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魚獲大豐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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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叔,好了沒。”
    “來了來了。”
    院子內,陳慶江整理好漁網,跟在梁渠身後一同前往埠頭。
    陳慶江可沒忘記梁渠說的,要帶他去一處魚群聚集處捕魚,從昨日起他就待在家裏,門都沒出過。
    “陳叔,你抓到魚還去鎮上賣嗎?”
    “前兩天還去,但天越來越冷,魚沒吃的比我都瘦,就不打算去了,不合算。”
    梁渠說:“那今天開始就不要去了。”
    師兄說山鬼能殺二關武者,實力高強,更青睞氣血旺盛的武者,連他這種不入關的武徒都不被放在眼裏,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能不去冒險就別去。
    義興市距離平陽鎮有十五六裏,大路是有,還挺寬,來往人也多,但兩邊都是林子,指不定山鬼就藏在裏麵,等著襲擊過路的旅人,尤其是陳叔都是淩晨抓魚,早上天不亮就趕路,更危險。
    梁渠今早都是和馬隊一起過來的,不敢獨自行進。
    “出啥事了?是不是和那個叫什麽魯少會的有關係?”
    陳慶江老實但不笨,聽到這話,馬上想起那個死去的武者。
    武者可是稀罕玩意。
    平陽鎮作為一個鎮,能有那麽多武者,全是楊東雄起到帶頭作用。
    武館開了二十多年,很多縣裏的人都專程趕過來拜在楊氏武館門下。
    久而久之,武者就多起來了,武者一多,醫館也多,需要幹事和服務的人也多,他們都要吃飯,都要生活。
    平陽鎮那麽多年發展出數萬人口,和縣城都相差無幾,多多少少都離不開這方麵原因。
    人口多,反過來又促進學武的人變多,相輔相成。
    因此換做是其他地方,武者數量至少砍掉一半多,突然死掉一個,絕對不是什麽小事。
    “嗯,我一位師兄去看過了,說是被妖獸殺死的,現在還沒抓到妖獸,要當心一點。”
    陳慶江點頭應是,反正也不打算去鎮上賣魚了,不去就不去。
    來到埠頭,梁渠幾番跳躍,跳到一艘烏篷船上,不再是原來的小舢板。
    昨晚他在武館睡的覺,一早上就來埠頭找林鬆寶要回自己的船,那艘破破爛爛的舢板則留給了漁欄。
    舢板舢板,就是“三板”,中間兩塊隔板,隔出船頭船尾兩個防水隔間,分成三部分,其餘什麽都沒有了。
    這艘烏篷船可比那破舢板大多了,舢板總長才三米多,寬不到一米,烏篷船卻有小五米,寬一米多。
    船沿更高,不容易被浪花打進來,船艙鋪有一層紅漆船板,上鋪席子,還備有用竹木製的枕頭。
    船篷高一米二,兩側共有八扇,其中四扇固定,四扇可以開合移動,是用竹蔑編織而成,中間夾著竹箬,遮陽擋雨不在話下,還很牢固,因為是用煙煤和桐油漆成黑色的,所以才叫烏篷。
    舢板變烏篷,可謂是裝備大升級,鳥槍換炮。
    有遮風擋雨的烏篷,梁渠以後若是不方便回家,可以直接住在船上。
    “咦,阿水你把自家的烏篷船拿回來了?”陳慶江訝然,隨後反應過來,“哦,你現在不一樣了,癩頭張也不敢對你怎麽樣了,說起來好久沒見癩頭張了,前陣子秋稅他沒交,去家裏抓人都沒抓到,被官府判成了流民,這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啊,這艘船是漁欄的林棣給我的,他說癩頭張把船賣給他了,林棣想討好我,就還給我了。”
    “哦,那也是好事。”陳慶江思索著,“這癩頭張,船都賣了,怕不是真拿錢跑路,也不知道去幹什麽,不會是當土匪去了吧?”
    梁渠神色不變,催促道:“管他呢,一個地痞子,咱們趕緊走吧。”
    陳慶江聞言解開船身,緊跟在梁渠船後。
    烏篷船比舢板大得多,按理說應該劃起來更吃力,可由於烏篷獨特的長槳結構,左右擊水,不僅更快更穩,還更省力。
    梁渠練武一個多月,即將破關,氣力比之成年人大得多,劃起來反倒覺得更加輕鬆,更舒服,連船不帶晃的。
    聽說技術高超的漁夫能在烏篷船的船沿上放一碟茴香豆,邊吃邊劃,一豆不撒。
    兩艘烏篷船一前一後快速穿行在水麵上。
    梁渠沉浸於水上疾馳的痛快感,身後陳慶江都有些跟不上,喊著等等他。
    不過不用喊梁渠也會停下來,他們到了。
    “阿水...你力氣真大。”陳慶江頗有些氣喘,“到了嗎?”
    “對,就是這,這片水域的魚特別多。”
    “那我下網試試。”
    “先等等,我撒點東西。”
    梁渠裝模作樣的掏出一個小盒,從中挖出一團泥巴狀捏緊,丟在水中。
    “這是什麽?”
    “我問師父要的餌料,對魚群的吸引力很大。”
    “還有這種好東西?”
    就是普通的黃泥巴,梁渠為了減少暴露可能,拿來掩人耳目的手段,也為了讓兩獸有時間趕魚,做出的一個信號動作。
    灑下“餌料”,梁渠立刻通過精神鏈接通知水麵下的兩獸,將聚集起來的魚群趕來。
    等過莫約一刻鍾,梁渠讓陳慶江抓魚。
    陳慶江抓魚漁網,一個甩身,漁網完美鋪開在水麵上。
    ......
    “哈哈哈,好多魚,真的好多魚!”
    陳慶江費勁地將漁網拖拽上來,裏麵足有二十多尾大魚,目測有四十文左右。
    在冬天,一網的量!
    梁渠在心中對比一番,是要比肥鯰魚獨自捕魚來得快。
    一刻鍾,二十多尾大魚,阿肥自己一個人足足要來回七八趟才能吐完,要小一個時辰。
    “阿水,快,伱的那個餌料,再來點。”
    “好。”
    一團接一團的黃泥巴,一網接一網的大魚。
    陳慶江樂得合不攏嘴,累得滿頭大汗都舍不得歇息片刻。
    這撈的哪是魚,分明是銀子,白花花的銀子!
    “陳叔,差不多可以了。”
    “不行啊,魚還那麽多呢,”陳慶江累得手酸腳麻,依舊想接著捕魚。
    “咱們沒帶魚簍,隔間都塞滿了,放不下了。”
    “塞滿了?”
    陳慶江恍惚,就三四個時辰兩艘船都塞滿了?
    他回過神,訥訥:“這麽多魚,得五六百文吧。”
    “我剛看有兩條小鱒,差不多吧,陳叔擦擦汗,當心受寒。”梁渠扔過去一塊布巾,“明天來也一樣,餌料多的是,不夠再配,先回去吧。”
    五六百文,平分一人小三百文,一月便是七兩銀子。
    最關鍵的是,梁渠今後可以騰出更多時間幹別的事,捕魚賺錢,再也不用出船偽裝。
    以後有機會還能拉更多人進來,組成一支“船隊”,收入還能翻番,就是人選要謹慎些。
    梁渠想到昨晚那頓飯,心有感慨。
    不知不覺,他都脫離勞動,成為食利階層了,每天沒什麽都不用幹就能有錢拿,來源穩定,許多做生意的都不及他。
    住豪宅,養美婢,真不是做夢,指日可待。
    陳慶江望著船艙,滿眼惋惜。
    他空活三十年,從未那麽痛快的抓過魚,魚跟瘋了似的主動往網裏鑽,再來幾次都要拿去補網了。
    兩艘烏篷船相繼靠岸,停泊下來。
    剛係上船繩,梁渠就聽見有人在埠頭上朝他喊。
    “阿水,你可算回來了,快回去看看吧,有人在你家門口找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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