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靈咒沒有就捏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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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6章 靈咒·沒有就捏一個
    夜郎國因利而起,並沒有讓風允久等,很快就聚作一團,商議此事。
    “風子?”
    撒罵王在聽到暗中派往楚國打探風允來頭的細作之言,不由微愕。
    他竟想不到風允竟是一位被人尊敬的賢德之人。
    如是這樣,倒也對得上他在看見風允時,那股莫名的警惕。
    又聞風允的事跡。
    他眸光大亮。
    “這人倒是厲害。”
    而其餘部族的王聞在一旁聞言。
    “不如咱們扣下他,索要更多的糧食!”
    撒罵王聞言,心頭一動。
    但搖頭。
    “你去扣?”
    那人禁聲了。
    “哼。”撒罵王怒哼一聲。
    “沒本事就別說話,難道啥事都老子去做,你們就撿著吃!”
    “這楚國為了贖罪,每年給什麽褒國人一半的口糧……是心動啊,但也要考慮能到手有多少!”
    撒罵王沒有理由不心動。
    但是天子六師都拿不下楚國,此時對峙著,他是再自大之人,也要思考如何獲得大利益而少損失。
    如今夏季將過,秋天到來,那麽冬日也不晚了。
    “你們說,咱們趁著庸國大舉入楚,去攻打庸國如何。”
    “這庸國和咱們,可仇怨不小啊。”
    撒罵王相比劫掠楚國,更意向劫掠庸國。
    “那位風子有些頭腦,咱們夜郎和庸國都是靠山吃山的人,這次咱們攻打庸國,搶了庸國那秋收之糧,待到冬日裏……”
    “哈哈,沒有糧食,這庸國豈不是任由咱們拿捏。”
    周圍部族的王一聽,紛紛點頭。
    但也有疑問:“這會才是近大暑,距離秋收還有兩個月呢。”
    聞此,撒罵王道:“托那風子兩個月,又如何,反正他說了不急。”
    “至於如何拖延……嗯,他不是擅長治水種地嘛,就讓他給夜郎治一治,這夜郎無湖澤,要個湖澤可不過分。”
    周圍的王皆應聲:“不過分,不過分。”
    笑罷,撒罵王麵色一沉,道:“好,那就整兵。”
    掃視周圍。
    “叫伱們來,可不是光吃好處的,這邛都,靡莫,勞浸,最近可不安穩啊。”
    此言出,周圍王立即應聲:“勢必追隨撒罵王,共滅此三部族。”
    “滅?”
    這些王是聽說了且蘭的事情。
    “哈哈哈,好,就滅。”
    ……
    “湖澤?”
    風允聽著傳信的夜郎使節,那一則則的糧食索要,倒是正常,加起來也不過與撒罵王持平,楚國倒能給得出。
    但那另加的,給予風允兩月時間,為夜郎弄一湖澤出來,倒是奇異。
    “若是弄不出來呢?”
    風允詢問。
    那使節大大咧咧,回應道:“弄不出來就弄不出來,王也是怕您在夜郎等得無聊嘛。”
    “現在王已經帶著各部族的王一同去征討邛都,靡莫、勞浸三個部族了,也不在城內吖。”
    風允啞然。
    “既如此,兩月也等得。”
    夜郎使節聳聳肩,就離去。
    在離去時,多瞥了幾眼在院內和巨熊一同分割野物肉的蠻娃。
    “這大塊頭,力氣怕是大得很呐,好幾個阿妹往這瞅。”
    蠻娃聽不懂。
    但聞屋內:“蠻娃,你與黑熊前往楚國送信,將這夜郎各部族出兵的要求,和大致出兵時間帶回去。”
    “諾!”
    蠻娃將肉幹掛好,這才出發送信。
    而風允暫留夜郎,待處理了夜郎之事,才前往蜀國。
    “他們都叫你風子,我聽說了。”
    山風頂著麻布鬥篷,寬大的帽簷套在頭上,遮住自己的小臉,從屋外溜進來。
    來到夜郎後,風允就為山風燒水,洗去了一路來的塵埃,以金購來的布匹,做了衣物為其蔽體。
    “風子是什麽?”
    對山風喜愛去外麵聽別人交談的行為,風允並不製止,但還是告誡:“你亂跑出去,若是走丟了,我可不會去找你。”
    “至於風子,隻不過是一個稱謂。”
    “我有特殊的力量,走得回來。”
    咒。
    山風掌控了這個被叫做靈的咒。
    “它有什麽作用?”
    風允拿出那枚山風給他的咒,一枚木球,上麵雕刻著密密麻麻的紋路,像是一個女子在舞蹈,上感天,下動地,四周滿是生靈共舞。
    “如果有人的靈碎了,或者沒有靈,可以為他捏一個。”山風為風允解釋。
    “也能聽見,別人聽不到的聲音。”
    “比如竹子的聲音,風的聲音,水的聲音……”
    見風允看著木球思索,似沒有反應。
    山風蹙眉道:“你不喜歡,但我認為這足夠償還你救下我的恩情。”
    “不…沒有喜歡與不喜歡,這的確能償還這份所謂的恩情。”風允恍然,對山風淡然一笑,收起了木球。
    “聚靈,通靈,這是巫的力量,看來你有巫的天賦。”
    風允遞出一本書——《列國·大庭》
    “看書吧,用音字表慢慢對照,你看完這本,我再給你後續的。”
    山風接過書,不假思索道:“如果這書對我很重要,那我會找和他一樣好的東西,報答你。”
    風允聞言,淺笑。
    “你很公正。”
    山風不理會風允,就如同剛才風允研究木球而忽視山風一般模樣。
    風允一樂。
    “你自己在這裏,我去問問,在夜郎,什麽地方低矮,且有大河。”
    方出門,就見天空陰沉,似乎又要下雨。
    風允蹙眉而出。
    對於他這位樣貌不同之人,夜郎人都奇異,聽聞他會夜郎話,也都好奇上前。
    風允將自己所欲問之事皆詢問。
    用帛書記錄其答。
    一時間,倒也清楚了此時夜郎的情況。
    沒有深究夜郎那各自為政的國策,這與百越之時,異曲同工,不必多寫。
    而更多的,是寫明在夜郎時,那滿地皆山,如何生存,養民之事。
    百越國是有大澤,有平原沃土,夜郎可沒有。
    “夜郎皆山,靠山吃山,趕山為生,耕作之地少之,難成體係。”
    風允寫著。
    “若是有一大澤,或許能改善這個問題,但要尋一處能蓄水,且不斷流,周邊有可耕之土的地方。”
    夜郎土淺,地下多是山縫空洞,蓄水之難,所以需要不斷流的大水。
    “得去四處看看。”
    風允很快就有了決定。
    “帶上我。”
    有人拉了拉風允的裙擺,原是山風。
    “我餓了,你會做吃的嗎,在且蘭都是那些人給我做吃的。”
    風允微愣。
    “會吧。”
    在各地,也是別人做吃食,風允似不曾動手過。
    如今蠻娃送信,他才親自做些吃食。
    “走吧,風告訴我,要下雨了,這次雨很大。”山風眼中閃過微光,風允清楚,這是以靈咒通靈,山風在用這個咒的力量,感知風的訴說。
    “好。”
    ……
    食過飯後,一夜…大雨傾盆,整個夜郎城都水霧彌漫,泥地濕窪。
    “還要去嗎。”
    雨並沒有停下。
    風允用陶瓷平鍋和獸肉熱出的熱油,煎炸著烙餅,準備幹糧。
    “自然要去。”
    昨夜,已經用火熏烤了一些肉幹,風允將其也裝入行囊。
    山風來至火堆旁,蹲坐著,眼中倒映著火光泯滅,道:“要做蓑衣嗎?”
    “不用。”
    風允將最後的一些粟米餅煎炸好,就將行囊係上。
    又把備好的幾塊遞給山風。
    “夜郎的人送了些獸奶,或許你會喜歡。”
    將一個皮囊子遞給山風,山風欣喜。
    一陣早食。
    風允召出九尾。
    “你得幫我拿一些東西了,九尾。”
    將專門吃食的行囊掛在九尾身上,風允也是無奈。
    之前都有人為他準備這些的,這還是第一次親自籌備。
    不過他也不會因此扭捏,隻是感歎為何眾人會喜愛特權帶來的便利,以此為追求,甚至不惜以命相搏。
    “小而見大,備糧而觀人心之性也。”
    “呦…”九尾輕鳴,一道柔光撐開,隔絕了天空飄來的雨滴。
    “山風,走吧,我已經與夜郎的人說過了,他們允許我去東邊的山脈看看,那是百年前的夜郎王廢棄的一處地方。”
    至於為何廢棄……
    風允方知曉坐吃山空是為何意。
    那處地方周圍的山都被獵盡了,所以百年前的夜郎王,選擇遷都往西,當然,這也與百年前和庸國的一戰有關,那一戰,消耗了東邊那處廢棄之地的太多資源。
    “來了。”山風拿著《列國·大庭》一書,輕輕一躍,抓住九尾的皮毛就翻身上了九尾的背上。
    風允還未來得及拉,就看見自己身前竄出的小腦袋。
    “嗬嗬,走吧。”
    九尾輕鳴,似對山風喜愛。
    跨步而出,所行之路上,留下一道悠悠青霧,恍惚若神。
    夜郎之人透窗觀望,還以為風允是神明到來。
    此番離去爾。
    一時間,在風允離開之後,夜郎城中都流傳著今日的傳說。
    而風允,在風雨之中,禦九尾而遊曆夜郎之地。
    這東邊的部族很少,最大的且蘭國也被夜郎給滅,此時恐怕還在誕育新的王。
    至於被洗劫後且蘭人會不會死亡。
    風允在百越時待過,知曉靠山吃山,荒年也能撐一段時間。
    而此時且蘭是被洗劫,非荒年,這山中的東西並未受到影響,隻要上山尋生,就不會餓死。
    那些餓死的,多是愚昧懶惰之人。
    “深究不得,不然人人都可憐,人人都可悲,人人都可惡。”
    一連幾日,風允都在夜郎各地巡望。
    “夜郎無耕作,多是澆灌困難,耕田零碎,隻要解決了這兩點,就可以農耕而養一國,結合四周綿延之山為屏障、補給,可千百年而無憂戰亂,無憂食物矣。”
    看似貧瘠之處,也有好處。
    古時,誰讓會發兵去打這滿是山地,無平原的地方呢,其多半是夜郎自斃。
    “此處就可以。”
    風允站在山頂,山頂周圍,滿是楓樹,此時大暑,卻還滿滿綠色。
    他望向下麵的一片矮山。
    這裏距離夜郎舊都要再往東一些,再過去幾十座山,就是且蘭。
    “可以做大澤嗎?”
    山風在一旁與九尾靠著,詢問風允。
    《列國·大庭》和《列國·禹越》的內容並不多,如今山風已經在看《列國·百越》,知曉了風允有治水,開辟山河的力量。
    但是,這需要借勢。
    正如在禹越時,借助了禹越人之勢。
    在百越時,風允借助了黃山之勢。
    在楚國時,借助了楚人之勢。
    在夜郎,風允能借什麽勢呢?
    “可以。”望氣之術下,這片地域的氣,都在風允的眼中。
    此處低窪,四麵山峰擋住了水氣,使得這裏的水汽流動緩慢,可見其下的溪流也緩,不過是最近大雨,所以才猛烈了些。
    “怎麽變呢?”山風對風允治水的力量並不向往,因為夜郎沒有水,他的眼中,水多是涓涓細流,沒什麽厲害的。
    但是大澤……
    風澤,一個從未見識過的地方,但是從書中可見他的力量,就是百越國一個國家都難以對抗,而臣服風澤,以風澤為神。
    “我想,我們夜郎以大山為神,是因為山中凶險,但又養育夜郎,而百越以風澤為神,可見風澤凶險,也養育了他們。”
    風允聞聲,點頭。
    “是這樣的,不過未知之物,才危險,知曉山與澤,你不要去觸碰它的忌諱,就不會危險。”
    風允掃過那幾處水汽流動而出,最為激烈的地方。
    “想要變出大澤,方法很簡單。”
    “阻斷出水之處,引流入水之處,自然會形成大澤。”
    “聽著確實簡單。”山風思考。
    “風允,那對你會有危險嗎?”
    “改變地勢,不是與地勢作對嗎?”
    風允拿出那枚木球。
    “這幾日我也在研究所謂的靈咒。”
    “萬物有靈,我在百越之時就已經知曉,也可與萬物而通靈,但卻無法如此深切,甚至是捏造一個靈。”
    “如今,我以這木球,向這片地域的萬物之靈溝通,希望變此地化為水澤之地,倒是物產豐美,也是美事,有何不可呢?”
    這般說著。
    風允將木球拿出。
    “山風蠱……我在楚國時,曾得到過幾篇《周易》,在其中,就有山風之卦,周文王將其定義為蠱。”
    “不過來夜郎,山風之蠱,卻不單單是毒蟲之屬,也可以是靈。”
    蠱,也是靈。
    風允知曉巫醫蠱術,自然清楚這蠱是如何出現的。
    其就是以萬物之氣孕育出靈性,順著靈性延伸蠱的秉性,來施展各異之能。
    異曲同工。
    此時的蠱卦,也與山風給的靈咒,風允自己領悟的萬物有靈相結合。
    “蠱卦·萬物有靈之術!”
    青枝出,山林動!
    狂風大作。
    而見,天空也由這狂風,引來了一陣驚雷。
    雷澤孕生,萬物有靈。
    隨著風允施展玄術。
    鬥轉星移……
    日月飛逝……
    幸而風允帶了幹糧,山風倒不用去找野果充饑。
    這一日。
    百般無聊之時。
    山地之間,一道道靈光飛縱,這代表了一株株山中的草木,一隻隻山中蟲獸的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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