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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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郊野公園有條潺潺小溪。水流躍過低坡,鑽進鵝卵石堆,然後不屈不撓趟過石板。像情人低語般“噠噠噠”砸到沙坑裏。
    一個紮著衝天發髻的小小背影抓個小網兜。還有隻手提著小水桶,全然不顧撈起來折疊好的小褲腿幾乎已全然拖到了水裏。
    她正左一下右一下把小網兜往水裏決絕地按下去,然後再提起來檢查。
    小魚小蝦們爭先恐後往潔白的小網兜裏湧。想給那對小腳丫一個機會,也用盡全力想為自己換個生活環境。
    奈何網兜不會自動翻轉,每一次按下再提起來。雙方都各自再一次大失所望。
    小網兜還在樂此不疲反複按進水裏。草地上鋪開的戶外地氈上,蜷著雙腿的媽媽開了口:寶貝,不許跑遠,也不許躺下聽到了嗎?
    媽媽身邊的卻不是爸爸,是個和善的叔叔。
    靜姐牽腸掛肚看著女兒在小溪裏用她的小網兜和小魚小蝦們拉鋸。身邊的男人居然在呼呼大睡,似乎幾百年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她眼底憂慮看看遠處的女兒,再看看身邊的男人。時而愁腸百結,時而眼底欣然。對自己特別無語,三十多的人了。還像個懷春的少女,喜怒哀樂循環往複。
    冷靜下來覺得躺在身邊的這個男人簡直跟自己的兒子一樣。可是下一秒又忍不住想如果他……的話,自己又該如何應對?麻煩哪,這天下間的男人都這麽不讓人省心。
    他卻睡醒了,眼睛還沒睜開就砸吧著嘴伸出鹹豬手去攬她的腰。她拒絕幾次後幹脆放棄抵抗,聽之任之。
    那隻手環著腰,也沒有過分摩挲。就那麽自然地輕輕環著,嘴裏說我睡的可太香了。你也應該躺下來感受一下這大自然的風吹蟲鳴。
    她低頭楞楞瞅著那張臉半響不做聲。然後悠悠說你別仗著自己長得不討厭就胡作非為,信手亂來。諸葛亮還揮淚斬了馬謖呢,你還隻是個實習生。逼急了我真的會開了你的。
    他聽到這話就像背後布滿了一條條強力彈簧。彈起來急切的說,我隻有兩個要求。第一個是開我的時候記得給我蓋實習章。因為我們輔導員龜毛又不好相處,你不蓋章他真的會不給我畢業證的。
    她滿臉笑意,用看女兒一樣的寵溺眼神問他:第二點是什麽?
    第二就是你開我就行。別開我同學,他事先已經警告過我了。如果因為受我連累害他也被開除的話,他饒不了我的。
    你那麽怕他?
    不是怕吧,是我很在意他的感受。他跟我親哥差不多,我們初中就在一起了……哎呀你別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說的在一起是兄弟間那種,我上大學前家庭很困難的。他投喂了我好幾年呀!
    那你家在你上大學後不困難了?
    也倒不是這麽說,算是一般吧。他似乎不願意說太多,邊說邊站起來跑下小溪淺灘上。一把摟過紮著衝天發髻的孩子,抱著一路走回來。
    地氈鋪在小溪淺灘旁斜坡頂的平麵草地上。抱著孩子上坡時一腳踏了空。眼看就要五體投地按住孩子兩人都摔個結實的狗啃泥。
    眼前一花,不知道怎麽操作的。他是五體投地撲了下去,女兒卻神奇地騎到了他脖子上。連小桶裏的水都沒撒出來一滴。
    她本想驚呼出聲,看著騎在脖子上的女兒小臉上全是茫然,也就沒吱聲。看到抬起來的那張臉卻忍俊不禁,真叫結結實實砸了一個大花臉。
    女兒含著半塊餅幹點頭如搗蒜。她在給他仔細擦拭著臉上蹭破皮嵌進去的沙粒。他閉著眼睛齜牙咧嘴,溫熱的氣息劈頭蓋臉呼她一臉一身。
    心旌搖蕩。
    再這麽曖昧下去感覺自己馬上無法自持了。閉緊嘴巴輕聲清了清喉嚨,有點心虛問他:
    你知道我多大嗎?
    他睜開眼往她一片雪白的脖頸之間快速掃一眼:d?
    她心裏特別看不起自己。白活這麽大了,無意間聽到這種調戲還會臉紅心跳,無法自己。
    手上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狠刮了一下他的下巴,那裏被一顆指甲蓋大小的碎石子蹭了一條血痕。然後全然不顧他故作痛楚的大喊大叫,語氣輕輕說:我比你大了差不多一輪。
    差多少?
    啊?差三個月十四天。
    他指著她激動得手指直顫抖:你別仗著年齡優勢就嫌棄我哈我警告你。假以時日我也……我也……可以跟你一樣大,說完還再次快速撇了她脖頸之間一眼。
    真白!
    手上又加重力道在下巴上的老地方再來了一下。他動若閃電抓住她一雙手。輕輕一個錯位,半擁在她耳邊說:我感覺自己一天不見你就心慌意亂。要不就是你,要不就是我給自己下蠱了你知道嗎。
    她卻長長歎了一口氣,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也順勢在他耳邊輕聲說:你想玩火我陪你就是,但是你不能讓我引火焚身。可以嗎?
    他放開她的手,改鉗住她的雙肩。眼眸裏一片清明: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隻知道呆在你三尺以內就莫名心安。你要覺得我主觀我也沒有辦法證明這件事。你先呆著,我保證慢慢讓你體會這種感受可以嗎?
    其實她又何嚐不是,隻不過這話由不得她說。又或者,她無法說出口。同樣的話,他說了,叫直抒胸臆。她說,那就是耍流氓,那是不管不顧的勾搭。
    她捋了捋自己的亂發,看著他說:給我講個故事吧,講個家暴主題的故事。
    他放開她的雙肩,扭頭看了看旁邊熟睡的那張吹彈可破的小臉。搓著手低聲自言自語說:家暴主題,這個主題的故事不太好講。你等等哈,我翻翻書。
    你又沒帶書,翻哪門子書?
    腹有詩書嘛,他一邊輕聲說一邊張開手掌從自己的胸口往腹部上下反複摩挲。
    她看著他嘻嘻笑,眼裏亮晶晶的。一瞬回到懷春的年月。
    說,有這麽一個性格潑辣的村婦。反複嫁人又反複離婚,每次離婚都要在民政所辦公室大吵大鬧。離婚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她的男人家暴她。
    工作人員在她第一次訴求離婚時沒怎麽留意。第二次覺得大為神奇,難道真的有人具有天生就遇人不淑的體質?
    第三次工作人員仔細詢問雙方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因為站在眼前的男人看起來又瘦小又老實巴交還唯唯諾諾的。簡直就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那款。
    看他三緘其口一副悶蛋的樣子。女人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擼起袖子就把男人推到牆邊摁住他的脖頸說:你打我啊,你倒是動手打我啊,你今天不動手你都不是男人,不動手我腳後跟都看不起你!
    聽到這裏,靜姐卻沒笑。
    她掀開長裙,露出大腿上密密麻麻的淤青。還不顧形象雙手從腰部把衣服往後肩上一把掀起來,等李斯瑞看清楚她背上新舊重疊的傷痕後,她放下衣服。
    輕聲問: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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