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重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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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神創造天地。地是空虛混沌,淵麵黑暗;神的靈運行在水麵上。神說:“要有光。”就有了光。神看光是好的,就把光暗分開了。神稱光為晝,稱暗為夜。有晚上,有早晨,這是頭一日。——《聖經.舊約》
羅丹不知道,那些凡人信徒日夜吟詠,據說來自天堂的經文,上麵所記載的到底是真是假,在天使眼中的創世神朱比利斯,實際上也隻是經曆了光暗之戰後,存活下來的第一批生靈中的一個,這個世界真真正正的創世神,應該是現在屹立於羅丹身前,以慈愛而溫柔的眼神,注視著世界每一個生命的女神,omne。
祂既是一,亦是全,祂既掌握光明,亦駕馭黑暗,祂從混沌中誕生,祂在混沌中沉睡。
哪怕眼前的女神,不過是貝優妮塔與巴德爾合力,在獻祭了兩顆世界之眼後,利用洛基遺留的咒文所召喚出的,女神omne的分身,但此時此刻羅丹依舊感覺到,眼前的女神,絕非剛才的洛普特,甚至是洛基所能媲美,那種包容萬物的氣息,仿佛整個世界都關注著祂,呼喚著祂,甚至羅丹稍微出現一絲懷疑,瞬間就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就好像整個世界對準你的腦袋,已經躍躍欲試,要除掉你這個大不敬的家夥。
明明我是來拯救世界的才對……
羅丹歎了口氣,看向腳下,那已經瀕臨破碎的大地,那被戰火侵蝕的地麵露出無數裂縫,炙熱的硫磺氣息已經沿著裂縫飄起。這座暗之魔女的大本營,日後流明賢者的重地,宗教之城維格利特,正如之前洛基所提及的,這片戰場,恰巧位於破碎世界的交叉口,不同空間的重疊處。魔女一族上百年駐守此處,一方麵是因為這裏空間重疊,魔力的濃度比外界高,可以幫助她們快速提升實力,另一方麵,這樣的世界重疊之處,必須得到嚴加看管,一旦這裏出現什麽問題,由於空間重疊的緣故,這場變故將會影響到其他世界,這樣一來,本就瀕臨破碎的世界,其末日到來的日子更是提前了。
而洛普特蠱惑天堂與流明賢者,操控巴德爾令其帶領凡人,在這片土地上開啟戰端,想當然祂就是打起了這裏的主意。
隻可惜,他沒料到,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會跟著自己回到500年前,他也沒有想到,那個他一直謀害的老實人洛基也有了自己的布置,時間之力加上女神分身,別說洛普特,就算是完全體的混沌之神阿薩,也得掉頭就跑。
“準備好了嗎?”
羅丹看著緩緩點頭的女神分身,手中黑金長槍上浮現兩道截然不同的光芒,金色的聖光與黑紫的魔力交織一起,按照洛基給予的方法提示,隨著羅丹長槍輕點,兩道光芒交互融合,化作一道灰蒙蒙的光幕。女神分身纖指輕點,那黑白交錯的神體上浮現一道神力,迅速融入光幕之中。融合而成的混沌之力深入地下,沿著那些深邃直入地心的裂縫一路向下,以女神的神力為鑰匙,以混沌的力量為驅動,這股力量突破了現實物質的障礙,轉移到那些更深層的領域,鏈接到世界深處的概念,隨著光幕瞬間擴大,羅丹與女神分身消失不見,當他們再次睜開眼睛,眼前已經是一個奇妙的領域。
看上去挺小,還不如羅丹的酒吧大,但再仔細看去,卻又仿佛星河一般浩瀚。時間與空間在此失去意義,光明與黑暗在此回歸原初,生與死的界限消失不見,當羅丹放眼望去,眼前的一切正在告訴他,這裏就是世界本身。
這裏,是世界的概念空間,這裏,決定著世界的走向與未來。
羅丹輕輕抬手,有那麽一瞬間,他仿佛觀察了整個世界,最初的女神創造世界,並將自己的力量抽離,塑造強大的第一批生靈,直到他們的戰爭毀滅世界,漆黑的災厄之力從裂縫中浮現,將一切吞噬殆盡。再到後來,漫長荒蕪而野蠻的原始時代之後,三位神明降臨世界,天使與惡魔出現,人類踏上大地,然後神明死去,新的時代降臨……
空間任他操控,他可以瞬間觀察到世界的每個不為人知的角落,時間在他手中流淌,他可以觀察任何一個生命,從他出生直到死亡,最後被人遺忘。世界的概念在他麵前展開,有那麽一瞬間,他竟想停留下來,在這個神奇的概念空間之中,永久的停留下來。
但是,這又怎麽可能呢?
羅丹歎了口氣,努力收起自己雜亂的思緒,當他抬頭看向女神分身,卻看到祂正盯著一副畫麵,一座古老的鍾樓裏,盧卡正艱難的勸說著那些躁動不安的魔女,而領頭的魔女,正是年輕一代的貝優妮塔與貞德,見到羅莎的狀況,她們能忍住把盧卡抓起來拷打一頓,就算她們足夠理智了。而貞德正穿著那身白金衣裝,布置著花裏胡哨的魔具材料,認真而謹慎的檢查著手中的魔導書,在鍾樓中心儀式中央,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羅莎,此時正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
要不是羅丹留下的生命能量還未消散,羅丹都以為她們已經失敗了。
“相信他們,他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羅莎她會平安無事的。”
羅丹收回目光,抬頭看向一動不動的女神分身。
“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而且,即便羅莎真的活了過來,這邊的問題不解決,羅莎她就還得死去,隻不過是早晚的區別。”
“這個瀕臨破碎的世界很獨特,就如同那些殘破的藝術品,總能綻放不同的美,但比起這種獨特,我們更需要一個安全而穩定的新世界。天堂與地獄,天使與惡魔,光明與黑暗,正義與邪惡,這些鬥爭不能再出現了,洛普特死了,這是我親手確認的,但這個世界的危機尚未解除,或許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又一個新的敵人已經準備完畢,所以我們要重塑一個世界,一個不需要多美麗,但至少足夠安全的世界。”
“現在,我們有了機會,而且我想,我們或許隻有這一次機會。”
“開始幹活吧,雖然這麽說不太好,但我依舊希望可以速戰速決。”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