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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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愜意的午後。
“刷!”一枚不明飛行物飛過天空,轟然在陽光底下炸開。
本周最後一天,看來下午的炮擊成了慣例。
“咳!”被震得七葷八素,喜羊羊腳下一滑,趁勢跌進壕溝。
哦,今天不太一樣,羊軍沒有縮在戰壕裏,而是衝向狼軍陣地。
“噗,咳咳……哧……就……”一名羊兵,腹部被一片橡皮擦大小破片,橫貫而出。
沒等第二顆炮彈襲來,喜羊羊一把拉住身旁的士兵,他是一起跳進來的,是個新入隊的兵。
“我要去……”“丟丟丟丟!嗡!”
剛開口,一捧捧泥土衝天而起,炮彈炸開的金屬碎片,相互碰撞著嗡鳴。
“你救不了他。”喜羊羊頂著耳朵嗡鳴,閉眼說道。
扭頭看了一眼兩杠一星,那戰士把嘴巴閉上了。
戰壕外麵的傷員下場隻有一個,沒有掩體的保護,被肆虐的炮火終結最後的痛苦。
“跟我衝!”等到炮聲出現間隙,喜羊羊和十來個老兵,一齊跳出掩體,飛奔著。
靴子裏進大捧泥土,蟲子鑽進脖子裏避難,這些比起性命,不值一提。
腳踩著還有體溫的犄角,喜羊羊飛快地跑動著。
本周第……幾次?忘記了,反正體力,精力極限一次次被打破。
可笑的是連微小的蟲子,都知道鑽進這些“龐然巨物”的巨人身上避難,而這些拿著四五個專家設計,百名員工製造,將軍們指揮,風華正茂的士兵,必須冒著赴死的危險,和對麵敵人血戰到底。
“別往那跑!”
一把揪過朝著槍口跑的士兵,喜羊羊摁著他躲在地上。
“嗖嗖嗖!!!”
哪一部電影能做到的真實性?沒有,子彈貼著身體邊緣擦過,勁風刮得臉龐火辣辣的疼。
四百米長的陣地最前沿,架設著五六挺機槍。
陣地薄弱點,一羊一腳踹出,比中億元彩票還幸運的羊兵,跨到狼兵身上,滑進壕溝。
槍托猛砸懵遭的狼兵,羊兵揮舞著槍口上的刺刀,逼退想撲上來的狼兵。
距離太近了,沒人敢開槍。穿過人體的子彈,還能保留極大的動能,擊傷自己得不償失。
“呀!”還是有狼舉著防爆盾跳來上來。
滿是劃痕和汙泥的盾牌,久經沙場,飽受考驗的盾身,能帶給後麵的人最踏實的感覺。
“砰!”頭盔和盾牌撞到一起,狼羊開始肉搏。
七八隻套著軍靴腳中,一顆手雷不知從誰的軍裝底下,掉到了地上。
剛失去一隻眼睛,被踩倒在地的士兵,獨眼裏閃過一絲瘋狂。
“砰!”機槍手和子彈兵遭受池魚之殃,瞬間被火焰吞沒。
眼見那挺機槍一歪,時刻觀察的喜羊羊,一拍身邊的菜鳥,示意他可以上了。
“滋滋滋……”受傷的組織冒著鮮血,並不好笑,喜羊羊臀腰上中了一槍,犁得他脊梁生疼。
左手摸摸軍褲,裏麵吸汗的衣服,正在被暗紅色的血液浸濕。
這怎麽用腰背發力啊……喜羊羊爬起來,腳步也別扭了幾分。
好在是一顆步槍彈,5.56x50的半威力彈。如果是機槍的大口徑彈,現在喜羊羊別想爬起來了。
手上推倒招架的狼兵,喜羊羊主動找上同伴以多打少,彌補身上的不便。
看起來很狼狽。
每個熱血青年都幻想過,在戰場上大出風頭。
想象中大殺四方,比虎族電影裏肌肉猛男還淡定,肩扛四筒火箭炮,挨個收拾不知好歹的敵人,一槍一個抱頭鼠竄,嚇破了膽的膽小鬼。
實際上,連逃跑的逃兵不如,最起碼虎族電影的導演盡管主角開了,但知道安排龍套們跑的姿勢更專業點,細節上更下功夫。
審問牢房裏的屍體,路上倒黴的路人甲,更適合他們。
喜羊羊不像灰太狼,對羊族有那麽的重要。
雖然可以說是象征性的,可他畢竟是個二十出頭的中級軍官,沒有那麽大的權力。
這意味著他必須在一線死戰。
“啪!”一槍放倒逃跑的狼兵,喜羊羊又砸出一槍托。
到處都是拚命的人,哪裏顧得上後麵的情況。
沒有在心裏嘲笑過他,喜羊羊不鄙視那名狼兵。
哪怕今日一看到投降的視頻,全是在調侃驢族,人家祖上也曾光輝過。
在其它三個族群頭上暴扣,打得馬國完全失去出海口,逼得豹子們躲進沙漠,一時間草原上風光無限,好在狼羊兩族山高水遠,最後兵敗虎族,和馬國開始長達百年的敵對。
無論幹什麽,雙方都是拖拖拉拉,無精打采的,而一見麵就會發揮出百分之一千(森帕森頭)的精力,誓要在對方的頭上壓過一籌。
今日的撤退,是為明日的複仇做準備,喜羊羊沒給他機會。
腰部有傷,終究是個拖累,喜羊羊一個踉蹌,架住狼兵長槍的槍杆一滑,跌坐在地上。
“啊!”隱蔽處傳來異樣的劇痛,那狼兵捂著要害,就要跪倒在地。
喜羊羊照臉一手槍,他這不算什麽,另一邊已經上嘴啃了。
疲憊,疲憊,疲憊,枯燥,枯燥,枯燥……
喜羊羊倚著狼軍工程儀挖出來的壕溝壁,他想休息一下。
沒有正麵的危險,壕溝裏要注意的是踩來踩去的靴子,帶著增大摩擦力的鞋凸,踩上一腳可夠疼的。收起雙腿,喜羊羊還是爬了起來。
一隊狼兵露著耳朵,在後麵的戰壕快速接近。
“鐺鐺鐺!”
喜羊羊冷漠地扔出一顆手雷,唯一受麵的幾名狼軍士兵,也冷漠地躲開。
“砰!”熱情的隻有硝煙,烈火,子彈,飲血的刀刃,還有那舞蹈的死亡。
戰士們的神經早就和自己的腳,一樣泡麻木了,像是那種大喊一聲手雷,rpg的,一天幾副嗓子都不夠用,不如把力氣花在扣動扳機上。
前麵的躲開了,愣站後麵看戲的,已經上陣亡名單。
“砰砰砰!”“噠噠噠!”
“咚!”終於有一聲不太一樣的動靜了,有人狂喜。
一輛坦克,開出一炮,從新修建的小道上開出來,一路越過坑窪,朝著這邊行進。
此時,已經沒有幾隻老鼠,還拿著和房產證明一樣的房屋了。
羊族的路不是那麽好走的。不知何時起,瀟灑地開著坦克,直到聽見嘎嘣一聲。
一個人再勇猛,正麵殺得再凶殘,那也不過是百米範圍內的一場廝殺,想要撼動整個完善製度的軍隊,要麽是從敵後捅刀子,要麽是正麵改變一些什麽。
喜羊羊沒能力做到,智羊羊做到了。
一顆重型航彈,裝著滿滿一彈體的化晶,在公路,鐵道上爆開,撒得滿地都是。
比龍牙飛雷更隱秘,威力猛上十分,不是金屬的化晶,極大地阻礙了狼軍前進的腳步,直到自己人被誤傷,羊軍就不太使用了,除非被逼急了。
整整一周,喜羊羊打了不下十幾場戰鬥。
每一秒都在壓榨著神經,每一步都拖著身軀。
叫苦?
深入敵人後方的,連做夢都是勾心鬥角,假戲真做弄死自己人,博得信任,常見。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