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沈牧哄阿寶,“媽……
字數:10854 加入書籤
一秒記住無彈窗,更新快,免費閱讀!
沈牧哄阿寶, “媽媽抱不動你了,爸爸抱一會兒,好不好”
阿寶看向柳煙凝, 抓著她的衣服不放, 他的左手背上插著針, 正在輸液。
“你去給阿寶弄點熱水來吧,讓他多喝點熱水。”
沈牧連忙站起來去找水杯,他們來得匆忙, 什麽都沒帶, 水杯也沒有拿。
“阿寶,你感覺怎麽樣, 頭暈不暈”
阿寶之前生病的時候說不了自己哪裏不舒服, 隻能從他的神態來判斷, 現在他可以跟媽媽講了,“這裏,痛痛的。”阿寶指著腦袋。
柳煙凝又心疼又無奈,阿寶又喊渴。
好在沒過多久,沈牧端著一隻搪瓷缸走進來了, 搪瓷缸還在冒熱氣。
“水還有點燙,得晾一晾。”
柳煙凝鬆了一口氣,好在沈牧還頂點用, 也不知道他是在哪找的水杯。
怕阿寶等不及, 沈牧一邊晃著搪瓷缸,一邊吹氣, 等水涼得差不多了,他倒了些水在手背上,確定不燙嘴了, 才給阿寶喝。
阿寶喝了水,又睡過去了。
沈牧小聲地對柳煙凝說道“我抱吧。”
柳煙凝心裏的結散開了,看他也沒那麽不順眼了,於是起身將阿寶輕輕地放在他懷裏。
怕吵醒阿寶,兩人的動作又輕又慢,柳煙凝的手被阿寶壓在沈牧的腿上,臉也因為彎腰幾乎也貼到了沈牧的脖子,沈牧的氣息打在她的耳朵上。
沈牧的個人習慣很好,身上也沒有別的男人那種難聞的味道,反而帶著一股香皂的清香,還夾著一股淡淡的酒味。
柳煙凝將阿寶放好,迅速直起身,阿寶這孩子長得敦實,抱了半宿她手都壓麻了。
“你晚上喝酒了”柳煙凝皺眉問道。
沈牧連忙解釋,“昨天龔揚讓我搬去他家住,晚上我做了兩個菜,他家裏好久沒開火了,就說喝兩杯。”
柳煙凝沒忍住刺了一句,“真會挑時候。”
沈牧理虧,沒做聲。
柳煙凝的氣也撒得差不多了,其實她也知道這事不怪沈牧,阿寶開口說話,她也很高興。可阿寶第一句喊的就是爸爸,柳煙凝心裏不舒服極了,阿寶是她自己一手帶大,阿寶的穿衣吃飯,生病住院,全都是她一個人。沈牧雖然是遭奸人陷害,沒跟他們娘倆通信,但他這幾年確實也沒有出過一分力。
她盼了這麽久,阿寶第一句話卻喊的是爸爸。這讓柳煙凝很心酸。她不會怪阿寶,隻能將氣撒在白撿便宜的沈牧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沈牧的懷抱沒有媽媽柔軟,阿寶的小眉頭皺得緊緊的。
才淩晨三點鍾,離天亮還早。
柳煙凝又給阿寶量體溫,稍微降了些。中途她將阿寶叫醒,喂他喝了點水,阿寶似乎舒服了不少,睜眼看到是沈牧在抱他,也沒鬧騰。
到了淩晨四點鍾,阿寶的體溫降下來了,點滴還剩小半瓶,輸完就可以回家了。
有個婦女抱著孩子坐在她們旁邊,她的孩子估計也是發燒,在輸液。她獨自一人抱著孩子,滿臉的倦意,也不敢睡去,生怕不能及時發現藥水輸完了。
柳煙凝看著她,好像看到了之前的自己。她扭頭向旁邊看去,沈牧抱著阿寶,時不時地抬頭看向掛著的玻璃藥瓶。
柳煙凝身體裏那條一直緊繃的神經,竟然慢慢地鬆懈了下來,又累了一晚,困意襲來,她眼皮開始發沉。
沈牧見她困得腦袋一點一點的,伸手將她拉過來,靠在自己肩膀上,“我看著呢,你睡一會兒吧。”
柳煙凝就真的睡了過去。
輸液室裏很安靜,偶爾有人走動,護士換藥也都是輕手輕腳的。
沈牧注意著輸液瓶裏的藥水餘量,抱著阿寶的手開始發麻,他卻不敢動,柳煙凝靠在他的肩膀上已經睡熟了,他一動,難免要驚醒她。
沈牧垂頭看去,從這個角度看,柳煙凝也很美。纖長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投下了扇子狀的影子,同時也蓋住了她清冷孤傲的眼睛,睡熟之後的她看起來格外的溫柔,渾身的母性利刺收斂起來後,她看起來和當年單純害羞的小姑娘沒什麽兩樣。
沈牧竟看入了神。
“媽媽”
這一覺柳煙凝睡得格外的沉,像是打了全身麻醉,渾然不知,她像是睡在了一個絕對安全的夢境泡沫裏,阿寶的聲音很小,卻像一根尖刺猛地將夢境刺破,柳煙凝驚醒過來。
“阿寶”柳煙凝忘記了自己將阿寶給了沈牧,醒來之後下意識地摸向懷裏卻摸了個空,她驚惶地尋找阿寶。
這才看到了坐在她身邊的沈牧,阿寶躺在他懷裏,眯著眼睛朝她笑。
“媽媽,我在這呢”
柳煙凝長長地鬆了口氣,看到阿寶手背上的針取了,這才看向沈牧,“液輸完了”
沈牧點頭,他抬手看了看表,早晨六點半。
阿寶五點半的時候就輸完了液,他看母子倆都睡得沉,不忍心叫醒他們,就坐著沒動。一直到阿寶睡醒了,將柳煙凝叫醒。
“燒退了嗎”柳煙凝想給阿寶量體溫,沈牧說道“剛量了,溫度降下來了。”
“那就好,我們可以回家了嗎”
沈牧抱著阿寶站起來,“可以了。”
阿寶想下地走,柳煙凝不許,“到家了再說。”
她拿毯子將阿寶包得嚴嚴實實,清晨風大,阿寶才剛降溫吹風容易複燒。
沈牧將阿寶遞給柳煙凝,“我去還杯子。”
柳煙凝接過阿寶,看到沈牧甩了甩發麻的胳膊。
等沈牧將杯子還給護士,一家三口來到昨晚上龔揚停車那,好在這是醫院,沒人偷車,車還在原地。
沈牧在前麵騎車,柳煙凝抱著孩子坐在後麵。
即使是夏天,清晨的風都帶著寒氣,柳煙凝一隻手要抱孩子,一隻手抓沈牧的衣服坐不穩,隻好抱住他的腰。
在她的手環過沈牧的腰時,她明顯感覺到沈牧一瞬間僵硬了起來。
柳煙凝也很不自在,隻好解釋道“坐不穩。”
她聽見沈牧輕輕地嗯了一聲,騎得更慢了。
夏天衣服單薄,她能清晰地摸到沈牧腹部的肌肉,尤其是他用力蹬自行車的時候,她清晰地感覺到了衣服底下的那種僨張有力,男人的力量感十足十地傳遞給了她。
柳煙凝的臉紅了一路。
大院裏忙碌的早晨,男人女人孩子們擠在家門口刷牙洗臉,晨曦中一輛自行車騎了過去,停在了紅磚房門口。
柳煙凝抱著阿寶跳下後座,先進門去了。
毛曉峰站在家門口刷牙,將牙膏沫子吐出來,“沈牧,這麽早,你們一家人從哪回來”
“昨晚上阿寶發燒了,在醫院輸液呢。”
“哦現在退燒了嗎”
“退了。”
秦姨早早地起床,熬了一鍋白粥,柳煙凝他們一回來,就先舀了一碗給阿寶喝下。
柳煙凝和阿寶都愛幹淨,昨晚上在醫院待了一宿,等阿寶吃了粥,又給他擦了身體,換了衣服,才讓阿寶上床睡覺。
沈牧看著柳煙凝臉上明顯的疲倦,“你去睡一會兒吧,我來照顧阿寶。”
柳煙凝看了他一眼,昨晚上他也熬了一夜沒睡,“你今天還要去上班嗎”
“沒事,可以晚點去。”
秦姨哎呀了一聲,“你們都抓緊時間休息休息吧,我來照顧阿寶。快吃早餐,吃了去休息一會兒。”
這一會兒的功夫,秦姨已經烙了兩張雞蛋灌餅,熱騰騰,軟乎乎的。柳煙凝吃了兩口就沒了胃口,喝了半碗白粥,就起身去洗澡了。
秦姨來收碟子,沈牧看著那張隻吃了幾口的餅,“一會兒煙凝還要吃吧”
“她吃什麽呀,她洗澡去了。早知道切一點給她得了,又浪費了。”
“給我吧,我吃。”沈牧聽她的意思要扔,連忙說道。
秦姨又高興起來,將碟子遞給他,“這雞蛋餅我攤得可軟乎了,扔了可惜了。”
沈牧也不嫌棄餅是柳煙凝吃過的,幾口就吃完了。
秦姨一邊收拾,一邊說道“沈先生,你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吧,白天還要上班呢,不休息一下怎麽熬得住。”
“不用,我扛得住。”沈牧之前在泉市項目緊張的時候,接連幾天通宵都是常有的事,隻不過人不是鐵打的,熬了一夜到底還是疲倦。
正在這時,柳煙凝抱著衣服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顏色是之前沈牧的,她似乎對自己的行為很糾結,好看的眉毛擰著,嘴裏還是說道“把衣服換一換。”
沈牧抓起身上的衣服聞了聞,是有股味了,醫院有些悶熱,坐了一晚出了不少汗。
想到今天早上柳煙凝坐在後座被熏了一路,沈牧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秦姨看著好笑,對沈牧說道“你去我睡那個房間換吧,換下來我給你洗洗。”
沈牧去換了衣服,但不肯將衣服留在這讓秦姨幫忙洗,他從小獨立,進了軍校之後更是自律,沈牧也沒休息,看了一眼阿寶,見他沒再發燒,就退了出來。
“秦姨,我下了班再來。”
沈牧提著髒衣服走了。
柳煙凝洗完澡出來沒看到人,問秦姨,“沈牧呢”
“上班去了。”
柳煙凝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
下午,沈牧下班過來,阿寶坐在客廳獨看電視。毛曉峰知道阿寶不舒服,今天也沒讓毛寧寧過來打擾阿寶休息。
“阿寶”沈牧換了鞋朝他走過去,“讓爸爸摸摸,還發燒嗎”
阿寶搖搖頭,“媽媽說不燒了。”
沈牧要自己摸了才放心,但阿寶用手捂住自己的額頭,“媽媽說要洗手”
沈牧一愣,笑了起來,“好,好,爸爸去洗手”
柳煙凝聽見沈牧的聲音,從書房走了出來,見他還穿著早上的衣服,應該是一下班就過來了。
“煙凝。”沈牧叫她。
沈牧身上穿的衣服是四年前的,那時候的審美跟現在天差地別,沈牧的衣服基本都是黑灰藍,他個子高,加上臉也英俊,這麽土氣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竟然也沒有難看到哪裏去。
“阿寶退燒了,你回去休息吧。”
柳煙凝態度難得的友好,讓沈牧有些意外,他說道“我今晚就睡沙發吧,怕他今天晚上還會不舒服。”
小孩子一旦發燒,有可能接連幾天晚上都會反反複複的發燒。
柳煙凝本想拒絕,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阿寶精神還可以,看了電視又打開了收音機,上次他調到了蘇聯的頻道沒換,一打開就是蘇聯的新聞。
沈牧他們還是習慣稱呼蘇聯,新聞裏麵講的是蘇聯解體之後對俄國經濟民生的影響。
國內也有相關的報道,但沒有他們自己報道得詳細。
沈牧聽得一知半解,他俄語學得一般,高深的詞匯聽不懂。
“蘇聯解體之後,他們國家自顧不暇,對我們國家的援助應該全都撤走了吧”一旁的柳煙凝突然說道。
沈牧吃了一驚,指著收音機說道“你能聽懂”
柳煙凝想翻白眼,但修養不允許她那樣做,下意識地反問,“你小時候沒上過俄文課嗎”
這話將沈牧瞬間帶回了遙遠的求學時代,他苦笑,“我連英語都是初中才開始接觸,哪裏學過俄文。”
柳煙凝閉了嘴,她這時才想起沈牧出生西北最窮困的農村,家裏都沒錢供他上學,怎麽還會有閑錢請家庭教師教俄文。
“那那你怎麽知道這是俄文。”
“我在泉市的時候,最開始項目有兩個老毛子專家,跟他們學了一些,去年蘇聯解體,撤走了。”
柳煙凝突然有些明白他為何會突然回來了,“是不是你們項目因為蘇聯的專家被撤走,擱置了,所以你才調回來的”
沈牧驚訝於她的聰慧,“是的,但是這個項目或早或遲一定會重啟。到時候”
他沒把話說完,但是柳煙凝已經明白了他的未盡之語等到項目重啟之時,或許沈牧會再次調去泉城。
而誰也不知道項目什麽時候會重啟,或許幾年,或許十幾年,或許下個月,說不清楚。
柳煙凝扭頭看向阿寶,阿寶正在專心撥弄著收音機的按鈕,他想找個唱歌的頻道。
說不定沈牧下個月就被調走,那他的歸程又遙遙無期,誰也不知道飛船什麽時候能被造出來並順利送入太空。
他能陪伴阿寶的時間太少了,而小孩子的童年是很短暫的。
幾乎在一瞬間,柳煙凝就做出了決定,對沈牧說道“你搬回來吧。”
“什麽”柳煙凝的決定太突然,沈牧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說,你搬回來吧。”柳煙凝說第二遍反而沒第一遍聲音大,她感覺自己理虧,當時沈牧提著行李回家來,是她將人趕出去了,現在又要人搬回來。
她心想如果沈牧不肯回來,她也願意說幾句軟和話。
但她沒想到沈牧痛快地就同意了。
“好”
“我一會兒就去把行李搬回來。”沈牧又說道。
柳煙凝不自在地在客廳轉悠,她其實是在想沈牧回來之後睡哪裏,客房已經成了秦姨的房間,書房是萬萬不能騰給他睡覺的,那是她工作和阿寶玩耍的區域。
跟他們睡主臥更不可能,他們雖然有過夫妻之事,但那是在兩人都喝多了的情況下,莫名其妙發生的,兩人做了幾年名義上的夫妻,事實上還是很陌生。
正在她為難的時候,就聽見沈牧主動說道“我搬回來之後,睡沙發就行了。”
柳煙凝立馬答應,“那晚上我讓秦姨給你鋪上床單,睡得舒服點。”
秦姨聽到這個消息是最高興的一個了,“那我今天晚上多炒兩個菜”
柳煙凝這回沒說話了。
沈牧覺得太浪費了,柳煙凝和阿寶的胃口本來就小,秦姨也吃不了多少,但這是秦姨一片熱心,他不好駁了她的好意。
沈牧去了龔揚家收拾東西,他來的時候,龔揚正在就著鹹菜啃饅頭呢,看到他回來,立馬將饅頭一扔,笑嘻嘻湊過去,“沈牧你回來啦今天晚上做飯嗎”
沈牧很不好意思,他前天才搬過來,今天就要搬走了,“老龔,我要搬回家去了。”
龔揚還心心念念著他做菜的手藝,但聽到他能搬回家,還是替他高興,“怎麽,媳婦突然開恩了”
沈牧不好意思地笑,但也能看出他的歡喜。
“行行,快收拾了回去吧,不過晚上可得悠著點,現在計劃生育打擊得嚴得很,別把工作搞丟了”
沈牧沒說自己回去是睡沙發,夫妻倆好端端的不睡一屋分開睡,傳出去又成了閑話。不過龔揚也不是愛亂說的人。
沈牧在納涼的鄰居眼皮子底下提著東西回了家屬院,又成了話題中心,他們一家三口的一舉一動都被人關注著。
肖家傳出斷斷續續的鋼琴聲,師範大學的高材生一臉高深莫測地坐在客廳裏,盯著肖童童彈琴。
蔣丹站在窗戶下,親眼看到沈牧提著行李走進了紅磚房,心酸得眼淚直掉。
沈牧可以睡在客廳,但是他的行李衣服得找個地方放。客房秦姨在住,他的衣服放裏麵不合適,主臥的大衣櫃塞滿了娘倆的衣服,柳煙凝還是騰空了主臥的一格衣櫃,給沈牧放他的衣服。
在沈牧收拾行李的時候,阿寶跟在他屁股後麵跑來跑去,顯得很高興。
在沈牧去龔揚家收拾行李之後,柳煙凝怕阿寶會不習慣家裏突然多出一個人,還特意問阿寶想不想讓爸爸搬回來,跟他們一起住。
沒想到阿寶立馬點頭,“好啊。”
柳煙凝沒想到他會這麽爽快,忍不住問道“你很喜歡爸爸嗎”
阿寶點頭,反問她,“媽媽不喜歡爸爸嗎毛寧寧的媽媽就很喜歡他爸爸呀,我還見過他們親親呢”
柳煙凝被兒子問得紅了臉,心裏責怪毛曉峰,怎麽不在家裏親,偏讓孩子給看到了。
當天晚上怕阿寶複燒,柳煙凝都沒睡好,時不時地注意阿寶的體溫。
沈牧也沒睡好,他怕柳煙凝睡沉了,過兩個小時就起來一趟,悄悄地開門進房間,摸一摸阿寶的額頭。
他前兩次來的時候,柳煙凝都沒醒,第三次來的時候,柳煙凝剛好驚醒過來,看到了一道躡手躡腳的影子從門口走過來,她心裏一驚,差點喊了起來。
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是沈牧,隻見沈牧走到了阿寶睡的那一邊,伸手摸了摸阿寶的額頭。
見沒有發燒,沈牧準備退出去。
“我會注意的,你好好休息吧。”
“我吵醒你了嗎我來看看阿寶發燒沒有。”沈牧急忙解釋,生怕柳煙凝誤會。
“我知道,你好好休息吧,我會注意的,你昨晚上都沒睡好。”怕吵醒阿寶,柳煙凝的聲音壓得很低,安靜的夜色過濾了她聲線,使其聽起來格外的溫柔。
月光從大開的窗戶投射進來,將沈牧的眉眼照得更加柔和。厚重辛苦的求學生活磨礪了他的性格,他幾乎永遠都是溫和而耐心的。
“你昨晚上也沒睡,我隔一段時間就來看看阿寶,你安心地睡吧。”沈牧說道。
柳煙凝摸了摸阿寶,又拾起床頭櫃上的手表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鍾了,“他一發燒都是在十二點,一點鍾,今天晚上應該是不燒了。”
沈牧出去了,柳煙凝翻了個身,不知道是不是心裏感到放鬆,沒過一會兒竟又睡過去了。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手機用戶請瀏覽 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