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字的四種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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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殺氣
    許煙杪突然驚天動地一聲喊。
    整個朝堂都被嚇了一跳。
    他們本來可以熟練地忽視許煙杪一些不太重要的心聲,該上奏的上奏,該彈劾的彈劾,該吵架的吵架。
    但這個“有殺氣”實在是太驚悚了。
    官員在保持沒有騷動的情況下,迅速用眼角掃視四周。
    殺氣哪呢沒有啊
    錦衣衛指揮使立於禦座西側,幾乎是條件反射要拔刀護衛皇帝了,反應過來後,很是幽怨地瞟了一眼許煙杪的方向。
    能不能不要這麽一驚一乍這是朝堂上
    許煙杪瞧了瞧四周,心聲依舊自得其樂。
    哇嗚,大概是錯覺吧不過這句話真酷,我早就想說了
    樂顛顛地,帶著不顧他人死活的美感。
    老皇帝不緊不慢地看許煙杪一眼,麵上露出一絲獰笑。
    錯覺
    我就讓你知道是不是錯覺
    “許煙杪”
    許煙杪一驚,忐忑地站出來:“陛下”
    老皇帝:“素聞爾有急智。”
    許煙杪:“”
    這是聽誰說的啊我還不夠躺平擺爛嗎
    老皇帝直接當做沒聽到,繼續:“爾可知那周朝末年的文壇盟主,天水權氏權應璋”
    許煙杪凝重點頭:“有所耳聞。”
    這誰啊文壇盟主什麽的,聽上去逼格還挺高。
    老皇帝:“”
    群臣:“”
    就客氣客氣,你還真不知道啊
    科舉考完之後,你把所有的知識點都扔了嗎
    老皇帝心情憤憤,升起的氣勢更是一下子被打斷了,因為他不得不解釋清楚:“權應璋曾於周廷為官,掌朝廷文書,執文壇牛耳,二十年矣。周亡之後,其居於天水,著書立說,受朝廷多番邀請卻仍然不願入仕,直言一臣不侍二主。”
    許煙杪認真點頭:“嗯嗯”
    老皇帝:“朕聽聞你有急智,此事便交於你了,前往天水,勸說權老入朝為官,為我大周效力。”
    所以到底是誰瞎說我有什麽急智啊可惡最好別讓我找到
    大冬天的,還快過年了,誰想這時候出差去什麽天水啊
    而且人家不樂意給你當官就不樂意嘛,非要人家從了你,這不就是逼良為娼嗎
    老皇帝本來正得意著自己終於整到了一次許煙杪。
    你不是喜歡偷懶嗎,我就拎你去幹活。
    然後,就被創了。
    什麽叫逼良為娼會不會說話就你長了嘴是吧
    老皇帝氣哼哼地捋一下胡子。
    朕那是覺得前朝負名士良多,想給每一個被負心的名士一個家
    而至於群臣,已經被一個“娼”字創得死去活來,隻能幹瞪著許煙杪不說話。
    許煙杪一副乖巧順從模樣,對著老皇帝:“臣遵旨。”
    許煙杪又乖巧地問:“陛下,隻要能把人請過來,用什麽辦法都可以嗎”
    老皇帝:“可以,但必須是自願隨你過來,絕不能被逼迫。”
    許煙杪:“嗯嗯”
    那我把他房子燒了,他扛著大砍刀追著我跑回來,也算自願吧
    老皇帝:“”
    他咬著發癢的牙根:“必、須、是、自、願、出、仕”
    出仕兩個字還是重音。
    許煙杪:“嗯嗯嗯嗯”
    奇怪,怎麽感覺老皇帝說話的語氣有點怪怪的
    老皇帝麵無表情:“你現在就可以出發了。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
    當然不是隻讓許煙杪自己出發,天水遠在千裏之外,老皇帝為了他的安全著想,還配置了一隊錦衣衛。
    等終於到達天水的時候,許煙杪捂著自己顛成十八瓣的屁股,逃也似地下車。
    錦衣衛問他要不要去旅舍休息,許煙杪一口回絕。
    “快點解決掉我就能快點回家了”
    他往大儒門口一站,恭恭敬敬地敲門,對方知道他是朝廷的人,也沒為難他,但是把他請進去後,大儒沒出來,招待他的是大儒的孫子。
    對方客客氣氣地說:“天使請回吧,家公老矣,無法再為天子效力。”
    許煙杪沒有就著這個內容說下去,隻是露出一個羞澀靦腆的笑容:“聽聞權公治學恪遵傳統,精於古文,我是來請教權公的。”
    權勰十分驚訝:“你學古文我是說,你想請教家公什麽”
    也難怪他會這麽驚訝,如今學界大多數學子皆修習經學,其中又分為今文與古文兩大學派。在民間,二者之間爭論頗多,但在朝堂上,已然是今文經學占盡上風。
    今文學派和古文學派的差別,大概就是“孔子最牛逼,孔子托古改製”和“孔子也牛逼,但周公最牛逼,孔子隻是在陳述周公的理念”的差別。
    今文經學的宗旨是通經致用,與時製宜,學說要結合時政的需要。
    古文經學則更追求對經書的正確理解,一心研究經書的思想內容,為經書作注釋。
    許煙杪:“我想問一下權公”
    他看著係統界麵裏,“權應璋正在偷聽許煙杪與孫子權勰交談”的八卦,露出狡黠的笑容。
    “回字有幾種寫法”
    權勰一頭霧水:“什麽”
    這是什麽問題
    許煙杪說得特別誠懇:“我聽朝中諸公言,古文經學的學者往往皓首窮經,尤擅咬文嚼字,於經學上最為純謹,連回字的數種寫法都能鑽研出來,我十分好奇,便趁此機會前來請教。”
    詞都是好詞,但細細一品嘛
    反正權勰捏著茶杯的手一緊,如果不是想到對麵的人是天子使者,早就一茶杯砸過去了。
    偏室突然傳出一聲暴喝:“豎子無禮”
    你陰陽怪氣誰呢
    一名老者拄著拐杖氣勢洶洶地衝出來,對著許煙杪怒目:“誰和你說古文經學是如此咬文嚼字的”
    許煙杪回答得十分幹脆利落:“朝堂上大家都這麽說。”
    他開心地喊:“見過權公”
    權應璋瞥了他一眼,就算知道是激將法,也實在忍不住學派受到汙蔑:“你回去告訴他們,今文經學,齊東野人之語也,井底之蛙,如何能理解古文經學之真意。”
    至於出仕區區激將法而已,這小子也太看不起他了。
    “嗯嗯一定帶到”許煙杪雙目炯炯有神:“那回字到底有幾種寫法啊”
    權應璋冷漠:“我等從未鑽研過此道。”
    “可是古文經學窮聲音文字之源,對於章句訓釋”
    “狂莽之學果真粗鄙章句訓釋是為訓詁、考據,實事求是,竟被爾等汙蔑為窮究一字,可笑爾等今學為附和天子之政,摘經學以媚上,言大義以行權,才需尋章摘句,煩言碎詞”
    “嗯嗯”許煙杪認真點頭。
    權應璋等他反駁。
    十數息之後,權應璋皺眉:“你沒什麽想說的”
    許煙杪老老實實地搖頭,老老實實地說:“我不懂這個。”
    權應璋:“”感覺一口氣還沒發泄,就硬被憋了回去。
    許煙杪:“還有還有,他們都說周禮是陰謀之書,製度上以分封為基礎,經濟上推行與王田製相仿的井田製,如此思想,十分討好世家豪族。”
    “放他祖宗的狗屁”權應璋火冒三丈:“周禮原名周官,既非經,也非傳,僅是在詳細敘述周時職官製度,為今人述史,令其通曉古製。”
    權應璋噴得特別有精神:“隻因爾等今學之徒貪戀權勢,時常為了推行政策及天子喜好,牽強附會聖人義理,心中全是生意,眼中才有政意。”
    他不屑地看著許煙杪:“今學俗人所作俗物爾”
    許煙杪:“嗯嗯”
    他繼續用力點頭:“你好厲害”
    權應璋:“”
    明明對方認同古學的道理,但權應璋就是覺得特別憋屈。
    權應璋:“你就隻想說這個”
    許煙杪十分真誠:“我不懂這些,我也不會辨經,就感覺閣下說的特別有道理特別深奧”
    權應璋一點都高興不起來,胸口憋悶更明顯了。
    許煙杪:“還有還有”
    權應璋怒而打斷:“你不懂經學你問什麽”
    “啊”許煙杪語氣十分小心翼翼:“我就是不懂才問的啊不能問嗎朝堂上所有的聲音都這麽說古文經學,我就想實事求是地求證一下”
    權應璋深呼吸一口氣:“吾困倦了,你先回去吧,若要求教,下次再言。”
    “好嘞”許煙杪高高興興走了。
    權勰看了祖父一眼:“大父,他在故意激你。”
    權應璋點頭:“我知道,如此淺顯的激將法,我才不會上當。”
    半夜。
    權應璋從床上坐起來,越想越氣。
    “豎儒”
    “鯫生”
    “俗儒鄙夫抱殘守缺不考實情外道邪說廁中之言”
    今天看似好像把今文學派對古文學派的惡意辯駁回去,但權應璋就是有一種欺負文盲的憋屈,感覺痛罵出去的話語都打在空氣上。
    睜著眼睛一晚上沒睡,第二天
    “不行,吾咽不下這口氣”
    權應璋找上了許煙杪:“我可以和你走,但並非去入仕,而是去辯經”
    許煙杪點頭,還是那麽乖巧:“好的,權公。”
    許煙杪複命時,老皇帝整個人都懵了:“你怎麽把人請來的”
    許煙杪:“權公是來辯經的。”
    那至少也請動了啊以前用過辯經邀請,但對方從來都是客客氣氣拒絕。
    不管了。
    老皇帝十分震驚:“許煙杪,你居然真的有急智。”
    我就隨便說說而已
    許煙杪:“啊”
    老皇帝:“哦,我是說多少人都請不來權公,隻你成功了。”
    許煙杪眼神飄忽了一瞬:“陛下,臣用了一點點的手段,說了一點點的謊言,就還請諸位同僚海涵。”
    大臣們:“”
    一些不太妙的預感。
    過了一會兒
    一個臉色發黑的八十多歲老人憤怒地站在他們麵前,拐杖重重一杵地。
    “何人譏吾古文經學站出來”
    大臣們:“”
    等等,我們什麽時候
    雖然我們修習今文經學,但幹嘛抨擊古文經學啊朝堂上都沒有學古文的了,誰閑得沒事提那玩意兒啊
    許煙杪心中吹了一曲婉轉的口哨,滿臉無辜。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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