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一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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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天周身氤氳出黑紅之氣,散發著惡臭味道的屍魔掌印落到了魔川身上,一下又一下。孟玉堂已站不起來,就坐在地上,雙掌飛出無數化魔池水。漁翁猛噴一口血在木杖上,閃著金色符文的木杖飛過去,纏住住了魔川,木杖上布滿捯刺,刺入他的身體,讓他再度無法動彈。蕭天尤在發瘋的一掌掌襲擊著魔川,全不顧自己的手掌也在一點點的被化魔池水侵蝕。魔川的皮膚被內外雙重化魔池水腐蝕的潰爛不堪,在屍魔掌重擊下,皮肉開始一塊塊的往下掉。蕭天又是一掌,竟然將他眼眶裏的眼球震落。雙目失明的魔川暴怒無比,難道他修煉不死之身,就是為了讓這些螻蟻來攻擊自己,一次次體會不同的死法的滋味嗎?他怒吼一聲,狂風入柱,再度掙脫開符文禁錮。漁翁受了反噬,倒射而出,被蕊無情接住。緊接著魔川舞動雙手,魔界川流化作無數水龍襲向眾人,首當其衝的就是蕭天,整個身體被穿出無數個洞,如漏氣的皮囊,蒸騰出灰白的屍氣。
千鈞一發之際,紫龍再度出現,卷住了孟玉堂幾人。失明的魔川耳力更勝,巨拳砸在紫龍尾巴上。紫龍一聲慘叫,卻是死也不肯放開大家。魔川一把抓住了它的龍角,一拳拳重擊他的頭。紫龍吃痛,張口吐出龍火灼燒魔川已潰爛不堪的身體。魔川依舊不肯鬆手,專注的一拳拳砸在紫龍的頭上,眼見著紫龍的頭上凹下去一個深坑。紫龍的龍身實在太大,在魔川錘擊它之時,龍身上已爬滿了魔頭,劇痛之下它放開了眾人。他亦是大怒,想到母親的慘死,頂著魔川的身體亂飛,亂撞,附近的山丘、建築全部夷為平地。恢複了一絲力氣的九頭龍蛇再度遊弋而來,蛇身纏住了魔川的手臂,九個龍頭又咬了下去。紫龍趁機卷起身旁的人就要逃走,可他沒發現龍兒又躍上了魔川的肩頭,咬住了他的喉嚨。她丟了母親,不能再撇下父親。魔川已經癲狂,既然死不了,便也無需躲避攻擊。他雙臂用力,將九頭龍蛇從頭頂甩飛出去,大手順勢掐住了龍兒,丟入口中。誰都可以走,無論如何,他都要要了佘龍兒的命。一聲振聾發聵的九龍吟嘯,另天地變色,狂風怒吼,所有妖魔都不自禁的退後數步。魔川元神亦是受到衝擊,向後一個趔趄,佘龍兒又逃了出去。佘寧蛇尾卷著龍兒,甩向了紫龍。九龍頭瞬間纏住了魔川,自爆了妖體,那巨大的力量讓魔川倒飛而去,撞碎數個山丘,半跪於地,再也站不起來了。
紫龍立刻卷起龍兒、鳳曲、鳳鳴、曲俏、柳無心幾人離開。孟玉堂也立刻喚出羽舟,帶著身邊幾人立刻逃離。羽舟到底速度不如幻空碟,屹川淩空一掌時空攻擊,雷霆鈞悍然對上那帶著時空巨力的一掌,整個人氣血倒流,瞬間魔息暴走全身,破了半魔之身,猛地噴出大口的鮮血。那強強對撞的力量讓羽舟晃動不已,眼見著就要落下來。情急之下,孟玉堂元神之力爆發,強勢的超控羽舟,急速上升,帶著眾人離開。
商秋濯見那幾人已然逃走,魔川一時還未蘇醒,瞬間加大火圈的火勢,由錢光明守住缺口。自己飛身而去,生平第一次使出了斕火功二式。那耀眼的白色焰火若翻滾的海浪,前呼後擁著商秋濯,映得她那張醜陋不堪的臉似乎也變得聖潔無比了。她身姿翩躚而過,所有碰到她的人立刻引火燒身,化為灰燼。落單的仙人都被她救下,飛入了火圈。商秋濯飛向了屹川,常璟父子前來阻攔,到底憑著萬年魔頭的底氣有些托大,常明的手臂不過擦著她的衣袖而過,瞬間整個手臂燃起熊熊火焰。常璟當機立斷,砍斷了常明的手臂,算是撿回了兒子的一條命。所有人這一次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何為焚天滅地之力。商秋濯揮舞手臂,火樹銀花般飛灑出萬千火苗,那些火苗若精靈般飛奔向妖魔。屹川幾人亦是不敢硬碰硬,全部後退。薑野同慧翁幾人借著斕火的幫助,全部退入火圈。薑天陽立刻放出改良過的陀螺隱,所有人再度逃脫。
斬魔壇已然淪為一片廢墟,一地傷勢慘重的魔兵哎哎慘叫。呂方立刻安排人將重傷的魔頭抬走去療傷。
屹川試探著靠近魔川,道:“父親。”
“啊!”
魔川一聲怒吼,猛然站起身,張開血盆大口頃刻間吞了無數的魔頭,卻依舊無法按下滔天怒意。他一掌擊向被呂方抓住的蕭天。蕭天倒下前竟還釋放了萬年屍魔煞氣,順著手臂攀上魔川的肩頭,那一股惡臭之氣,令魔川幾近眩暈。
魔川抓住蕭天道:“就讓你死在佘龍兒之前。”
“父親,有他在便能再引來佘龍兒?”
“你確定?”
“誰又會棄了自己的父親不顧?”
魔川看了看他,對於他的意有所指大為不滿,掄起蕭天砸向屹川。屹川本可以躲開,他卻沒有。之前的打鬥為落下什麽傷,這一記重擊,屹川若風中殘葉般搖搖晃晃的又站了起來。
“為何放走他們?”
“恕孩兒違令之罪,我聽得打鬥聲連天,擔心無淵和紫寒,才私自出了五鬼宗。等我趕到時,疫魔已被打散,玉如辰不知去向,屠魔族失了控製,驍勇異常,那冷月斬,連孩兒都要避其鋒芒。至於屠魔族為何會被放出來,還請父親去問無淵,他傷的極重,怕是……”
“夠了,滾回你的五鬼宗。”
若不是魔川被佘寧傷的不輕,屹川定然又要受一番皮肉之苦。跪送魔川離開後,屹川帶著自己的部下回了五鬼宗。
呂方道:“主人,玉如辰已經送走了。”
“可有多嘴多舌之人?”
“好在蘇算他們隨著魔君去了單元山。無淵那樣的心性,還有誰願意幫他說話,能壞事的都已被解決了。”
“小心些,他並非無腦之人。”
呂方心知屹川口中之人指的是自己的父親魔川,而並非是無淵。
“主人,你要如何處置玉如煙?”
“陪我下棋。”
呂方下意識的咳嗽了一下。
屹川難得笑道:“你跟隨我幾千年,就真的未遇到過喜歡的女子嗎?”
“見主上如此,屬下實在覺得還是未遇見的好。”
屹川沒有苛責他,淡淡道:“或許吧……下去吧。”
屹川放出了輕紗囚牢。玉如煙立刻理了理淩亂的頭發,故作鎮定道:“若是你早說想我留下來,我們也不至於如此大費周章。”
“我若要你留下,你便會乖乖留下嗎?”
“我思來想去,覺得或許可以繼續最初的交易,你幫我殺了魔川,我嫁給你。”
屹川失笑道:“你嫁不嫁與我並不重要,我隻要能看到你就好。”
屹川緩緩步入輕紗牢籠之中,輕揮手,囚牢變成了女子的閨房。他走向玉如煙,將她摟進了懷裏。玉如煙魔力被完全壓製,她不停的要重出牢籠,收了不小的反噬之力,已毫無推脫之力。所幸屹川也隻是靜靜的擁著她,道:“可否靜靜陪我一會兒?”
玉如煙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
“放開我。”
片刻後,屹川鬆開了手。玉如煙躺進雪白羽絨床中,閉上了眼睛。如今她可沒有心思下棋,她五內俱焚,急於知道大家都怎麽樣了,卻不想開口問屹川。
“你在意的人都沒有死,你不應該謝我嗎?”
玉如煙瞬間睜開眼,起身道:“佘寧可好?”
她雖然什麽都聽不見,確忽然悲從中來,禁不住要落淚,不知為何,她感覺佘寧出事了。
“你竟還惦記他?”
“月籠沙死時,相隔萬裏的天陽落了淚,你可知為何?”
“我並不感興趣。”
“我倒是忘了,魔川的後代,又怎知情為何物?”
“你的命就那麽不重要,為了誰,都可以奮不顧身嗎?”
“是因為沒人在乎你的生死,你才那麽在意你自己嗎?”
“你我也算同道中人。”
屹川擺開棋局,玉如煙百無聊賴中落下了一子。
“你是從蕭兒那裏知道我們要來救人的嗎?”
“我知道你身份後,就不打算為難你母親和弟弟。無淵見色起意,擅自做主抓了他們回來,藏在了黑沙教中,我並不知情。”
“事到如今,你又何須同我說這些?”
“我不想你恨我。”
“若不想我恨你,就放了我。”
“隻這一點不能答應你。”
“魔川為何更看重那個畜生?”
“沒有不偏愛的父母!”
玉如煙又落下一子,將屹川的棋子困在一角,臉上掛著輕蔑得意之色。
屹川輕輕道:“佘寧死了。”
玉如煙手輕顫了一下,棋子掉落棋盤之上。
“若他們肯聽你的早早離開,就不會遇到我父親。”
“若你不留下我,誰都不會死。”
玉如煙惱怒的將棋盤掀翻,手腳並用攻擊屹川。屹川靜靜站在哪裏,任她肆意的發瘋,嘴角開始流血。
“莫要浪費力氣,這空間是我專門為你做的,安心陪著我,我保證會讓薑天陽一直活下去。我也可以保證你最在意的那些人不死,至於其他人……”
“出去,出去。”
留在魔界的那些無淵的心腹之人幾乎都死傷殆盡,魔川父子的殘虐令的沒有人去告密,屹川抓住了玉如煙。無淵已經想不到其它,他體內的魔力所剩無幾,柔弱的似乎連個魔兵都打不過。
他痛哭流涕道:“父親,你救救孩兒,孩兒快死了。”
“還死不了,莫要哭哭啼啼的。我問你,他們如何救出薑家人的?”
魔川看的清楚,薑天陽那一輪冷月斬險些要了屹川的命。他的時空之術令冷月斬無法追蹤,若是其他魔頭必死無疑。他越是心驚,越是覺得或許應該放出屹川了。
“孩兒,孩兒中了他們的美人計。”
“不成器的廢物。”
魔川的手掌舉到了半空,又放了下來。如今無淵怕是連他的一巴掌也承受不住。
“父親,大哥一定是同玉如煙他們串通好了的。玉如蕭元神中的粒粟就是他種下的,孩兒能看到的,他一定也能看到。好一招調虎離山,你前腳剛走,她們就來了。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疫魔被毀了後才現身。大哥若是早出現一會兒,我手下的人也不會都慘死。他就是算計著你快回來了,才出來做做樣子。”
“那你告訴我,毀了疫魔,放了薑家人,對他有什麽好處?”
“會讓父親您厭棄我,重用他,將來將魔君之位讓與他。”
“不中用的東西,他若想做魔君,何許等待幾千年。你好好養傷,以後魔界的事,無需你插手。”
“父親,父親,孩兒可以不插手,你可否幫我恢複魔力?”
“你根基虛弱,如今更是沒了多少魔力,若練了吞魔術就會是第二個子規,你想淪為你哥哥的殺人工具嗎?”
“那孩兒要怎麽辦?我,我,我多吃些魔晶。”
“你要取多少魔頭的命,來恢複你萬年的魔息?”
“不如,大哥,大哥他有……”
魔川將抓著自己手臂的無淵甩到地上,憤然離開,心裏又有了一絲鬆動。此前,他依著屹川的說法,將體內的雜糅之氣全部排出體內,才發覺自己的意識清醒許多,再不似剛剛破土而出時的混沌。屹川怎樣看都沒有二心,若有二心,大可不必苦心孤詣幾千年救自己出來。可不知為何,這個兒子與生俱來就讓他有幾絲畏懼。當年他錯手將詩蝶殺死之時,小小的屹川便憑借時空術傷了他。那時屹川還不是天魔,而自己已經是萬魔之首,天下無敵。執拗小兒那怨毒的眼神老是在他眼前揮之不去。朱厭等妖魔雖然衷心,卻是有勇無謀,蘇算的小聰明在薑天陽那些人麵前根本不值一提。他亦不知自己不死不傷的原由,頭腦清醒後,開始擔心自己並非真的不死不傷。這世上並沒有什麽永恒的東西,創世大神都相繼隕落,也許他們隻是還未找到殺自己的辦法。想到那冷月斬的威力,若不除了這夥人,他寢食難安。如今他無人可用,也無人可信,不得不關了無淵的金幣,並放屹川出來,讓他重新掌管魔界之事。可他依然不放心,命人暗中監視著屹川同他手下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屹川依舊雲淡風輕,有條不紊的做事,看不出有任何異常之處。隻有他和呂方幾人知曉,本該幾個時辰就可攻下的烈焰島,故意拖了十數日。無淵久攻不破的凡間的紫金伏龍罩,不肖一個時辰就可打開,他還是故弄玄虛的用了幾個月。玉如煙在意的四象教的那幾個頭目,他故意都放走了。仙界除了躲在花樽的那些門派和隱藏起來的宮琪瑞帶領的哪一部分仙人外,負隅頑抗的全部絞殺,剩下的盡皆歸順了屹川。至此,妖域、人間、仙界盡在魔界掌控之下,淪為煉獄。其中最慘的莫過與人間,無淵帶著心腹之人流連忘返,日日奸淫擄掠、孽殺凡人不計其數,一時間十室九空,妻離子散,屍山血海,滿目瘡痍。
功成身退後,屹川又終日躲在五鬼宗裏,閉門不出。玉如煙如同被馴服的小鳥般,終日懨懨的躺在柔軟舒服的大床上。又該到用膳的時間了,不想他又過來抱自己下床吃飯,玉如煙自覺的坐到對麵,確並不動筷子。
屹川夾了菜放到她碗中,道:“不合你胃口?”
玉如煙連掀桌子也掀的膩煩了。
“他們可還好?”
“我父親必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我不想你恨我,已經求父親放我離開。”
玉如煙憤怒焦急道:“你要帶我去哪裏?”
“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玉如煙再度掀翻了桌子,盡管知道失了魔力的攻擊對他無關痛癢,還是怒不可遏的拳腳相向,甚至又抓又撓。屹川毫不費力的抓住她的雙手,道:“你若乖乖坐到對麵,我便不動你。你若主動靠近我,我便視為你願意親近我。”
屹川低下頭,頂著她的額頭和鼻子,眼見著就要吻了下來。玉如煙驚恐的看著他,連呼吸都停了,下意識的想要向後退,又掙脫不出去。屹川終究也隻是緊緊的抱住了她,感受著懷中柔弱無骨般的玉如煙,嗅著她身上特有的香氣,淒涼夾雜著快慰道:“你毀了我。”
囚牢忽然震顫不已,無所遁形的顯露在魔川麵前。
“他們說你抓住了玉如煙,我還不信。我兒一腔癡情,真的讓為父好生感動。”
屹川將玉如煙拉到了身後。
“求父親成全孩兒這一次。”
“你要娶一個一心要殺了你父親的人,步佘寧的後塵嗎?”
“孩兒會一直將她困在牢籠之中,她絕不會威脅到父親。”
“為了她,放棄一切,值得嗎?”
“孩兒幾千年來不曾忤逆與你,求父親看在孩兒這些年辛勞的份上,放我離開,我一定消失的無影無蹤,永不再出現。”
“你可以離開,她不能走。”
魔川洪流般的魔息襲向囚牢。屹川一揮手,囚牢消失不見,那一股洪荒巨力擊在了他身上。尤是他反應快,以時空之力卸掉了一部分力量,依舊是受到了重創。
“請父親成全。你要孩兒做什麽都可以?”
魔川怒吼道:“我要你殺了她。”
“除此之外,孩兒都願意做。”
魔川揮舞雙臂,不斷的攻擊屹川。屹川左閃右躲,不停在時空穿梭。直到魔川力竭了,他複又跪到他身前,道:“求父親,成全孩兒。”
打了那麽久,除卻最初為了玉如煙擋下的那一擊,竟也未傷他分毫,這個兒子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厲害上許多。
“好,那就挖出薑天陽他們,全部殺光,我便放你們離開。”
“孩兒盡力而為。”
魔川走向前,撫摸著他的頭,道:“你是我第一個孩子,也是我陪伴最多的孩子,我也不願意如此對你。隻是你幾次三番對父親不忠不實,這一次,莫要再讓為父失望。”
“孩兒必不令父親失望。”
“乾坤珠交出來。”
屹川將乾坤珠雙手奉上,這便是將整個沙溪教人的命交到了魔川手上。魔川一離開,屹川立刻奔進牢籠之中,扶起受傷的玉如煙,緊張道:“你沒事吧?”
玉如煙氣息微弱道:“你死了,我也不會有事。”
屹川緊緊的抱著她,雙眸中有淚光閃動,萬年不曾有過情緒的人,忽然間失控。玉如煙表情依舊冷酷,費解的旋轉著美目,見他如此,竟有些不忍再說惡毒的話。
“他讓你做什麽?”
屹川收回決堤的情緒,謊稱道:“攻妖域,收人間,蕩平仙界。”
玉如煙皺眉道:“然後呢,整日象出生一般吃人肉,喝人血,淫掠女子嗎?”
屹川輸入一些魔力給她,道:“我要將你交給呂方,你乖一些,莫要惹事。”
玉如煙怨毒的看了他一眼,道:“交給那個太監,確實可以放心。要我莫惹事,難道這囚籠有破綻?”
說著玉如煙開始四處張望,不知是幾第千幾萬次的看著著牢籠,依然尋不到一絲破綻。讓她有些事打發時間也好,屹川故意什麽都不說,讓她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他剛剛離開,玉如煙便開始四處翻找,試圖找到逃出去的機竅。她確看不到在外麵微笑望著自己的屹川。
呂方道:“主人,魔君似乎……”
“若真到了那一步,也隻能拚個魚死網破了。”
“去殺薑天陽他們,隻會消減我們更多的力量。”
“留住全部力量,也未必能扭轉大局。”
“不如……殺了無淵?”
“我並不願意逼他走出那一步。”
“那便交出玉如煙。”
“你真的以為,這一切是因為玉如煙嗎?”
“主上……”
“這世上若有人的性命我還在意,也隻有你們幾個了,我走後,你莫要動她。”
“主上,你不帶上我?”
“你們帶著她先走。”
“我……”
“下去吧。”
屹川回身又望了望還在四處找尋破綻的玉如煙,禁不住又笑了起來,苦澀的笑。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