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三章 騎兵對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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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nf異民族都城·代郡外。
    日暮黃昏,殘陽如血。
    山坡上,一支騎兵部隊列隊眺望遠方。
    十幾日的全速行軍讓軍官和士卒都極為疲憊,盡管路上有某人提前在高空找好的休息點,但還是有不少人掉隊。
    馬匹暴斃,士卒體力不支墜馬身亡,野外危險種襲擊,種種原因讓部隊尚未抵達便已經折損了上百人。
    好在都城已經赫然在望。
    江源坐在虎人偶背上,朗聲道“撫恤三枚金幣,活下來的人功升隊長,隊長及以上功升一級,邊軍的俘虜你們優先挑選,戰功最多的五人我會冊封為騎士,各自享有一座村莊。”
    士卒們怒吼聲驟然響起,亢奮取代疲憊充斥眼眶,騎士等於貴族身份,可以傳承給子嗣,在傳記中,這是家族興旺的開端,而指揮精銳百人隊,無疑是實打實的權力。
    “北門,衝鋒!”
    江源率先操控虎人偶加速衝下山坡,兩千騎兵緊隨其後,雷恩臉色嚴肅,架著長槍位於主將左側,從高空俯瞰,一隻黑色的巨大箭矢徑直射向王都·代郡。
    北門外,身為王宮守衛統領的壯漢目視遠方,身後是上萬精銳騎卒,雖說族王已有死誌,但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摘走那顆頭顱。
    “不到一校騎兵麽。”壯漢高舉巨劍,放聲咆哮道“跟我衝。”
    上萬騎兵逐漸向前移動,速度很快攀至高峰,劇烈的震動在地麵上傳蕩,黑壓壓的騎兵集群帶著勢如破竹的勁頭發起自由衝鋒。
    舍棄輾轉的餘地和後續調度的時機,將騎兵的衝擊力發揮至巔峰,雖然隻有一輪,但氣勢宛若黑色的滔天海嘯襲擊陸岸。
    壯漢和江源各自衝至隊伍最前端,就像兩個對撞的劍尖,任誰折斷都會極大影響整柄劍的攻擊力。
    兩支騎兵部隊接近,江源讓炎毀虎的速度提升到特級危險種的極限,隻是一瞬間,虎人偶的身位便遠遠拉開後續部隊。
    壯漢近在眼前,巨劍斜斬,毫不退讓,雙方都隻有一次機會,他雙手持劍徹底放棄了防禦,將軍級的磅礴力量盡數加持其上,劍刃仿佛能夠切山斷海,族王都可主動身死,他沒有惜命的理由。
    遠處看,壯漢的巨劍上帶起了陣陣青風,氣流幾似絲帶如影隨形,尖銳的風嘯聲不斷炸響,即便在馬蹄轟鳴中也極其刺耳。
    江源右手後持長刀,渾身力量集中起來,坐騎無與倫比的前衝速度賦予了他更強的整體動能,炎毀虎頭顱和尾端的火焰搖曳不停,烈焰像是液體般在刀身上流動,騎將和坐騎仿佛融為一體,像是火球般凶猛地向前撞擊。
    身影交錯的一瞬間,雙方幾乎同時發動進攻,巨劍與長刀的鋒刃碰撞,熱浪四散,周圍的草葉和土塊盡數翻飛。
    江源麵無表情的繼續向前,身後壯漢的軀體和他的巨劍一起被一斬為二,斷裂的巨劍直插地麵,分離的屍體掉落兩邊,隻有對方的馬匹還在毫無意義的奔行。
    戰技·飛蛾斬,脫胎於文明時代絕大部分優秀劍術的薈萃,諾亞方舟整合成功的第一工程·戰技是以耗費海量資金和能源為代價,給主人量身定製的一套巔峰作戰技巧。
    其中飛蛾斬是最強的進攻招式之一,在刹那間完成卸力、借力、反斬,專門用來應對不留後路的對手。氣勢一往無前自然威力劇增,但絕無退路也意味著失去變化,在力量並非絕對懸殊的前提下,無法應變打斷飛蛾斬的整力過程意味著自斬一刀。
    飛蛾斬,斬飛蛾,兩刀融合將壯漢的身軀和巨劍一並斬斷。
    江源左手端起騎槍,作為騎士級硬拚將軍級的代價,他的右肩徹底骨折,在卸力和借力的環節中,終究還是需要體魄來當支撐點,而得自黑血藥劑的自愈能力正在快速恢複傷勢。
    首領死亡,異民族前端騎兵的臉上盡數流露出畏懼和茫然,將軍級被一刀即殺,這未免過於駭人。
    但沒有時間給異民族前段的騎兵們調整狀態,燃燒著火焰的巨虎撞進敵軍隊列,就像一支橙紅色的箭矢刺入黑色鎧甲。
    巨虎在馬匹前依舊不見退讓,毫無保留的撞擊使得數名騎兵人馬俱碎,江源端起騎槍將四五名騎卒接連刺穿,高舉空中。
    火焰自手中沿著槍杆向上燃燒,尚未死去的騎卒被依次點燃,江源左臂青筋暴起,揮舞著火炬來回掃飛前方的數十敵騎。
    黑色海嘯宛如遇到了堅城,無數本該承擔破陣職責的騎兵在火炬麵前退讓,而側轉馬頭退讓在全力衝鋒中等於減速,雷恩和兩千精騎輕鬆扯開了被主將剪出的缺口。
    雙方騎兵不斷錯身,己方全速攜帶的動能完全碾壓本就失去士氣的敵軍,無法阻擋的攻勢之下,己方騎槍大量折斷,與此同時,上千敵軍騎兵紛紛死亡。
    宛如劍切布帛,僅有兩千騎的部隊幾乎是在瞬間鎖定勝勢,一輪對衝過後,已經有大量異民族騎兵潰逃,沒有主將調度約束,潰逃就像瘟疫一樣快速散播,越來越多的敵軍騎兵拚命奔向曠野。
    群馬降速,雷恩戀戀不舍的回望,“大人,調頭再衝一輪,潰敗之下,至少能掩殺數千人。”
    “行進十數日,奔襲兩千餘裏,打掉一支騎兵就能讓你滿足了”江源眼神冷峻,“隨我去見族王,違令者斬。”
    “明白。”雷恩忍不住扭頭避開襲來的冰冷視線,斬將破軍,一顆萬騎統領的人頭都不曾在意,自家男爵的誌向恐怕難以描述。
    北門洞開,千騎入城。
    平矮簡潔的街道,目光盡頭能看見夕陽映照的王宮,寒風卷動路麵上的枯萎雜草,四周沒有任何人影,隻有氣流劃過巷子和窗口引發的風嘯。
    一座空城映入眼簾,騎卒們有些不知所措,這一幕比敵人列甲滿城還要詭異,若非主將仍然領騎在最前方,撤退才是唯一的選擇。
    這擺明了是個陷阱。
    不知道什麽時候起,火光在城中逐漸升起,建築劈裏啪啦的燃燒聲傳的很遠,偶爾摻雜著忽隱忽現的慘烈嚎叫。
    部隊並未遭遇阻攔,徑直進入王宮,大殿前的校場上,一位老人靜候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