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少爺和他霸總爹40 是人,還是超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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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學的。”司若塵解釋道。
    “”司元洲陷入沉默, 這樣的對話,他已經聽過好幾次。話可能都是真的,但“司若塵”隱藏了大半關鍵信息。以前, 具體到多久以前
    如果眼前這個不是他的孩子,那他是誰
    他來自什麽地方, 他的孩子又去了哪裏
    一旦意識到這個問題, 就會發現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
    好像是從那碗麵開始。
    因為他的孩子, 不會為他下一碗麵。
    不會因為趙明端隨口一提自家孩子學習好,就反複在各種空閑時間刷題。
    不會在他疲憊的時候,為他倒一杯溫水,讓他少喝咖啡。
    不會在分數出來後第一時間,截圖告訴他成績
    因為他的孩子還沒有長大, 一身是刺,對他這個父親隻有無盡的怨懟,隻想反抗他做的所有決定。
    不會像眼前這個一樣,在意他的感受, 照顧他的情緒,按照他的期望成長。
    但他的孩子在哪裏, 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司元洲眼前一黑,想問的話梗在喉嚨裏。
    司若塵收回點他睡穴的手,看著暈過去的司元洲, 將他抱到避風處,又把外套脫了, 再給司元洲裹上一層。
    司元洲現在受著傷, 狀態不好,與其讓他因為這個消息心灰意冷、喪失求生意識,不如等獲救之後再說清楚。
    到時候不管司元洲做出什麽決定, 他都接受。那麽疼愛孩子、幾乎無底線縱容的司元洲,知道他是外來者,一定會很排斥。
    司若塵下意識不想看見他失望的臉。
    他還記得之前的帳篷在什麽地方,c2營地有不少物資,如果能從雪裏挖出來,他們可以堅持得更久,隻要路況穩定,他甚至可以將司元洲帶下山。
    司若塵開始挖雪,一連挖了幾個地方,找到帳篷、睡袋,在避風地帶搭起帳篷,再將司元洲抱進去。
    因為失血過多,或者外麵太冷。
    司元洲本來就有些感冒,這一刻司若塵甚至覺得他有些燙手。
    就像嚴啟航說的,他瘦了。
    司若塵抱著他也沒覺得多重,將他慢慢放進睡袋,隻露出頭,再喂他吃退燒藥。燃燒爐找不到了,水已經結冰,司若塵用內力化了一些溫水,喂他喝下。
    這個世界無法練出高深的內力,好在這段時間一直在教嚴啟航他們習武,他練出來的“氣”已經變成一縷溫和的內力,讓他不至於在這個冰天雪地的夜晚捉襟見肘。
    發燒過程中會出汗,要補充水分。擔心水再次凝結,司若塵塞進衣服裏,隔一會兒就喂司元洲喝一點,再用毛巾給司元洲擦汗,偶爾冷敷一下額頭,幫他物理降溫。
    外麵的溫度應該接近零下三十度,帳篷破了幾個洞,司若塵簡單補了補,仍然有點透風。他的體溫比平時更低,摸司元洲的額頭時,無法具體判定有多熱。
    溫度計、無線電發射器都摔壞了。他們隻能靠著現有的裝備活下來,等待救援。就算司若塵要帶司元洲下山,也要等天亮,晚上看不到冰裂縫,過於危險。
    早知道就不帶司元洲上山了。
    司若塵想。
    他或許能活下去,但司元洲這個狀態,太危險了。
    地震過後,雪山上陰雲密布,但沒有下雨,有種又幹又冷的感覺,連空氣都很尖銳。
    現在陰雲散開,透過帳篷頂上的破洞,反而能看見星空,仍然與他們那晚看見的星空一樣,浩渺廣博。
    天上沒有流星,司元洲體溫始終很高,吃了退燒藥也沒有降下來。
    司若塵這時候卻想,如果真有什麽心願,是他無法確保一定能實現的事,就是現在,他希望司元洲能活下去。
    他將手放在司元洲心口,將內力分出細小一絲,慢慢輸進去。之前教嚴啟航、錢都來教功法的時候,他叫司元洲跟著一起,但司元洲拒絕了。
    那時司若塵隻覺得司元洲工作忙,而且臨近中年,骨骼定型,不像嚴啟航、錢都來這樣的少年,還有提高體質的空間,沒有強求。
    這一刻卻有些後悔,如果司元洲身體再好一些,或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雪風從冰川上吹過,風聲凜冽而尖銳,沒有一刻停止過,帳篷裏隻有司元洲微沉的呼吸聲,司若塵去探他的體溫,摸到了從司元洲眼尾滾下的淚,燙得驚人。
    *
    司元洲失去意識的時候心中冰冷,隻有一陣前所未有的痛意,近乎窒息。
    是因為被發現,所以不需要他了
    然而,他看到了年幼的兒子。
    小時候,孩子很乖,精致可愛,臉上還有點嬰兒肥,堆完積木後問阿姨“爸爸什麽時候回來”
    “先生今天加班,回來得很晚,寶寶洗完澡早點睡好不好”
    “我想等爸爸回來。”
    年輕的司元洲下班時發現沙發上已經睡著的、小小的孩子,將他抱回房間,告訴阿姨以後讓孩子回房間睡。後來,再也沒有看見這樣一幕。
    孩子長大一些,將考得不錯的試卷給他簽名,司元洲簽過之後,問他想要什麽獎勵。
    “我想和爸爸一起出去玩。”
    司元洲帶他去遊樂場,但進去不久,公司有緊急事件要處理,司元洲隻好讓助理陪著小孩,自己回去處理。
    等他那幾天忙完,再問孩子想去什麽地方。
    小孩搖頭,說不想去了。
    孩子交了朋友,唐家那個小姑娘。
    很乖、很禮貌的小女孩,熱情活潑。
    後來她搬走了,孩子問他能不能把她留住。
    司元洲告訴他,不能。
    但他們可以去同一所小學,以後一起上學。
    等孩子轉去那所學校,發現唐家小姑娘有了新朋友,他又要轉回去。
    司元洲想到嚴家那個養得灰蒙蒙的孩子,將嚴啟航接來給自家孩子當玩伴,男孩子摔摔打打,有什麽事很快就過去了。
    正如他所想,兩個孩子打架打成一團,漸漸和諧相處,同進同出,互相維護,這樣的感情更加穩固。
    再等孩子長大一些,漸漸顯出幾分跋扈。
    玩得越來越肆意,不愛去學校,整天去酒吧,開始打架逃課。
    司元洲希望他能找到目標,像小航一樣。不要在最好的年紀虛度青春,讓他轉學,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他喜歡唐圓圓,又比不過與她青梅竹馬的祁望,在新的學校繼續我行我素,讓老師校長意見不斷。
    唐家瀕臨破產,孩子問他唐家的事麻煩嗎
    司元洲說,不麻煩,如果希望他出手幫忙,就好好學下去,不要再攪風攪雨,隻要他犯錯,唐家就全家一起喝西北風。
    他在體檢中查出多發性骨髓瘤,中期,沒有治愈的可能,隻能通過治療延長生存期。
    他沒有時間等孩子長大,他一旦倒下,這個孩子會從雲端落下,一定淒慘無比。所以隻能讓孩子意識到,想獲得什麽,必須付出相應代價。
    那段時間很平靜,父子之間關係降到冰點。
    直到高考結束後。
    他為了救唐圓圓過失傷人,致人重傷。
    司元洲前所未有的失望。
    為了一個明顯心有所屬的女孩子,完全不考慮後果,不考慮自己的安危,沒想過自己的未來,差點要了另一個人的命。
    心情不好就喊嚴啟航一起逃課,將小航的未來也搭上了,兩個孩子之間再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毫無隔閡。
    “你為什麽不能讓我省點心”
    “沒讓你管我,你可以不管。”
    兩人不歡而散,司元洲將孩子送出國,希望他離開避風港以後能清醒清醒,也趁這個時候脫離輿論風波。
    等過幾年再從國外回來,至少有了獨立生存的能力,有他留下的基金、股權、不動產,後半生無虞。
    司元洲安排好了一切,等待死期來臨。他不需要孩子得知他身患重病後的懺悔,那沒有意義。
    看到孩子因為一身反骨,懷著怨氣,在國外站穩腳跟,專業課考第一,他隻會欣慰,至少等他離開,孩子能好好活下去。
    他名下的私立醫院忽然告訴他,骨髓配型成功,再進行一場手術,可以繼續延長他的生命。
    父子之間隻有50的配型成功機率,國內還有司若塵以前存的血樣,他們之間重合率不高,不能手術。
    在他徹底放棄的時候,又重新有了希望。
    手術之後,存活期限再度拉長,隻要不複發,或許可以再活好幾年。
    司元洲開始做慈善,定期催國外的孩子體檢,希望他不要繼承這樣的基因。
    然而孩子出國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就像司元洲當初說的省心,他真讓司元洲省心了,父子之間沒有多餘的話可說。
    多發性骨髓瘤有遺傳因素,很少在四十歲以前發病,他的父母因為意外離世很早,太早遠之前的長輩無法追溯,隻希望病終止於他這一代。
    直到白槿萱有私生子這件事爆出來。
    他聽得頭痛,打算壓一下消息,仔細查下去,才知道當初的幹細胞移植是臍帶血。
    白槿萱居然生了一個孩子
    年輕時他在醫院冷凍庫留過樣,後來沒想過再要孩子,幾乎徹底忘記了這件事。
    沒想到白槿萱會瘋成這樣,生一個孩子,再用臍帶血配型,一直隱瞞到現在。
    生完孩子後,她繼續忙著拍戲,將孩子交給保姆照顧。後來,保姆被人買通,將消息爆出去,白槿萱跌進穀底,事業全毀。
    她的妹妹沒有救回來,白槿萱自那以後就有些偏執,精神狀態一直不好,嚴重的時候要吃藥治療。
    司元洲不放心她獨自生活,讓人看顧了一段時間,見白槿萱重新振作起來,開始工作才放手。
    眼睜睜看到她走到這一步,司元洲又氣又怒,但也發不出火,隻覺得痛心。
    第一次看見白槿萱的時候,她還是個嬰兒,小小一團。很快就長成可愛的小孩子,從隔壁爬來他家,在草坪裏滾得亂七八糟,像隻花貓。
    她開始背著小書包上幼兒園了。
    每天回家後隔著院門在外大喊
    “元洲哥哥,我回家了”
    “我今天得小紅花了”
    那時他父母離世不久,小孩子的聲音格外清脆生動,她像探險一樣在他家爬進爬出,被她哥哥拎走時總是四肢掙動,像隻不情願的烏龜。
    “要是你是我哥哥就好了”
    “我不喜歡他,總說我儀態不好,還打我的手。”
    等他結婚時,白槿萱蹦蹦跳跳地跟在後麵撒花瓣,說自己長大了也要像大姐姐一樣,穿漂亮的裙子,當最幸福的新娘,嫁給最好的人,比他年輕,比他愛笑,但要像他一樣好看。
    但她現在把自己的生活過得一團糟,眼裏沒有一點光彩,再看不到一點小時候的影子,甚至去做生孩子這種蠢事。
    “我不能讓你死。”
    “你想怎麽處理這件事都可以。”
    被他發現,她沒有多慌張,隻有一種冷靜到極致的平靜。但這種平靜隻是佯裝出來的堅強,她不會照顧孩子,在他注視下手忙腳亂。
    孩子哭的時候,她哄不好,跟著情緒崩潰,歇斯底裏大哭起來,像要把這輩子的所有心酸和痛苦都哭出來。
    “除了你,沒人在乎我的死活,你要是死了,我不知道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你這麽好,為什麽會遇到這樣的事”
    “我什麽都沒有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白槿萱紅著眼睛看著他,有種近乎瘋狂的執拗“我希望你活著,隻要有一點希望,哪怕能多活一天,難道真的不能有奇跡出現嗎”
    “我聽說別人可以活十年活更久,為什麽你不可以”
    “我什麽都不在乎了,你就當我發瘋吧我要你活著,能活一天是一天,多一刻多幾分鍾也好”
    等她哭過平靜下來,司元洲問
    “你打算怎麽辦”
    即使做了手術,他的病也有複發的可能,到時候最多隻能再活兩三年。
    白槿萱作出這樣的選擇,完全在他預料之外。
    白槿萱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也做了規劃
    “我已經存了很多錢,可以照顧好小孩,很快會帶他出國,去新加坡這種比較適合生活地方,不會有人知道這是你的孩子。”
    “你好好治療,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已經沒法相信任何人了,以後也不會和誰結婚,這個孩子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會好好照顧他。”
    “”司元洲沉默。
    白槿萱真能照顧孩子
    她自己都沒活明白。
    司元洲很快做了決定
    “我會讓孩子上戶口,不會舉辦婚禮。”
    “以後你再去國外隻是喪夫,世上不是隻有我是好人,你還年輕,總會遇到的。”
    “這兩年你暫時留在國內,多學點東西,免得出去被人騙。”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司元洲讓人多給白槿萱教點商務課程,請了專職育兒的阿姨教白槿萱怎麽照顧小孩。
    他沒有那麽多時間安排好一切,隻希望在離世之前盡量周全,以後白槿萱會帶孩子出國,到時候兒子回來,兩邊沒有交集,互不影響。
    但他的兒子回來了,從少年變成青年,已經顯出一種英挺鋒銳的俊美。
    他看著白槿萱、看著那個小孩,看著司元洲,眼神嘲諷,極近冷酷。
    白槿萱想解釋,司元洲叫住她。
    “讓他去吧。”
    “他恨我的時候,格外爭氣一些。”
    但司元洲沒想到,會聽到孩子的死訊。
    在他還在治療的時候,他終於為之驕傲的孩子,二十多歲就死了。
    死在最好的年紀,死在拿到獎項之後。
    就那麽輕飄飄的放棄了生命。
    這大概是世間最殘忍的報複。
    讓白發人送黑發人。
    司元洲徹夜難眠,形銷骨立。
    將絕大部分預備留給長子的遺產一一捐出,設立了各種治療罕見病、治療癌症的基金。
    人生最後一段路,他隻想獨自渡過。
    司元洲後期已經行動不便,但不想留在醫院。
    當他被助理推到一棵佛寺的大樹下,遇到了一位打坐參禪、神色溫和的老人。
    “先生做了這麽多善事,病情一定會轉好,即使是神佛也會聽到的。”老者說。
    “我不求病情轉好。”司元洲頭發幾近全白,以往的冷峻鋒芒盡數化為死寂的平靜。
    “那先生求什麽”老者問。
    “希望我家孩子長命百歲。”司元洲緩緩道。
    正當老者說,他的願望一定會實現,又聽司元洲繼續說“希望他投生在一個父母雙全、有人關心、有人愛護,衣食無憂的家庭,平安長大,無憂無慮,平安到老。”
    最終,樹前隻餘一片平靜。
    司元洲仿佛要從夢中醒來,恍惚間,他看到長大後的兒子一步步往前走,毫不留戀。
    他想追上那個孩子,最終看到那個英俊奪目又冷漠厭世的青年漸漸變回十六歲的樣子。
    十六歲,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想去做什麽,都有挽回的可能。
    “我沒有什麽心願,如果說有,那就是不要虛度光陰,玩就享受玩的過程,學就學到有用的知識。這樣的一生,至少不會辜負自己。”
    司元洲聽到他的兒子站在一片白光前,語氣平靜,沒有絲毫留戀,甚至不願再回頭看一眼。
    然後白光裏,傳來淡漠的回應“好。”
    這一聲仿佛洪鍾大呂,將司元洲震醒。
    *
    司元洲睜開眼睛,眼前仍然一片漆黑。
    他胸口原本痛得窒悶,幾乎裂開,此刻卻有種源源不斷的暖意,從心口不斷傳遞而來。
    如果不是外麵雪風的呼嘯,還有傷處傳來的隱痛,他幾乎以為自己睡在家裏的床上,睡袋裏很溫暖,他還摸到了一件屬於司若塵的外套。
    “喝水。”司若塵見他醒了,收回放在司元洲心口的手,用瓶蓋將溫水喂給司元洲喝,又喂他吃了退燒藥。
    等他要喂能量棒的時候,司元洲拒絕了。
    “你自己吃。”司元洲心髒處殘留著尖銳而深刻的隱痛。那一切太真實,他的孩子已經死了。
    “我會帶你回家。”司若塵有時不希望人太聰明太敏銳,就如司元洲。如果遲鈍一點,反而不會這麽痛苦。
    “以後我不會出現在你麵前。”司若塵想,他會帶長生離開,天下之大,任何一個地方都能容身。
    “你是誰”司元洲終於問,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原來過分完美是不真實。
    “司若塵。”這就是他原本的名字,從他有意識起,就叫這個名字。
    “你有父母親友嗎”司元洲問。
    他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人,還是超出常理之外的神佛。
    “沒有。”司若塵原本什麽也沒有,隻有他學到的東西永遠屬於他,還有長生。
    “那你來自什麽地方”司元洲問。
    “不知道。”司若塵如實回答。
    天際雷霆炸響,忽然下起暴雨。
    司若塵盡量將帳篷上的洞修補好,又去帳篷外搬些石頭,把帳篷角壓好,以免他們兩人連帶著帳篷一起被狂風吹走。
    他回帳篷時滿身泥濘,用毛巾擦水,最後坐在離司元洲稍遠的位置,兩人之間再次橫亙著難以跨越的距離。
    雷聲隆隆,兩人心中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或許山下會出現泥石流。
    司若塵再次要喂司元洲吃能量棒,他又拒絕了“你不用管我,自己多存點食物。”
    司元洲想,不管這是神佛,還是什麽。
    都不太聰明。
    如果聰明,早該對他置之不理。
    就算他死在這裏,“司若塵”仍然可以好好活下去,沒有任何一個人會責怪他。
    何必留著這樣一個懷疑他、質疑他、知道他致命弱點的傷患,費盡心思給他處理傷口,又將食物分給他。
    司若塵一言不發,直接把司元洲嘴掰開,將能量棒折碎了往他嘴裏塞,再喂點水。
    話真多,算了,說明暫時死不了,再喂點。
    司元洲又被灌了一口溫水,差點沒被噎死,有種清醒且荒謬的無力感。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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