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古雪晴終於從樓上下來了。
    薛芳華笑著問，“跟你哥哥在樓上合計什麽呢？連中午飯都不吃。”
    古雪晴看著心情極好，“沒什麽，就是晚上直播的事。”
    她注意到客廳茶幾上擺著的茶具，“媽媽，有客人來了？”
    “啊，”薛芳華端著盤她親手剝好皮的水晶葡萄過來，叉起一顆喂她，“江老爺子來過……”
    古雪晴怕胖，不要，“在咱們家吃的？”
    她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
    薛芳華，“不是，軟軟跟他出去吃了。”
    古雪晴翻了個白眼，“……好吧。”
    這時，門鈴響了，孫媽去開門。
    “小雪，你姐姐回來了！”薛芳華再次上前“推銷”葡萄，“軟軟，爸爸給的錢夠嗎？”
    古軟軟一口吃進小嘴巴裏，吃的很香，“剛好夠了。”
    古雪晴妒忌地看她一眼。
    古錦正好也從樓上下來，看到古軟軟，表情不太自然。
    ＊＊
    吃過晚飯，古錦就去了公司。
    星·悅直播間的第一天試運行，他會跟技術一起全程監控後台數據。
    古雪晴和古軟軟的直播定在晚上七點黃金時間段。
    六點半，古雪晴指揮著傭人和司機幫她搬運專業的外接音響設備，燈光，手機支架等等。
    排場極大。
    她的首次直播是在別墅區的林蔭路上益唱。
    離家前，古雪晴滿眼諷刺地瞥了瞥樓上。
    今晚，絕對不會再讓那個村姑搶走風頭！
    樓上，古軟軟坐在電腦前。
    今晚她的直播地點就在自己房間。
    聊天軟件裏收到古錦發來的消息。
    錦：這是四哥幫你申請的流量扶持，點開鏈接注冊賬號就可以了。
    古軟軟按照鏈接打開網站。
    是星·悅平台一個扶持新主播的活動。
    古錦說是專門幫她申請的流量扶持，但頁麵顯示，隻要是這個月注冊星·悅平台的主播都能參加這個活動。
    『直播沒觀眾不用擔心，新人主播第一次開播，會獲得十分鍾首頁推薦位。
    播滿一小時，還能獲得二十分鍾的推薦位！』
    但能不能用這二十分鍾留下人，就全憑主播本事了。
    古軟軟並不在意，直接點擊注冊賬號。
    輸入昵稱的時候，她直接敲入了“仙婆婆”這三個字，但顯示已被人占用。
    邊上跳出來三個推薦昵稱，古軟軟就直接選了一個。
    昵稱：仙婆婆419。
    直播間名字也很簡單：算卦占卜。
    賬號注冊好，下麵就是如何直播的問題。
    古軟軟早上看過別人直播，但跟自己直播還是不一樣，嚐試搗鼓了一會兒，心裏大概有數之後，這才開啟自己的第一次直播。
    晚上七點整，古軟軟的直播間出現在了首頁推薦位的末尾。
    封麵一片漆黑。
    直播間裏也漆黑一片。
    古軟軟看著黑乎乎的屏幕，有些疑惑。
    但很快就注意到問題所在，她忘記打開攝像頭了。
    隨著攝像頭被打開，畫麵拍到的是古軟軟的書桌，六爻八卦盤，黃銅占卜器，玳瑁陰陽板……老神棍n件套都是古軟軟這兩天四處買的。
    鏡頭正好卡在古軟軟手的位置，再往上就看不到了。
    古軟軟也沒調攝像頭，這樣正好。
    主要是三十年前有過前車之鑒，她不想再被全網警察關注到。
    【海陽精神病院院長進入直播間】
    古軟軟剛坐好，就看到係統提示，她學著別的主播，熱情洋溢地道，“歡迎海陽精神病……”
    【海陽精神病院院長離開直播間】
    【海陽精神病院院長進入直播間】
    古軟軟，“……”
    【海陽精神病院院長：？？直播算命？又有患者跑出來了？？】
    古軟軟沒再打招呼，直接道，“算嗎？”
    【海陽精神病院院長分享了直播間】
    【香菜情緣進入直播間】
    【bt大叔進入直播間】
    ……
    也不知道是院長的分享起了效果，還是十分鍾推薦位的作用，總之，古軟軟直播間確實湧進來一小批人。
    人數直接上漲到一百五，而且還在增加。
    【bt大叔：主播手挺好看，是妹子吧？還是弟弟？［色］［色］】
    【香菜情緣：我猜主播算命隻是噱頭，不到十分鍾就會拋出護手霜的小黃車鏈接！】
    【奶瓶給你打掉：桌子上的烏龜殼賣嗎？給我家龜兒當曬太陽的石頭不錯。】
    眼看著彈幕花裏胡哨，絲毫沒人想算卦。
    現今世界不僅空氣稀薄，而且玄學勢微。
    身為玄學老祖宗，古軟軟說不上來的落寞。
    要知道在幾百年前，不知道多少人絞盡腦汁想請她算一卦，到了這裏，卻幾次被人調侃。
    唉。
    誰讓她缺靈氣？
    拿人手短啊。
    鏡頭前，古軟軟麵不改色地看著彈幕，見人數上漲到五百時，她拿出一張提前寫好的卡通字廣告語——『歡迎大家來到我的直播間，算卦問卜，一次五千元。』
    彈幕頓時炸了。
    【拉粑粑小魔仙：我是不是看錯了？主播說算卦要五千？？？】
    【人間不值得：我一個月生活費才一千五，你這是搶錢吧？？】
    係統：【插播一條廣告：隔壁直播間名媛小姐姐在高檔別墅小區唱歌，嗓音超級甜美！】
    【新用戶10086：人家拚夕夕九塊九等把你祖宗八代都算的明明白白，不敢露臉的假神棍你丟不丟人？】
    古軟軟淡定地喝著茶看。
    看到了新用戶那一條評論，出聲回道，“憑本事賺錢，不丟人。”
    【……】
    【該說不說，小姑娘聲音還挺好聽的。】
    【這聲音如果能陪我聊二十分鍾，我可以出到五十！】
    【小姑娘別當神棍了，陪哥哥開黑打遊戲比這賺的多！】
    古軟軟開口懟網友，不但沒被噴，評論反而更多了。
    【等等……主播也叫仙婆婆？？我記得九幾年的時候有個同名的大仙很出名，聽說到現在被警察通緝呢！】
    古軟軟的目光從彈幕上劃過，看到終於有人提到相關的事，狡黠的眉眼一轉。
    既然沒人相信，那麽首次直播就放出點福利好了。
    “首播福利預告，今晚直播大樂透開獎號碼，信的可以跟買，不信的就當看個熱鬧，歡迎在線打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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