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欲修水渠 再整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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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這日風雪暫停, 是難得的好天氣。
    不僅天氣好,發生的事兒也好。
    楚沁在這天拿到了她的報紙,是的, 就是那個把她戴著紅豔豔大紅花照片刊登出來的報紙。
    照片是黑白的,幸好是黑白的, 看不出紅色的花。就是她那牙齒白得有點過分, 笑容僵硬得像是有個拿把刀放她脖子上威脅似的。
    韓定國親自把報紙給她“報紙前幾天就出來了,我今天去鄉裏幫你從辦公室要了一份回來,自己存著吧。”
    楚沁一看日期,果然是前幾天
    不過今年的要比去年的更晚些。
    這是市報,報紙上關於勞動模範的報道少說也有近一千五百字, 楚沁的名字就大寫加粗掛在標題。
    韓定國前腳剛送報紙,楚小叔和楚嬸兒後腳就來了。
    兩個人是看了又看, 摸了又摸,恨不得帶回自己家裏用玻璃蓋著掛在牆上。
    等兩人離開後,沒一會兒她家裏迎來來了一波人,皆是來看這張報紙的。
    在這個偏僻的小山莊裏竟然出現一位上報紙的人物, 雖然早聽說了,但當親眼看到這張報紙時,看到報紙上印著的楚沁時,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有人說“楚沁啊,你現在是發達了。”
    楚沁眉毛微皺這算什麽發達
    還有人說“楚沁啊, 你現在能去城裏上班當工人不你都上報紙了, 有幾個工人能跟你一樣上報紙啊。”
    楚沁眉毛繼續皺這都啥跟啥。
    又有人說“楚沁啊,你這是要當官了嗎,你養豬養得好,有出這碼子事, 怎麽說畜牧站也是能去的吧”
    楚沁卒
    但真別說,楚沁這種勞動模範,想點辦法使點力,鄉裏的畜牧站去還是能去的。隻是災荒快來,她要個半脫產的畜牧站工作有何用。
    幸好因為是除夕,熱鬧的人並沒有在她家停留多久,得回家做年夜飯。
    楚沁把報紙有關她報道的那頁取出來折疊好放在抽屜裏,然後輕易不拿出來。
    朝暉夕陰,天空霞蔚雲蒸。
    風輕吹,帶著幾分鞭炮香。
    傍晚,太陽漸要落山之時,村裏的鞭炮聲響得更頻繁。
    大年夜前要放鞭炮,這是當地傳統,楚沁買的兩掛鞭炮特意留在這時和明早放。
    “劈裏啪啦”
    楚沁直接在院子裏燃放,頭一回點燃鞭炮的她心裏還有些觸動。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沒什麽文化的楚沁腦袋裏突然蹦出這句古詩來。
    她原先隻覺得放鞭炮挺沒意思的,就跟上輩子看城裏人放天燈似的。天燈放到天上去後她這種城外的窮鬼也能看,在楚沁看來就是城裏有錢人花錢點天燈反而便宜了她。
    現在想來,不管放鞭炮還是點天燈都是寄托著希望。
    沒有絕望到麻木,就永遠心懷希望。
    鞭炮聲大概持續五六秒消失,楚沁樂嗬嗬地回廚房裏,把做好的菜都端到堂屋中。
    她決定了,暫且不先做火炕和壁爐,倒是可以把灶台給推了重建。
    沒辦法,這灶台使用多年已經有點坍塌的痕跡了,甚至連煙囪管道都開始漏氣。
    隻是過年期間不宜動工,楚沁決定等到過了正月十五再說。
    幾道菜滿滿當當地擺在桌子上,楚沁難得點燃兩盞煤油燈,使得堂屋還算燈火通明。
    過年期間似乎是要把死去的親人的牌位擺放出來的,原主爺爺奶奶的牌位如今在楚小叔的家中,原主父親的則在楚沁手裏。至於母親的牌位,在楊大姨手上。
    別說,楚沁並不信鬼神,但她好歹穿越一場,麵對原主父親的排位還是有點心虛的。
    心虛得發怵。
    特別是現在屋外寂靜黑暗,唯有瀟瀟風聲不絕於耳。
    可沒辦法,好歹占著人家女兒的身體,肯定得給人家祭拜上香。
    楚沁最終還是把牌位擺到堂屋案桌上,點燃三支香,青煙嫋嫋,纏繞融合,最終消散在空氣中。
    案桌旁供奉著獼猴桃果,鬆子,以及一塊豬肉,外加三杯自家釀的米酒。
    楚沁對著牌位拜幾下,圖個心安。
    做完這些,她準備開始吃年夜飯。
    今天沒有蒸米飯,把之前包的餃子拿12個放在鍋裏煮,這就是主食了。
    月亮升空,因無烏雲遮擋,今晚的月色皎潔明亮。
    濃油赤醬的紅燒肉是她常吃的菜,楚沁吃不膩,大日子裏桌上總是要有一道的。
    羊肉蘿卜煲她放了山上摘的枸杞,是她夏天的時候在山上摘的。
    當時她意外發現一棵枸杞樹,樹上成熟的枸杞也不多,順手采回來晾幹後才將將一兩,楚沁便一直放在櫥櫃裏沒記起來,還是昨兒整理櫥櫃找出的這枸杞。
    不僅如此她還放了當歸,吃著湯汁醇厚,肉嫩味鮮。
    最讓楚沁喜歡的是酸菜魚,這還是她頭回這麽做魚,中午時她就把魚片給片好了。她的廚藝是什麽水平她不知道,但她刀工絕對是一流。
    片好後的草魚用調料醃製,再用地瓜粉上漿。切些酸菜,酸菜炒香後倒入開水,再調個味兒,放入魚片,不到半分鍾魚片就熟了。
    撈出來後切些蒜末辣椒碎放在魚片上,滋啦一聲潑熱油,蒜末的香味瞬間被刺激出來。
    此刻吃時魚片嫩滑,湯底辛辣酸爽,楚沁胃口大開,甚至吃出細汗來。
    桌上菜分量都不大,楚沁幾乎盤菜都吃了一半,連兩道青菜也是,最後一碗餃子溜溜縫兒,毫不意外把自己給吃撐了。
    楚沁愜意地靠在椅背上,喝著米酒,望著天空中的月亮守歲,淩晨一過,1957年結束。
    時間齒輪永不停歇,大事一件接一件的1958年終於來臨。
    大年初一得開大門。
    清晨六點起來,小白還在睡夢中,楚沁迷迷糊糊起來,打開門後冷風徑直灌入,鋪天蓋地而來,她整個人一哆嗦,徹底清醒。
    “我去,今天太冷了。”
    楚沁想著就開個大門的事兒所以並沒有穿外套,她雙手環抱著趕快去把大門打開,然後放掛鞭炮就迫不及待縮回床上去。
    就那麽幾步路,差點把她凍成狗。
    楚沁回到床上還抖著身體感慨“這鬼天氣還真是變化無常啊。”
    明明昨晚夜空晴朗,今日起來氣溫反而下降許多。
    新年穿新衣。
    然而對於絕大多數的人來說新衣服並不是年年都能置辦得起的,在農村中新衣服更是屬於奢侈品。
    比如說堂妹楚紅,這小姑娘怪可憐的,從出生到現在就沒穿過新衣服。
    當然了,村裏很多前頭有哥哥姐姐的孩子不到要結婚時都沒穿過新衣服。
    楚紅一直以來穿的都是原主的舊衣,就連楚建也是穿原主穿過的,偶爾楚嬸兒再用自己破舊的衣服填補填補,兄妹倆到目前為止壓根就沒試過穿新衣服是什麽滋味。
    而楚沁今年,不出意外同樣沒新衣服,穿的依舊是她那件長棉襖。
    正月初一的一天實在是乏善可陳。
    準確來說是楚沁乏善可陳,而村裏人過得精彩。村裏人都到打穀場裏曬太陽侃大山了。要不然就是打牌,總之沒一個幹活的。
    為啥呢
    因為正月初一不能幹活。
    楚嬸兒前幾日就千叮囑萬囑咐,讓楚沁在這天千萬別幹活。
    正月初一是開春第一天,是新年伊始,有傳言說在這天若是動手幹活,那麽這一年都得不停忙碌幹活。
    楚嬸兒苦口婆心道“雖說這話有點迷信,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這是傳下來的老話,正月初一是不能幹活不能打孩子的。”
    楚沁腦袋異於常人,當時就說了“天天幹活難道不好嗎”
    她想著眼睛都亮了亮“難道不是越幹活糧食就越多嗎那我今天閑著,往後天天閑著,哪來來的糧食”
    其實本來她不想幹活的,尋思著前幾日確實忙得不行,想歇一天。
    楚嬸兒這話一說,楚沁反而不敢歇。
    楚嬸兒“”
    “你這是歪理”楚嬸兒惱羞成怒。
    楚沁大為震驚,楚嬸兒都信這種老話了,竟然還說她的話是歪理
    楚嬸兒完全說不過楚沁,幹脆不理轉身她回家。但回去後仔細想想,又覺得楚沁這丫頭的話好像有番道理。
    而今日的楚沁吃過早飯後就發呆,在家裏閑得好似頭頂要長蘑菇。
    待到中午又吃飯,吃完午飯後實在閑不下去了,拿出自製抓魚竹簍捕魚去。
    小河的冰麵沒之前那麽厚了,都不需要用石頭砸,用木桶輕輕敲敲就碎開。
    楚沁在竹簍裏放自製魚餌。
    魚餌還算簡單,不管是麵粉還是麥麩亦或者是地瓜在加工後都能做魚餌。
    想要再簡單點,那就玉米吧。新鮮的亦或者是幹的都可以,新鮮的直接釣,幹的泡發後可以打窩。
    楚沁上輩子還用韭菜釣到好些草魚,可惜這條小河裏沒有大型魚。
    她就琢磨著有時間是不是得去東湖一趟,那裏魚挺多的,也不曉得能不能撈。
    當然了,她撈的不是東湖養殖的,東湖還有幾個野湖野譚呢。
    魚餌塞到竹簍中,楚沁坐在旁邊的石頭上靜靜等待。
    “忒冷了。”楚沁搓搓手。
    要不是怕竹簍被黃豆子拿走,她這會兒就回家了。
    楚沁想了想,幹脆回去,讓小白在門口看守著。從家門口能看到放竹簍的位置,小白這點小事還是能幹的。
    也不知過多久,楚沁把黃豆泡發下去,又將冬筍煮了切成末後就去把竹簍拿回來了。
    她得到不少小雜魚,處理完後直接煮,煮了給小白倒一碗,剩下的全給豬吃。
    “乖乖,多吃點。”楚沁臉上帶著笑容,等轉身看到幾頭雞時,也撒了點蟹粉,“來,你們也多吃點,都吃。”
    多好啊,沒變異的小動物多溫馴。
    貓冬的日子很快過。
    楚沁之後幾天裏磨了豆漿,做了豆腐釀,炸了豆腐泡甚至還搞出點豆腐乳來。
    她原先想年前做,隻是年前又是釀酒又是做米粿的,吃的東西太多,活也太多,楚沁幹脆移到年後來。
    正好還有個正月十五元宵節嘛。
    豆漿實在好喝,楚沁上輩子就沒喝過這玩意兒,反正比牛奶合她口味。
    如果可以,她甚至能日日早上磨豆漿。
    在這個沒有豆漿機的年代,豆漿需要泡發後用石磨磨,就跟磨米漿一樣。
    磨完後過濾豆渣,添水放到鍋裏煮,煮開就是能喝的豆漿了。
    豆漿她喜歡喝原味的,當然加點糖也行,冬日裏捧著熱乎乎的豆漿,坐在門口前邊欣賞著雪花邊喝,實在舒服得緊。
    豆漿喝得差不多後她還存起來些,其他的直接鹵水點豆腐。
    楚沁年前就打完了製作豆腐的工具,是用木頭做的,把豆腐花放在板板正正的木框裏,然後蓋上木頭,壓上石頭,豆腐花裏的水分漸漸析出,到差不多的時候就把壓著的石頭和木板拿開,打開紗布,裏頭就是嫩豆腐。
    當然,想要老豆腐的話就繼續壓。
    楚沁想要的豆腐是介於老嫩之間,這種豆腐都不需要煎,隨便蘸蘸醬油就好吃。
    想要做豆腐泡的話就把豆腐切成塊放到油裏炸,小半鍋的菜籽油倒進去,楚沁看著實在心疼得緊。
    她想了想,幹脆又做些素丸子和肉丸子,看到南瓜,最後還炸了點炸南瓜。
    炸完的油一滴都沒浪費,盛起來往後吃,盛不起來的就炒個菜吃。
    至於豆腐釀,炸完豆腐後就很簡單了。用豬肉和冬筍做餡料,把豆腐泡開個口,將餡料塞到豆腐泡中。
    餡料必須是熟的,所以塞完可以直接吃。
    沒吃完的放屋外冰凍,想吃時拿到鍋裏蒸蒸,她豆腐釀做的大,隨便蒸個四五個就能解決一餐飯。
    最後就是豆腐乳了,楚沁試著晾幹發酵,放在屋裏發酵,這一步還算成功。
    發酵完了的豆腐有點奇怪,在楚沁反複問過楚嬸兒是否是正常的後,才敢繼續製作。
    碗裏倒白酒,豆腐滾一圈,然後用鹽醃,再加點她先前做的五香粉,醃完放入罐中密封保存,過一周就能吃。
    這一係列東西做完,元宵早就過了
    春日。
    春回大地,該破冰的破冰,該發芽的發芽,楚沁準備育苗,今年她依舊準備在家裏種兩茬地瓜。
    黃豆子實在忍不住,又找上門來“楚沁,你給個準話吧,到底種不種”
    楚沁簡直要逃。
    她不想回答,因為她還沒想好。
    她的糧食夠吃嗎很明顯,她積攢的糧食加上她今年積攢的糧食,省著點來,隻吃她如今三分飯的話是足夠的。
    但她能隻吃三分嗎
    上輩子的她能,這輩子的她不能。
    由儉入奢容易,由奢入儉難。
    吃過大魚大肉後清粥小菜隻是調劑品,往後又哪裏能頓頓吃清粥小菜呢。
    楚沁無奈說“我明天告訴你吧。先讓讓,我還得上山呢。”
    黃豆子察言觀色能力強,見楚沁這麽說便離開。
    楚沁確實要上山,她前幾日下的套還沒取呢,都是事趕事拖著,讓她忘了這一茬。
    最近的收獲不是很好,雖然獲得了那頭野鹿,但如同野雞野兔等小野物卻沒得到多少。
    從得到野鹿的那天算起,一直到現在,她隻獲得一隻野雞。
    野雞在元宵時就被她給拔毛燉了,燉完用雞湯配著豆腐釀吃,這會兒陶鍋裏還剩下幾塊野雞肉呢。
    楚沁如今上山都不太有動力了,蓋因為收獲不豐。但沒辦法,打獵就是這樣,沒人能夠時時如意的。
    好在這次上山總算不是空手而歸。
    隻見楚沁往溫泉口走,在她前幾日下的套裏麵發現死去的野雞。
    而數百米之外另一個套裏竟然也有一隻野雞
    “嘖又是野雞。”楚沁望天扶額。
    野雞就野,正好趁著天氣還冷把野雞熏了放著往後吃。
    話說她積攢的野雞毛都很多了,多得能做出一件衣服來。
    放古代妥妥的雉尾大氅啊
    這還是菜譜上說的,衍生介紹野雞毛作用後楚沁這種文盲才曉得野雞特麽也能做衣服。
    楚沁也不嫌棄,正要下山時想到什麽似的又返回溫泉口,他從泉口那裏收些熱水到背包空間。
    幹啥呢今天得洗澡,她都遇上溫泉了,當然懶得燒水。燒水也是要用木頭的,能省點當然要省點。
    夜晚。
    楚沁洗完澡,把暖手壺灌滿熱水,放到被子裏暖被窩。
    她披著大棉襖坐在書桌前,分明是在進行著每周的例行登記。
    賣野豬換的那缸米她還沒吃完,竟然還剩下半缸
    這令楚沁很是驚奇,可轉過頭來一想想也對。
    她平日裏常吃地瓜,地瓜做成地瓜粉絲後她還吃地瓜渣餅。
    後來就是餃子,再後來是豆腐釀,而做豆腐剩下的豆腐渣是她目前的主食。
    楚沁歎氣。
    地瓜渣和豆腐渣吃又不算好吃,舍又舍不得給豬給雞吃那怎麽辦,隻能她吃,好歹能填飽肚子。
    這裏還沒算她每周得到的烤冷麵呢,一邊攢一邊吃,攢的速度趕不上吃的,如今烤冷麵也快見底,僅僅隻剩八份,最多隻能吃兩餐。
    再就是麵粉了。
    麵粉剩的也挺多,整整26斤。楚沁隻做餃子時用過,如今餃子還剩180多個呢,在自製冰箱裏冰凍著。
    不過她過幾天想做包子,冬筍也快沒了,趁著最後一波冬筍收獲時做些筍肉包子吃。
    至於地瓜,楚沁轉頭瞅了眼臥室角落。實在沒眼看,剩的幾個已經被小白啃得不成樣子了,她幹脆就留給小白吃。
    至於做種的她早已挑選出來,放在地窖裏儲藏著呢。
    楚沁連帶著跟黃豆子合作的那份也儲存了起來,她思來想去後還是決定在家裏種的同時也在山上種。
    沒辦法,她受不得餓呀。
    楚沁琢磨著,自己未來幾年,災荒的幾年怎麽樣也得吃到七分飽吧否則都對不起自己千辛萬苦得到的“未卜先知”了。
    楚沁又開始看看自己其他的東西。
    嗯,鹿肉最多,新鮮得緊。
    豬肉第一,因為它用豬肉做了香腸臘腸後豬肉就消耗了很多,新鮮的豬肉暫時不多。
    楚沁摸了摸夾在筆記本的幾張肉票,這個肉票有期限,她準備找個機會去鄉裏或者縣城把肉票用了。
    甚至還能找人換,比起買,其實換能換更多的肉。因為肉票是能帶出門的啊,豬肉哪裏能呢
    再就是野雞野兔這種熏肉,這些能放得久,隨便蒸蒸就能吃。
    最讓楚沁欣喜的是雞蛋。
    是的,她的雞蛋越來越多了,如今有兩百來個。而且這一窩雞仔比上一窩長得好,可想而知等要下蛋時她家每天能收獲多少雞蛋。
    最後就是最近的月抽周抽。
    周抽最多的還是磚頭,她甚至還抽到個床頭櫃楚沁當時氣得想罵人,床頭櫃她想要她自己會做啊,哪裏需要抽獎呢。
    楚沁最終還是罵罵咧咧的把床頭櫃擺在了床頭,罵的時候很爽,用的時候更爽。
    別說,有個床頭櫃後她平常都方便不少。床頭櫃還帶抽屜,她平常看的書就可以放抽屜中,而煤油燈則擺在櫃麵上。
    周抽還有一個讓楚沁欣喜的東西驅蟲水。
    上麵介紹說是“驅蟲至寶,蟲類克星”,說是什麽蟲都能驅。
    按理說,楚沁頭一個想到的是“媽媽再也不要怕我被蚊子叮咬啦”。
    但她不是正常人,她腦回路清奇。
    楚沁當時腦子噌地就亮了她恨不得上山去找蜂蜜
    有這玩意兒,她還需要全副武裝去取蜂蜜嗎嗬嗬嗬。
    驅蚊驅蒼蠅都太大材小用了,這明明是發家致富從此實現蜂蜜自由的利器呀。
    除周抽盲盒外,月抽盲盒也抽到好東西。
    最得楚沁心意的是鐵壺。
    是的,就是現在放在火爐上的鐵壺,鐵壺底已經被烤得滿是黑炭了。
    雖然說作用跟陶壺重複,但鐵壺方便帶出門,燒水什麽的都方便,陶壺卻不能。
    再就是葡萄糖水,這是個好東西,體力消耗過大或者低血糖時都能喝。
    整理完這些楚沁揉揉腦袋準備睡覺。
    被窩已經烘暖了,楚沁進入被窩後舒服得發出一聲喟歎“啊”
    好爽啊。
    翌日。
    天氣晴朗,似乎有冰雪消融萬物複蘇的征兆。
    黃豆子這次上門時楚沁就答應了,其實如果可以,她更想跟張飛燕合作。
    這人嘴巴不嚴實,跟她走親近點指不定還能從她嘴巴裏聽到關於未來的事,隻要隻言片語就足夠了。
    這麽大的優勢,足以讓楚沁忽略她過於粗心的劣勢。
    然而楚沁不曉得的是,她惦記的張飛燕最近也在時時刻刻惦記著她,甚至惦記得更深。
    因為張飛燕掰手指數一圈,發現村裏難得的聰明人應該是楚沁。
    是的,腦袋一直沒開竅的張飛燕,上下兩輩子活了幾十歲的張飛燕終於開竅一回了。
    張飛燕發現楚沁這一年來的生活簡直實現質的飛躍,絕非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就可以做到的。
    她從前覺得楚沁是蠻牛,隻是力氣大,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了。
    但現在發現人家還有點聰明,人家隻是不愛來事兒,真來起事來瞧瞧,哄得村支書多欣賞她,韓隊長多愛護她。
    從叔嬸兒家搬出來,還不得罪叔嬸兒,就算不理,也是家裏人鬧著玩兒的不理,瞧瞧現在她叔嬸兒對她多親近啊。
    嘖嘖,都是本事。
    隻是這次張飛燕的一時聰明像是透支了後麵一段時間的智商,非等到年過完了,忽然想起事兒了,才恍惚記得不能再拖了,該找楚沁了。
    張飛燕還有點害怕。可萬一楚沁太聰明,把她看穿了怎麽辦
    她躊躇幾日,沒等上門呢,就看見楚沁去韓隊長家了。
    楚沁出門是件難得的事,出門還不是去她小叔家是件更難得的事。
    “隊長,我有事兒想問問你。”
    隻聽韓家門外的楚沁這麽說,接著楚沁便走到院裏去了,再進入堂屋,張飛燕徹底聽不到她在說什麽。
    韓家堂屋。
    韓定國好奇“你問這事幹啥”
    楚沁是來問水渠的事,他這幾日確實在考慮水渠什麽時候修。
    水渠是必定要修的,和水庫一起。
    當然了,是先修水渠,還是先修水庫,亦或者是邊修水庫邊修水渠。
    “問問呢。”楚沁沒答,繼續道“離咱們村也要爭些人去挖水庫是嗎”
    韓定國“當然啊,明擺著是要咱們村出些人去挖的。你要是願意也可以來報名,我聽說鄉裏在統計人數了。”
    楚沁蹙眉“也就是說現在才進行的統計人數的這一步那麽挖水庫還得多久啊,總不能拖到年底吧。”
    韓定國喝口水“嗐,咱們鄉裏的做事效率沒這麽低,拖到七八月份吧,應該差不多。”
    楚沁“”
    瞪大眼睛,這還不低嗎
    統計人數都要好幾個月。
    楚沁不曉得的是,還得安排,更得勘測,各項工作都包含在這幾個月裏了。
    但楚沁明白,挖水渠是拖不得的事兒,挖一段都好。趁著現在沒開工,而土又沒那麽堅硬了安排人挖,那麽今年的收成或許就會好不少。
    “那咱們就不能先修水渠嗎”楚沁忙問,“如果兩件事擠在一起,想必到時候肯定很忙。”
    韓定國想翻白眼,事兒哪裏是這麽做的。
    他本來想讓楚沁別管這事兒,但想想楚沁也是他在村裏很看重的晚輩,更是勞動模範,便耐下性子跟她解釋“挖水庫用的工具如果能借來用的話,修水渠會便利很多。”
    楚沁恍然大悟,難怪呢,原來是這樣啊。
    她又問“咱們自己不能做嗎”
    韓定國奇怪“為什麽要做有得借還不好嗎,反正挖水庫又不是隻有一套,咱們也不要最大套的工具。”
    楚沁噎住,難得無言以對。
    等等啊,自己有比不上找別人借
    她是搞不懂了,但她還是建議道“隊長,我覺得今年還是有點不對勁,天氣怕不是比去年還不好,要不然就先挖吧。”
    韓定國皺眉“你曉得啥,這事兒不能胡說的。”
    楚沁當然不承認是胡說,麵上露出憂愁道“我經常上山,我都發現山裏的水量少些了。”
    其實她也奇怪,今年確實旱了點,或許糧食減產,但完全不至於到達鬧災荒的程度。
    楚沁是從末世而來,經曆過天災的人對這方麵非常靈敏。她依舊認為今年缺水缺不到生活用水都沒有的地步。
    韓定國驚住“真的”
    楚沁點點頭“這我哪裏能騙你,你自己上上看看就曉得。”
    她又道“我聽說咱們村去年產量是鄉裏的第一從前都是第四第五呢,今年不努努力迎頭趕上取下魁首真的太可惜了。”
    韓定國心動。
    卻也隻是微微動。
    這個時候不好安排人幹活,真要安排村裏肯定又要多很多抱怨。
    楚沁“記工分唄。”
    韓定國再次皺眉,自己村修水渠還要記工分,這合該全村出力的。
    就跟挖水庫一樣,誰敢提要工資,挖水庫最終也是惠澤自己啊。
    楚沁“哎”一聲歎氣,臉上微微為難,最終還是低聲道“村裏產量就那麽多,糧食分給村民的總數是不變的,工分越多又不代表年底分的就越多”
    這其實就是一個激勵的作用。
    楚沁甚至覺得韓隊長完全可以暫時開食堂嘛,村裏是有留糧食的,用那陳糧和從村民家裏收的部分糧來做飯,修水渠時就吃大鍋飯,這誰還會抱怨呢
    但韓定國是個“穩”的人。
    他不果斷,大姨家的李爺爺曉得他,當時李爺爺提了嘴他這人優柔寡斷有點嚴重,屬於能拖就拖的人。
    這就代表著他不容易做激進的事兒,無法接受特別新奇的想法,更容易隨波逐流。
    楚沁隻能繼續勸“隊長,我說真的,你得再想想,靜水莊也沒水渠呢,但是他們那裏水係比咱們發達,莊稼種得好肯定是有這方麵的原因的。您今年發發力,就算今年沒法擠了靜水莊當第一,明年也能啊。”
    韓定國臉上糾結得厲害。
    他心裏有點亂,想半天想煩躁了,幹脆揮揮手讓楚沁回家去“別裹亂,這事兒我再想想,你也別說出去。”
    能逼到這種地步楚沁就滿意了。
    她麵帶笑容地走出來,張飛燕一看說啥了這是
    得,她思考著楚沁跟大隊長說了什麽,反而把自己要跟楚沁說的話忘了。
    回到家,楚沁覺得大隊長多少也有四五分的概率會提前修水渠的吧。
    這事歸他管,他主管生產嘛,但他肯定會去跟村支書商量,村支書如果同意,大隊長估計就同意了。
    可村支書不是個好糊弄的人,他意誌堅定,容易看透你的所思所想,楚沁很少敢在村支書麵前賣弄呢。
    楚沁想想,還是暫時歇了去找村支書的心,她不能跟隻猴兒似的上竄下跳,自己明明是宅女晚期,改性子這太不正常了。
    楚沁歎氣,躺在竹椅上。
    抱著暖手壺,呆呆看著天花板,腦袋計劃下要是韓隊長最終不同意,自己還得怎麽說。
    新明縣城。
    陳天章終於請到假,他看到報紙,說新明縣糧食產量本市第一,他終於忍不住想來買糧了。
    來這之前也是有做過調查的,至於楚沁跟他說的完全不算,陳天章都忘差不多了,隻記得她說的地瓜幹,這確實是個好方向。
    他特意用本子記下來,決定離開時多“換”些,地瓜幹被發現了也沒法追究,就是個小零嘴嘛。
    關鍵是他新認識的一兄弟就住這裏,曉得這裏黑市頗有幾分規模,而且政策完全沒有市裏那麽緊張後就跑來了。
    陳天章來這兒後到處轉轉,接著問路,找著地方再敲敲門,來到他兄弟胡威家。
    胡威“天章你可算來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楊小興。”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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