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震認真的聽著，很快問道：“‘數字兼容者’，吸收能量的條件非常苛刻，但數字感染者，好像非常簡單？”
    盧鈞聽到這話，頓時樂了，他往後靠了靠，晃了晃手裏的煙頭，用揶揄的語氣說道：“如果放棄方程式的平衡，放棄理智，放棄思維，隻遵從本能……‘數字兼容者’，同樣可以快速提升能量。”
    說著，他又吸了口煙，然後收斂笑容，認真的又道，“至於【數字階梯】的提升……”
    “我現在隻知道‘第一階梯’提升到‘第二階梯’的兩個方法。”
    “第一個方法，首先是‘數字能量’，需要達到【完美方程】。”
    “這個時候，兼容者的‘數字能量’，達到了10e，這是一個極限的‘值’！兼容者的身體，無法再容納新的‘數字能量’。”
    “階梯提升的原理，就是優化自己的方程式。”
    “比如，一名‘第一階梯’的‘數字兼容者’，方程式裏有組分式是510，就可以優化成12。”
    “當然，每個人的方程式，都非常非常複雜。”
    “真正的優化方式，難以用語言來形容，不可能這樣簡單。”
    “但大概的原理，就是這樣。”
    “優化後的方程式，會把大量的‘數字能量’，壓縮成一個很小的‘數’。”
    “而且這個‘數’的能量，跟壓縮之前的能量一樣大。”
    “並且由於整個方程式得到優化，方程式的計算效率，會比以前更快，這意味著……在相同能量下，兼容者擁有更強的算力，更大的力量，更快的速度和反應。”
    “所以，提升階梯的第二步，就是優化方程的方法。”
    “但是，以現在全球的科技水平，我們每個人，連自己的具體方程式，都解析不出來，想憑借自己優化方程，是不可能的。”
    “我當時提升到‘第二階梯’的時候，用的是【肢體移植技術】……”
    說到這裏，盧鈞摘下左手的手套，把這條機械手臂抬了抬，讓周震可以看清楚，“這項技術，就是砍掉自己的一個肢體，然後抓一隻活的感染者，把感染者的肢體，移植到自己身上。”
    “這樣一來，感染者肢體裏的病毒，會幫你優化你的方程式！”
    “不過，感染者的病毒，也會讓你的意識，陷入數學的深淵之中！”
    “‘數學深淵’，會汙染……不，應該是淨化你的精神意識，想要出來，就必須找到‘門’！”
    “一旦在自己的精神體被完全淨化之前，沒有找到‘門’……階梯提升失敗，而且兼容者，也會被淨化成感染者！”
    周震看著盧鈞這條充滿了科技感與力量感的機械手臂，頓時點了點頭，他一直以為盧鈞原本的那條手臂，是受了什麽傷，才換成了機械手臂，沒想到是為了提升【數字階梯】……
    想到這裏，周震試探性的問道：“有沒有……不自殘的方法？”
    盧鈞笑了笑：“我沒試過，但聽說過一個。”
    “不過，這比我用的這個方法，危險的多！”
    周震立刻問道：“是什麽？”
    盧鈞吸了口煙，回道：“正常情況下，一名‘數字兼容者’，隻有一個‘數字域’。”
    “從‘第一階梯’提升到‘第二階梯’，‘數字域’會比原來更強，但‘數字域’不會變多。”
    “‘第三階梯’、‘第四階梯’……後麵所有的階梯，都是一樣。”
    “所以，同樣的能量級別，兼容者跟感染者的差距很大。”
    “不過……有一種情況，可以增加自己的‘數字域’。”
    “就是進入‘數字森林’，解開‘數字森林’裏的‘結’！”
    “這也是我剛才為什麽說，通過‘數字森林’成為‘數字兼容者’，是三種方法裏麵，上限最高的。”
    “因為隻有這條路，能夠讓數字兼容者擁有兩個以上的‘數字域’！”
    “我要說的這個提升到‘第二階梯’的方法，就是去解開‘數字森林’裏的一個‘結’，得到第二個‘數字域’。”
    “當然，能夠真正做到這點的數字兼容者，一百個裏麵，能有一兩個就算多的了。”
    “根據官方到目前為止的統計，擁有第二個‘數字域’的兼容者，最低也是‘第二階梯’。”
    “總的來說就是，‘第二階梯’的兼容者，不一定有兩個‘數字域’，但有兩個‘數字域’的兼容者，一定是‘第二階梯’之上！”
    “除此之外，一些非法組織那裏，應該有更加殘酷的方法，但所有方法的原理，基本上都是跟‘數字病毒’和‘數字森林’有關。”
    “風險隻會一個比一個高。”
    “如果到時候，你要晉升‘第二階梯’，我建議你還是選擇第一種方法，畢竟相對來說，要安全很多……”
    第二個“數字域”？
    他已經有了！
    當然，那是他作為穿越者的金手指，肯定不算……
    想到這裏，周震點了點頭，他不想自殘，“數字森林”又太危險……可惜，本來謝瓊寧那邊也有個進入“第二階梯”的方法……
    心念電轉間，周震抓緊時間又問：“‘數字森林’，隻能封鎖？不能清除？”
    這個問題，盧鈞沒有立刻回答，他一口接一口的抽著煙，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往事，好一陣之後，才用力點了點頭：“對！”
    話音落下，他看了眼時間，接著說道，“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
    雅馨苑。
    夕陽從遠處山巒般的大廈間遙遙照來，為出入小區的飛行汽車都鍍上了一層金邊。
    門口的播報單調的重複著：“本小區已經完成消殺，居民可以正常返家居住……請大家不信謠不傳謠……”
    一輛深灰色的飛行汽車疾速駛來，一個利索的甩尾後，穩穩的停靠在51幢入口。
    車門立刻打開，周震從車上走了下來，轉身對車裏的“老何”打了聲招呼，簡短道別後，他大步跨上門口的台階，朝不遠處的電梯走去。
    嗡……
    伴隨著高速電梯輕微的響動，轎門打開，熟悉的門廳出現，他很快回到2809室。
    屋子裏跟他離開的時候沒什麽兩樣，各種各樣的家具、建材殘骸，木屑，玻璃渣，粉塵……亂七八糟的散落滿地，看起來像個垃圾堆。
    吊頂破損處露出的電線，蛛網一樣垂落。
    官方的補助，還沒有下來。
    廢墟般的兩室一廳，沒有智能家居係統的歡迎，似乎格外冰冷。
    周震踩著雜物穿過客廳跟走廊，回到自己房間。
    進門後，他隨手把手術刀扔在電腦桌上，身體一下子躺到床上，雙手交疊，墊在腦後，望著天花板，開始整理這次任務收集到的線索……
    他、黃旭榮、羅宇晨三人，在大概一個月前，見過一麵，並且都去過“那個地方”。
    然後，黃旭榮成了攜帶體，把“皇嘉會所”整個區域，都變成了一個新的“數字森林”……
    而羅宇晨所在的吉威電影院，同樣是“數字森林”，不出意外，羅宇晨應該也是攜帶體！
    吉威電影院的“數字森林”，是被羅宇晨感染的……
    另外，【彭羅斯階梯】，理論上來說，隻能在四維空間，或者更高維度的空間出現，“皇嘉會所”那棟爛尾樓原址的“數字森林”，是個四維化的世界……
    吉威電影院的“數字森林”，則是個二維化的世界……
    一個升維，一個降維……
    “那個地方”，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神秘！
    現在三個人裏麵，隻剩下他還沒有出事。
    而他也是三個人中，最正常的一個。
    想到這裏，周震眉頭皺了皺，剛才他的身份被黃旭榮認出來的時候，黃旭榮的樣子，好像非常怕他……
    也不知道一個月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想著想著，周震漸漸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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