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玉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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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重生了為什麽還要卷?!
    挺酷的玉辭此時正咬著牙吩咐夏林,“給老子往死裏打,狗娘養的通知周三,查下雲豐縣姓陳的,老子要他上下三代所有信息。”
    窮鄉僻壤有地頭蛇不稀奇,可誰讓這地頭蛇不長眼,惹到他妹妹。
    別墅的地下室裏,響起一連串拳拳到肉的悶響及慘叫聲。
    玉辭看一眼嫌惡心,出來吩咐夏林,“先關著,等小四考試結束再關幾天給扔出去。”
    他右手兩根手指夾著煙,眯眼看向遠處傍晚的落日餘霞,想著這些年小四在這邊的生活和遭遇,養她的人對她的態度,還有,當年三歲的她到底是怎麽到的雲州市
    所有這些都要徹底查一查。
    與此同時,當天晚上陳毅傑的夜不歸宿並沒有在陳家引起任何波瀾,畢竟他以前也有跟朋友在ktv玩通宵的先例。
    不稀奇。
    但這是第一晚,第二晚人仍舊沒回,並且一整天也沒見到人。
    陳院長老婆到底是心細一些,察覺到有點不對勁,當即打電話給兒子部門的領導,一問才知道人已經兩天沒有上班了。
    她有些生氣,“兩天沒上班你怎麽不跟老陳說一聲?”
    領導忍不住心裏罵娘,心說你兒子什麽貨色你自己不清楚?別說兩天不上班,就是三天,一星期,他要是打電話去說,不但得不到任何寬慰,還得落埋怨,說他事多。
    不就是幾天不上班嗎?你安排個人頂上不完了。
    這話陳夫人自己就說過,不過此刻她當然是選擇性忘記了。
    之後掛掉電話又匆忙打給陳院長,讓他派人去找一找。
    然後又通知兩個女兒,讓她們和兩個女婿也去找,總之無論如何都要把人找回來。
    但他們翻遍了整個雲豐縣,陳毅傑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了無蹤跡。
    陳院長一家這才徹底慌了,這時有個平常總跟他混在一起的年輕人,跑來說三天前見過陳毅傑,那天他喝了酒,說要去雲州找媳婦,還誇他媳婦長的比電視上的女明星都漂亮
    陳院長和陳夫人兩人好半天才想起來宋加雯在雲州,她轉學去雲州市一中了。
    所以陳毅傑是去找她了?
    “真是沒想到,年紀不大卻長了張狐媚子的臉,勾人這麽有一套。”
    陳夫人氣的不輕,催促陳院長,“你帶兩個女婿趕緊去把他接回來,上次在宋老三家就已經撕破了臉,我是絕對不會同意再讓那丫頭進門的。去啊,趕緊去!”
    陳院長無奈起身,但還沒來及走出客廳,家裏的電話就響了。
    是縣醫院打來的,陳院長的助理著急忙慌的通知他,“院長不好了,市衛生局秘密下來檢查,剛到醫院門口就被幾個病患給攔住了,那幾個病患,就是、就是之前那幾個”
    轟的一下,陳院長感覺自己整個腦子都炸了,五雷轟頂也莫過如此。
    多少年市衛生局都不下來檢查,怎麽今天招呼都不打一個就來了?
    還有那幾個病患他咬牙問助理,“之前不是讓你處理了嗎?怎麽又來了?”
    助理苦著臉解釋,“是處理了啊,都送回村裏了,也給了安撫費,哪想到竟然會紮堆的再過來,還這麽巧堵住了市衛生局的幾個領導。”
    巧?
    陳院長莫名眼皮跳了跳,總覺得助理嘴裏的“巧”這個字有問題。
    不過現在他沒工夫多想,放下電話就急忙往醫院跑。
    至於去雲州接兒子現在哪還顧得上。
    陳院長跑了,陳夫人隻能催兩個女婿了,讓他們務必放下手頭的事,趕緊去接人。
    後麵兩天的考試很順利,最後一門理綜考完,宋加雯打算跟謝彥海一起回江海鎮。
    之前就跟於老師和楊丹他們說好的,高考完他們可還等著她一起拍畢業照呢。
    不過,在走之前,她還得跟姐姐談一談。
    宋溪雯讓謝彥海幫忙帶浩浩,然後找了家靜謐的咖啡館,兩姐妹難得這麽正式的麵對麵坐在一起。
    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刻,但宋溪雯沒想到來的這麽快,十四年的時光好像一眨眼就過去了,沒留下任何痕跡。如今再看宋加雯,記憶裏那個白白嫩嫩愛笑的雪團子似乎漸行漸遠,取而代之的是超乎她想象的,亭亭玉立的清冷美人。
    “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就這麽大一點,小小的一團,可憐巴巴的倒在牆角的垃圾桶後麵,頭上、臉上、身上全是血。如果不注意,會以為你死了。我當時也是強忍住尖叫,探了你鼻子才發現你活著。
    我用我的校服裹著你,把你抱回了家。
    路上碰到鄰居,他們還問我你妹妹怎麽了,當時我回答的很自然,說她跑的時候不小心磕破了頭。
    但實際上在那前一天,我妹妹就死了。”
    大概是這麽多年都習慣了把宋加雯當妹妹,現在猛然間說起“我妹妹死了”這句話,讓宋溪雯感覺怪怪的,很別扭。
    同樣的,宋加雯也別扭。
    她看著宋溪雯問道,“她怎麽死的?”
    這次宋溪雯沉默了好久才開口,“我們家是在我十歲的時候搬來雲州的,一方麵是蔬菜生意需要,另一方麵,爸媽主要是為了躲避計劃生育,想再生一個。次年媽也真的成功懷孕了,隻可惜生下的仍舊是女兒,不是兒子。
    所以爸媽對妹妹的到來就不是很熱絡,在她滿一歲後,為了忙生意就經常扔給我帶,我上學就拜托鄰居幫忙帶一下。
    她說話晚,三歲了還吐字不清楚,我有時就不耐煩聽她說什麽。有一段時間她經常哭,我知道她感冒了,但我沒在意,隻翻出來兩片成人藥喂給她就不管了。晚上爸媽回來的晚,基本每次到家她都睡著了,所以也沒注意到她發燒。直到那天下午她燒的口吐白沫,把我嚇到了,我用毛巾給她擦了擦,然後才跑去找爸媽,等到再把她送去醫院,人就已經不行了。
    醫生說她是被活活燒成了腦炎,斥責爸媽不送醫院為什麽也不給吃退燒藥?
    我想說我給她吃藥了,卻突然想不起給她吃的是什麽藥,退燒嗎?
    我沒有想到那天送她去醫院竟然是跟她見的最後一麵,她叫加加,宋加雯,這其實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