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借屍還魂 世上竟有如此破解之法?……
字數:18367 加入書籤
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場間人都懵了, 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進展到如此地步。
謝家老夫人雖然平日裏不太出門,但在場小輩們家裏或多或少都有生意往來,平日裏也是見過這位老人的, 極是慈善, 每次來,都熱情招待,還在說下次要和他們一起出去逛逛。
現在怎麽變成了這樣
場中分散站著十數人, 有本就在謝家工作的阿姨,也有各處來的少爺小姐,還有幾位和謝家父母同輩的中年男女。
現在都被這事鬧得愣在原地, 心中驚詫,身體卻被激得動彈不得,隻能僵直站在原地,看著謝家老夫人宛若僵屍般僵硬跳起, 暴怒襲人。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毫無反應空間。
談光意進入謝家祖宅後, 就和談鹿分開, 孟時同和江讓來找談鹿求買平安符, 他自己在謝家逛了逛,看見幅掛在牆上的國畫,湊上前觀察。
導演係學生也算半個美術生, 畢竟要畫分鏡手稿。
談光意請過專業教師來教素描和油畫, 之前想學國畫, 但高中課程太忙, 沒時間學,升學後忙著跟組學習,一直沒找到時間。
現在看見, 忍不住上前揣摩。
謝家牆上所掛的並非名家畫作,但觸筆細膩生潤,不像毛筆蘸著墨暈染開的,反到有種工筆畫融合了油畫的細膩,從不同角度看,都栩栩如生,畫中山水就像活了過來。
談光意沒忍住,伸出手,想在上麵摸一下。
此時,變故抖生
身側的門忽然被大力拽開,強烈的反衝力擊打著牆麵,厚重的實木門砰地拍在牆麵,響聲炸在耳邊。
談光意腦子一懵,人沒反應過來,身體卻下意識向左側看去,撞見一雙泛著精光的渾濁雙眼。
談光意“”
這是咋了
老者渾身佝僂,臉皮鬆弛,布滿皺紋黑斑,走來的姿勢怪異扭曲,泛著特殊的僵硬。
動作卻極為迅猛,眨眼功夫踏出房門,眼睛掃過別墅客廳所有來人,聲音嘶啞“都來了啊”
談光意“”
所有人都茫然著,不清楚謝家老夫人這是什麽意思,從醫院出來太激動了,想來見他們所以力道大了些動作也奇怪了些
有人想回答,老夫人的下一句話卻讓在場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她語調幽幽,僵硬喑啞道“那、就、都、死、吧。”
在場所有人“”
啥
他們懵了。
下一秒,場中發生的事卻讓他們大腦一片空白,所有想法都破滅成空,直接嚇到模糊。
隻見謝老夫人雙臂僵直伸出,指甲看起來還是蒼白色,但一眼匆匆望去,總覺得上方泛著幽幽黑芒,打眼一瞧,就能感受到森涼怨氣。
她一個僵屍跳,瞬間跨越一米距離,瞄準距離自己的談光意,雙臂直直伸出,就要掏向他喉嚨。
談光意“”
他嚇到模糊,度假酒店經曆的那遭和現在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畢竟那時,他聽見的隻是幾聲淒厲哀嚎,至於見,談鹿根本沒讓他們經曆,他們最多就是被開了個耳竅,聽聽聲。
至於柳十七覺得和他有時說話挺有意思的,和他建了淺淺鏈接,讓兩人能實時溝通,就是後話了。
現在的談光意簡直就像植物大戰僵屍裏,被僵屍咬著尾巴追趕的獵物,聲音比當初的李香頭還要淒慘。
“姐”
“姐姐姐姐”
救命救命
救救我
談鹿還站在門口,被孟時同和江讓纏著問平安符怎麽放,察覺到房中氣場能量頓變時,迅速抬頭。
但謝家老夫人明顯速度更快,明明渾身骨頭看起來都跟缺了油的機器似的,動作卻堪稱迅猛。
一個呼吸間就跳到談光意身前,尖長指甲直取他喉嚨緊要地。
一招若真是得逞,談光意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人在最緊張時刻,周身都是僵的,根本不懂如何動彈。
談光意給這麽站在原處,看著危險寸寸逼近。
唯二能救他的談鹿和柳十七都站在剛進來的大門。
談光意心跳如擂鼓,心率快到讓他幾欲作嘔,大腦明明能思考,身體卻寸步難行,眼看著危險寸寸緊逼,關鍵時刻,掌心爆發出灼熱溫度,瞬間將他燙個清醒,大腦回籠,重回對身體的控製權。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在短短秒內,做出側身躲避,再一個下蹲,躲過謝老夫人回身一擊,乃至使出全身力氣,頭也不回地拔腿奔向談鹿。
從謝老夫人出現,再到襲擊談光意,與談光意虎口脫險,也不過短短的十秒。
隨著談光意尖叫,再逃走。
在場人理智歸攏,目光落向陰險盯著他們的老夫人,心中登時重重一跳,劃過不妙觸感。
謝老夫人顯然沒滿足,毒蛇般陰冷的視線掃過在場所有人,再度伸手奔向近處幾人。
“啊啊啊”
登時,漫天驚恐尖叫響徹別墅。
談鹿站在門口蹙眉,目光落在場中奔騰挪移不停的老夫人上,有些狐疑,卻沒出手
這人身上有煞氣,卻無血腥氣,附身的厲鬼邪祟明顯未沾人命,且她剛進謝家,察覺到有淡淡怨氣鬼氣,已與謝家運道交融許久,渾然一體。
現下看來,分明與謝老夫人當前身上氣息如出一轍,同源而生
談光意驚懼心神歸攏,八爪魚般掛在談鹿身後。
談鹿“”
她想扒開談光意的手,見他實在害怕,猶豫兩秒,還是任由他去了。
場中的鬧劇沒持續多久,謝老夫人再襲向人時,原先的臥室便衝出位道士,手中搖著鈴,同時一道線直纏上謝老夫人。
線通體呈現暗紅色,泛著淺淡的血腥氣,仿佛有靈性般,明明是隨手一拋,卻精準纏住老夫人手腳。
道士臉色漲紅,二指並攏,快速念道“天地玄宗,萬炁本根鬼妖喪膽,精怪亡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炁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
咒語落下,隨著掌中紅線傳出。
謝老夫人怪叫哀嚎一聲,聲音動作漸歇,蜷縮在地上動彈不得,卻依然用泛著漆黑亮光的眼注視場內眾人。
眾人“”
說來也怪,明明是渾濁不堪的眼,卻又亮光泛出,讓人望之生寒。
謝建國和謝南江匆匆趕來,站在道長身旁,目光再看在地上不動彈的老夫人,神色複雜,驚懼中混著不忍。
地上躺著的老夫人赫然是謝建國的母親,謝南江的奶奶。
道長上前在老夫人身上蘸朱砂畫符,謝建國和謝南江疲憊上前,講場中驚疑不定的人移到莊園內的另處獨棟別墅暫歇。
但剛才一事過後,他們哪敢再留,白著臉,勉強撐住儀態,深一步淺一步地走了。
謝建國說著“今日的事”
他沒把話說透,意思卻已清晰表露。
眾人理解道“老夫人病重後心情不好,我們理解,改日再來拜訪。”
謝建國歎氣道“多謝了。”
他現在哪還敢奢求下次拜訪,母親但凡能安穩下葬,都算大幸。
另一頭。
謝南江送走和自己相熟的小輩,來到談鹿身前。
二者對視“”
謝南江不由想到自己被碰瓷當日,談鹿說的話,讓他近來多陪陪家中老人。
近日他又聽聞談鹿會占卜術數之事,想到老夫人異狀,回身看了眼表情已顯吃力的道長,再轉回,落在談鹿身上,語氣猶豫“這個你懂”
談鹿視線透過他,落在坐在謝老夫人身上的道長上。
每行有每行的規則,他們這行,默認是一事不煩二主。
談鹿現在既不是被人請來,謝家當家的謝建國也未開口邀請,她不能插手。
她沒隨意介入他人因果的愛好。
馬道長察覺到談鹿目光,早顧不上什麽麵子,臉色漲紅,強撐著一口氣道“姑娘可否讓身邊的柳仙來幫個忙。”
他斷不出談鹿深淺,卻能感知到,她身邊探頭看熱鬧的柳十七。
這柳仙修為高深,連他都斷不太出深淺,明顯非等閑輩。
他本是京中真武觀道長,有些名氣,也有真本事在身,謝家打電話請他出山時,本以為是尋常撞邪,卻沒想到遇見這等厲害角色,他都差點著道。
忍著胸口翻騰的血氣,他強壓心神,完成符籙。
談鹿自己走去,蘸著朱砂,在謝老夫人額間飛速畫符,是安神符。
柳十七同時出現,細長尾巴纏在謝老夫人脖子上,表麵看不出異樣,但若是有天眼的人此時凝神,便能看出,柳十七捆得哪是謝老夫人,明明是她體內不知何時躥竅走入的邪祟
邪祟哪還有原先的力道掙紮,要不是謝老夫人身體還有口氣在,證明邪祟還在,不然,怕是所有人見到老夫人安靜躺在地麵的樣子,都以為事情已過。
馬道長心知哪有表麵看起的這般簡單。
談鹿和柳十七的加入讓他壓力驟減,憋住最後一口氣,筆走龍蛇,快速畫完符咒最後部分,將邪祟封印定身。
這才勉強定住心神,從老夫人身上爬下。
不知何時,他全身都被冷汗浸透,道袍汗涔涔的,甚至讓人感覺能擰出水來。
胸口正中還有兩道腳印,讓人看著就感覺疼。
是老夫人從房中掙脫跑出時,留在他身上的,力道之猛,讓道長足足躺了近一分鍾才捋順氣血,從地上撐著爬起,再去追人。
馬道長麵無好氣,對著來給他遞毛巾的謝建國也是不想理,語氣含怒,臉色極不好看“這東西我查過,可是你們自己招來的,和我溝通時還說是孤魂野鬼衝撞。”
招來的和被衝撞,在處理上可謂是天差地別。
孤魂野鬼衝撞,是為無理可占,發揮不出太大威力。
但家人招來的,可上占著個理字,他們溝通天地之力繪製符籙乃至施法,都大打折扣。
“老夫修行半輩子,今日真是差點要交代在這。”馬道長冷冷怒道。
謝建國表情難看,哪想到會鬧到這等地步,自然是賠不是,連聲道歉。
談鹿靜靜看著,沒她的事,她也不發表意見。
談光意和談鹿一起來的,談鹿沒走,他也沒走,坐在距離他們最遠的沙發上等,腦中走馬觀花地回憶剛才經曆的一切,灼熱的燒麻感似乎還在,燙的他靈魂都作痛,不禁懷疑到底是不是真的被火燒了。
他低頭看向右手,發現他一直攥著的都是手機。
手機完好無損,摸起來涼絲絲的,沒有滾燙痕跡。
他大腦想到什麽,緩緩打開手機殼,瞳孔驟縮
裏麵放的是談鹿前天交給他的護身符,原本疊成角形的明黃色符籙,不知何時,已變得焦黑一片,一碰即碎。
談光意“操。”
他姐,真是神了
馬道長沒好氣地將癱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謝老夫人挪回床上,懶得再理謝建國,轉而來到談鹿身前,沉沉歎氣道“姑娘如何看”
他最初還以為是談鹿是頂仙的,主要靠身邊的柳仙,沒想到,談鹿才是深藏不露的那個。
也是柳十七修為高深,換任何人來怕是都以為它是某家的壇仙,沒想到竟是保家的。
談鹿小小年紀,能讓柳仙如此聽話,真是人不可貌相。
馬道長不禁歎道,當今的玄門真是人才輩出。
再過兩年,怕都是年輕一代的天下了。
謝建國聽馬道長問話,才注意到場中還有除他們外的二人,其實也不是沒看見,實在是沒心情管,任誰在母親鬧出此等動靜的前提下,還能管和自家不想關的人和事
謝建國見馬道長言語恭敬,不禁看去。
談鹿與他對視,“”有事
謝建國“”
他臉色一變,遲疑看向自己兒子,這這這這是什麽情況他兒子和談鹿搞一起去了
談家是京中大戶人家,豪門圈裏也是頂層的,半年前走丟的女兒找回,在豪門風風火火地刮起一陣大浪,有兒子的都動過聯姻的心思。
隻是談鹿後期行事風格,委實太離經叛道,聽得他們各個額頭青筋直跳。
心中暗道,此等心性,娶回家,全家怕是都不得安生,紛紛歇了心思,私下沒少吐槽。
謝南江“沒。”
謝建國忙鬆口氣“哦哦。”沒有就好。
嗯
那談鹿在這做什麽
謝建國猛然回神,再看談鹿,談鹿哪等兩人磨嘰,跟在馬道長身後來到床前,觀察被縛身鎖綁在床上的謝老夫人。
之前見到的通身暗紅色,帶有淺淡血腥氣的繩索,正是用黑狗血浸泡,後念咒加持的縛身繩,可克天下陰邪之物。
謝建國的目光沒有掩飾,談鹿察覺到,回望,認真問道“你家這事現在計價一萬,處理後根據難易程度可能要上調,做嗎”
謝建國“做。”
“你把事情重新說一遍。”馬道長坐在沙發上,談鹿坐在他身邊,對麵坐著謝建國和謝南江。
談光意很自覺地獨自坐在邊角。
馬道長越想越氣,現在對謝家依然沒好臉色。
謝建國不敢反駁,苦笑聲,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從頭開始講。
“我母親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前天突發心梗,送到最好的私立醫院搶救,勉強救了回來,晚上人卻忽然氣弱,眼看著要不行了。”
“她眼珠被氣憋得凸起,告訴我想回家。”
“醫院用救護車把我們送了回來,母親到家精神了十幾分鍾,像回光返照似的,沒成想又不行了,有段時間甚至察覺不到氣。”
“我我們就趴在她身上哭,沒成想,這一哭,還給哭活了。”
謝建國說到此處,瑟瑟地看了眼馬道長。
馬道長冷哼,“趴身上時說什麽了”
謝建國臉色一白,語聲弱下來“我說隻要你再睜眼和我們說說話,怎麽都成,求求各路鬼神顯顯神通,你們要什麽我都答應。”
“之後就是現在的狀況了。”
謝老夫人醒後,他們全家都很高興,忙對外宣布了這個消息,沒想到事情愈演愈烈。
最初,是謝老夫人大變的性格,時常用陰側側的目光打量家裏人,晚上更是一反常態,自己跑到廚房,吃起沒有烹熟還帶著血水的肉,嚇得家裏阿姨動彈不得。
就這麽折騰了一夜,家裏人也害怕了,忙求助認識的道長,幾番輾轉,請來了馬道長。
馬道長來的時候,謝老夫人鬧得還沒多凶,溝通後,謝老夫人指甲在眾人麵前,直接變黑,雙眼爆射出精光,就要襲擊人。
事情發生得急,謝家沒來得及和前來探望的人說,也不知道怎麽說。
借口老夫人身體沒完全恢複,需要靜養為由,沒讓人進屋探望。
本想著馬道長能解決,沒想到最終差點釀成大禍。
謝建國後怕地看了眼談光意,母親暴喝出門時,他在遠處瞧見了,見她直接伸手要掐死談光意,心髒都要從胸腔跳出來,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調一空。
好在談光意反應快,躲了過去,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當時也是急了,才脫口而出的話。”謝建國此時心中一萬個後悔,卻也無用。
談鹿搖頭“但鬼神會當真。”
慌不擇路時說錯些話是常事,但偏偏是在人即將咽氣,陰陽交界之時,單說祈求神佛也好,偏偏帶上鬼,請來了這麽個冤親。
這算是請來的,與謝老夫人的軀殼建立了法則,再向外送,極難。
“有些東西獲得之際,便是償還的時刻。”談鹿來到謝老夫人身前,“你的訴求是麵前的肉身再開口講話,並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她應你的訴求來了,滿足了你的願望,索要的籌碼是你全家的命。”
願望完成之際,即是償還時刻。
謝建國通身都涼透了。
回想起母親死後剛醒的樣子,分明是在打量該如何下手逐一索命。
“大師,大師你告訴我該怎麽辦”謝建國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央求談鹿。
哪還有之前在商場上縱橫捭闔的傲氣。
談鹿看了眼馬道長,馬道長搖頭,示意自己無法,“這占體的靈體有怨,得了斷前因後果。”
謝建國小聲道“不是說能讓惡鬼魂飛魄散嗎”
一言既出,場中瞬時冷下來。
馬道長氣得一甩袖“你自己招惹的人家,現在讓人魂飛魄散,你怎麽不去死”
談鹿表情也不大好看。
她動手解了老夫人的口竅,讓她可以再度說話,耐心問道“有話好好說,這事解決了我請大師辦超拔法會,送你輪回。”
謝老夫人盯著麵前的謝家人,語調含氣,脫口而出“去死吧你們”
出口的聲音嬌俏,哪還有原先的嘶啞。
說完竟是嗚嗚哭了起來,罵這個怨那個,說得顛倒四。
談鹿“”
馬道長“”
看起來真有仇。
並且仇還不小。
一個年近八十的老人用少女的聲音,躺在床上滾來滾去地嗚嗚哭。
任誰見到,都覺得頭大。
談鹿被哭得腦仁疼,勸了半天,人才止住哭,抽抽嗒嗒說著過往。
談鹿聽得斷斷續續,但也能拚湊出大概。
占據謝老夫人身體的少女名叫孟曉曉,去世的時候才二十一歲。
聽見孟曉曉字,謝建國大腦頓時繃緊了。
談鹿“你們認識”
謝建國忙道“哪有”
談鹿盯著他看,意思是別撒謊。
他反應過來,語氣不是很確定,“我大伯曾經有位學生,就叫孟曉曉,我不知道是不是她。”
謝家祖上出過近代國畫史上的名家,巔峰時期還是當時國家美術學院的院長,極擅丹青。
他七十一歲時,將孟曉曉收為關門弟子,自此再不收徒。
至於為什麽謝建國記得這麽清楚,是因為當時謠言甚囂塵上,都說孟曉曉和他大伯有了師生間不該有的情愫。
兩人常常出雙入對,為此,他伯母還和大伯大吵一架。
孟曉曉聽見謝建國說話,破口大罵“他們侮辱我名聲誰和那老不死的有愛情,我這麽年輕,圖他什麽我男朋友比他好看多了。”
她一承認。
馬道長鬆了口氣,報了名號,日後的事便好辦了。
談鹿再問道“那你為何要纏在謝老夫人的身上,可是和現在的謝家有何愁怨,你且看清楚,他是謝建國,不是你師父。”
孟曉曉惡狠狠瞪了眼謝建國,“我要報複的就是他。”
謝建國“”
他百口莫辯,“我真沒見過她。”
謝家子孫不少,他父親是家裏最小的兒子,大伯去世時,他不過十餘歲。
孟曉曉消失的更是早,比他大伯還要早年,拜師第二年就和他大伯斷絕了聯係。
他查閱過大伯去世前的采訪,說是師徒緣分淺,孟曉曉拜師不久,人就突發哮喘去世了。
“我大伯害的你”謝建國惴惴不安問道。
孟曉曉頗有骨氣地搖頭,“我行得正坐得直,不是他做的便不是,絕不冤枉人。”
謝建國鬆了口氣,但孟曉曉的下一句,直接將他魂七魄嚇得脫體而出。
“但他偷了我屍身,將我的骨灰摻雜丹青顏料,畫了幅山水畫,作為收筆之作。”孟曉曉提到此,原本平靜下來的情緒再度翻滾不停,字字泣怨。
“這幅畫本來可以燒掉的,我也可以脫離困縛我的地方,進入地府輪回。”
她恨恨看著謝建國,“但你父親非要把畫留著,你還將它掛在家裏,讓我日日不得安生,忍著你們對我屍身的評頭論足,我每天都恨不得生啖你們的血肉。”
謝建國都要暈了。
她提畫,他倒是真有印象。
他大伯去世前提過,想將生前畫的最後一副畫燒在墳前,死後地府相伴。
他大伯這輩子愛畫入癡,翻閱古籍時,不知從哪看到,說以妙齡少女的骨灰入畫,可以給畫作附靈。
屍體哪是好得到的,他又不屑亂墳崗的無主屍體,偏偏這時,他最疼的小弟子去世了。
他覺得是上天都在幫他完願,正巧火葬施行,他用了些小手段,換走了孟曉曉的骨灰,完成了驚世之作山水情。
山水情作為他晚年之作,傾注了無數心血,是他畫山皴法的大成作品,畫中山水蜿蜒有情,山明水秀,從不同角度看,山水明暗還有異。
他自覺此生再畫不出比這更巔峰的作品,自此封筆,不忘囑托後人,將此畫帶入棺槨,為他陪葬。
沒想到後人不孝,此畫震驚畫壇,不少人求購,其子預賣。
謝建國父親不忍看哥哥心血流落他家,出資買了下來,掛在玄關,後來又傳給謝建國。
謝建國哪有什麽意識,覺得挺有逼格,掛在祖宅裏,逢人來還給介紹一番。
謝建國現在一想,家中牆上掛著副遺體,天靈蓋都要被麻意掀開。
他還找了無數人對她評頭論足。
興趣上來時,甚至還會上手摸兩下,讓來人感受筆鋒丹青留下的痕跡。
他要是孟曉曉,也得氣到從畫裏飛出,夢裏伸手掐死自己。
謝建國臉上閃過愧疚之色,“現在我能做到什麽幫助她的,我一定做。”
孟曉曉傲嬌哼了聲,別過頭。
談鹿“”
“好了。”她好笑道“你夙願是進入輪回,不再困在方寸之地,我請大師超拔送你一程,你還有別的願望嗎”
孟曉曉怨念深,有些道行,但手中卻沒真沾到過血氣和人命。
若不是謝建國隨口應承鬼神,也不能從畫中走出,附身在上,鬧得雞犬不寧。
孟曉曉聽見談鹿這麽說,扭過頭,幹巴巴道,“我既輸給你,便是我實力不夠,也不要別的,你讓謝家恭恭敬敬送我一程,把我骨灰換回到孟家,每逢年節恭恭敬敬給我上柱香,我便不纏著他們。”
她也不願意困在方寸之地,成為毫無自由的地縛靈。
謝建國忙道“我定為您風光大葬,請高僧為您念經超度。”
孟曉曉傲嬌地應承下來“那好吧。”
談鹿起身,在馬道長散落的黃紙中挑出一張,裁剪數下,再翻折,不到十分鍾,一個折紙小人出現在掌中。
談鹿對它默念咒語,提筆蘸墨,點出五官。
後和馬道長一起解了謝老夫人身上的咒法,孟曉曉說到做到,也沒推脫逃跑,直接閃身附在了談鹿折成的黃紙小人身上。
紙張雖薄卻韌。
小人扭動四肢,原地跑了兩圈,竟是口吐人言,來到謝建國麵前“答應我的要言而有信,否則下次便不會這般輕易饒過你,我定要你全家付出代價。”
謝建國視線落在小人上一秒,被她詭異的模樣驚到,視線無意識向旁飄,語氣卻正經,沒有推脫耍滑之意“決不食言,您放心。”
孟曉曉從謝老夫人身上走出,老夫人原本就孱弱的身體再度下塌半寸,臉上生機灰敗,卻還有氣。
談鹿上前查探,詫異挑眉。
謝建國心中一顫“我母親她”
談鹿看向謝南江,想到自己第一次見他時所述,“你母親今年有一大劫,近來心梗住院,已在鬼門關前逛了不止一次,你哭嚎當晚,陰差已來,但孟曉曉占了你母親的竅,生生將她已快出體的魂壓了回去。”
“她因禍得福,算是揀回條命。”
談鹿擦掉原本定住孟曉曉的安神符,重新畫了一道,叮囑道“她現在魂體孱弱,這道符時是幫她聚氣的,不要擦,天後再洗掉。”
謝建國聽到母親因為孟曉曉揀回一條命,神色有異。
不知道是對孟曉曉的情緒複雜,還是聯想到百年後自己也按照此法續命一次。
談鹿沒說話,垂下眼睫,擋住漂亮眼睛。
這是陽壽未盡,也算天公垂憐,老夫人生前沒作惡,反倒積了陰德,能以此種棋差一招滿盤皆輸的方式再活下來。
若是奸人使用此招,孽力爆發,不折壽橫死當場便是不錯。
馬道長也沒吱聲,顯然對謝家今日做法不滿意到極致。
談鹿把孟曉曉放入包裏。
孟曉曉死得早,沒趕上科技高速發達的年代,進去後不久,就蹲在柳十七身邊,兩人一起興衝衝地刷起尖叫文學城。
談鹿“”
馬道長“”
馬道長精神恍惚起來,沒想到還有此種安慰魂體的方法,大開眼界,深感年輕人的創造力。
談鹿“”
就誤會。
她之前也不知道。
談鹿不再在謝家耽擱,事情解決得差不多,就和馬道長一同離去,臨走前,揚了揚手機“記得打錢,這次不多收了,一萬。”
她沒太出力,隻畫了兩道符。
說到底,還是孟曉曉好哄,最大訴求不過是落地歸根和被送入地府輪回。
謝建國“好。”
大師收費真平價,他心中感歎,囑托兒子道“給大師打十萬,幫了咱大忙了。”
謝南江“好。”
馬道長是被謝家接來的,沒有車,原本想自己坐地鐵回去,談鹿卻對他揮手,讓司機將他送回去。
馬道長推脫不得,上了車,報出真武觀地址。
談鹿定定望著他。
馬道長“”
柳十七也從手提包裏探出半個腦袋,亮晶晶的豆子眼盯著他瞧,活像見到什麽寶貝。
馬道長“”
真武觀咋了
談鹿摸了摸鼻子,道“您是檀妙寺隔壁的真武觀嗎”
馬道長不明所以,卻還是點點頭。
談鹿這不就有緣了嗎
真武觀正是談鹿送明蘇雪去超拔時,路過的道觀,柳十七見到,還纏著要她進去幫忙給媽祖娘娘上香,認為隻去佛寺不去媽祖娘娘廟宇前,很是愧對前老板。
不過談鹿上次去加的是李道長,她一提。
馬道長笑著反應過來,“小友你說得應該是我師兄,他在觀裏時間多,我閑不住,常往外跑。”
兩人聊到這,不加好友覺得不好意思,便邊聊邊加。
馬道長聽到談鹿是談家千金,震驚到雙目圓瞪。
談鹿“嗯,可能命裏就要做這行吧,我平日裏還會直播。”
馬道長聽談鹿平日生活狀態,臨回觀中時還在感歎。
年輕人,就是有活力。
這麽多兼職一起幹。
他回了真武觀,師兄李道長正在裏麵給客人解卦,見他回來,隨口提了嘴,“最近有大老板資助,玄門想聯合舉辦個直播綜藝,道教協會讓我們擬定名單,你有推薦的人選嗎”
馬道長吐槽“你說那什麽作精附體的通靈綜藝,扯呢嗎”
後又準備推拒,說他一把年紀,認識什麽年輕人。
臨開口,他想到剛遇見的人,生生止住。
你別說,還真是有。
且能力不小。
同一時刻。<101nove.com市的蘭城大學論壇熱鬧非凡,各種學生群裏也在哀嚎遍野。
報查分通道開了
媽的,狗比教務係統又崩了
啊啊啊,查不到
我連教務係統都打不開
無數聲裏。
卡頓的教務係統拖著沉重身軀艱難運行,直到中午學校緊急擴容才維持住穩定。
一個網名為高速愛我的男大學生登入網站,深吸口氣,輸入學號與密碼,顫抖著完成教師評教,給自己加油打氣好半晌,才抖著手點擊期末分數查詢。
他正是昨晚在直播間挑釁談鹿的學生。
讓談鹿一句話讓自己哭。
談鹿嘿嘿說他期末高數59。
他連夜把網名改成高數愛我,不禁吐槽,主播心太惡毒。
毫無緩衝餘的,分數直晃晃闖入眼簾,他眼睛從上往下掃,一個數字猛然映入眼簾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手機用戶請瀏覽 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