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建議
    安排了房間歇下。
    剛進房間歇息了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敲門。
    一身的製服。
    “在下縣巡捕局局長馬德明，白嘉軒先生吧。”
    “對，是我。”
    “在下今晚在鴻雁樓為各位參議洗塵接風，到時還請各位一定大駕光臨。”
    “您是？”
    “白鹿原鄉約鹿子霖。”
    “那跟我一樣都是來旁聽。到時候晚上都一起過去。”
    馬局長給每個房間都一個個的招呼著。規格很不錯，鴻雁樓差不多是縣裏最大的一個飯店。
    “鴻雁樓，大飯莊啊這是。好，好的很。”
    鹿子霖滿臉寫著高興，終於可以去吃席了。
    最主要的是門外停著的那輛大汽車，非得在這些人麵前露露臉。
    “白營長，你也在這兒。”
    “我也是參議。”
    巡捕房局長和白孝文還有點兒不對付。
    很快的就到了晚上。
    鹿子霖一整天都沒吃啥飯。
    就為了空著肚子等到晚上去。
    人挺多，有著四五十個參議。
    基本上每個村都有人。
    動靜整挺大，都是為了給上麵看的。
    參議，參議會，講究的是一個民主，新時代了，幹的熱火朝天的讓上頭看看。
    很快到了傍晚的時候，所有人都去了鴻雁樓去。
    年齡普遍在三十多歲的比較多。
    這是個講究資曆的地方。
    年輕人要想出頭，除非特別強，不然那就得等老人們能夠把位子讓出來。
    四十來號人，開了四張大桌子。
    場麵熱鬧的很，桌上觥籌交錯。
    好些人都是不認識的。
    但是上了酒桌，兩杯酒下肚，就都認識了。
    白嘉軒喝酒還比較的克製。
    鹿子霖可沒管那麽多，來者不拒，隻要是來敬酒的，就都喝。還會敬別人酒。
    期間白嘉軒還攔了鹿子霖。
    “嘉軒，你這是作甚，人家敬酒嗎，你能不喝？”
    大氣的很，又喝了一杯下去。
    “行，伱就喝吧，攔都攔不住。”
    鹿子霖在白嘉軒耳邊輕輕說著：“開心嘛，嘉軒，你看看這桌上，你吃過這麽好吃的菜沒有，我敢說你就沒吃過。你看看這肘子，這羊腿。狗日的，那麵條我都不想吃了。”
    剛準備歇下來呢。
    有人在外頭敲門。
    “誰呢？”
    “三位，兄弟這糧食局局長，明天中午在德發長飯店備下一席，還請參議賞光。”
    “沒問題沒問題，一定來。”
    鹿子霖連忙答話，果然這一趟沒來錯，真長見識了。
    “嘉軒，這還有完沒完，今天晚上巡捕局，明天中午糧食局，晚上再教育局，這不長他個十斤八斤的。”
    鹿子霖誌得意滿，今天他有點吃撐了。
    白嘉軒一臉愁容，“你說這些個當官的，請咱老百姓吃飯，圖個啥呢。”
    “你管他圖啥呢，咱不管他，隻管吃就行了，你嘀咕啥呢。”
    白孝文：“爹，子霖叔說的對，隻管吃就行了。”
    他知道這些個參議是幹嘛的，無非就是投票，讓那些官員能夠更穩當一點，給上頭交差。
    其實有沒有參議都一樣。隻是名聲上更好聽點。
    白嘉軒還是有些擔心，“你說咱這天天吃人家，改天不會叫咱請回去吧。”
    白孝文：“爹，您就放心敞開了吃，不會有事的。你吃的越開心，那些當官的也會越高興。”
    白嘉軒不解，吃人家的，花錢了，吃的越多，人還會更高興，這是哪門子道理。
    鹿子霖也搭腔道，“嘉軒，你可別胡說，這是他們自己來的，咱又沒找他。去吃都是給他臉了，隻管吃。”
    “就你臉皮厚。”
    “孝文，你在縣城天天都吃這些好吃的？”
    白孝文點點頭，“差不多。”
    說了會兒話，鹿子霖的酒意醒了不少。
    “我出去一趟，串門去。”
    他在心裏想著，今天這地兒，這麽多的參議，其中不乏是達官顯貴，縣城的豪紳領導，這不得去拜訪一下，別的時候可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趁著別人都是剛回來，基本上都沒睡覺，趕緊的出去溜達一圈。把各屋都串了一下，而後才高興的回了來，算是把所有的任務都完成了。
    這一下，近半個時辰過去，鹿子霖才回來。
    “嘉軒，剛剛把各屋都串了一下，銀行行長，學校校長，鄉會會長，這把手都握了。”
    “看把你激動的，不就握個手，睡覺睡覺。”
    今天過來就是吃吃喝喝的。
    連吃了幾天，帶著他們兩個再回到原上去了。
    回來的時候。
    這條街道人較少。
    忽然白孝文聽到兩個男子的說話聲。
    聽力比較強。
    盡管離得遠還是被白孝文聽到了。
    一個聲音比較粗曠，另一個則比較尖銳。
    “哥，你看看這貨色，雖然才七八歲的樣子，長的真不賴。”
    “確實不錯，這要是賣到窯子裏去，少說也得這個數。”
    緩緩的伸出了四根手指。
    “二百大洋！哥，真能賣這麽多。”
    “想屁吃呢，而是大洋。我幹這行這麽久了，還沒聽說過年齡這麽小的能賣二百大洋，當她是天仙呢。不過二十個大洋，也夠咱哥兩瀟灑一陣了。做完這一單，出去避避風頭再回來。”
    “二十大洋啊。”
    另一名男子明顯的有些失望。
    “也可以了，咱哥兩一人一半。”
    轉頭又高興起來。
    二十個大洋，購買力還是很強的。
    普通工人得幹上幾個月才能賺到這麽多，而他們隻要鋌而走險幹上一單就行。
    以前也常幹，很少有失手過。
    這是長的漂亮的女娃，要是普通的，一兩塊錢就能買下來。
    白孝文把他們的對話一一聽見了。
    走了一小會兒到了拐角處，剛好麵對麵碰上。
    兩個綁匪愣了下，沒想到會遇到白孝文。
    而他們的背上有著一個小女子。
    惡狠狠的盯著白孝文，希望他不要多管閑事。
    他們並不慌，也遇到過好些的路人，但很少有管閑事的。
    這年頭的人都崇尚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可他們遇到的是白孝文。
    對付兩個地痞無賴而已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並且他還看到那個小女孩非常的眼熟，雖然沒有看到正臉，但是那個身形裝扮都非常的眼熟。
    白孝文最看不起的就是拐賣小孩，並且還是賣到妓院裏頭去，那這一輩子就算是毀了。
    這個巷子很窄，白孝文直接上前去攔住了他們兩個。
    兩個綁匪也愣神了，完全沒想到看上去文弱的白孝文會有這麽大的膽量。
    他們都很詫異，知道自己的身形還有神態，都是惡人的那種。旁人遇到他們，躲還來不及了，沒想到白孝文竟然還會主動的碰上來。
    “這位兄弟，讓個道。”
    他們不想多生是非，背上還有個女孩，隻想著趕緊去窯子裏去，把女子賣了換錢。
    白孝文沒有讓開，冷冷的看著他們。
    背著小女孩的那個綁匪，動轉了下身子，這下子白孝文看到女孩的正臉。
    白孝文認出來了，這是他們縣城中學一個老師的女兒。還是熟人那就更要給他們一個教訓。
    “娘的，真晦氣。”
    知道這是遇到女孩的熟人了。
    有些慌亂，但是看到白孝文隻有一個人瞬間做出了決定，把他給幹了，女孩照賣。
    還好這條巷道很少有人行走。
    其中一個男子緩緩掏出了小刀。
    有了小刀在手，氣勢上更是增長了一截。
    既然是認識的，那就必須要有人倒下了。
    衝了上去，對著白孝文的胸口就是一刀。
    側身轉過，隻是一腳就把他踢在地上動彈不得。
    另一個見狀也衝了過來。
    白孝文沒用什麽招式，隻是單純的力量把另一個打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趕緊去看了下女孩的情況。
    能感受到心跳聲就知道沒事了，隻是暈了過去。
    兩人在地上哀嚎著，“爺，實在對不住，不知道是綁了您家裏的人。”
    他們有些後悔，綁錯人了。
    白孝文沒有聽他們求饒聲，過去又是給了兩腳。
    “爺，饒命啊，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了看四周，並沒有行人，白孝文放心下來。
    又是兩腳，踢到了他們的要害處，瞬間斃命。
    殺了兩個人販子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死的這麽的幹脆，也算是便宜你們了。”
    把女孩抱了起來，離開了去。
    這片場地有些血腥，還好女孩昏迷了過去，不會看到這一幕。
    終於過了一會兒，這地兒總算是有了人來。
    看到了兩具屍體，被嚇了大跳。
    當作沒看見，趕緊遠離了。
    遇到了好幾個人後，終於有人去了巡捕局報案。
    畢竟是縣城，治安管理的還是比原上強些。
    出警也算快，沒多久，巡捕局的人就到了這邊來。
    “手段凶殘，這是被人活活打死的。”
    然後又看到了旁邊的唯一凶器，那把小刀。
    “這兩個人怎麽看上去這麽眼熟。”
    其中一個臉部已經血肉模糊了。
    另一個比較完好。
    “這不是那個混蛋嗎，前段時間才關進了我們那。沒想到放出來了，人還死了。作惡太多，也算是報應。”
    這兩個人犯事很多，被巡捕局抓捕過，所以認得。
    沒有監控，這時的破案率低的很。
    很多的懸案。
    除非上頭來了嚴令要把難，給百姓一個交代。
    辦案的效率才快，但更大的可能還是隨便找了個人充當下犯罪人。
    想要調出凶手來，很難，沒有人證。
    就那麽一把小刀。
    “隊長，怎麽辦？這個報告怎麽寫？”
    “如果死的旁人難辦，但是死的是他們兩個，本就有案底。就這麽寫，此兩人本就是縣城中的不法之徒，因為口角紛爭互相鬥毆，兩敗俱傷，全死了。材料寫好一點，潤色潤色，就可以入檔了。”
    並不想怎麽調查。也是秉承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兩個人即便是死了，想來也沒人為他們申冤，就這麽結案。
    白孝文感受到了動靜，知道是小女孩醒來了。
    在白孝文的身上不斷的拍打著。
    似乎是想要反抗，對白孝文不過是像撓癢癢一樣。
    “還記得我嗎。你爹是我的老師，我去過你家吃了飯的。”
    白孝文的記憶很好。
    把小女孩放了下來。
    她的眼神還是有些暈乎。
    看清了白孝文。
    小孩的記憶也很好，也看見過白孝文。
    “孝文哥哥。”
    她納悶了，記得自己在家中的時候被人給打暈帶走了。
    怎麽一轉眼到了這裏。
    “孝文哥哥，有壞人。”
    “別怕，壞人已經被趕跑了，我帶你回家。”
    “嗯嗯，回家，我們去找爹爹。”
    小女孩還是非常的好奇白孝文怎麽就忽然出現了。
    經過了這麽件事，她還是很怕。
    但是看到白孝文在旁邊安心了不少。
    白孝文的臉看上去就一臉正氣，像個好人。
    現在已經快靠近老師的家了。
    白孝文敲了敲門。
    “師娘好。”
    此時的師娘滿臉的淚痕。
    “你去哪兒了。”
    整個過程差不多隻有一個時辰。
    老師知道了消息後，也是馬上找了各種的關係去找人。
    回到家的時候看到了白孝文跟女兒，心裏也是鬆了口氣。
    “孝文，真是太感謝了，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要是她出了事，我不敢想象。”
    “先生，這都是應該做的。”
    忽然老師想到了些什麽，跟白孝文悄聲的說著，“孝文，西街那條暗胡同裏死了兩個人是你殺的？”
    白孝文點點頭，“對，他們兩個綁架了您家姑娘。不僅如此，很多小孩都遭了他們的毒手。”
    老師把白孝文拉了過來，在他身上看著，“孝文，你沒事就好。”
    看到他沒受什麽傷，又放心了些。
    同時也很震驚。
    竟然身體素質這麽的好，一個人殺掉兩個人，還能毫發無損。
    對於殺人，殺的是壞人，老師沒有覺得什麽。
    “孝文，你練過武。”
    “我現在是國民格命軍的營長了，對付兩個小毛賊不是問題。”
    “好，強健的體魄，比之高深的學問，同等重要。”
    又看了下她姑娘，基本上也沒受什麽傷害，徹底放心了。
    對白孝文不停的道謝。
    自己手下的一百多人，打仗沒啥問題。
    就是文化水平低了點。
    白孝文都想著在省中學中挑一些好苗子並入自己的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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