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一家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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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梧月氣急敗壞的來到縣衙內。

    “爾等如此背信棄義,還有誰願意追隨?難怪你們幾千年都解不開封印,實在是蛇鼠一窩,難成大事。”

    冷靜下來後,呂方不得不承認自己錯失了良機,若相信薑梧月的判斷,衝殺出去。三方混戰,傷亡莫論,如今怕是雪林已經被毀了。這件事對與主人來說太過重要,以至於他也覺得主人太過於謹小慎微。

    從來沒有人如此頂撞自己,呂方多少覺得麵子上掛不住,轉而道:“你很好,隻是你的衷心,還要再表一表。”

    “我的條件從未改變,我要玉如煙的命,我要恢複法力和自由。”

    “你可知玉如煙的母親和弟弟身在何處?”

    “我同玉如煙本就是逢場作戲,她母親和弟弟的死活與我何幹?我抓他二人也不過是留作後用。若不是你們拐走她母子二人,毀了我所有的布局,我又怎需要親自歸林?”

    “既如此,我現在就殺了他們。”

    呂方手一揮,空中出現另一方小時空的結界。他五指收緊,結界中的琴桐同玉如蕭二人被人扼住了喉嚨般,表情極端痛苦,身體不停的抽動。呂方一瞬不瞬的看著薑梧月。薑梧月從頭到尾都好似與自己無關的表情,眼見著那母子二人窒息而亡。呂方終於鬆了手,心裏頗為滿意,確還是存著繼續試探之意。

    “你之前的種種做法,不得不讓人懷疑。”

    “我同月兒本就是郎情妾意,卻被這個狗東西騙去當了五百年坊主,萬事不能做主。後來種種不過是做戲,玉如煙絕頂聰明,不做的真些,怎能瞞她那麽久?”

    “月籠沙,他所說可屬實。”

    “屬下確定,薑郎砍玉如煙那兩刀,並非受我控製。”

    “你出入花樽多次,同玉如煙走的最近,可發現花樽同善樂坊有何淵源?”

    “林中陣法為玉山所設,又被其子玉旭加固,不知我說的可對?”

    呂方不置可否,焚經閣經卷中所有關於善樂坊的東西都被人毀了,無從查證。若真如薑梧月所言,他倒也明白了為何玉如煙輕易便破了陣了。

    “你要再做一件事,證明你的衷心。”

    “何事?”

    “活捉玉如煙。”

    “我法力有限,根本不是玉如煙的對手,更不用說還有魔山在。”

    “她的軟肋你最清楚,想辦法抓住她。”

    空中再次出現那小時空,琴桐母子二人依舊活生生的在那裏,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幻想。呂方對自己的幻術深信不疑,也打消了對薑梧月最後的幾絲疑慮。

    “使者為何不直接用這母子二人引她前來。”

    “這母子還有用處。你要記住,你若失敗了,那母子就沒有存活的意義了。”

    “我需要幫手。”

    “何人?”

    “魏獻。”

    “好,魏獻,你帶領七魔人協助他。月籠沙,將你的坊主鈴交出來,從今你不用再去善樂坊了,跟在我身邊。”

    這意思很明了,無論薑梧月投誠真假,都有把柄在他手上。那七魔人正是當日幫著玉如煙四處打探消息的,自稱七仙派的那七個大塊頭。魏獻不情不願的跟著薑天陽離開。

    “你緝拿了老夫幾百年,當真如此恨老夫嗎?”

    “若是你,會不恨我嗎?”

    魏獻乃天生半魔,做坊主為的是善樂坊的護佑,躲避仇家。可他真心對守護蒼生不感興趣,善樂坊的戒律清規更讓他厭煩之至。如今想來,薑梧月恨自己倒也是情有可原。

    薑梧月命魏獻去烈焰島抓五鬼宗的人,自己則帶著七個監視他的魔頭去了仙魔鎮,抓了李秀榮。魏獻幾人不僅受了傷,還隻帶回了洪一德一人,被薑梧月一頓奚落。曾經的善樂坊主,半魔之身,確連區區幾個凡人都打不過。魏獻極力辯解,他是因為遇到了阿嘎帶領的牛角獸群,才沒能抓住其他人。還要慶幸沒有遇到赤婆,不然臉脫身也困難。確又遭了薑梧月一頓嗤笑。魏獻狠極了,心裏開始盤算這一次後,定然要誆呂方殺了這個東西。

    薑梧月放了李秀榮,叫她去魔界尋玉如煙,內容很簡單,獨自來仙魔鎮救人。玉如煙已出門尋寶物為名,獨自一人來到仙魔鎮。

    薑梧月坐在院子當中,一邊飲著佳釀,一邊等著玉如煙自投羅網。玉如煙甫一現身,眾魔便將她圍在當中。玉如煙看著那七魔人,嘴角帶笑,果然這幾個人不簡單,卻原來都是半魔,且是魏獻親傳弟子。

    玉如煙一句話也不想同薑梧月多說,蝶翼輕震,魔羽箭揮舞而來。魏獻帶來的其他魔頭如同擺設一般被玉如煙一一踢飛。七魔人圍住玉如煙,她並不放在眼裏,一番慘烈的廝殺後,再度將七魔頭打翻在地。

    薑梧月繼續飲酒道:“外界盛傳你殺人如麻,不想你還是這般心軟,連幾個魔頭也不忍痛下殺手,當真是妄為魔。”

    玉如煙再度向前。看到自己弟子這麽容易就敗了,魏獻驚詫之餘,飛身前來,想要領教一下玉如煙的本事。今時今日兩度喚醒魔山血脈的玉如煙當真是罕逢對手,兩個人大戰幾百回合,不分勝負。隨著打鬥時間延長,在幻空碟穿梭時空的速度下,玉如煙竟隱隱占了上風。魏獻不免惱怒,做了千年半魔,百年坊主,竟打不過個小姑娘。他立刻以血為引,使出善樂坊最厲害的半魔咒,一時間血光漫天,玉如煙生生挨了兩掌。她如同沒有知覺般,一震碟翼,再次攻向魏獻,使出剛剛開始學習的斑駁手。斑駁手是魔山初出大山,無人指點,同那些魔童肉搏出來的打鬥招數,拳掌鉤爪不分,變化萬千,毫無花哨的招式,招招切中要害。玉如煙曾學了一段時間爪功,修習起來很順利,今日便拿魏獻練練伸手。二人又大戰了幾百回合,玉如煙一掌將魏獻打的噴了血,自己也又中了一掌,倒飛出去。她以劍支地,再度站穩身形。

    二人雖是兩敗俱傷,而魏獻極為惜命,不想再硬拚,遂道:“一起動手,將她拿下。”

    一時間,魏獻帶來的所有魔頭撲向玉如煙,刀光劍影,廝殺多時,玉如煙再度衝出重圍,提劍,一步步走向薑梧月。

    “一個洪一德就能引你單獨前來,嘖嘖。怎麽不叫上錢光明他們一同來救人?哦,我忘了,如今錢光明同赤婆恩恩愛愛,無暇它顧。五鬼宗上上下下都恨透了你,因為你害死了他們的大哥,你確還要來救他們。一個魔主把自己當成了菩薩,真是可笑。”薑梧月走到了玉如煙麵前,附耳,閉目,陶醉的嗅著她散發的體香,道:“你離開我後,很難熬吧。我也很想念你,不如你隨我走吧。”

    玉如煙雙掌齊出,薑梧月旋身躲過。他如今已非半魔,善樂坊法術的威力發揮有限,全身經脈羸弱,過去的法力恢複不到三層。可他太過了解玉如煙的一招一式,玉如煙亦是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招數,大意間左肩竟挨了薑梧月一劍。

    薑梧月笑道:“還是老樣子,總是守不住自己的左肩,這麽漂亮的身體,若留了疤,當真可惜。”

    是了,她最大的漏洞就是經常容易忽視左肩,馮阿牛曾不止一次的反複糾正她,訓練她。在拚死搏殺時,她依舊是容易忘記。薑梧月的嘲弄令玉如煙痛苦至極,歇斯底裏的一聲吼叫,速度又加快了一倍,快的人眼花繚亂,頃刻間魔羽箭刺入薑梧月的胸,離心隻差了那麽一點點距離。

    玉如煙望著半跪在地上,仍舊得意嘲諷的笑著的薑梧月,再一次喚醒了魔山血脈。但見她周身金芒乍現,煞氣衝天,一步步走向薑梧月。

    前去阻攔的魔頭都被她一劍砍殺,魏獻前去阻攔,又被一劍刺中。他見事不妙,轉身就跑了。這時又湧出了一支魔兵隊伍。呂方終究還是不放心,又派了一對魔兵跟在他們身後。一來防止意外發生,二來監視薑梧月和魏獻。鑒於魏獻過往的表現,他並不能完全放心。

    玉如煙幾乎殺光了所有的魔頭後,強行喚醒魔山血脈,魔息再度暴走全身,倒了下去。薑梧月撐著坐起來,捆魔索扔向玉如煙,命魔頭將玉如煙同自己一同帶走。

    薑梧月再次睜開眼睛時,已身在一坐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一個帶著麵具的男子坐在上首,身旁站著四個人,其中便有呂方。階下的魏獻身上血流如注,顯然是因為臨陣逃跑,受了很重的懲罰。

    屹川道:“你的衷心本座已看到,本座答應你,事後放你同月籠沙離開。”

    薑梧月看似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旁邊席地而坐的玉如煙。她有些狼狽,嘴角還在流血,強行喚醒血脈,這一次的反噬比之上次更加的嚴重,卻不知如何已將暴走的魔息平複下來。

    “主上,玉如煙體內有幻空碟,極易逃脫,需嚴加防範。”

    “你有心了,賜座!”屹川又看向玉如煙道:“我同玉姑娘做一筆交易如何?”

    玉如煙這才慢慢睜開眼睛,金眸灼灼,冷冷道:“我要先確定我母親和弟弟的安危。”

    “你怎知她二人在我這裏?”

    “薑梧月擄走我母親和弟弟留作人質,如今他為你效力,那我母親和弟弟自然在你手裏,不是嗎?”

    “好。你若答應本座三個請求,我便放你們離開,你可願意?”

    “如若你不守承諾呢?”

    “我同你簽生死契。”

    隻要能救出母親和弟弟,有什麽事是不可以做的。如果不能,就算神魂俱滅又如何?玉如煙立刻同屹川立下血契。

    “我想知道雪林裏的情形。”

    “我帶走蕊師伯後,用一具屍魔頂替了後長老之位,又在雪林外再設了新的陣法,加固鎮壓之力。九方長老已進入休眠狀態,十方陣連接夜遊兵團之力,將整個雪林封死了。便是我老祖同金娘娘聯手,也休想再進去。”

    “可有破解之法。”

    “以力破界,尋最弱一點,強行攻破。”

    “以力破界?就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

    “你確定這是你最後一個問題嗎?”

    屹川思索片刻道:“我要你起誓,魔界不會阻攔我攻打善樂坊?”

    玉如煙嘴角又有血汩汩流出,道:“我以我的魔血起誓,絕不插手貴派同善樂坊的紛爭。”

    屹川一揮手,琴桐和玉如蕭赫然出現在玉如煙麵前。玉如煙瞬間眼中溢滿淚水,以劍支地站了起來。琴桐奔過來,一把抱住了女兒。玉如蕭當年不過是個咿咿呀呀學話的娃娃,如今成了沉默陰鬱的少年。他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任何反應。

    屹川道:“玉姑娘,此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子規雖歸於我門下,但之前種種,皆非本座授意。花樽覆滅,本教也不過觀望而已,並未插手。魔界不阻攔我攻打善樂坊,我也絕不會與魔界為敵。希望你轉達給魔君。”

    “你的善意,我替我老祖收下了。”

    玉如煙蝶翼震動,帶著母親和弟弟倏忽消失。

    屹川望向呂方道:“不過短短幾年,她魔功竟已至此。”

    薑梧月道:“她吞了龍丹,又數次喚醒魔山血脈,假以時日,連主上也未必是她的對手。”

    呂方剛要出言訓斥薑梧月對主上出言不遜,屹川輕擺手,呂方又退了回去。

    屹川緩緩走下來,聲音平靜的不能再平靜道:“她似乎還是對你手下留情了?”

    薑梧月邪魅一笑道:“自古紅顏禍水,若不是為了她,風流自在的耶律宗主不會死,蕊無情不會淪為半魔,妖王佘寧不會瘋魔到即便她殺了他父母,都不肯罷手。我也不會被十方長老禁錮,提前歸林。主上也不會束手束腳,竟還放虎歸山。我說過,我要她的命。”

    雖看不清屹川的麵容,薑梧月確分明感覺到了,當自己說他放虎歸山時,他的情緒異樣。

    “她確實太美了,不是嗎?如今又別有一番風味。”

    “你對她還有情?”

    “如此佳人在側,誰又能無動於衷?我確實對她動過情,還拜了堂,洞過房。當年卞機說她是孤狼之相,走到哪裏都會帶去災禍,結果焚經閣不過半月便被滅了門。我亦幾次因她身受反噬重傷。我也想繼續擁美人在懷,隻怕自己命不夠長。”

    “那月籠沙呢?”

    “男人三妻四妾豈不尋常。我同月兒糾纏千年,情分自然不同。況且月兒的容貌並不在其下,若說起風情,這世上又有誰勝得過月兒。”

    “你傷的不輕,先回去療傷吧。”

    薑梧月一離開,常璟立刻道:“主人,薑梧月是否可信?”

    “此人心機深沉,實難勘破。”

    常明道:“此前他眼睜睜看著幻想中母子二人被扼死,而無動於衷。今日表現尚還可信。”

    呂方沒來由的有幾份不自信,道:“如若他看破了屬下的幻想呢?”

    屹川道:“是又何妨,密切監視他的一舉一動。”

    “屬下遵命。”

    玉如煙三人回到魔界後,魔女帶著琴桐母子去梳洗。不多時,魔山眾人一同來到玉魔壇。

    見他春風滿麵的,玉如煙笑道:“老祖可是又去找金娘娘了?”

    魔山竟有幾份羞澀,道:“先不要說別的,你為何又獨自一人往陷阱裏跳?”

    柳無心道:“你走後,無情堅持說你一定有事,我才央了魔君帶人去尋你。得知李秀榮來找過你,我們立刻去了仙魔鎮,見到滿地的血和屍體,煙兒啊,你是要嚇死師伯嗎?”

    “還是蕊師伯了解煙兒。”

    蕊無情半人半魔的臉上戴著麵具,看不出悲喜。

    “外公,老祖,我帶回兩個人,你們一定很高興。”

    琴桐和玉如蕭由魔女服侍著已經梳洗完畢,相攜著走了出來。父女相見,爺孫相見,又是一番涕淚縱橫。在琴桐的指示下,玉如蕭跪到了魔山麵前,道:“後世子孫玉如蕭拜見老祖。”

    魔山端詳了玉如蕭許久,道:“起來吧。”

    不知何時開始,魔山隻覺得玉如煙才是自己的親人,對於突然冒出的親孫孫並沒有什麽感覺。眾人喜笑顏顏還沒說上幾句,玉如煙毫無征兆的轟然倒地。

    這一次,魔山怎麽也止不住她傷口流出的血,喚醒魔血所受的反噬之力,同違背血契的反噬,讓她奄奄一息。魔山立刻將她送入紫幽山之中。直到半月後,玉如煙才蘇醒過來,仍是極度的虛弱。

    魔山怒道:“無論為了何人,都不該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本君罰你禁足玉魔殿一個月,雲燭,你來監督。”

    這是魔山第一次很認真的拿出魔君的身份,懲戒身為分壇魔主的玉如煙。

    長須老怪道:“魔就是魔,連自己的親孫孫都無動於衷,隻講什麽魔界的規矩。琴桐是她母親,如蕭是她的親弟弟,難道她不救自己的弟弟和母親嗎?”

    “我魔界以實力說話,小子,從今日起,你便隨著七爐,什麽時候做到了魔主,我才認你這個孫兒!”

    “玉如蕭聽命,定當勤學苦練,不辜負魔君期望。”

    長須老怪勃然大怒道:“聽什麽命,琴桐,蕭兒雖為魔體,隻要不修煉魔功,仍可像無憂一樣成仙得道。”

    琴桐落淚道:“父親很難想象我母子二人是如何過來的。這幾年所受淩辱實難言語,如蕭早已入魔,何談成仙得道?”

    一向明媚動人的女兒言辭激烈,眼神怨毒,這幾年的經曆可見幾多殘忍。長須老怪忍不住也落淚道:“是老夫無能,沒有保護好你們,有負無憂所托。”

    “父親莫要如此說,是女兒拖累了你。我隻望父親莫要阻攔,我要蕭兒如他姐姐一般強大。”

    長須老怪長歎道:“我本為妖,有何麵目嫌棄魔,是我愚魯了。”

    長須老怪說完轉身離開。魔山倒是很高興,不免對這個孫兒添了三分好感。

    眾人離去,玉如煙在魔英的攙扶下,帶著母子二人進了密室。琴桐看著水晶棺材中栩栩如生的大女兒,再度香腮帶淚。不想那年一別,已是天人永隔。玉如蕭依舊是呆呆的站在一旁,沒有任何反應。

    玉如煙道:“母親可否告訴煙兒,那一日被虜後的經過。”

    琴桐擦幹淚道:“我同你外公回到浴陽山後,遭遇妖王,他本體被毀,很快被打散了人形,我以為他必死無疑了。後來,妖王將我打傷帶走,送給了何玉卿。無雙當時假意投誠,被花無淚放了出去。他夫婦舍命助我逃離了花樽。我想去找如蕭,途中又遇到幾個妖兵,後被一個帶著金色麵具的人救下。他救下我,將我送到善樂坊中。幾日後,又帶著如蕭來見我,並將我二人藏在一處院落中,衣食住行照顧尤佳。後來又有幾個人登門,拿著你和你姐姐舊時所用之物,騙我說有你和你姐姐的下落。我便隨她們離開,沒想到……我們被輪轉去了數個教派……再後來,被他們送入了一處地宮,才算消停了一段日子……”

    琴桐說不下去了。一向毫無反應,如木頭人般的玉如蕭單薄瘦弱的身體抖動如篩糠,激動萬分道:“母親,終有一日,我會殺光那些淩辱過你的人。”

    玉如煙道:“蕭兒,報仇的事交給姐姐,你隻管安心同七爐修練。”

    玉如煙沉思片刻道:“母親可告訴過救下你的那個人你的真實身份?”

    “雖然他救了我,我卻還是心中有所顧忌。我便稱,被人追殺無處可去。後來有人將如蕭送來,說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希望我能幫著照料一番。當著他們的麵,我也沒有立刻相認。”

    “母親,我忘記告訴你了,姐姐留下了倆個娃娃,我立刻差人去平都帶兩個娃娃回來。以後你和弟弟就同那兩個娃娃一起住在魔君殿,有魔山老祖在,再也沒人能欺負到你們。”

    琴桐這才收住了淚水,滿心歡喜的等待兩個孫兒的到來。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