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神農刀耕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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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3章 神農·刀耕火種
    風允在前世時知曉襄陽之地,卻少知其如何布局,但此時在山嶺之上才看出,原來這就是襄陽大關。
    為何襄陽就是南北之地的鄂口,其破,江南之地具無可防。
    “對麵還有一個鄾國,楚國隻有襄陽是守不住整個江南之地的。”
    遠觀河對岸,一覽無遺,那是一個較為低窪的地方,在其旁,是一個小國,此時還能看見炊煙嫋嫋。
    而另一旁,則是山嶽,那是曾國東側的山勢,又是阻斷之地,隻需幾個營寨就可借助山勢阻截北國南侵。
    依靠此地勢,風允得出此結論。
    “什麽襄陽?”項燕詢問。
    風允卻搖頭。
    “沒有之事,無可說之。”
    “我來此地,隻是為觀周遭,見這漢水,有感而論罷了。”
    “回去吧,這火怕是要燒不少時間。”
    安地,此時靠近漢水的一側,還火焰熊熊。
    其漢水周圍的國家都在觀望。
    甚至有人派人來詢問。
    “項燕,你安排幾位甲兵前去告知原委。”
    “諾。”
    ……
    穀國:“原來是風子啊,我們久與楚國不交,但其山路水道相連,無路自成路也,也該組合風子居此……來人,備…禮,派使節送去安地。”
    鄾國:“風子……派使節去,送行禮品吧,隔漢水而望……少拿一些,畢竟不好過漢水啊。”
    鄧國:“風子…快備厚禮,寡人親自去見,此大賢德者雖居於楚地,但非楚人,與我鄧國鄰近,豈能望而失去!”
    申國:“不管,不管,我申國何須去拜見一位小小的子爵國所封的人呢?”
    “要知道,我申國,可是與大周一般,兩地而治,可見周王大德多哉,不必再去尋小德。”
    潛國:“安地在何處……讓人派些禮物送去,不用太多關注。”
    曾國:“……楚國把哪塊地封給風子了?”
    “風子助寡人成道,一展曾國禮樂之大,可稱寡人知音,不該薄之啊。”
    “而風子又非楚人,這楚國行事野蠻,以為一塊封地就能讓風子歸屬?”
    “哼!”
    “如此……寡人記得在曾東之角,有一塊未啟耕的臨江窪地,雖說不是沃土,但想來比之荊楚賜予的,要良善不少,而且與那塊地隔江相望。”
    “就把那塊地分封與風子……這下,也是避免楚國將風子說是楚國人,增他楚國氣運!”
    “啊?”
    “君上,那塊地上居有數百人,捕魚為業,打草織席為生,可要移之?”
    “一並劃給風子,些許庶民罷了。”
    “……”
    “諾!”
    一時間,因為安地的一場火,臨近接壤,或是相隔不遠的多數諸國,都因風允的名望,而派遣使節,奉上禮品。
    此行,可見禮製之大也!
    同一時間——
    “風子,有人渡河而來。”一甲兵來報。
    “何人?”
    剛剛回到農地,周圍的人都圍聚而來。
    但又不敢接近太多,紛紛恭敬,不敢僭越。
    “是何人?”風允再問。
    百裏奚此時帶十幾人而來。
    看之,多少粗衣麻裳,在冬日裏瑟瑟發抖。
    不過卻不是因為冬日寒冷,又這大火在側,怎會寒冷呢。
    而是因為周圍甲兵,長矛利刃,這些人不過是庶民,怎敢造次。
    但其中,卻有一麵相憨厚的少年,望之十六七,不畏懼怕,反倒是有禮有節。
    他看出風允為主,立即拜禮,嚴聲道:“餘等是漢江邊上的曾民,見隔岸有火,遂來查看,以免燒至神農山上去。”
    神農山…
    風允想起,此地西側,就是神農架所在的山脈。
    “今冬少雪,卻幹燥,若是惹火,怕難熄滅……”
    “神農氏大德,在此地有道,為尊先祖之德,也該慎重,還望君能知德。”
    這人還在勸說。
    “大膽,你這鄉野之人,怎敢說風子不知德!”項燕一怒,拔出佩劍。
    周圍的人也都紛紛怒視,有人甚至要打。
    這十來人何曾見此,低首跪拜,求饒不斷。
    “好了。”風允抬手製止,搖首。
    可見對麵的少年不恐懼,反倒是大喜。
    但喜後又自責,緊忙拜道:“風子恕罪,餘不知是風子,風子怎麽會沒有德行呢,是餘無眼……”
    “暫歇,暫歇吧,你們心是好的,旁人隔岸觀火,伱們卻能渡水而救。”
    “這也是德行啊。”
    風允望到這些人還帶著濕潤,因為火溫冒起熱氣來。
    也無怒意。
    其餘人聞言,也才緩和。
    “起來吧,如今天色將晚,你們還是快快回去,免得家人擔憂。”
    “這火是為刀耕火種,非是要焚神農之山。”
    聞言,十來人才緩過神來,鬆了口氣。
    不過就在十來人要離開時,少年又道:“刀耕火種,一年種一年休,浪費沃土,此時少用,為何不耕作而種呢?”
    執拗追問。
    那十來人都暗拉此人。
    風允笑道:“今冬刀耕火種,以便除草,來年春日再耕地而作。”
    少年恍然大悟,但又問:“冬日如何作,天雖無雪,但種也難生啊!”
    那十來人心中苦悶,但少年還是不走。
    “雷澤孕生,是為異人之術,可為人族擴天地也,其冬日農事,有此術,自然能生。”
    “雷澤孕生……”少年低喃。
    異人!
    是啊,這是一個有異人的世界,但他不是異人,隻能以常人之行來思考。
    “多謝風子告知,叨擾了。”
    夕陽垂落,若是再不歸家,就麻煩了,這漢水可不是這麽好渡過的。
    “項燕,派人護送一二。”
    “諾。”
    待渡過漢水,項燕等人也歸安地。
    “許行,你方才在做什麽!”一壯漢怒聲道:“那可是風子,你怎能胡亂發問?”
    “還說風子不德!”另一人也上前質問。
    有人勸說:“風子有德,饒過我等,我們也不要怪罪許行了。”
    如此,眾人才放過了許行。
    可許行憨厚臉上,並無喜意。
    他望向一片蠻野的許地,歎氣道:“此地良土,可曾侯以地遠路難,小地小田為由,無心開墾,我們許氏生活在這裏,也隻能粗麻衣裳,在江漢間打草織席為生。”
    回望漢水之遙,火光尚存,許行眼中的光卻黯淡不已。
    “君食民之物,卻不恤民之體,不用下地耕作,就能收糧在倉,藏寶在庫,這樣真的是賢君嗎?”
    “神農有德,教民農耕,親身為試,親身為耕,這才是賢德啊!”
    “……”
    “風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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