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流青飛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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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流青飛葉
隨著院主和五位長老到來,百陣院中,原本的議論紛紛迅速消失,一眾弟子瞬間轉換麵容,莊重肅穆的朝著六人躬身行禮。
“弟子拜見院主,拜見五位長老!”
百陣院主淩空而立,目光平靜,緩緩道:“免禮。”
這時,大長老來到院主身旁,看著下方掃視一眼,微微頷首,皺眉道:“一共三百九十七人,八品感應境弟子盡數需得參加,怎得少了三人?”
“互相看看,誰相識之人未曾前來?”
院中弟子互相張望,有弟子開口道:“回稟大長老,張初師弟自七天前下山外出,一直未歸。”
又有一名執事弟子上前一步,躬身道:“回稟大長老,林寒風,周慕兩人身受重傷,難以參加此次三門大比,已經事先向弟子閣報備。”
大長老微微點頭,看向身前的百陣院主道:“院主,咱們百陣院,參加三門大比的弟子已經盡數集中。”
院主頷首一笑,看著眾弟子從容道:“此次三門大比,也是你們的一次機會,本院主也不必多說,這其中輕重,你們自然也都知曉,本院主也希望三門大比結束之後,我百陣院能多出幾人,成為內門弟子。”
“是!我等定不讓院主失望!”眾人齊聲高呼,道出的也是他們的希翼。
許殷目光驚訝的看著黑船,船體之上並不清晰,黑霧繚繞,隻能讓人看見若隱若現的船體,黑船之上,除了船艙之上的幾個房間,一切都很空曠。
“實話實說,算不得什麽稱讚,即便沒有這次三門大比,估計你也在外門之中,待不到半年。”
院主頷首一笑,右手向上一翻,一艘巴掌長的黑色船隻突然出現,在其手中漂浮。
船隻降落在穀中左側,此處尚且還有三艘黑船。
空中,幾位院主聚首閑聊,一個個也審視著另外兩個區域的外門弟子。
院主俯瞰眾人,這些都是院中積年累月的弟子,外門招收弟子三年一屆,資質好的弟子,三年期滿之前,便已經升入內門。
“你們一個個來這麽早做甚,看看中門和右門,才到了幾個!”
“也許運氣好,能一路遇見引氣境弟子。”許殷道。
黑船快速降落,並未落在主峰,也未曾落在六峰之一,而是外圍的一處山穀之中。
黑船緩緩減速,降低飛行高度,感知到變化,許殷迅速睜開雙眼,起身走出房間,站在長廊向前俯瞰。
“所有人,登船。”大長老吆喝出聲。
隻見前方是連綿的崇山峻嶺,最中央的主峰之上,宮殿林立,而在主峰之外,還有六座山峰拱衛,更外圍,則是其他的小峰頭。
那幾名靈植院的弟子眉頭一皺,其中一人輕輕推了推劉玄。
“還是你們百陣院舒服。”
打量一眼其他兩門的弟子,許殷快速下船,來到觀中弟子擺攤的地方閑逛,明日大比,如今到了這內門外圍,這般熱鬧,應該也沒幾人能沉下心再修煉一日。
“何師妹,你們百陣院可是來的晚了一些啊!”
許殷看著黑色船隻說道,這也是關於法器的劃分,七品到六品,四品到三品,是一個質變。
“未曾碰麵。”
院主嘴角上揚,滿麵笑意道:“無妨,贈予你的,你便收下,這流青飛葉是我曾經所用,不過如今有觀中賜予的六品飛行法寶,這流青飛葉對我也的確無用,畢竟陪伴我幾十年,賣了舍不得,贈予你這院中後起之秀,也是一種傳承。”
如今院中這些弟子,除了新兩屆的弟子,亦或者根基受損的弟子,都是資質偏差,在外門靠自己突破七品明神境的機會並不高。
“許師弟!”
許殷手裏有血鴉葫蘆,又從藏寶閣換了一柄戊土旗,之前在長壽街打傷靈植院弟子,聽說用的是一件青銅環形狀的七品法器,品質也是極好。
“我們也剛到不久,符籙院才是最早的,天還沒亮,便拉著第一批弟子前來,現在咱們八院中,也就隻剩下火丹院,玄傀院,天工院的弟子沒到。”
眨眼間,原本巴掌長的黑色船隻,長度便達到了五十丈,漂浮停靠在眾弟子前方的空曠場地。
“此法器名為流青飛葉,七品絕等飛行法器,駕馭此法器禦空而行,一個時辰可行五百裏,飛行高度可達六百丈。”
“不像,七品法器應該做不到這般程度,估計是六品飛行法寶。”
說罷,院主右手向上一翻,一枚長有三寸的碧青綠葉法器浮現,法器之上一條條綠紋明亮,數十枚蝌蚪文一般的法篆若隱若現。
時間飛速流逝。
端詳許久,許殷才將流青飛葉收入乾坤袋內,坐回床上繼續納氣修行。
院主滿麵笑容,心情大好,院中弟子進入內門,她包括五位長老都會得到貢獻點的獎勵。
劉玄麵無表情,看著許殷道:“也是多虧了許師弟,我才能從執法閣得來靈丹治愈一身傷勢,這還是我第一次服用七品靈丹,師弟這份恩情,師兄我…不勝感激!”
“嗯,起身吧。”院主開口,目光好奇的打量著許殷,笑道:“本院主前段時間一直在閉關之中,也是這次出關,才從五位長老口中得知,我百陣院又多出一個種子。”
此時的穀中還有其他的黑色船隻,一共九艘,穀中大量外門弟子雲集。
劉玄冷哼一聲,不在言語,和身旁幾人加快腳步,從許殷身邊經過。
隻有被提入內門,憑借內門的資源,向上的道路才更加簡單。
如今再加上這流青飛葉,還有身上的靈石,這身家,比起他們幾個積攢幾十年的明神境長老都不差。
“這黑船是法器?七品嗎?”
許殷低喝一聲,流青飛葉飛出,葉上青光綻放,迅速變大,長有一丈三,最寬處則有五尺寬。
許殷看著劉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這劉玄還是得找機會直接摁死,不然指不定就弄出來什麽幺蛾子。
許殷抬手撫摸流青飛葉,也不知是以什麽材料煉製而成,麵上竟然十分柔韌。
許殷笑著點頭,的確舒服,他一人一個房間。
眼見一眾弟子已經登船,院主笑著道:“林師弟,王師弟,你們二人便留守院中鎮守。”
院主和五位長老當麵,一眾弟子也沒有亂來,不推不擠,由前向後,緩緩登船。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一艘艘黑雲舟抵達穀中,很快,二十四艘黑雲舟盡數停靠,穀中更是人頭湧動,熱鬧非凡。
船上一共有五個房間,院主和三位長老一人一間,剩下的那一間,剛好落在許殷頭上。
許殷看向穀中央的位置,橫向矗立著三方擂台,每一方擂台都是邊長百丈的正方體。
如許殷這般的弟子,被六峰長老收回徒弟,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一旦許殷成為長老徒弟,他們也算和一位四品指玄境的長老搭上了線,未來隻有好處。
許殷躬身一拜,反手將流青飛葉收進袖中,道:“許殷多謝院主賜寶,定不負眾望!”
王春和林十一拱手道:“是,院主。”
對於修士而言如此,對於法器,同樣如此。
幾位長老也暗自心驚,院主出手可真是大方,他們倒是也想送出一份人情。
“嗯,咱們入船,啟程前往內門。”院主說罷,飛身登船。
而法器也分了不同的稱謂,九八七品為法器,六五四品為法寶,三二一品為靈寶。
“去。”
兩刻鍾之後,隨著最後一縷法力血線融入,流青飛葉之上浮現青色光華,徹底祭練成功。
許殷跟在人群後排隊,一旁的王然看著黑船嘖嘖稱奇,低聲道:“許道友,你說著黑船是用什麽材料煉製的,巴掌大的船,竟然能漲到這般程度?”
許殷神色歡喜,微微矜持道:“院主,這怎麽能行呢,七品絕等飛行法器,這價值不得上百枚中品靈石?”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閑逛左右打量。
“唉,曆來全勝的大有人在,能被升進內門的卻不多,隻希望我這張臉,能討個長老眼緣。”
許殷和善道:“劉師兄言重,往事如煙,還是忘了幹淨為好,不然,下一次指定沒有再服用靈丹的機會。”
船上,一名名弟子快速下船,和其他幾院的弟子匯聚在一起,上千弟子聚集一團,迅速熱鬧起來,更是再次拉起來擺攤一條街。
“哈哈哈,何師妹,你是隻看黑雲舟,不看人數啊!他們有幾個院已經到了,現在回去拉第二趟了,咱們符籙院也已經又回去,你來的路上沒有見到?”
一旁,周不語嘴角一抽,看著許殷將流青飛葉抓在手中,搖頭道:“你小子,還真是嘴上一套,手上一套。”
隻見身後幾名弟子同行,而在那群人中,劉玄赫然在其中,雙目正直勾勾盯著許殷。
許殷沉吟一瞬,笑著道:“盡人事,聽天命,這種事情也說不準。”
雙手結印,法力絲絲縷縷的縈繞而出,和鮮血相融,流青飛葉緩緩漂浮在身前,一圈法力血線包裹,緩緩祭練。
兩人小聲說話,這時,許殷耳中突然響起三長老周不語的傳音:“許小子,上來。”
房中,許殷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穿過一片片雲層,如今的速度並不是這件飛行法寶的極限速度,不過即便如此,在超載情況下,午時初,應該能抵達內門。
“之前駕馭離魂劍,隻能站著,現在有了流青飛葉,我便是坐著也成,真心不錯。”
但,他們窮啊!
“許殷,這件飛行法器本院主也無用,便贈予你,日後出行也方便一些。”
許殷目光歡喜,迅速起身,越看流青飛葉,心中越喜歡。
許殷眉頭一挑,拱手一笑道:“呦嗬!劉師兄你的傷勢竟然這麽快便痊愈了?恭喜恭喜。”
院主頷首滿意道:“伱是道童晉升外門,引氣境初期入門,這才幾個月的工夫,便達到感應境中期,已經是不到一月便突破一次,這等天賦,從我來到百陣院擔任院主,便未曾見過,甚好!”
許殷目光微怔,院主抬手,流青飛葉直接漂浮到他身前。
許殷抬頭看去,周不語正向他招手,其他四位長老和院主,目光也看過來。
隨後,院主手中法力湧動,抬手向外一拋,黑色船隻飛出,迎風見漲,迅速變大。
許殷神色一正,身後離魂主劍出鞘,縱身躍至劍身,徑直騰空來到六人身前,躬身行禮:“弟子許殷,拜見院主,拜見五位長老。”
楚飛雲說罷,又吐槽道:“師弟你是不知,我禦獸院的黑雲舟之上,那擠的叫一個滿滿當當,整整六百多人擠在一起,挪個腳都不行。”
資質一般的弟子,五年或者八年。
許殷笑著道:“楚師兄,你們禦獸院竟然也來的這麽早。”
聞言,楚飛雲歎息一聲,搖頭道:“不行,時間太過緊張,我現在也隻是祭練了那柄法劍,八品法術中,我專門挑選了一門八品下等,容易修煉的法術,結果這點時間還是沒有學會,若是對上其他感應境弟子,我是沒有一點步向著許殷走來,哈哈大笑道:“剛才在那邊,便聽到許師弟你和這位靈植院的劉師兄說話。”
“這是煉製法器的一種技法,將大量材料通過大小如意器紋凝縮,現在這船體才是煉製之時,所使用的材料總數。”許殷輕聲解釋道。
“楚師兄,你如今準備的如何?”許殷詢問道。
而且,六峰長老收徒,對於其所在的外門院落也會給予一些獎勵,長老手指頭縫裏流出來的一部分,對於他們而言,不亞於一筆橫財。
許殷感知著周遭的天地靈氣,目光驚訝,這還隻是內門外圍,此處的天地靈氣便是外門中的兩倍,這若是六峰之中,靈氣又該濃鬱到什麽程度。
“感應境中期修為……”
許殷神色肅穆,拱手道:“弟子謝院主稱讚。”
“隻可惜法器還是得自己駕馭,若是能像人皮紙轎一般,不必勞心累力,才更加舒服。”
許殷隨意閑逛,看著一個個攤位上的東西,正走著,許殷忽然感覺到身後一股涼意,眉頭微皺,立刻回身看去。
將流青飛葉放置在雙腿之上,許殷法力凝針,刺破指頭肚,擠出一滴鮮血滴落在柳青飛葉之上。
各院召集弟子集聚,有內門弟子到來,給他們發放明日大比的號碼牌。
是一個鐵木篆刻的黑牌,堅硬非常,許殷看著自己手中的黑牌,被盤得油光發亮,也不知已經傳了多少年,也已經不知送走了多少屆弟子。
許殷翻看黑牌,背麵是一個大大的“左”,正麵則是四個數字,零五二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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