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說點人話？”
    李玄小爪一攤，無奈聳肩。
    這兩人說話雲裏霧裏的，生怕有人能聽得懂似的。
    簡直讓貓偷聽了個寂寞。
    但李玄也並不是完全一無所獲。
    “好像是宮裏有人在搞事，而且搞的還挺大，都波及到了朝野。”
    “上一個倒黴的是文官，下一個就要輪到勳貴了。”
    “而且暗中搞事的，似乎連皇帝也想去搞。”
    “趙奉今晚是來找自己幹爹幫忙的嗎？”
    “還有尚總管最後那一句話是什麽意思？”
    “患難之生，皆生於利；苟不求利，禍從何生？”
    “不是在說趙奉，又是指誰？”
    “趙奉最後為什麽要謝尚總管？”
    李玄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智障一樣，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小腦袋瓜，想要攔住接連蹦出來的一個個問題。
    反正，最後趙奉是高高興興的走了。
    尚總管用經典的老父親表情送走了他。
    李玄趴在原地思考良久。
    一開始他倒還能聽得明白，可越往後就越是迷糊。
    直到尚總管房間內的燈火熄滅，李玄才悄悄離開了內務府，往景陽宮而去。
    回到家，安康公主和玉兒都已經睡下了。
    看著她們各自安詳的睡姿，想來今天的事並沒有給她們留下不好的影響。
    尤其是玉兒，睡著了還一臉喜滋滋的，嘴角掛著笑，也不知道在樂個什麽。
    李玄用腦袋蹭蹭她們，在心中默默給她們道了聲晚安。
    到了廚房，看到了玉兒給他留的飯，他迫不及待的吭哧吭哧吃了起來。
    李玄一邊填著肚子，一邊想著剛才偷聽到的對話。
    “還是懂得太少，見識太短。”
    管中窺豹，所見不多；坐井觀天，知識不廣。
    明明聽到了有趣的對話，卻隻能是一知半解。
    這反倒把李玄折磨的心癢難揉。
    “倒不如不聽好了！”
    他把碗舔了個幹幹淨淨，都省了玉兒再洗碗的功夫。
    “算了，去看看小鄧子練功，然後我也一練解千愁。”
    ……
    第二天。
    李玄早早的就來到了禦花園，果然又在這裏看到了貓霸它們三個。
    貓霸居然還在折磨黑龍雕像，隻不過很明顯就能察覺到，它沒有一開始那麽拚命了，強度直接下降了一大截。
    但即便如此，貓霸的一雙爪子上也在不斷的添加著新傷口。
    奶牛和胖橘則是在一旁玩耍，互相撲來撲去。
    但都是奶牛在發動先手，妖嬈的晃著屁股，醞釀瞄準好久之後，猛地撲上去，然後再被胖橘一屁股壓住。
    奶牛拚死掙脫之後，又循環往複，玩得不亦樂乎。
    “它們這倒也算是在練功呢。”
    李玄眼角一跳，如此評價道。
    貓霸抬起爪子，正要繼續重重拍在黑龍雕像上，突然感到自己爪子上傳來一股巨力，生生按住了自己。
    貓霸側頭一看，發現竟是李玄。
    “嘶——”
    貓霸瞬間炸毛，發出類似蛇一樣嘶吼，試圖嚇退李玄。
    奶牛和胖橘嚇了一跳，等看清楚狀況之後，也是立即跟著叫囂了起來，給老大助陣。
    隻不過它們叫得雖然大聲，但正在離李玄越來越遠。
    很快這兩隻的身影就退到了黑龍雕像後麵，隻露出兩個表情異常囂張的腦袋，仍舊在那裏罵罵咧咧個不停。
    “這貓也如此真實的嗎？”
    李玄看著這哥倆的反應，啞然失笑。
    他不理會這倆活寶，衝著貓霸輕輕瞄了一聲。
    “喵？想變強嗎？）”
    貓霸一愣，收起了恐嚇敵人的姿態，漸漸恢複成原本的模樣。
    它的眼中露出困惑之色，低沉嘶啞的嗓音響起，用一個問句回答了李玄的問題。
    “喵嗚？那麽，代價是什麽呢？）”
    李玄一愣，沒想到貓霸竟能問出這樣的問題。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低估了貓霸的智商。
    當然了，主要是那隻奶牛太令人印象深刻，讓李玄下意識的把混在一起的貓霸和胖橘也歸類到了一起。
    但沒有想到，它這個當老大的，思想還是很有深度的。
    “喵嗚，喵嗚。你幫我，我幫你。）”
    李玄也沒有辦法跟貓霸傳遞太複雜的意思，接著鬆開了它的爪子，示意他們跟自己來。
    李玄當先而去，至於貓霸願不願意跟來，就看它們自己的選擇了。
    貓霸看著李玄離去的身影，眼神中閃過遲疑。
    但接著它低頭看了看之前被死死按住的貓爪，眼底燃起了更加明顯的渴望之色。
    貓霸沒有多做猶豫，立即跟上了李玄。
    “喵嗚——老大——）”
    奶牛和胖橘急切的齊齊叫了一聲，兩隻貓頭麵麵相覷，最後還是扭扭捏捏的跟了上去。
    “喵！等等我們呀！）”
    李玄看到三隻都跟了上來，不禁咧開了嘴。
    他本來隻是想做一個嚐試，沒想到竟然還挺順利。
    李玄當先帶路，帶著貓霸它們來到了一個太監的居所。
    這裏和鄧為先先前居住的院子差不多，好幾個太監住在一起，每人一間房。
    其中的一個房間裏，不斷的傳來痛苦的呻吟聲，裏麵趴著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李玄在牆頭上，衝著房間裏的人歪了歪頭。
    “喵喵。幫我看著這人死沒死。）”
    貓霸歪頭疑惑道：“喵？就這樣？）”
    李玄點點頭，接著解釋道：“喵嗚。就這樣。）”
    “喵。每天這個時候來剛才的地方找我匯報。）”
    “喵喵。人死了之後。）”
    “喵。我教你變強。）”
    “喵嗚至於能不能變強看你們自己。）”
    李玄反複幾次，耐心的解釋之後，貓霸才徹底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他沒有料到的是，貓霸在理解意思的瞬間，就直截了當的答應了下來。
    這不禁讓李玄一愣。
    他原本都做好了遊說的準備。
    可隨即他也明白過來，或許在貓貓的世界裏，沒有人類這般爾虞我詐，所有的事情都比較簡單直接一些。
    這讓原本還解釋的有些失去耐心的李玄又平靜了下來。
    “沙中有金，玉中有石。”
    “凡事，好中有不好，不好中又有好。”
    李玄沒有想到，跟貓打交道還能有這樣的感慨。
    見貓霸理解了自己的意思，李玄便點點頭，接著帶他們看剩下的幾個太監宮女。
    等帶著他們認清楚所有人之後，李玄便酷酷的離去，也沒有什麽多餘的話。
    貓霸它們也自行分配起了各自的工作。
    貓貓之間也沒有什麽約定不約定一說。
    李玄如此說，它們便那麽信了。
    因此，李玄也很好奇，貓霸它們能不能給自己帶來一個驚喜。
    這一次，隻是一個簡簡單單的考驗罷了。
    若是它們能通過，李玄倒也有試著培養它們的意思。
    或許，他能把這皇城貓霸玩出些花樣呢。
    新的貓中一霸，正在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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