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穀畸亭
字數:4410 加入書籤
體內僅存的真炁被重新抽離,雷體模式結束,“蕭夷瑾”屈指一彈,一粒子彈大小的雷光擊穿了獵物雙手,緊接著無數湛藍的細線將其死死纏繞。
腳步停下後,“蕭夷瑾”的小腿已經迷糊不堪,徹底染紅了遮掩曼妙軀體的白裙下擺。
雷線爆炸,王並哀嚎,陰神離體。
江源扣住這家夥的額頭,雙全手肆意地竊取著靈魂裏的秘密。
雜七雜八的事情都被忽略,丹青術·神塗和拘靈遣將於記憶中浮現。
後者對於靈的特攻相當誇張,顯然是洞悉到了性命不全的致命弱點。
至於丹青術·神塗則是將繪畫之物轉為實體,越是了解,越是逼真,效果就越接近繪畫對象,不過達到更高層次後,需要使用珍貴素材製作顏料,才能塗畫下來。
“師尊,這家夥怎麽處理。”蕭夷瑾問,剛才師尊在使用她軀殼的時候,在內部留下了痕跡,這是一筆可觀的財富,給自身帶來的提升,絕不輸給龍虎山的金光咒。
王並哭嚎著拚命搖頭,可惜精神一片混亂,組織不出有效的言語。
“資質不堪入目。”
江源隨手一甩,抽爆了王並的腦殼,呂慈知道他殺了呂良,這家夥從一開始就活不下來,雙全手殘缺不全,尚且需要圖謀,暫時不能引起呂家高度戒備。
蕭夷瑾剛想開口,隻見某人的陰神已經帶著偽金丹消失。
……
小天地收回。
一具屍體啷當落地。
全場寂靜的落針可聞。
王藹先是愕然,緊接著不敢置信,最後暴怒到了雙眼通紅。
四境修為顯露無遺,澎湃的真炁蒸騰。
老人一躍而起,縱身數百米,掌中鮮血流出,自行組合成了一座潑墨大山,仿佛蘊含萬鈞之重,對準凶手悍然轟落。
蕭夷瑾站起身,白裙下擺血液混合泥土顯得十分泥濘,表情卻十分淡然。
一道黑線襲來,江源現身,抬起黑血桃木劍,淩厲的劍氣斬出,與潑墨大山針鋒相對。
深切的山石崩塌聲響起,紅墨與劍氣讓腳下地麵千瘡百孔。
“給我一個解釋!”
“他要圖謀不軌,小女子隻能反抗。”
“江太平,這就是你的好徒弟,武當第二代弟子麽!”王藹獰笑道:“看住她,否則老夫遲早要手刃了她的首級。”
“不勞你費心。”江源神色平靜,收起了手中長劍。
雙方都知道沒有必要打下去,因為陸瑾和呂慈已經到了近處,他們這些人和小輩的意外不一樣,一旦分出生死,就是門派家族間的大事。
“這件事是否由你指示。”陸瑾出聲問。
“孽徒頑劣,一切後果我都願承擔。”江源義正言辭。
看台上爆發了議論聲,這蕭姓女子為人不恥,卻有一個好師父,不惜頂著王家的壓力也要護其周全,況且這位劍仙年紀不大,實力卻獨步一方,硬接第四境一次全力出手居然毫發無傷。
“既然江劍仙說了,那陸某便聽之信之。”陸瑾慨言,他想起了自己的師父左若童。
不過該說的話還是還說。
“終究是你教導無方,取掉演武資……”
“等一下,霍天罡被殺了怎麽什麽事都沒有。”蕭夷瑾不滿地問。
呂慈拉了一把陸瑾,示意對方看向抱起屍體的王藹,資不資格的已經不重要了,在老家夥心裏,這女娃娃成了必殺對象。
陸瑾見狀抬頭,要是換成自己,看見陸玲瓏或者陸琳死亡,估計一時間也接受不了。
“交給裁判吧。”
“比賽繼續。”
作為三代弟子的道人差點拍手稱快,他是老天師大弟子的首徒,稍稍偷換概念就是嫡子嫡孫,喜色不行於表就已經很給麵子了,王並當場殺人可是嚴重損壞了師門名聲。
場麵緩和下來,大庭廣眾之下,蕭夷瑾躬身深拜。
“謝師尊嗬護。”
江源轉身離開。
“下不為例。”
……
下一場比賽,登場的是羅天大醮開始以來的最大黑馬——賈正亮。
西北賈家村的人據說從幾百年前就開始修煉奔流掌法和禦物之術。
這禦物之術需要從小練起,時間一長與法器性命交融,可以隨心所欲地操控,倘若臻至巔峰,百米甚至千米都不在話下。
隻是願意讓孩子下苦工的家庭越來越少,賈家村會奔流掌的很多,會禦物的則極少。
賈正亮頂著一頭紅發出場,一邊戰鬥,一邊跟親人通電話,展現出去十二柄斬仙飛刀後輕鬆取得了比賽的勝利。
直到傍晚,全部賽事落幕。
共有三十二人晉級,明天的賽程安排是個人戰,一對一獲取晉升名額。
張楚嵐的對手是單士童,一個家符籙師,祖傳符籙專門封印他人氣脈,而且不需要太多準備時間,算是一個強敵。
夜色落幕,馮寶寶偷摸朝著單士童的住處靠近,準備將這個家夥送到後山解決掉,中途碰巧在後山邊緣看到了兩個奇奇怪怪的人。
“隻是來看看為什麽不過去,反正你們父子倆不聲張就問題不大吧。”
一個青年雙手攏袖,白發如瀑。
“穀先生,你很閑麽。”
混身藏於鬥篷裏的中年男子開口,對方是舊時代的老東西,此刻卻依舊保持年輕,這是大羅洞觀的神奇效果,能讓時間停止,乃至倒流。
“大”意味“無量”,“羅”象征“包羅”,大羅洞觀顧名思義便是無休止,無限製地觀察世界,與穀畸亭的修行目標——看清世上萬物的全貌相符合。
“我隻是來給你續奇門術的,別看我當年和掌門廝混,家裏可是再傳統不過的術士名門。”
“名門會讓胡圖大師瘋掉麽。”張予德有些無語。
“囚牛,別血口噴人,是他帶著術字門親信先圍殺我的。”
“可你承認了吧。”
“打擾一下哈,你是張楚嵐的老漢嗎”
兩人沉默,轉頭看向來人。
同為第四境裏的巔峰,讓人摸到這個距離,實在讓人汗顏。
“是寶寶啊,嚇我一跳,還以為自己老了呢。”
馮寶寶沒理穀畸亭,而是直直地看向張予德。
“你是怎麽知道的。”張予德問。
“你的味道和老懷義跟小楚嵐都有相似的地方,你別看我腦袋笨,其實我一點都不瓜。”
“你忙正事,我倆聊會兒天就走了,他確實是張楚嵐的爹。”穀畸亭說。
“哦,那就行了,我先忙去了。”馮寶寶點頭,在她看來,還是搞定張楚嵐明天的對手更重要一點,他爹的事情順嘴提一下就行。
看女孩跑遠,張予德說:“不告訴她身世麽。”
“那是掌門的事,掌門最煩別人幹涉他。”穀畸亭嘴角含笑,“他自己倒是不怕麻煩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