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企業版的微信閃了閃。
    技術部的一個員工小心翼翼的詢問：“洛總監，那個硬盤已經被毀了，我們試著技術修複，但沒有什麽用，接下來該怎麽辦？”
    另一個人的聊天框很快也冒了出來：“其實咱們出現這種情況情有可原，要不向公眾解釋一下，或許能夠理解？”
    洛薇歌單手打字：“理解是一回事，但產品就是一定要搶占市場。
    在我們耽誤的這段時間，別人做出更好的東西的話，我們靠憐憫也是活不下來的。”
    原本不怎麽敢冒頭的人也討論起來。
    “對的，現在因為證明受到的關注越發廣泛，很多公司都已經在往人文關懷這方麵努力。
    我們沒有了數據參考，要做全新的東西，少說也得半年，太久了！“
    洛薇歌苦惱地按了按眉心，那麽努力還差點搭進去半條命，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十分小心翼翼地提了建議。
    “前任副總裁對這個項目十分關心，一直在跟進進度，說不定他那邊有備份，不過他現在……”
    話沒說完，洛薇歌已經清楚。
    陸湛言是被蔣淩琛親手送進警局接受調查的。
    他們怕提起這個人，觸了洛薇歌和蔣淩琛的黴頭。
    洛薇歌又何嚐不發愁。
    她抱著手機沉吟許久，但在這麽多人殷切的期盼之下，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給他打了電話。
    更何況，她本來也是想詢問一下他怎麽樣的。
    沒想到電話沒有響幾聲就接通了。
    陸湛言的聲音一如往日的溫柔平和：“洛小姐？怎麽想起來給我打了電話？
    我還以為出了這種事，你會對我避之不及。”
    “那倒沒有，至少從現在的情況來講，我們應該也還算是朋友吧？”洛薇歌輕聲開口。
    陸湛言鬆了一口氣：“你能這樣想，實在讓我很意外。
    我還以為你也覺得是我蠱惑蔣付允做了那些事，不會願意理我了。”
    洛薇歌害怕他會說一些什麽東西，讓她內心糾結，耽誤蔣淩琛處理事情的進度，便輕聲打斷了。
    “我相信，警局那邊一定會尊重事實，給出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法。”
    “是啊。”
    路湛言輕笑著開口，就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
    “你打電話過來，是為了eb的事情嗎？我今天看到新聞了，還好嗎？”
    “我已經沒事了，蔣淩琛他帶人過來剛好救下了我，傷口也處理好了。不過公司的一些核心內容都沒有了。”
    “那實在是太可惜了。”陸湛言輕輕歎息，“不過你人沒事就好。我聽他們說，當時的情況很凶險？”
    洛薇歌麵皮有些發熱，她打電話給人家，除了關心之外，就是想要問問他有沒有核心內容的機密。
    結果陸湛言居然一直都在關心她，反倒讓她愈發不好意思。
    “還好，我命比較硬吧。”她大大方方地笑了。
    陸湛言也笑了起來，心情仿佛還挺愉悅。
    沒等洛薇歌組織好語言，他已經率先開口：“說起來，我聽說他把硬盤恢複出廠設置也沒打算留給公司。
    幸好我這邊還有備份，你方便過來拿嗎？”
    洛薇歌微微一頓：“我可以付費。”
    現在公司已經不隸屬於陸氏，跟他也沒什麽關係了，他貢獻出來就相當於白給別人賺錢。
    陸湛言沉默了片刻，愉悅的聲音消失不見。
    “不要說這樣的話讓我良心不安了。”
    他聲音沉了幾分，“這裏麵也有我的心血，我隻希望它能夠盡快問世，造福更多的人，減少像我母親那樣的悲劇。
    至於是誰掌權公司並不重要，錢我也不在乎。”
    他說著聲音不由自主的抬高，情緒似乎難以控製，緊接著那邊傳來嘩啦啦藥瓶掉地的聲音。
    洛薇歌心口一緊：“你沒事吧？”
    足足十幾秒鍾，陸湛言的聲音才重新從電話裏傳來。
    他的聲音鎮定，氣息卻有些急：“其實即便沈氏之前沒有掌權，eb已經不屬於我了。
    我隻希望這個東西能夠問世，你卻覺得我向你討錢？”
    洛薇歌被他平靜的質問說的緊張起來：“我沒有那個意思。”
    路湛言繼續嚴厲的質問：“我跟蔣先生之間怎樣，那是我們之間商業競爭的關係，你不要把自己帶入其中任何人的角色。
    你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附庸。
    難道他以後殺人，你不知情也要被判刑嗎？”
    “他不會殺人的。”洛薇歌先否認，“我隻是覺得，不能白拿你的東西。”
    “在這種風口浪尖上，你願意打電話，而且也關心我的死活，這就是我所想得到的報酬。”
    他聲音又恢複了溫柔，“算了，你不用過來取了，過段時間我會讓助理送過去，祝新品發布順利。”
    這次陸湛言沒有等她掛斷電話，先一步掛斷了。
    反倒愈發讓洛薇歌覺得，他是真的生氣了。
    他心中想的是造福所有患病的人，而自己卻在考慮利益。
    在這一刹那，洛薇歌有些茫然。
    像他這樣的人，會幫助蔣付允洗錢，合力做掏空蔣氏的事嗎？
    更何況如果真的要這樣做的話，他搞得也未免太明顯了，基本上就是活靶子等著被人打。
    她思路思緒萬千，愈發的覺得蔣付允是不是在騙人？
    洛薇歌再次掏出手機，正打算打電話跟蔣淩琛解釋，病房門被人輕輕推開了。
    一抹曼妙的身影，柔柔走了進來。
    看起來人之後，洛薇歌的臉微微一沉：“天還沒有完全黑吧？怎麽突然見吸血鬼了？”
    麵對她毫不遮掩地抵觸，黎鶯也不生氣，笑眯眯地把帶來的鮮花和東西放在桌邊。
    有段時間沒見，她在蔣家將養的不錯，豪門果然就是容易養出氣質出眾的女人。
    之前黎鶯雖然也漂亮精致，但總是帶著幾分愁苦，現如今反倒越發落落大方，更像豪門貴婦了。
    “我知道，你覺得我攀附蔣淩琛，又借用他當踏板搬進了蔣家，是吸血鬼的行為，我也理解你恨我。”
    “我不是恨你，我隻是討厭你。”
    洛薇歌毫不客氣的開口，“你明知道他在意的東西是什麽，就一遍遍的用那個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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