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龍王3 化形了,但三歲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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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局長”
正在給孩子擦臉的年輕媽媽看向遞到她眼前的濕巾, 那隻手指骨分明,冰冷蒼白,還有細小的疤痕。
天下沒有人不認識特事局的局長謝應。
他總會出現在各種需要他的場合。
常有人說謝應的應, 是有求必應。
隻要看到他出現,心中就充滿了安全感。
“送她們做個體檢, 順帶消毒。”
“在場的人不能離開, 都要做。”
謝應聲音清銳, 眼神落在下水道口。
普通妖怪即使生性凶惡也不會這樣,這種惡心的魚類變異妖怪一般來自島國, 那種血線蟲有非常恐怖的寄生能力。
如果逃出去一兩隻, 過段時間又會養成一個妖物。下水道這種汙濁之地,尤其容易養出惡妖。
如果寄生在人身上,這個人也會變異, 對血食越來越渴望, 傷害親友, 最後一身肉瘤,化為爛肉。
“是。”特事局的人領命,用特製儀器一一給人體檢。類似掃描儀, 但內部構造是繁複的符文,清光一閃, 沒有異常就算安全。
但檢測到道路遠處的一個老人身上時, 掃描儀突然示警,老人原本佝僂的身體猛然站直, 將掃描儀從特事局成員手中抓來, 捏成碎片。
他的嘴向兩邊裂開,臉上的皮崩落,露出其中巨大的、長滿尖利牙齒的嘴, 吞向一旁後退的特事局成員。
謝應一刀下去,老人身體裏的怪物笑聲戛然而止。它化作青煙消失,地上隻剩裂開的人皮,很快泛黃、幹裂。
“他遁走了。”
“現場的人繼續排查。”
謝應神色冷峻,現場可能還有這樣的妖鬼,故意破壞掃描儀,是為了掩護同伴。
自從南洲出現與龍相關的傳言,這裏的外來者就變多了。
下水道裏出現的鯰魚、老人身體裏寄生的妖鬼,都不像本土的妖怪,更像來自島國。
也可能是天理神教養出來的血食,他們向來喜歡在人群中投放妖物,像養蠱一樣定期收割。
世界劇變之後,除了大部分希望維持正常秩序的人,還有一部分希望能借此機會、不計代價獲得更強大的力量。
後者之中,天理神教是最典型的代表,主張絕對利己,臭名昭著,教徒遍布世界。
謝應繼續擦拭刀刃,感知妖鬼逃遁的方向。
那一刀沒將它徹底殺死,是為了釣出它可能存在的同伴。如果它在受傷狀態下與同伴匯合,就能直接將它們一網打盡。
*
司若塵回到井底,靈力已經耗去大半。
玄功第二轉還未練成,遠距離水遁、以水製作化身,消耗都非常大。
他在井中恢複靈力,再次聽到敖溟的傳音
“你不覺得井中的靈力太貧瘠了嗎”
“昔年,這裏靈力如潮湧,井中的水是外界難求的靈液,也是最適合龍族修煉的地方。”
“如今已經與一口普通的水井沒有什麽差別了,你在這裏修煉,無論多少年都難突破。”
敖溟在等一句為什麽,但那幼龍始終沒問。
他隻好繼續說下去了
“井中的陣法可以將鎮壓在其中的妖物煉化,隻要你抓些妖魔過來,井中自然會有源源不絕的靈力。”
“你現在還小,不必抓那些大妖,那些山野小妖,想來難不倒你。”
司若塵想,敖溟真的很擅長偷換概念。
龍族向來隻在這口井中鎮壓罪行累累的妖魔,如果為了修煉去抓普通小妖,總有一天會被反噬。
他現在能看到整個南洲的地域圖,可以尋找靈氣充足的地方修煉,比如之前看到的,那處位於深山中的湖泊。
香火無
信徒16
正當司若塵準備去那片湖中看看時,忽然收到了一點來自神位的反饋。
虛空之中,十六條細細的白線連接著代表神位的玉玨,其中有兩道尤其明亮,比其他線更堅定穩固。
順著這兩根線,司若塵可以感知到今天那對母女的情緒,有種劫後餘生的平靜和幸福。
除此之外,這種匯聚在一起的信仰,還為他了一點微弱的神魂力量,可以壯大靈魂本源,因為太微弱,增益非常小。
等信徒基數大到了一定的程度,積少成多,這種增益會相當可觀。
司若塵想,信仰本身應該是精神力量的匯聚,香火神道本質上是一種交換,可以參考,但不可完全依賴。
真正屬於他的力量是玄功,是學到的道法,即使脫去了神職,這種力量也不會消失。
他若有所悟,修為再次有了進益。
玄功第二轉,突破了。
敖溟能感知到井中的道韻,再次開始懷疑,這真是龍族,而不是道門哪位仙神轉世
上古沒看到有龍族悟道,而且這幼龍還煉化了神職,實在奇怪。雖然不排除因為年代久遠,神位裏的禁製不全這種原因但仍然值得深思。
*
司若塵本體長大了一圈,開始嚐試化形。
他想,即使變成人形,應該也不至於太小。
總以龍身行動,有些不適應。在水中還好,遊動時分外順暢。一旦從水中離開,隻能用遁術移動,他實在不知道怎麽用四隻爪子走路。
以前的龍是怎麽走路的
或者他們根本就不用走路,隻會騰雲駕霧,在空中飛。
司若塵真正的本體沒有形狀,是團白光,在宇宙中靜默的那些年,隻會觀察不會思考。
開始產生自我意識的時候,他在人類世界,已經適應了人類的身體,也習慣了以人形活動。
玄功練到第二轉就可以化形,這是一個非常自然的過程,不需要多餘的教導。與其說是化形,不如說是兩種不同的形態。
一陣柔和的白光散去之後,司若塵站在空蕩蕩的水府中,仰頭看著過分高大的水府大門,又低頭看著寬鬆的袖口處露出的手臂,白嫩圓潤,像一截嫩藕。
他原本想自己至少能變成七八歲的孩子,或許會更大一點,便將衣服往大了幻化,現在整件衣服空蕩蕩垂落,半截拖在地上。
好像還是很小,至少比他預想的要小。
司若塵凝結出一麵水鏡,終於看清現在的樣子
頭上一對白玉色的龍角,小小的,明顯與成年龍族那種盤旋向上的霸道形態不同。
漆黑的頭發長的過分,垂到了地上。
臉頰圓潤,一雙淺金色的瞳泛著流光,右眼下的淚痣仍然在那裏,色澤鮮紅,格外醒目。
從身高、長相、體型來看,最多三歲。
“看到你化形,叔父真的很欣慰。”
敖溟幾乎要靠掐大腿,才能忍住笑出聲的衝動,這麽小一隻還板著臉,臉頰上軟乎乎的嬰兒肥看起來好捏極了,不知道揪一下會不會哭
噢,是他高估這個龍族天才了。
想夠到門把手都要踮腳吧
“你還是別去外麵了吧。”
“我怕你叫拍花子的看見,直接套袋子扛走。”
“像你這樣白白嫩嫩的幼崽,沒有長輩保護,出去了很快就會被人吃掉,還不夠煮一鍋的。”敖溟輕歎一聲,語氣愈發溫和,還帶著嚇小孩似的恫嚇。
“日後就聽叔父的話,等我重立龍族天庭,封你做太子。”
“我是你的長輩,叔父不會騙你。”
“”司若塵將那身道袍變小,又變出一雙靴子,完全無視了不停傳音的敖溟。
大概是因為原主修煉速度更慢,年份上去了,等他化形的時候已經是少年。而司若塵修為夠了,年紀還小,化形也是幼年體。
看來在人前做什麽事隻能用化身,不然這麽大一點,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關注。
“你要不要玩具”
“叔父可以做點小玩具送你。”
敖溟在幽黑的井底換了個姿勢,輕鬆而悠閑,唯有一雙眼睛殷紅如血,散發著陰鷙不詳的死氣。
這裏隻剩他一個活物,放眼望去,遍地白骨,自從靈力枯竭之後,這裏就成了一片死地。
“不用了,謝謝。”司若塵準備出去修煉。
井底的靈力越來越少,已經不足以供他修煉玄功第三轉。敖溟留在井底始終是一個隱患,如果無法確認他的無害性,就要想辦法加固封印。
“嘖,油鹽不進的小鬼。”敖溟低歎一聲,倒也沒真的生氣。他已經活了太多年,這裏一片空寂,隨便什麽聲響他都覺得有趣。
小鬼還想找到封印的缺口,也怪可愛。
封印從上古時期就有,缺口一直存在。
煉化妖魔之後的靈氣總要有個缺口流出去。
徹底把陣封死也行,到時候陣法就變成隻進不出狀態,龍族可舍不得那些靈氣。
現在缺口越來越大了,他總有一天能出去。到時候就把這小鬼抓住,揪他臉,看他哭不哭。
“又要出去了”
“你要去哪兒玩”
“現在的世界變成什麽樣了”
敖溟見他要出門,隨意追問幾句。
“修煉。”
奶團一樣的龍崽出門前,冷冷丟下兩個字。
敖溟像個不放心孩子出去闖蕩的空巢老人,勸了又勸“你帶些小妖回來,水府就有靈氣了,何必去外麵修煉”
“你現在年紀還小,不知道家裏才是最安全的想去外麵玩也沒事,注意安全。”
“如果有什麽見聞,也與叔父說說。”
“我在這井下,已經有幾萬年沒有見過外麵的光、吹過外麵的風了。”
敖溟歎息,語氣有些落寞。
司若塵出了水府,用了隱匿身形的法術,飛向深山裏的湖泊。
既然靈氣充足,那裏的生靈應該很容易開啟靈智。如果好相處,他就在湖中開辟一處洞府。
原主記憶中,官方對妖類有嚴格的劃分方式,有了靈智的妖怪要學習文化知識,不能犯法。這樣的妖怪靈氣純淨,相對無害,特事局會根據其特性安排工作。
那些以人為食的惡妖在特事局的清剿名單上,靈力渾濁而強大,也是原主想鎮壓到井裏的獵物。
司若塵飛出一半,就感應到附近有劇烈的靈力波動,刀光隱現,有人在戰鬥,規模不小。
他瞬間隱匿到最近的水域中,默默觀戰。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
在他沒有足夠的自保之力之前,遇到危險先隱藏在暗處,再伺機而動。
“謝局上來就下死手,好狠的心,為什麽我們不能合作呢”輕幽妖異的男聲響起,他穿著一襲紫色長袍,手執折扇,隨著折扇揮動,一片漆黑纖細、幾乎融入夜色中的針飛向謝應。
“你是什麽東西敢和我談合作。”
謝應隨手一刀,那些細針仿佛碰上了一層堅硬而無形的屏障,重新飛向四方。
與他對戰的幾人紛紛避開細針,繼續圍攻謝應。
一枚細針落進河中,幾乎在落水的瞬間,就冒起輕煙,針被衝成銀亮的顏色,被汙染的水帶著劇烈的腐蝕性,附近的魚蝦紛紛翻起肚皮。
司若塵蹙眉,將這一片水域的毒水封存,以去其他地方,等戰局結束,那些人離開,他才能收拾殘局。
作為一方水域神祗,調動水域之力如同本能,沒有一絲一毫靈力外溢,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與其說是對戰,不如說是圍攻。
謝應一人被八人圍攻,裏麵不全是人。
比如最開始手執折扇的紫衣青年,衣袍下半截身體在戰鬥過程中變成了蜈蚣身體,拖出十幾米長。蜈蚣身體上連接著許多人類的肢體,密密麻麻看得人眼暈。
還有一個堪稱銅牆鐵壁的光頭行屍,肌肉虯結,頭頂還有九個戒疤。本應該是羅漢金身,但眼神冰冷死寂,隻有邪異之色。
他沉默著攻擊謝應,同時替其他人抵擋來自謝應的攻擊。刀光落在行屍身上,如金鐵相擊,留下深深的白痕,卻無法真正將行屍的肢體斬斷。
“嘶嘶”
隨著一個滿頭蛇發的女人發出嘶鳴,附近山林中大大小小的蛇類都向這邊匯聚而來。
謝應幾刀斬出深深的溝壑,隔絕了那些湧動的蛇團,正在這時,聽到那個沙啞的女聲以一種古怪的腔調問
“謝應,你記得你的父母是怎麽死的嗎”
謝應握刀的手緊了緊,刀光劃向蛇女的脖頸,也在那一瞬蛇女睜開眼睛,眼中散發出石灰色的光。
謝應在與她對視的時候,身體瞬間石化。其他人抓住這個機會,各自攻向謝應的要害
脖頸、心髒、胸腹,執刀的手。
謝應身上的黑色大衣在他承受攻擊時金光大放,整件衣服內部全是密密麻麻的符文,衣服表麵也刻下了無數法陣。
石化狀態對謝應來說是有時限的,最多十秒,他就恢複了意識,但身體卻有些僵化。
他往後避了避,即使如此,仍然在那瞬間受了不輕的傷,脖頸上有深深的爪型傷口,紫黑色的血順著大衣一滴滴流下,將地麵腐蝕出一個個空洞。
紫衣青年音色輕柔幽冷,說話時分外惑人
“為什麽不肯與我們合作”
“你不恨那些人嗎”
“你仍然是高高在上的謝局長,隻要偶爾追捕的時候行個方便就行了。”
“你又不是道門天才,可以練道法。”
“你學的是武道,等你年老,實力衰退,樹敵無數,到時候誰會保護你”
“不如成為我天理神教的護法,壽命、修為、功法,不管你想要什麽,教眾能找來給你。哪怕想複活死去的親人,也不是沒有辦法”
謝應的回應是比之前更快更狠的刀。
他的手腕已經受傷,流出的血將他手中的刀刃徹底染紅,每一道刀光都像浸染了血淚,淒豔無比。
圍攻他的八人中,三人瞬間被刀光斬成兩半,紫衣青年還想繼續遊說,下半截身體被謝應橫刀劈成兩半,從中爬出無數小蜈蚣,逃向林中各處。
蛇女頭上的小蛇也被謝應削掉大半,最頂上徹底禿了,她還來不及尖叫,尾巴就少了三分之一。
“你可想清楚了,她可是美杜莎蛇王最寵愛的女兒,如果把她殺了,你也活不了多久。”
紫衣青年少了半截蜈蚣身體後,重新變成人形,削瘦許多,以一種警告的語氣製止謝應。
謝應一刀將那個蛇女頭顱斬落,聲音冰冷
“異國來客,凡是偷渡,都是自取死路。”
“天理神教,滾出這裏”
“要殺你可真是麻煩。”
“但,確實不能讓你再成長下去了。”
紫衣青年語氣溫柔,隨手將蛇女滾落的頭顱收起來,神色微肅,整個人化為一隻巨大的紫色蜈蚣。
但蜈蚣身軀上,所有應該是足肢的地方都是人腿,像隨意縫剪出的怪誕作品,瞬間給人帶來巨大的精神衝擊力。
周圍徹底被紫色的毒霧覆蓋,一切朦朧不清,謝應將掌心往刀上一劃,任鮮血湧出,以指沾血,在刀身上書寫雷符。
血色雷符書寫完成的刹那天地變色,這一刻的謝應幾乎失去了所有屬於人的感情,雷霆供他驅使,成為他手中的刃。
刀光所至之處,一切汙穢、邪異之物都被劈得粉碎。紫色毒霧被劈開,蜈蚣巨大的身體在雷光中分解成無數塊,血肉焦糊的氣味傳的很遠很遠。
“謝應,下次再會。”
紫衣青年聲音若有若無,化為一道紫霧,在雷光中消失,隨之不見的還有蛇女的頭顱。
光頭行屍倒在地上,像失了靈魂的木偶。
之前和他們一同圍攻的五具屍體,在死後回歸了出廠設置。兩個是人形,三個是妖物,被挾裹著雷霆的刀光劈的焦黑。
謝應沒有再追上去,將地上五具焦屍重新肢解一遍,頭顱、軀幹、心髒再次被刀光斬斷,確保沒有複活的可能。
謝應才掏出一張黃色符紙,貼在光頭行屍頭頂。被貼住的瞬間,行屍睜開眼睛。
他麵目猙獰,試圖掙紮,一股黑氣在身體中盤旋,妄想出逃,又被符紙封死。
謝應退了一步,吐出幾口紫黑色的血,夾雜著凝固的血塊。
他用刀拄著身體,從大衣口袋裏往外掏手機“用衛星定位我這裏,進行封鎖,消毒”
話還沒說完,地下一截突然躥出的蜈蚣節肢從背後穿透謝應的身體,從後背穿到前胸,幾乎將謝應串在半空中。
謝應始終沒有鬆開握刀的手,反手將蜈蚣節肢削斷,失去了支撐,順著之前的溝壑,滾進河中,水中瞬間暈開大片暗沉的血。
司若塵用水流將謝應托住,他認出來,這是當時在街上殺鯰魚精的人。
這不是他現在能介入的戰鬥,隻能盡力用法訣治療謝應身上的傷。
那個紫色蜈蚣,在原主死的時候也瓜分過龍屍,他與謝應有相同的敵人。
謝應受的傷很重,司若塵學的法訣是用水靈力溫養經脈,謝應體內一片狼藉,幾乎找不到一點健全的地方。
要不是司若塵認真學過臨床醫學,用靈力為他止住動脈出血,即使謝應再強,也撐不了幾息。
這樣的傷要怎麽治
司若塵一邊用靈力滋養謝應有些破損的心髒,一邊試著將蜈蚣足肢抽出,紫色蜈蚣有劇毒,足肢也不例外。
那種毒素十分致命,不斷破壞謝應體內的生機,司若塵隻能將毒素聚集在一起,匯聚成毒液,從謝應傷口處流出。
然後用靈力凝結成細小的絲線,縫補謝應破碎的內髒、斷裂的血管。
在他忙碌的過程中,完全沒注意原本傷重昏迷的謝應慢慢睜開眼睛
支援不可能來得這麽快。
但他確實感應到有人在給他療傷。
是一股溫和的水靈力。
不計消耗、不計成本地溫養他破敗的身體。
他永遠不會在危險之中失去警覺性。
之前就發現附近還有人在觀戰,本以為是天理神教那群人,沒想到那個人會給他療傷
水中視物不便,他首先看到了一對小小的、白玉一樣的龍角,烏黑的、漂浮在水中的長發。
然後是一張精致的、粉雕玉琢的、屬於小孩子的臉,因為太認真、太煩惱,還皺著眉頭。
看清司若塵的那一瞬間,謝應瞳孔地震。
第一次看見龍是什麽體驗
這實在難以形容。
但他緊緊握住刀柄的手鬆了鬆。
謝應又想起孟棲元的話。
你不要太凶了,會嚇到小孩。
他想說點什麽,試圖組織語言,仍然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他沒有和這麽小的孩子相處過。
*
司若塵在縫合謝應手腕上的傷,縫好之後,輪到右手掌心,那是謝應自己用刀劃的,因為刀刃太利,看起來觸目驚心。
司若塵直接把刀柄從謝應手中拔出,不顧謝應下意識的本能反應,一個法訣將謝應壓住。
謝應猛地吐出一口血,又昏了過去。
直到徹底把他手掌上的傷縫合好,司若塵才看向謝應的臉,蒼白死寂,不像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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