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妖在屋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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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早飯時間。
    驛站小二給小龜們上了一桌早點並一壺涼茶。
    “最近這天熱得有些邪門,給幾位多贈一壺涼茶,降降火氣。”
    白若道了一聲謝, 隨口問道“這裏以前沒這麽熱嗎”
    小二一甩肩頭搭著的毛巾, “害, 以前就算天熱, 也不像現在這樣熱得心浮氣躁,最近都有傳聞是不是妖物作亂, 才導致天生異象呢。”
    白若心頭微動, “這種不正常的熱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小二想了想,“大約半月前吧, 而且最近還起了好幾次莫名其妙的山火, 要不是剛好下了場暴雨澆滅大火,附近一片都得遭難咯”
    白若眉心一蹙,追問道“山火在哪個方向”
    靠近重門關的地方出現異常, 說不準就和那個四方秘境有關係呢。
    小二伸手朝東邊一指, “就是往東那片山, 因為萬年長青,當地妖都叫它綠頭山。”
    白若若有所思, 這山和他們去重門關的順路, 一會兒經過時, 可以下車去探個究竟。
    小二離開後, 小龜們便埋頭呼嚕呼嚕吃飯。
    這家驛站看著偏僻不起眼,沒想到後廚的手藝還挺好。
    白若滿足地咬一口白白胖胖的包子,還沒來得及仔細品味,就瞅見二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重重“哼”了一聲。
    白若筷子一頓, 將剛剛夾起的酥脆小油條轉了個方向,放入二難碗裏。
    “來,多吃點,別餓著了。”
    二難麵色憤憤,夾起小油條一口咬下去,發出清脆的“哢嚓”聲。
    白若吃完包子,掏出一疊整整齊齊的清涼符放在二難手邊。
    “喏,我辛辛苦苦畫了一晚上符。這些符足夠你用到重門關了。”
    白若說著,淺淺地打了一個哈欠。
    二難看著白若微微發青的眼圈,忽然覺得自己的脾氣發得有些沒有道理。
    雖然白若昨日故意讓他熱了一路,但也是為了教他戰術啊。
    而且她為了給自己畫符,一晚上都沒休息好
    二難不由得從心底生出一絲愧疚,他連忙把桌上唯一一碗鮮肉小餛飩推到白若跟前。
    這碗餛飩是驛站限定,一桌僅有一份。
    二難小聲道“你多吃點。”
    白若彎彎眼睛,不客氣地笑納了這碗小餛飩。
    小龜們用完早飯,再次啟程。
    一鑽進車廂,二難就覺得有些悶熱。
    他果斷掏出白若送的清涼符,正要美滋滋地往身上貼,就看到符紙背麵印著一個小小的錦鯉圖紋。
    這是錦鯉族批發的清涼符,並非手工繪製。
    “啪”
    二難伸手將清涼符重重拍在了案幾上,小茶幾晃了兩晃。
    白若趕緊出手穩住自己的點心碟。
    一難迅速扶住他的茶盞。
    二難無暇顧及案幾上引發的小慌亂,他盯著白若的眼睛,一字一頓道“小白若,你剛剛不是說,你畫了整整一晚上符嗎”
    白若鬆開點心碟,抬手揉了揉困倦的眼睛。
    “是啊,我畫了一晚上的好運符,我也沒說我畫得是清涼符啊。”
    二難心頭一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這時候,他真想找個口舌伶俐的妖借張嘴。
    他剛剛居然信了白若的鬼話,白瞎了他讓出的小餛飩
    白若還嫌不夠,意猶未盡地補了一句。
    “這家驛站的小餛飩做得真地道,我們返程時再來吃一次吧。”
    二難差點氣得頭頂冒煙。
    他正要張嘴,白若便悠悠開口“二難啊,這是我教你的第二課苦肉計,好好用心體會”
    二難一怔,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一難同情地瞥一眼再次被帶進溝裏的二難,忍不住揉一把他腦袋上翹起的黑色呆毛。
    二難猛然回過神,警惕地看向一難,“你幹什麽”
    一難淡定自若地收回手,“你的頭發翹起來了,幫你壓一壓。”
    “是嗎”二難一邊伸手往腦袋上摸,尋找那根翹起的呆毛,一邊繼續思考苦肉計的真諦。
    馬車沒走多久,就接近了小二提及的那座綠頭山。
    白若遠遠望去,果然看到山中有一塊明顯的焦黑凹陷。
    嚴格來說,現在都不能叫它綠頭山了,隻能叫做禿頭山,或者斑禿山。
    她轉頭對一難、二難道“在這裏停一下,我們過去看看。”
    馬車在山腳停下,白若給馬兒喂了一把靈草,順了順馬鬃,
    馬兒發出一聲靈性的嘶鳴。
    安頓好馬兒,小龜們抬腳往山裏走去。
    越往裏走,周圍的焦糊味道越重。
    白若蹲下身摸了摸地表,土壤幹燥,滾燙而灼熱。
    二難往身上又拍了一張清涼符,覺得自己的腳底都在發燙。
    一難仔細看了看身側半截被燒過的枯木,“不太像是普通山火。”
    白若沉吟片刻,思索道“那會是什麽,異火還是妖火”
    小龜們在這片焦土上一寸寸查看,試圖找出更多線索。
    白若在繞過一個土坑時,發現坑邊有半個模糊的爪印。
    她伸手比劃了一下爪印形狀,“這個,好像是狗爪”
    二難湊過頭來,伸出自己的爪子比了比,“不管什麽爪,反正不是龜爪。”
    白若推開二難這個擋住視線的腦袋,將爪印在紙上小心拓印下來。
    沒有發現其他蛛絲馬跡的小龜們重新回到山腳,上了馬車繼續東行。
    快要走出綠頭山地界時,白若驀地看見不遠處的林間躥過一道黑色影子。
    白若瞳孔一縮,“等等,我出去看看。”
    話音未落,白若已經跳下馬車,朝著黑影掠過的林子追去。
    二難隻見眼前的車簾一起一落,就沒了白若的身影。
    他張了張嘴巴,小聲道“她這是看見什麽了,跑那麽快。”
    另一邊,白若緊追著眼前那道若隱若現的黑影,越看越覺得像是一條長毛大黑狗。
    大黑狗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停在一棵不高不矮的樹前。
    他繞著樹幹轉了兩圈,一雙黑溜溜的眼睛裏露出些許審視。
    白若停下腳步,站在一塊山石後頭,觀察眼前這一幕。
    這棵樹的樹幹筆直,仿佛帶著幾分少年朝氣,橢圓的翠色葉片上隱約可見淡黃的條紋。
    一看就是棵年輕樹,和周圍鬱鬱蔥蔥,根深葉茂的參天古樹形成鮮明對比。
    不知道怎麽混在這些老樹中間。
    大黑狗像是選中了這顆小樹,他仰頭張嘴,一簇灼熱的火苗從他口中浮現。
    就在火苗即將撲向小樹枝葉的瞬間,白若下意識摸出龜殼砸向黑狗的腦袋。
    “咚”
    大黑狗被砸得腦袋一歪,嘴巴上下一磕,剛剛醞釀出來的小火苗倏然熄滅。
    大黑狗憤怒轉頭,正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亂扔東西,卻見白若從山石上一躍而下,握拳朝著自己急速衝來。
    大黑狗被嚇得尾巴一顫,當即口吐妖言“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竟敢這樣打我”
    白若毫不猶豫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腦袋上,“打得就是你這條狗。山中縱火,罪大惡極”
    大黑狗被砸得一暈,踉蹌著退了兩步,還不忘為自己正名,“什麽狗,我可是堂堂禍鬥你這隻小妖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我動手”
    白若隱約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也懶得深想,一手拾起落地的龜殼,再次往大黑狗身上敲去。
    “我管你是禍狗還是什麽狗,亂放火的狗就是欠揍”
    禍鬥第一次碰見這種上來就動手的暴躁妖,氣得跳腳。
    他最大的技能就是放火,但是每當他張開嘴巴,就會被白若一龜殼敲在嘴上,強製閉嘴。
    次數多了,禍鬥感覺自己似乎吞了一肚子火,卻連一星半點的火苗都沒能吐出來。
    在這場單方麵的毆打中,幾縷黑毛從禍鬥身上掉落,心痛得他直叫喚。
    “住、住手”
    白若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求饒,將龜殼舞得虎虎生風。
    “還敢來山裏放火玩嗎”
    禍鬥被揍得嗷嗷直叫,覺得那個抽掉自己無數尾巴毛的奇怪武器簡直是如影隨形,怎麽也躲不開。
    “你,你先停手。”
    白若冷笑一聲,揍得更加起勁。
    禍鬥終於服軟了,抱頭哀嚎“行,我下次不來山裏放火了。”
    白若眼睛一瞪,“還有下次”
    禍鬥趕緊搖頭,“沒,沒有下次了。”
    白若又道“不光山裏,哪兒都不能放”
    禍鬥苦著臉,“我天性就愛吐火,你這是扼殺我的本能”
    白若用龜殼敲敲掌心,“本能這東西,多敲兩下,總能改掉的。”
    禍鬥立即縮了一下脖子。
    他今日出門一定是沒看黃曆,才惹上這麽一個瘟神。
    白若毫不客氣地揪住他的尾巴往林子外走,“老實點,別想偷偷搞什麽小動作。”
    一難和二難看到白若離開一會兒功夫,就拖回來一條大黑狗,都愣住了。
    二難看看灰頭土臉的大黑狗,又看看白若手裏的龜殼。
    “你從哪兒拖回來的野狗”
    禍鬥差點原地蹦起來,“不是狗,是禍鬥”
    二難撓頭,“所以是隻叫禍鬥的狗”
    這時,一難開口了。
    “禍鬥,是外形類犬的妖,喜好噴火,所到之處,往往喻示著火災和不祥。”
    禍鬥聞言,驕傲地挺起了胸膛,總算有一個知道他大名的文化妖了。
    白若恍然,終於想起了閑暇時翻過的一本萬妖錄,裏麵好像確實提過禍鬥這種妖。
    二難打量了禍鬥數秒,慢慢道“外形類犬,那不還是狗嘛,一個意思。”
    禍鬥氣得噴出一點火星,被白若眼疾手快地箍住了狗嘴。
    “四處撒火的狗,不是好狗。”
    禍鬥“嗚嗚”兩聲,無力地垂下尾巴。
    他和這幾隻沒見識的小妖講不通。
    狗在屋簷下呸妖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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