫婦先後離開,又從窗戶跳了進去,坐下來就開始吃吃喝喝。
“瞧你那點出息。”
“為了你,本公子豪擲千金,你還在這裏說風涼話,玉謹姑娘怎麽樣了?”
“看來是找到了個非常好的去處。”
“看你這眼神,莫非是鳳大人相中你家玉謹了?”
“也不知是福是禍,我還是有些擔心。我把你的雙龍玉佩和老宅的地址給了他。”
“你還真不拿我當外人,那雙龍玉佩可是先皇禦賜之物,就這麽讓你隨便送人了?”
“肉都堵不上你的嘴,真是給薑老太爺丟人。”
“你有何打算?”
“你又有何打算?”
兩個人相視一笑,舉杯共飲一杯。
馮瀟兒回到鳳府後,迫不及待的讓穗兒將玉謹帶了過來。玉謹低著頭,恭恭敬的跪在地上。鳳燁立刻道:“起來吧。”
玉謹起身,依舊低著頭。鳳燁向前幾步,抓起她的手看。正如馮瀟兒所說,原本溫溫軟軟的玉手滿是凍瘡,凍瘡膏塗了也是好了又壞,心裏又開始隱隱作痛。馮瀟兒看著鳳燁的表情,多少有些吃味了。
“燁哥哥,看夠了沒有?”
玉謹立刻抽回自己的手道:“石英給了我些藥膏,很是管用,再塗幾次應該就好了。”
“你一直穿的這樣單薄嗎?”
“時長在灶火前忙活,倒也不覺得特別的冷。”
馮瀟兒道:“我送給姐姐的東西肯定又被那些不長眼的給搶了去。好了又壞,壞了又好,等到明年開春,怕是這手都不能用了。那幾個黑了心的老婆子就是欺負姐姐好性子。”
鳳燁對著門外的穗兒道:“穗兒,帶她去換件厚實的衣服,手上塗些藥。”
玉謹隨著穗兒去換了件衣服,手上也塗了藥。鳳燁心裏萬般難受,怎麽都不忍心再讓她回到廚房,更不想將她送到薑熠那裏。
鳳燁道:“我讓瀟兒明日去回稟母親,將你派到我院裏來。至於做些什麽,瀟兒你自己看著辦。”
“母親那邊我自有說辭,燁哥哥你就放心吧。”
玉謹道:“少爺,這樣做太過冒險……”
“姐姐隻管同穗兒一處,就在我屋內走動,無人會注意你的。”
玉謹還想說什麽,鳳燁顯然沒有改主意的意思,又道:“孟公子的腿已無大礙,你不用太過擔心。”
玉謹眼中帶淚道:“害的少爺不得不踏入那種地方,都是玉謹的錯。”
鳳燁艱難回道:“還要姑娘再忍耐一晚。”
“燁哥哥,不如姐姐今晚就同穗兒一處吧,她那屋子四處漏風。”
“何來忍耐,玉謹覺得已經很好了。多謝少爺少奶奶照拂,玉謹今生無以為報。”
“玉姐姐莫要總說這些。”馮瀟兒乖巧的看向鳳燁道:“燁哥哥……”
“穗兒,帶玉謹……以後無人時也叫蘇荷,以免說漏了嘴。帶蘇荷去休息吧。”
穗兒亦是歡天喜地的帶著玉謹離開。
第二日,馮瀟兒以縫製一件披風給鳳夫人做壽禮為由,要將玉謹調到自己院裏。就在前一夜鳳老爺剛剛交代過,但凡馮瀟兒有什麽要求,隻要不太過分,盡可滿足了她。不過是個廚娘,鳳夫人也未多問,直接答應了她的請求,還笑著說要等著看馮瀟兒能繡出什麽樣的披風來。
為防止招人眼,玉謹每日都在臉上塗些黃粉,穿著老舊樣式的舊衣,時刻低著頭,避免於人接觸。人是馮瀟兒要的,時刻跟在她身邊,連小七也不敢指使玉謹做什麽。鳳燁不在時,三個人時常擠在一處笑語連連,隻是玉謹手中時刻不放下夥計,短短幾日披風雛形已經縫製好了,隻差上麵一些需要繡的細碎圖案。
鳳燁在家時,玉謹便乖巧的退出去,隻在忙不開時,才幫一下手。鳳蕭卻不管這些,即便鳳燁在屋內,她怕玉謹冷,也時長叫她在內候著,並把小七打發出去。她明裏是叫玉謹幫忙鏽披風,實際她也繡不上兩針,時長跑出去練劍,或是帶著穗兒去瘋玩兒一陣子,留下玉謹同鳳燁倆個人獨處一室。玉謹小心恭敬地侍奉左右,端茶送水、伺候筆墨紙硯。雖是日日相見,兩個人確未說過幾句話,更未有過眼神接觸。盡管如此,小七依舊是看出了些端倪。自從玉謹來後,少爺回來的早了,在屋裏呆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馮大老爺生病,哭著喊著說自己命不久矣,一定要接女兒回去小住。馮瀟兒同穗兒一同回了馮府。怕玉謹被人認出來,也隻能將她留在鳳府。馮瀟兒一周,小七便不許她再在裏間呆著。她便躲在一角繼續繡披風。晚間鳳燁要茶水時無人回應。玉謹聽到後,立刻去沏茶。茶剛端到鳳燁手邊,小七便慌忙的跑了進來。
“少爺原諒,我未聽到你喚我。蘇荷,你下去吧,這裏交給我了。”
馮瀟兒不在,她自然不想玉謹同鳳燁再單獨相處,急著要趕她。還未等她說完,先就打了一個噴嚏。
鳳燁看了看她道:“你去歇著吧,這幾日就由蘇荷服侍吧。”
“少爺,我沒事……”
小七接連的又打了幾個噴嚏,聲音也變了,再不敢堅持留下。若是病氣過給了少爺,可不是玩的。她不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說是服侍,鳳燁卻也不過是一直在看書而已。時辰到了,玉謹打好水,躊躇著不知道要如何服侍他沐浴,不免的頭低的更低了。鳳燁暗笑,隻叫她在外麵等著。等他洗完了,穿好衣服,玉謹才進來鋪床,服侍他睡下,再去到外間去住,隨時等著鳳燁吩咐。第二日清晨,她再服侍鳳燁梳洗、穿衣、用膳。這樣接連下來幾日,倆個人無比默契無語的相處著。在馮瀟兒就要回來的那一日清晨,玉謹如常的服侍鳳燁穿衣,兩個人再度靠的那樣的近。鳳燁終是沒能克製住,輕輕抱住了玉謹。玉謹緩緩抬起頭,四目相接,言語顯得多餘。終是受不住他眼中的熱切,玉謹羞怯的掙脫出來。鳳燁並不糾纏,嘴角出現了一抹久久不能散去的笑意。
自從在清風苑偶遇公公之後,馮瀟兒便發覺公婆對自己更加的殷勤了。這一次她回家,鳳夫人原以為是兩個人因為圓房的事吵了架,她借口父親生病才回了娘家。如今看她依舊沒心沒肺的笑著,總算放了心。晚膳時,特意囑咐她多吃一些,說身體有力氣了,才容易生養。
馮瀟兒笑著又講了一次在清風苑遇見鳳老爺的情景,鳳燁心裏覺得好笑,麵上確不好表現出來。他早有耳聞,也為母親覺得遺憾,也不知她這麽些年是怎麽熬過來的。進而看了看馮瀟兒,覺得也有些對不起她。
馮瀟兒皺眉道:“燁哥哥,你有沒有覺得今日小七熏的香不大對勁。”
“你可有些頭暈?”
“嗯。”
“小七,小七。”
鳳燁喚了幾聲,確沒有得到回應。
“怎麽會這麽熱呢!”
馮瀟說著就脫了外衣。鳳燁額上也布滿了汗珠,想要脫去外衫,又覺得甚為不好。他轉過身去看向馮瀟兒迷離的雙眼,瞬間驚醒,急促道:“香裏有問題,不要脫衣服。”
“燁哥哥,我,我,我好像想洞房了。”
馮瀟兒千嬌百媚的撲倒鳳燁的懷裏,鳳燁亦是萬般難受,還是奮力將她推開。他走了幾步,普通一聲摔倒在地。恍惚間看到兩個女子的裙擺在麵前晃。兩個人說了幾句話,也是飄飄忽忽聽來不真切,竟一時分辨不出是誰。
“玉姐姐,少爺和少奶奶怎麽了?”
“像是被人下了迷藥?穗兒,趕緊把那香滅了。”
“會是誰要對他們下藥?”
“我猜,也許是夫人,這迷香對身體無大礙,隻是這劑量太大了。”
“我們現在怎麽辦啊?”
“你將少奶奶扶到你房裏,給她洗個冷水澡。”
“那你呢?”
“我看看怎麽把少爺喚醒。”
穗兒扶著馮瀟兒離開。玉謹將鳳燁扶到床上,看了看已經意識迷離的鳳燁,狠下心來將蠟燭滴到了鳳燁手背上。鳳燁慘叫了一聲,灼痛換回了片刻的清醒。
“少爺,也不知道玉謹這樣算不算幫倒忙。隻是玉謹覺得,男女之事,應當你情我願。”
鳳燁艱難道:“多謝瑾兒。”
玉謹立刻在他燙傷的地方塗了些藥,轉身準備去打盆冷水。前後不過片刻間,幾番天人交戰的鳳燁忽然從身後抱住了她,有些粗暴的將她壓在了身下。看著她驚慌失措的表情,鳳燁努力的想要恢複神誌,確發現意誌力越來越弱,尤其懷中摟著的是心愛之人,身體的欲望越來越強烈。附身就要親吻她,看到她眼中快要溢出的淚水,他猛然起身,徒手抓向蠟燭上跳動的火焰。玉謹趁機逃到門口道:“少爺,你忍忍,我去打些冷水來。”
等玉謹再次提著水回來之時,房門從裏邊被鎖上了,屋內傳來男女同房之聲。玉謹立刻去找穗兒,看到馮瀟兒已經熟睡了,心知終歸是出事了。
穗兒道:“玉姐姐,你怎麽了?”
“我,我可能害了少奶奶。我剛剛去打冷水,回來後發現少爺的門緊鎖著,裏邊有人。”
“有人?什麽人?”
“應該是小七姑娘。”
“這個不要臉的賤婢,少爺不理她,她竟主動送上了門,我這就去找她去。”
“你不能去。你若去了,事情鬧開了大家都沒臉。況且他是少爺的通房丫頭,鬧起來,隻會讓人覺得少奶奶容不下人。”
“那現在怎麽辦?”
“我同你守著少奶奶,天亮時我們再將她送回房,小七姑娘理虧,必不會聲張。這樣夫人就以為他們已經同過房了,至於以後,就看他二人自己意願了。”
“玉姐姐,你真好。”
“少奶奶怎麽樣了?”
“鬧了一大陣子,現在睡著了。”
“時辰不早了,你也睡會兒吧。”
“你也睡吧,崔媽媽明天還不定怎麽使喚你呢,都已經不在廚房了,還要回去幫忙。”
兩個人互相靠著睡了一會兒。天蒙蒙亮時,馮瀟嚷著口渴,穗兒起身去倒水。
馮瀟兒揉著腦袋,驚道:“玉姐姐,我怎麽會在這裏?”
穗兒搶著道:“昨夜,我聽到少爺喊人沒人應,屋裏傳來東西打翻的聲音,就跑進去看看,誰想到小姐在胡言亂語,少爺摔倒在了地上。我急忙叫了玉姐姐來。才知道你們被下了藥。”
“下藥?”
穗兒將後來發生的事也說了出來,馮瀟立刻下床要回去,一時頭重腳輕,雙腿發軟,摔了一跤。穗兒和玉謹立刻將她扶起來,扶著她回到臥房門前。穗兒小聲道:“小七,開門。”
房門很快從裏麵被打開,小七低著頭,心虛的不敢看人。
馮瀟兒揮手給了她一個巴掌。
小七捂著臉笑道:“少奶奶不肯服侍少爺,別人替了你又不高興,是要鬧到老爺夫人那裏不成?”
玉謹道:“小七姑娘,事情若鬧出去了,必不會有人承認授意你如此。到時給主人下迷藥會是什麽下場,你應該知道吧?以少爺的脾氣,你怕是很難在這裏呆下去了。”
小七神色大變,立刻跪了下來。
“少奶奶饒命。”
“剛才不是還很囂張嗎?如今就跟喪家犬一樣可憐巴巴地了,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是奴婢不好,奴婢隻是聽到異動過來看看,誰想到大少爺一把將我按到了床上,才,才……”
這小七牙尖嘴利,時長讓馮瀟兒口舌上吃暗虧。除了揍她一頓,馮瀟兒想不出懲治她的辦法,求救的眼神看著玉謹。
“如若昨夜的事你不同任何人講起,包括老爺和夫人,少奶奶就答應不再追究。至於你以後會不會被收房,從來都是少爺決定的,少奶奶也絕不幹涉。你可願意?”
小七詫異的看向玉謹,為何少奶奶如此聽她的話?
馮瀟兒仰著下巴道:“蘇荷的話就是我想說的。”
小七立刻磕頭道:“奴婢全憑少奶奶安排。”
“別怪我沒告訴你,我可沒蘇荷的好脾氣,若你胡言亂語,我定割了你的舌頭,滾。”
小七離開後,玉謹也離開了,今日府中有飲宴,她還有很多活要幹。
清晨,鳳燁起身時,發現自己赤身裸體的躺在馮瀟兒身旁。
“瀟兒,昨夜我們?”
“燁哥哥,我們被下藥了,你還記得嗎?”
“約略記得一些。”
馮瀟兒有些慌張,玉謹隻幫她對付了小七,確沒告訴她如何應對鳳燁。可是,她也始終覺得沒有圓房,有些對不起鳳燁對她的百般疼愛。
“我們昨夜圓房了。”
鳳燁看著自己手上蠟燭燙傷的疤痕,另外一隻手抓蠟燭燙起的泡,無比確定玉謹來過。他故意燙傷自己時,玉謹說過要去打冷水。她去而複返後,自己將她壓到了床上,她沒有一絲的反抗。前一夜模模糊糊的畫麵和聲音在腦海裏不斷浮現。鳳燁的臉莫名的紅了,身體裏又起了一把火。他篤定玉謹為了救馮瀟兒犧牲了自己,心裏說不出是應該歡喜,還是氣憤,似乎是歡喜更多一些。
“燁哥哥,經過昨夜之後,我越發覺得我們應該少同房,如果你實在,實在那什麽,你可以去找小七姑娘。”
鳳燁眼前全是玉謹巧笑嫣然的樣子,心不在焉道:“好。”
小七和玉穗進屋伺候各自的主子洗漱,四個人各自藏著心思,一時間屋子裏靜悄悄的,隻聽見衣物的窸窣之聲。
馮瀟兒忽然道:“不如燁哥哥將小七和穗兒都收了房吧,這對她們也是個好的歸宿。”
穗兒異常緊張,小姐這樣做,自然是想一直留她在身邊,心裏說不出的感動。少爺那樣的人品,她又如何不仰慕。小七則在心裏罵了馮瀟兒幾百遍,用收房來籠絡自己,讓自己閉嘴,又不放心自己獨寵,拉上自己的陪嫁丫頭,這少奶奶可遠沒有看上去的那麽單純好對付。可無論如何,能被收房,對她已經是天大的喜事。少奶奶嫁進來之前,少爺連正眼都不看自己一下,更何談同房。如今她同他有了肌膚之親,她不信他對於前一夜的事什麽都不記得,不信他不會念著自己的身子。
小七道:“謝謝少奶奶成全。”
鳳燁依舊心不在焉道:“以後再說。這幾日你就在屋子裏呆著吧,我會同母親說你身體不適,不讓別人來打擾你。”
小七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少爺真不知道前一夜的人不是少奶奶,而是自己。可如果她把事情鬧大了,少爺勢必要查出是誰下的迷香,正如玉謹所說的一般,自己一定也鬧不出好結果。她隻能隱忍不發,先看看情況再動。
“瀟兒不舒服,這幾日她就在房中用膳,母親如果沒有重要的事,不要讓人去打擾她。”
鳳母嘴角上揚,隱藏不住的喜悅,又極力的控製著。
鳳燁神情多少有些冷漠道:“母親為何如此?”
鳳夫人無比淡定道:“你年歲也不小了,這些年你房裏的人也換了不少,沒一個你看得上的。如今娶回個嬌花兒似的娘子來,以為你總該滿意了吧?沒想到你騙母親,你們一直沒有圓過房。前些日子,有人偷偷告訴我,你去了清風苑,母親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
“是小七告訴的母親,我和瀟兒沒有圓房嗎?”
“誰告訴的不重要,都是為著你著想。我們鳳家幾世單傳,不能斷送到你手上。你和馮瀟兒關起門的事母親不管,但孩子必須要有一個。她既然嫁進來,這就是她的命。讓她懷上個孩子,也是為她將來考慮。”
“母親費心了。以後孩兒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鳳燁的表情讓鳳母心頭一驚,這是兒子在警告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到大都極為有主見,過分插手,隻能讓兩人關係越來越惡化。鳳母無奈長歎一口氣。鳳家能不能有後,就看馮瀟兒的肚子爭不爭氣了。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