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魚跟著去了醫院，她到的時候孟茹已經檢查完，被送去了病房。
    她本來也不需要陪著明星做檢查，不過是走個公司過場來看看情況。
    在病房門外，遇見準備出門的孟茹助理，沈禾魚問道：“情況如何？”
    助理說：“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醫生說可能會有輕微腦震蕩，不過還是要等再進一步的觀察再看。”
    沈禾魚點點頭，“去忙吧。”
    助理離開。
    她這才推門進去，見孟茹靠在床頭上，手邊還擺放著各種洗幹淨的水果，刷著手機優哉遊哉得很，頭上裹了一小層的紗布也渾不在意。
    她走上前，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旁邊，笑道：“以前看不出來，你倒是好手段。”
    她當然也看出來了那是孟茹故意的。
    竟然為了整白笙兒，連自己的身體健康都能豁出去。
    孟茹冷笑，都不看沈禾魚一眼，說：“是你自己太沒用。她不過是一個小實習生，能翻起什麽浪花？”
    沈禾魚沒說什麽，麵上的笑收了起來。
    正這時，孟茹的手機忽然叮叮地響起來，是消息提示的聲音，她看了眼，就看見了熱搜。
    現在實習生都這麽拽嗎
    場務實習生公報私仇，害頂流孟茹摔下威亞
    孟茹看了眼沈禾魚：“你幹的？”
    沈禾魚不明所以，正這時她手機也響了起來，看了一眼，是自己助理發過來的消息。
    表明今天在攝影棚的事情被人拍攝下來，並且傳到了網絡上麵，現在已經在網絡上產生了影響。
    許多網友都在網暴白笙兒，甚至已經有人人肉出來她的信息，鋪天蓋地的都是對於她的指控和罵聲。
    而罵得最厲害的，就是孟茹的粉絲。
    甚至有些極端的，已經開始讓孟茹跟公司解約，連帶著也開始抨擊公司老板，也就是裴宴斯……
    沈禾魚看著直皺眉，看了看孟茹，“不是你幹的？”
    孟茹說：“我剛剛還問你呢！”
    沈禾魚盯著鋪天蓋地的罵聲，因為有人人肉白笙兒，甚至連裴宴斯跟她不清不楚且護著她的事情都被扒拉出來。
    公司裏白笙兒人機非常不好，所有人都借著這個機會不停的在網絡上提供更多黑料。
    裴宴斯也被罵的不行……說什麽養實習生，看臉狗，把實習生養的這麽狠，連頂流都要被欺負，罵他趕緊解約放走孟茹。
    沈禾魚對孟茹說：“最好不是你做的。”
    孟茹冷笑：“大姐，我隻是討厭白笙兒，我沒必要把裴總拉下水吧？這明顯是白笙兒和裴總共同的敵人，這麽看起來，你才是最可疑的那一個。”
    沈禾魚當然也很清楚，對於知情人士來說，自己的嫌疑最大，但她深知沒有做過，才會去問孟茹。
    正想著，裴宴斯的電話打了進來。
    她看著這個來顯歎息一聲，也沒有什麽好隱瞞的了，直接當著孟茹的麵接了起來。
    電話剛剛接通，那邊就傳來裴宴斯憤怒的嗓音：“沈禾魚，你真是好樣的啊。”
    沈禾魚皺了皺眉，說：“跟我沒關係。”
    “我都還沒說什麽，你就說跟你沒關係。”裴宴斯哼笑一聲，笑聲裏皆是滿滿的譏諷：“你這算是不打自招？馬上給我滾回公司。”
    他沒有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丟下這麽一句怒氣騰騰的話，直接掐斷了電話。
    沈禾魚看著黑屏下去的手機，在心裏重重歎息一聲，果然在他的眼裏自己也是最大的嫌疑人。
    孟茹在旁邊，也聽見了一切七七八八，她故意笑道：“看來裴總生氣了。”
    沈禾魚沉聲道：“早就習慣，不是一天兩天。”
    他從來都是喜怒無常，比天王老子都要難伺候，沈禾魚見怪不怪，可心底裏還是傳來密密麻麻的痛意。
    她甚至有些不明白，明明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她應該早就習慣了他因為別人來指責自己，懷疑自己。
    可到了現在她知道，有些東西是永遠無法習慣的。
    孟茹看見她眼裏流露出一絲沒有掩飾好的神傷，笑得更開懷了，“你地位是不是快要保不住了，再不出手，姓白的就取代你了。”
    沈禾魚釋懷一笑，“我巴不得。”
    孟茹古怪看了她兩眼。
    沈禾魚沒再跟她說什麽，多說無益，她收好東西，準備離開前，恢複了以往那雷打不動的清冷疏離，堅韌得看不出她真正的心情，聲音也是清清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希望下次孟大明星可以以工作為主，這種把戲不要再做，延誤你的檔期，延誤公司工作的進度。”
    孟茹真是不明白這女人怎麽能在幾秒之內切換心情自如，冷冷看她一眼不回答。
    沈禾魚也沒指望她回答什麽，轉身離開了。
    她開著車回到公司，一路上都在想，要怎麽麵對裴宴斯，要怎麽解釋，他這次會相信自己嗎？
    明明知道不會相信，可心裏還是忍不住期待。
    這樣的想法，讓她有些鄙視自己。
    把車停在車庫，沈禾魚乘坐高層電梯，前往總裁辦。
    她找到裴宴斯的辦公室，才走到門口，就見裏麵有人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逃出來，一看就知道是被裴宴斯罵慘了。
    她定了定心神，推門進去。
    辦公室裏濃烈的煙草味道撲鼻而來，嗆得她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咳嗽起來，但也不過兩聲便止住，抬眼看向辦公桌後的男人。
    裴宴斯一雙冰冷的眸盯著她，不帶任何一絲情感，沉聲說：“關門。”
    沈禾魚乖乖關門。
    卻不往前，就站在門邊，“裴總。”
    聲音依舊是清清冷冷的，卻也足夠清脆動聽，隻是總透出那麽幾分疏離，也沒有害怕，沒有畏懼，更沒有對於上司的那種謹小慎微。
    這樣的語氣莫名讓裴宴斯很不爽，本來就糟糕的心情此刻更像是覆蓋上了一層寒霜，他冷冷道：“出來。”
    沈禾魚皺眉。
    知道這句話不是給自己說的。
    果然就看見下一秒，辦公室內的休息間小門被人打開，白笙兒從裏麵走了出來。
    她身上的衣裳換了，穿的是裴宴斯一件藍色襯衫。
    沈禾魚看見那件襯衫，呼吸都頓住了兩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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