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023 可以吻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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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搖骰比大小的規則很簡單, 每人粒骰子相加小者勝, 喊大則是相加大者勝。
玩遊戲,楚子鈺最積極,大著舌頭起哄,“小小小”
“好,比小。”林風逸抄起搖杯搖了幾下按到桌麵,翻開,一個2點,兩個1點。
楚子鈺蹲下, 湊近一粒一相加, “211, 4點”
圍觀的人跟著興奮了,晏鶴清搖出3個1點才能贏,那可得搖出豹子, 實在很難。
看來今晚能看到冷美人激吻或是跳脫衣舞了
林風逸更是勝券在握,他睨著晏鶴清, “到你。”
晏鶴清不緊不慢,卷起袖口,露出一截細白的手腕,隨後拿起搖杯,動作無比熟練流暢,不等眾人回神,晏鶴清落下搖杯。
翻開。
“靠”楚子鈺感歎尖叫,“, 比4小小晏贏了”
林風逸臉色頓時難看。
有熱鬧瞧,楚子鈺興致勃勃催促,“林風逸輸了快找人激吻”
雖然看不到冷美人的香豔場麵,看林家一少也是樂事一樁,其他人也紛紛起哄,掏手機要錄像。
林風逸臉色變了幾變,問也不問,咬牙撈過旁邊男人就壓進沙發火辣激吻,纏綿拉絲。
包間氣氛瞬間火熱,無數隻手機湊到兩人互咬的嘴唇,近距離拍攝。
五分鍾過去,成了樂子的林風致氣紅了眼,推開被吻成一灘水的男人,咬牙切齒看向晏鶴清,“再來一局,這次比大”
同一時間,一道頎長英挺的身影出現在包間門口。
晏鶴清餘光掃過,嗓音一如既往平靜。
“好。”
輸了一次,林風逸這一次十分謹慎,他看著晏鶴清,“一起搖了開。”
晏鶴清沒意見。
兩人抄起搖杯,搖片刻,同時落地。
數雙眼睛盯著搖杯,兩人同時翻開,楚子鈺蹲著先數了林風逸的,“2,3,6,11點”
林風逸第一時間看了晏鶴清的骰子,1,1,2,4點
雖然這把晏鶴清輸了,林風逸還是微微擰了下眉。
晏鶴清輸了,包間內短暫安靜了,楚子鈺舔舔嘴角,這次沒有起哄。
總覺得晏鶴清有一種不可褻瀆的高潔,不適合成笑話。
還是人群有人催促,“調酒師是選人激吻還是直接跳脫衣舞”
昏暗的燈光下,晏鶴清臉色很沉靜,楚子鈺摸摸鼻尖,實在不想看晏鶴清難堪,他決定犧牲他的嘴唇,主動開口,“要不你親我”
“我可以吻您嗎”忽然,晏鶴清看向門口。
眾人緊跟著看向門口。
門外,一道頎長身影佇立良久,謝昀傑上完廁所回來,見陸凜還沒動,奇怪道“怎麽不進去”
楚子鈺的酒馬上嚇醒了,草小調酒師真是藝高人膽大,找誰不好找陸凜這下被拒定了。
而且不隻被拒,陸凜向來看不上這種低俗的遊戲,萬一發怒,這可不是一個拒絕就結束的事。
小調酒師,你攤上事了
楚子鈺頭都大了。
陸凜緩步走進包間,其實大部分人都不認識他,隻是陸凜氣場過於強大,竟是瞬間鴉雀無聲。
皮鞋踩著地板的聲音清晰可聞,陸凜走到晏鶴清麵前。
他俯視著少年,四目相對,少年眼中是未摻雜其他的清澈坦蕩。
“哎。”楚子鈺生怕陸凜發怒,硬著頭皮要上來打圓場,“我們是玩笑”
沒說完,楚子鈺懵了。
隻見陸凜抬手攬住晏鶴清的腰,輕巧一帶,少年跌進他懷裏。陸凜低頭,黑眸盯著那兩片薄唇,“可以。”
什麽楚子鈺下巴都驚掉了,他沒幻聽吧陸凜說可以
後麵進來的謝昀傑也傻在原地,靠搞半天,陸凜是喜歡男人
包間以一種詭異的氣氛安靜著,也沒人敢舉起手機錄像。
林風逸更是滿目複雜。他知道陸凜,隻是沒接觸過。
萬萬沒想到,陸凜竟會看上晏鶴清
就在陸凜即將親到晏鶴清,他猛然停住,冷峻臉上沒任何表情,淡淡說“都出去。”
簡單明了三個字,楚子鈺第一個回神,他馬上趕人,“快快快,都出去。”
謝昀傑同樣進來招呼,“樓下又來了幾個朋友,大家下去玩。”
能讓謝昀傑和楚子鈺都聽話的人,肯定是大佬,在場都是人精,哪裏還敢留下來看熱鬧,一話沒有往外湧。
包間漸漸空了,林風逸皺眉看了晏鶴清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抬腳出去。
麵對陸氏掌權人,他不得不收斂他的少爺脾氣。
很快包間隻剩下謝昀傑,楚子鈺,陸凜和晏鶴清。
燈光落下少年沉靜的眼底,陸凜繼續說“你倆也出去,帶上門。”
“”楚子鈺差點就叫出聲了,為什麽他們也得走,難道陸凜還要做激吻之外的事
老處男一開葷,就這麽天雷勾地火嗎
楚子鈺整個就是懵圈狀態,換幾分鍾之前,誰要告訴他陸凜下凡了,他反手就是一兜,“不信謠不傳謠”
謝昀傑看了眼陸凜的臉色,識相拽著楚子鈺走飛快,悄無聲息關了門。
包間隔音效果好,關上門就隔絕了樓下的喧鬧,安靜得厲害。
包間裏隻剩下陸凜和晏鶴清了。
少年的腰肢纖細到他一隻手就握住,瘦到難以形容。
陸凜鬆了手,他後退一步,眉峰微蹙,“我要沒來,你準備怎麽做”
晏鶴清眨了眨眼,頭一次有些許符合他年齡的狡黠,“我看到您了才同意比。無論搖出幾點,我都注定不會輸。”
陸凜眉眼逐漸舒展,他走到沙發坐下,“你怎麽確定我會幫你”
“您是好人。”晏鶴清嘴角淺淺弧度。
陸凜還是第一次收到好人卡,他淡淡道“好人未必要幫你。”
“可您確實幫了我。”
陸凜一時無言,晏鶴清又說“今天您又幫了我一次,我是這裏的調酒師,您想喝什麽,我為您調。”
陸凜解開袖口,“尼格羅尼。”
晏鶴清就走回酒車,安安靜靜調酒。包間裏光線昏暗,他的輪廓十分模糊,陸凜看了一會兒問“你多大了。”
“18。”
陸凜又問“沒讀書”
“讀的,大一。”晏鶴清調著酒,嗓音像是泉水一樣清冽,“這兩個月暫時休學了。”
陸凜若有所思,“打這麽多份工,你很缺錢”
晏鶴清調好酒,他送到陸凜麵前的桌麵,落落大方回“嗯,很缺。”
陸凜沒出聲,他端起酒杯,味道一如既往,喝了幾口說“我在這休息,今晚你也別出去了,你不適合在酒吧工作。”
陸凜一口喝完剩下的酒,放下酒杯,他果真解開外套,靠著沙發閉目休息了。
晏鶴清輕手輕腳走到了另一側沙發坐下,他望著昏暗的前方,眸光微微閃爍。
他很會搖骰子,在上個酒吧兼職,一個推銷酒水的女孩教過他。
“酒吧魚龍混雜,會搖骰有時能解決很多麻煩。”
今天果然用上了。
想了會兒事,晏鶴清也有些困了,包間裏打著暖氣,溫度適宜,他還是裹緊衣服,微微側身,頭靠著沙發,闔上雙眼,很安靜地睡著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包間裏靜得沒有任何聲音,黑暗裏,陸凜緩緩睜眼,看向不遠處的晏鶴清。
少年睡相很好,很安靜,精致秀氣的臉埋進頸窩,額前的碎發落下,遮住了他的眼睛。
布滿老繭的手搭在腿上,連睡覺都是乖學生的姿態。
“咳咳。”忽然少年低低咳嗽了幾聲,似乎是有些冷,他收了收衣服,整個人蜷縮著歪倒在沙發上。
上次掉冰窟裏還沒好陸凜微微皺眉,起身找到開關,調高了室溫。
回到沙發,陸凜突然想抽煙,他很少抽煙,偶爾需要思考一些事的時候會來一根。
伸手從口袋摸出煙盒,剛要抽一支出來,想到晏鶴清也在,他又塞了回去。
此時樓下,楚子鈺和謝昀傑都盯著一樓,一個嘴巴還沒合上,一個嘖嘖讚歎。
謝昀傑總算知道了,上次陸凜為何問人的名字,敢情是看上晏鶴清了。
過了會兒,楚子鈺總算合上嘴,他八卦挑眉,“你猜老陸什麽時候下來”
謝昀傑端起酒,“不知道。”
楚子鈺很有經驗地分析,“第一次都比較新鮮,就他那老房子著火的樣子,怎麽也要幾個小時才夠”
然後天就亮了。
晏鶴清的生物鍾很準時,六點他準時醒了。
他掀開眼簾,先看向陸凜休息的地方,陸凜似乎睡得很沉。
晏鶴清就沒出聲,輕手輕腳起身,打開包間門,又無聲關上了。
門剛關上,陸凜就睜開了眼睛,他抓過丟在一旁的煙盒,點了支煙。
晏鶴清下到一樓,很安靜,沒幾個人了,晏鶴清回到換衣間,換上衣服出了酒吧。
清晨6點,天還沒有亮,從酒吧出來,就有一個人跟著晏鶴清。
晏鶴清麵無波瀾,他不緊不慢走著,不動聲色打量著附近。
很快,他發現對麵有個早餐的流動攤。
晏鶴清走過斑馬線,近了流動攤,才知道是賣薄餅的,有鹹有甜。
晏鶴清看了招牌,要了一份加香蕉的薄餅,還有一杯豆漿。
老板是名年紀很大的老婦人,動作卻十分利落,攤好薄餅,卷上煎好的香蕉,再用紙袋套上一氣嗬成。
“一共8塊5。”連著豆漿,老人一起遞給晏鶴清。
“謝謝。”晏鶴清付了10元紙幣。
看到現金老人很是高興,收款碼是她兒子的,掃一維碼錢就進她兒子口袋了。
老人找回1塊5遞給晏鶴清。
晏鶴清接過放進口袋,轉身繼續往地鐵站走。
新攤的薄餅熱氣騰騰,握在手中還能暖手,晏鶴清小心咬了一口,又燙又香甜,沒吃幾口,一個人攔在他麵前。
林風逸等了晏鶴清一晚,從酒吧出來,一路跟著他。
見晏鶴清很香地吃著路邊廉價食品,林風逸嫌棄地皺著眉,“你就這麽缺錢”
晏鶴清沒理他,喝了口豆漿,態度和上次在林家截然不同。
林風逸甚至有一種十分強烈的感覺,晏鶴清看不起他
這令林風逸很是跳腳,他扯著嘴角冷笑,“你在酒吧上班,要讓致致同學朋友知道了,會很丟他的臉。”
晏鶴清挪開豆漿,平靜道“我憑勞動賺錢,不覺得丟臉。”
林風逸冷笑,“憑勞動我看是憑身體吧,昨晚你留在包間,不就是陸凜看上你了。”
他微微眯眼。“你說如果我把這事告訴致致,他還會認你這個哥哥嗎”
晏鶴清淡淡從口袋掏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是林風逸昨晚和男人激吻的五分鍾視頻。
晏鶴清神色冷淡,“你這樣的,他應該更不想認。”
林風逸看到視頻急眼了,“你敢發我絕饒不了你”
“這取決於你。”晏鶴清收回手機,“是要井水不犯河水,還是玉石俱焚。”
林風逸咬緊牙,他盯著晏鶴清,麵部都在抽動,“算你狠”
轉身氣衝衝走了。
解決了一個小問題,晏鶴清又咬了口薄餅。
在進地鐵前,他要解決掉他的早餐。
同時謝昀傑上了一樓包間,他叩門,“老陸”
“進來。”
謝昀傑推門進去,包間的燈打開了,亮如白晝,隻有陸凜一人,沙發很整潔,看著不像經曆過激烈“戰況”的樣子。
謝昀傑奇道“小晏呢”
陸凜穿上外套,“走了。”
謝昀傑表情十分精彩,“你們什麽都沒做”
“沒有。”
謝昀傑不理解了,“那昨晚你是”
陸凜可不是什麽好心慈善家,盡管陸氏每年都上公益榜,昨夜如此反常幫那小調酒師,說沒其他意思,他可不信。
陸凜不置可否,整理好袖口,抬腳離開包間,“先走了。”
第一班地鐵已經擠滿了上班族,空氣都卷得稀薄了。
晏鶴清站在角落,安靜聽著耳機的俄文單詞。
他要坐20多個站,然後再轉一條線,到咖啡店,差不多8點了。
他第一個到店,擦幹淨台麵,又打掃了一遍,時間還早,他拿出細胞學,站在收銀台看得專注。
9點,張青卡著最後一秒衝進店,大冷的天,她額頭都跑出了汗。
成功打卡,張青重重鬆了口氣,她瞥了眼晏鶴清看的書,完全看不懂。
她咂舌,“小晏你一天是有48小時嗎又上班又學習,也太累了”
到上班時間,晏鶴清收起書,淡淡笑了一下,“還好。”
張青搖頭,“你是我見過最勤奮的人了。”她咧嘴笑,“之前不是流行一句話嘛,明明可以靠顏值吃飯,卻偏偏靠實力,我看就非常符合你。”
晏鶴清沒回了,張青笑笑也不再聊,去後廚忙活了。
晏鶴清見時間差不多,他拿過手機,發了條短信給林風致。
今天來拿你的東西嗎我在上班,晚上七點左右到家。
林風致還在睡覺,手機在床頭櫃震了一下。他迷糊著摸過手機,看到晏鶴清的名字,他一秒清醒,爬起來點開了短信。
看到內容,林風致鬆了口氣。
原來是這事啊。
他快速回複,“我昨天打了一天冰球,累死了,今天要休息一天,明天去拿可以嗎,明天你不上班吧”
“不上班。”
回複完,晏鶴清放下了手機。看林風致的反應,林風逸的確沒提昨晚的事。
周六沒什麽生意,一早上賣不到十杯咖啡。
店裏不包午餐,張青自己帶了便當,在微波爐裏叮了幾分鍾,香氣四溢,她轉頭去找晏鶴清,“小晏我帶了蛋餃,你要”
店裏有電話進來,晏鶴清示意張青稍等,接聽電話,“兩杯焦糖拿鐵,一杯摩卡,三杯卡布奇諾,三塊提拉米蘇,56樓嗎好的。”
掛掉電話,晏鶴清和張青說“你吃吧,我去送外賣。”
張青撇撇嘴,晏鶴清來了後,外賣單子激增,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打包好,晏鶴清提著東西去了隔壁。
周六大廳冷清不少,隻有一個前台,前台已經對晏鶴清臉熟了,熟絡出來幫他刷電梯。
晏鶴清微笑道謝,進了電梯。
一路暢通,很快到了56樓,偌大辦公室很冷清,隻會議室有幾個人在開會,晏鶴清聯係了訂餐的人,安靜等在電梯口。
不一會兒,一個女人小跑過來,她笑吟吟接過東西,“謝謝”
“不客氣。”晏鶴清微微頷首,進了電梯。
電梯緩緩下降,到40樓停住了,電梯門打開,晏鶴清眨眨眼,“陸先生”
陸凜沒想到這麽快又見晏鶴清,他目光掃過晏鶴清的咖啡店製服。
剛通宵工作,又來上班
陸凜走進電梯,“早。”
晏鶴清莞爾,“早。”
電梯門合上,電梯裏又安靜下來,少年站在最裏側,清瘦高挑的身影倒影在電梯門的銅色鏡子裏。
陸凜正大光明看著。
比在湖裏那次,長了些許肉,但還是過於瘦弱了。
“還沒好嗎”陸凜忽然開口。
晏鶴清反應了一會兒,他得體地勾了勾嘴角,“差不多了,隻是偶爾還會咳。”
陸凜又問“喜歡釣魚”
“嗯。”晏鶴清點頭,“最初是釣著玩,後來發現了釣魚的魅力,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陸凜眉峰微動。
“釣魚之前,你不知道會釣到什麽,但你相信會滿載而歸。”
晏鶴清眼眸微彎,“我喜歡這樣的感覺,相信自己,就有無限可能。”
相信自己,一定能改變既定的命運。
他拒絕死在21歲,他要賞盡春日花,聽遍夏日雨,嚐盡秋日果,看遍冬日雪。
這才是他應有的人生。
叮。
電梯到了一樓。
電梯門打開,晏鶴清禮貌和陸凜告別,“下次見,陸先生。”
回到咖啡店,下午生意照樣冷清,到下班都沒客人。
關好店鋪,晏鶴清和張青往地鐵走。
“噫,你回家不是6號線嗎”過了安檢,張青見晏鶴清不是回家那條線,有點意外。“還有其他事啊”
晏鶴清笑笑,“還有一個兼職。”
“”張青咂舌,“你也太拚了難怪這麽瘦。”她真心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還是多注意身體,年輕也禁不住長時間幾班倒。”
這時地鐵進站了,晏鶴清目光微微閃爍,“嗯,做完今天,就辭職了。”
酒吧裏,馮知閑找來一大幫人,占了吧台所有位置。
晏鶴清一人隻調一杯酒,他就喊來幾十個人,一杯一杯,慢慢點。
馮知閑坐在晏鶴清正對麵,單手撐著下巴,不眨眼看著他。
“小晏,你最近是不是長了點肉。”
更漂亮了。
馮知閑不是沒見過漂亮的人,他睡過好幾個人氣小生,皆是靠臉蛋走紅。
但晏鶴清不一樣,漂亮裏有一種迷人的氣質。
馮知閑越看越著迷。
晏鶴清調著酒,垂眸看不清表情,沒有回馮知閑。
馮知閑也不在意,笑得合不攏嘴,他覺得他是真的有點賤。
以往那些炮友上趕著要跟他談戀愛,他隻嫌煩。
現在晏鶴清不理他,他反而如醉如癡。
晏鶴清調好一杯b52,點上火,遞給馮知閑隔壁的人。“您的酒。”
都是是馮知閑找的托兒,曖昧眨眼,“給馮少。”
晏鶴清平靜轉給馮知閑。
透過藍汪汪的火苗看晏鶴清,馮知閑心都酥了,他沒接,“小晏,我請你出國旅遊,去哪兒你決定怎麽樣。”
晏鶴清放下酒杯,“謝謝,不需要。”
馮知閑長歎一聲。“小晏你到底喜歡什麽啊真給我搞不會了,你提示一下總行吧”
晏鶴清總算正眼看他,“安靜。”
馮知閑,“”
接下來的時間,馮知閑真沒出聲了,晏鶴清忙到兩點,準時回換衣間換衣服。
隻是這次他沒馬上離開,先去辦公室找了經理。
“辭職”經理臉色微變,晏鶴清現在是酒吧活招牌,他自然舍不得他走,經理倒了杯水,“來,坐下喝口水。說說你的理由,是工資不滿意,上班時間不滿意沒事,這些都可以談。”
晏鶴清沒坐,也沒喝水,“是我私人原因。”
經理躊躇了一會兒,艱難開口,“是不是昨晚”
他沒敢再說。
陸凜留晏鶴清在包間過夜的事,其他工作人員不知情,他這個經理是一清一楚。
他混跡夜場,看人不說百分百,百分之八十是有的。
別看晏鶴清年紀輕,但品行端正高潔,自有一股傲骨,寧折不彎。
如今被碰到這種事,晏鶴清沒和陸凜魚死網破,經理反而有點意外。
“不是。”晏鶴清淺淺微笑,“您不用挽留了,我們沒簽勞動合同,也不用提前一個月申請離職,下周前,再找調酒師頂替我時間很寬裕。”
隨後他禮貌頷首,“這一個月承蒙您照顧,工資您結算好轉我賬上就行。”
說完離開了。
經理沒動靜,過很久,他幽幽歎了口氣。
酒吧根本不缺調酒師,缺的是晏鶴清這樣長得好,能招攬客人的調酒師。
但惋惜歸惋惜,想到晏鶴清的脾氣,以後保不準會得罪陸凜,經理又覺得晏鶴清早點離開,對酒吧也是好事。
他拿過手機給財務留言,讓她明早醒了就給晏鶴清結工資。
離開酒吧,外麵剛下過雪,空氣有點濕潤,晏鶴清剛走到路邊攔車,一輛奔馳開到他麵前。
降下車窗,馮知閑朝他笑,“我送你。”
晏鶴清婉拒,“接我的車馬上到了。”
馮知閑神色微變,半夜三更來接晏鶴清的人,肯定同他關係非比尋常。
晏鶴清獨居,也不會是他父母,難道
馮知閑臉色大變,試探著問“你朋友”
晏鶴清忽然笑了一下,“昨晚酒吧發生的事,你不知道”
馮知閑被他笑容晃住,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什麽”
晏鶴清搖頭,不再言語。
馮知閑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燒心燒肺地開門下車,急吼吼衝回酒吧,連車門都沒關。
晏鶴清繞到路邊,關上那扇車門,抬腳往前走了。
第一天周日,咖啡店休息,晏鶴清還是自律到六點半起床。
洗漱完畢,他蒸上20個餃子,然後去背俄文單詞了。
背單詞半小時,等他完成目標,餃子也蒸熟了。
又泡了一碗紫菜蝦米湯,他端到茶幾,安靜快速地解決幹淨。
吃完上秤,114。
幾天過去,隻漲了1斤,大約是快速增長時間過去,他最近體重漲得極其緩慢,盡管他增加了食量。
但不要緊,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晏鶴清收拾碗筷到廚房洗幹淨,出來差不多八點了。
時間差不多,他撥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
漫長的回鈴音,晏鶴清耐心等著。
在最後一個音符結束前,電話終於被接起,是一個很不耐煩的男人。
“誰啊”
晏鶴清禮貌問“請問是彩虹橋福利院嗎”
男人拔高嗓音,“滿了,暫時沒床位接收孤兒了”
“我是想報名義工。”晏鶴清態度依舊平和。
聽到是義工,男人馬上換了態度,“可以啊,你填個申請表發我,通過了我會聯係你。我微信就是手機號,你先加我吧。”
晏鶴清添加了男人微信,很快男人就傳過來申請表,晏鶴清認真填好,發了回去。
“ok。”男人回複,“等我交上去審核,有結果通知你。”
晏鶴清,“好的,謝謝。”
聊天中止,晏鶴清放下手機。
彩虹橋福利院,他和林風致小時候待過的孤兒院。
也是,陸牧馳母親工作的地方,她從未離開過首都。
原文裏,林風致在他死後很難受,回到彩虹橋福利院尋找過往的記憶。
順理成章碰見了在彩虹橋福利院做美術老師的陸牧馳母親。
隨後林風致馬上叫來陸牧馳,開始調解他們母子的隔閡。
林風致和陸牧馳的感情再一次升溫,在晏鶴清為了讓林家夫婦領養林風致,藏了一整天的廢棄儲物間裏,兩人意亂情迷,整整做了一夜。
胃部瘋狂翻騰,嘔吐的越發強烈,晏鶴清快步走進衛生間,剛到洗手池就吐了。
剛剛進肚的東西,悉數吐了出來,晏鶴清雙手抓住台沿,靜止好久,才抬起頭。
鏡子裏,少年臉色蒼白,清瘦到風稍稍大一些,就能卷走他。
然而他的眼睛卻無比堅毅,卻讓人無比篤定,就算碰到再大的風雪,他也不會被擊倒。
下午,晏鶴清收到了銀行短信。
酒吧工資加獎金到了,一共一萬七千六百五十六塊。
緊跟著林風致電話也進來了。
“你方便帶來瑞星廣場嗎就在你家附近很近的,走路隻需要十分鍾”林風致心虛時,語速超級快,“我想請你吃飯”
東西晏鶴清早收拾進了紙袋。
林風致很擔心別人知道和他的關係,上次他故意招來陸牧馳,林風致被嚇到了,暫時不敢再上門了。
晏鶴清提上東西出門,“方便。”
打開門,堆牆邊的幾箱貓罐頭原封未動。
下了樓,晏鶴清往瑞星廣場方向走,十分鍾左右到了。
遠遠就看到了林風致,奶白色羊絨大衣,霧霾藍的毛線圍巾,戴著一頂棗紅色毛線帽。
站在廣場銅像旁邊,乖巧漂亮的模樣十分吸睛。
林風致過了會兒也看到了晏鶴清,原地招了招手,晏鶴清忽然就停住了。
他靜靜望著林風致,這次沒有再走近林風致。
林風致等了一會兒,見晏鶴清一直原地不動,他終於主動小跑過來。
“怎麽了”
晏鶴清淺淺勾唇,“上班有點累,視力不太好,沒看到你。”
林風致先看向晏鶴清提著的紙袋,隨口問“什麽班啊”
“服務員。”
晏鶴清沒有遞紙袋,林風致也不好意思主動去拿,顯得他很著急,他想著那塊白陶瓷,有些心不在焉,“服務員那麽累的嗎”
晏鶴清微微一笑,“還好,主要是幾份兼職連軸轉,現在辭了一份,以後會輕鬆不少。”
“那就好。”林風致點點頭,他摸摸鼻尖,“你餓嗎,先去吃飯這裏哪家店好吃啊,我第一次來。”
“我也第一次來,不清楚。”
林風致很是不可置信,“你是宅男嗎這兒離你住處和學校都很近哎,你竟然沒來過”
晏鶴清淡淡笑了一下,“不是,隻是商場東西賣太貴,不適合我。”
林風致尷尬了,他趕緊掏出手機率先往商場走,“走吧,我搜一下排行榜。”他點開軟件,點高分排序,“吃日料怎麽樣評價不錯。火鍋,烤肉,粵菜都有。”
“火鍋吧。”晏鶴清輕咳幾聲。“我還有點咳嗽,想吃熱的。”
林風致點點頭。“行。”
火鍋店在f座,林風致是路癡,平時別人帶他,但今天是晏鶴清,他不好意思開口,隻好硬著頭皮帶路。
他帶著晏鶴清走了十幾分鍾,火鍋店沒看見,一路都是賣兒童玩具的店。
竟是到兒童區了。
“奇怪了”林風致看著地圖上的紅點嘟囔,“是在這兒啊。”
這時一個手指長的奧特曼模型伸到他眼前,他愣了一下,回頭就撞進了晏鶴清彎彎的眼眸。
“你小時候最喜歡奧特曼。”晏鶴清唇角是溫暖的弧度,“有一次你摔壞了奧特曼的一隻手,哭著跑去找我,說奧特曼少了一隻手就打不贏怪獸了。”
林風致完全不記得了,他的記憶裏,他小時候也沒喜歡奧特曼,他喜歡變形金剛。
他抿了下唇,“我不記得了”
“我記得。”晏鶴清眼裏是星點的笑意,他們的眼睛都有同一個特點,不笑就很漂亮,笑了更是流光溢彩。“給。”
晏鶴清將奧特曼放到林風致手裏,“我一直很想再送你一隻奧特曼,現在總算實現了願望。”
奧特曼帶著淺淺的溫熱,是晏鶴清皮膚的溫度,林風致心裏忽然貓爪子撓一樣,有一點點抓人的癢。
他終於開口。“我找不到路”
長睫微動,晏鶴清伸手,“手機給我。”
林風致乖乖交出手機,晏鶴清接過手機看了眼地圖,又抬頭掃了眼路標,“跟著我。”
這次是晏鶴清在前方帶路。
少年的後腦勺圓潤得十分漂亮,和他一模一樣,林風致出神盯著,直接撞上了晏鶴清後背。
隔著棉服,林風致都硌到了肩,他悶哼一聲。
抬頭才看到店到了
晏鶴清停住回頭,“你沒事吧”
林風致臉紅了一點,他搖頭。“沒事。”
火鍋店的服務員出來迎接,“您好,請問幾位。”
“兩個。”晏鶴清回。
“好的,請跟我來。”服務員領著他們往裏走。
這個時間來吃火鍋的不算多,空位置很多,服務員領他們到了一個四人位。
坐下後,晏鶴清拿過菜單,“你要什麽湯”
林風致回“都行。”
“菌菇和番茄的鴛鴦行嗎”
林風致其實想吃紅油,吃火鍋不吃紅湯沒味道,但話說出去了,他就別扭點頭,“行。”
“菜呢”
“都行。”
晏鶴清沒再問了,勾了幾樣菜,一紮藍莓汁,菜單遞給了服務員。
火鍋出餐很快,湯底菜品陸續送來。
但竟是紅湯鍋底和番茄鍋底的鴛鴦鍋。林風致喊住服務員,“上錯”
“沒有。”晏鶴清夾起其中一顆墨魚仔,放進紅湯裏,“我沒忘,你小時候喜歡紅湯鍋。”
林風致胸口猛然一蕩,他盯著翻滾的紅湯,墨魚仔時不時會冒個頭,他也很喜歡墨魚仔。
原來是他小時候的習慣
他很是感動,捏緊筷子,“你喜歡什麽我給你放。”
“牛肉。”
林風致就在番茄鍋下了一片牛肉,隨後快樂去夾墨魚仔。
晏鶴清端起水杯,淺淺喝了口大麥茶,眼睫低垂,斂去了眼底的情緒。
林風致小時候根本不吃紅湯和墨魚仔。
他們不吃辣。
“你的也好了”林風致又夾起牛肉,放到晏鶴清的骨碟,“給”
晏鶴清抬眸,唇角微微上揚,“謝謝。”
林風致嚼著墨魚仔,時不時偷瞄晏鶴清。
晏鶴清下著蔬菜,“有事嗎”
林風致耳垂悄悄紅了一點,其實沒什麽大事,他就是有一點點,一小點點好奇,“你還記得你我們親生父母嗎”
晏鶴清放下筷子,他眼底浮起淡淡的笑意,“我們的母親叫晏霜華,她是一個溫柔嫻雅的江南女人,說話輕清柔美,軟糯婉轉,還煮得一手好薄荷綠豆水。”
“父親姓董,好像是大學老師,教曆史我記得我們的家裏,有很多的曆史書”
林風致聽得入神,忽然他口袋瘋狂震動。
他摸出手機,來電是陸牧馳。
“我在外麵吃飯。”林風致接起電話。
陸牧馳輕笑,“有朋友送了我一箱帝王蟹,正要給你送過去,既然你吃了”
“我晚上還要吃一頓”林風致露出笑容,“送出來的帝王蟹,你就別想收回去”
晏鶴清聽到對話,猜出他是在和陸牧馳通話。
起身說“我去下衛生間。”
林風致點頭,“好。”
陸牧馳聽到了晏鶴清的聲音,心口微動,“你是和誰吃飯”
糟糕林風致眼珠亂轉,含糊著說“就、一個朋友。”
陸牧馳沒問了,“你慢慢吃,帝王蟹我已經吩咐司機送去你家了,你吃了要是喜歡,明天再給你送。”
林風致笑得開心,“好,謝啦”
陸牧馳掛斷電話。回想著晏鶴清的聲音,心癢得厲害,隨後他起身抓過外套,大步離開辦公室。
吃完飯,林風致要去結賬,被晏鶴清攔住了。
“等你自己賺錢了再請我。”晏鶴清抬手很輕地拍了一下他頭頂,“這頓我先來。”
說罷去收銀台付錢了。
晏鶴清指間有淡淡的洗手液味道,和他衣服上的皂角粉是類似,林風致愣了好一會兒,才快步跟上他。
出了火鍋店,晏鶴清總算遞紙袋給林風致,“時間還早,去我那兒坐坐嗎”
林風致打開紙袋,看到最上麵的白陶瓷,他鬆了口氣,抬頭說“不去了,我送你到小區門口吧。我開車來的。”
晏鶴清微笑,“不用麻煩。有點撐,我走回去剛好消食。”
“行吧。”林風致笑吟吟揮手,“那我先走了,有空聯係”
晏鶴清點頭,目送林風致提著東西,風一樣的少年活力四射,往前跑遠了。
少頃,晏鶴清收回視線,並沒有回家,將手機調成靜音,轉身去附近的書店看書。
晚上十點,書店要關門了,晏鶴清才拿著幾本書去前台結賬。
袋子要一塊錢一個,晏鶴清沒要,抱著書不緊不慢回家。
進了小區,快到單元樓,遠遠的,看到兩個人在門口對峙。
晏鶴清停住。
昏暗的燈光落在兩人身上,稍高一個是陸牧馳。
另一個,馮知閑。,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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