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三十章 “再忍忍,她忘性大,不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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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洗完澡換好衣服的宋婉月坐上段柏庭的副駕駛, 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她是智齒發炎,並非得了什麽牙齦癌。
    想明白這點後,她抱著毯子一言不發。
    身旁那麽安靜, 段柏庭開車途中分神看了她一眼“還困嗎”
    宋婉月搖搖頭,疼痛帶來的情緒低落, 導致她不想說話。
    身子後躺,毛毯直接蒙住了臉。
    段柏庭將車溫調高了一些。
    這個點天剛蒙蒙亮,清早霧氣很重, 路邊已經有賣早點的攤位支了起來。
    宋婉月疼到想哭, 但嫌丟臉,還是拚命忍著。
    畢竟剛經曆過那一遭,已經夠丟臉了。
    段柏庭肯定在心裏嫌她蠢, 嫌她好色。
    都死到臨頭了, 還想著最後來一發。
    她發出一陣痛苦的嗚咽,毯子抱在懷裏, 朝車門方向翻了身。
    不想讓段柏庭看到自己此時的樣子。
    車開到一所牙科醫院前,規模很大, 目測是私立。
    段柏庭把車停好, 見她還沒動作, 提醒一句“到了。”
    毯子動了動,裏麵的人探出一雙眼睛來。
    然後才不情不願的坐起身, 拉開車門下去。
    醫院還有值夜班的護士在,段柏庭顯然提前打過招呼,報了姓後, 對方帶著他們去了二樓。
    也不知是不是受心理因素的影響,宋婉月覺得自己牙疼的更厲害了。
    當下也顧不上丟臉,靠在段柏庭懷裏尋求安慰。
    段柏庭摟著她, 輕撫後背“很疼嗎”
    “嗯。”她哽咽一聲,“很疼。”
    “再忍一忍,待會吃了止疼藥就好了。”他說話時溫聲細語的,是在哄她。
    宋婉月抿唇,眼眶含淚,點了點頭。
    出了電梯,護士帶著他們去了二樓走廊最裏的診室。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剛摘下口罩,準備進裏間去洗手消毒。
    聽見敲門聲,往外看了眼。
    然後看到讓他畢生難忘的一幕。
    段柏庭懷裏摟著一小姑娘,頗具耐心的用手裏的冰牛奶給她去腫消痛。
    商珩拉開椅子,又將一次性手套戴上“怎麽回事,牙疼”
    宋婉月正哼哼唧唧的與段柏庭撒嬌,男人的聲音將她注意力拉了過去。
    坐診的男人長了一張並不能讓人信服他醫術的臉。
    看著不像牙醫,更像是偶像劇裏飾演牙醫的男主角。
    段柏庭牽著她進去,替她答了“牙疼,應該是智齒發炎。”
    商珩側了下身子,拿出手電筒,看著宋婉月“張嘴。”
    她不放心地看了眼段柏庭。
    後者拍拍她的後背,力道很輕。
    “聽話。”
    她這才猶豫地張開嘴。
    男人拿著手電筒在她嘴裏照來照去,最後下了診斷“的確是智齒發炎。是第一次疼”
    話是看著宋婉月問的。
    她搖頭“之前有過幾次,但忍忍就過去了,所以沒太在意。”
    “牙疼都能忍。”商珩玩味的笑了聲,看向段柏庭,“你老婆看著嬌氣,還挺彪悍啊。”
    宋婉月一聽到他話裏最後兩個字,瞬間就炸毛了。
    因為牙疼,沒辦法太用力說話。
    即使生氣,說話也是綿軟腔調,叫人聽不出多少怒氣來。
    “你才彪悍呢。”
    商珩饒有興趣地看著她“這麽有活力,牙不疼了”
    本來牙疼就難受,還要被氣。
    宋婉月委屈地站起身,抱著段柏庭的胳膊“我們換一家醫院吧。”
    段柏庭看了眼時間,這個點大部分牙科診所還沒開門。
    醫院也沒到上班時間。
    她又疼成這樣。
    段柏庭出言安撫完她,又去讓商珩少說兩句。
    聽見他自然熟絡的語氣,宋婉月愣了一下,扯扯段柏庭的袖子,小聲問他“他是你朋友”
    “不算。”他又把她按回椅子重新坐好,“他是席陽的朋友,我跟他隻算認識。”
    “那就好。”
    見她長鬆一口氣,商珩這人長得有點痞裏痞氣,再加上說話一口地道的京片子。
    說起話來,給人一種不著調的感覺;“怎麽著,和我是朋友很丟人嗎”
    宋婉月衝他眯眼勾唇,非常敷衍的假笑“沒有,怎麽會。和你當朋友簡直是畢生榮幸,燒高香都求不來的。”
    她性子驕縱,喜好厭惡異常分明,裝都懶得裝。
    商珩被她一通陰陽怪氣,竟有些不適應。
    不管在哪,向來都是受盡追捧的他,幾時受過這種待遇。
    愣怔過後,倒覺得新鮮。
    他也不介意,低頭寫著病例,還不忘誇上她一句“你老婆挺特別的,很有意思。”
    宋婉月在段柏庭懷裏,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什麽狗血無腦偶像劇裏的老土台詞。
    因為宋婉月現在智齒還處在發炎階段,暫時沒辦法拔掉,隻能先消炎。
    他開了些藥,又讓護士帶著她去拍個牙片。
    片子出來後,他摸著下巴端詳了一會。
    形狀和位置都還好,也能免受一些多餘的罪。
    商珩和段柏庭確認了時間,最後定在一周後的下午。
    終於能走了。
    宋婉月剛鬆一口氣,商珩在後麵洗完手“一起吃個早飯吧,正好席陽也快到了。”
    外麵天色早亮了,帶著獨屬北城凜冬的寒意。
    整座城市還很安靜,空氣格外清新。
    宋婉月吃過止疼藥,現在藥效開始發作,智齒發炎引發的疼痛也逐漸消失。
    她嘴硬,想說一句不餓。
    結果肚子不太配合,咕嚕一聲。
    她有些羞愧的低下頭,用手捂住不爭氣的肚子。
    商珩笑了笑,脫了白大褂,取下掛在牆上的外套穿上“走吧,我已經訂好位置了。”
    段柏庭看了宋婉月一眼,在征求她的意見。
    宋婉月也沒繼續反對,吃頓飯而已,又不是花她的錢。
    為什麽不去。
    德勝樓是老字號,百年曆史了,在舊址附近。
    因為靠近景區,所以不缺客人。
    但高昂的定價還是嚇退了一批人。
    這個點還很早,沒什麽人。服務員帶著他們去了三樓的貴賓席。
    商珩看起來輕車熟路,似乎是這裏的常客。
    事後宋婉月才得知,這裏是他祖爺爺的產業。
    老爺子早年是擺攤賣早點的,後來因緣際會結實了個富家千金。
    情投意合,兩情相悅。
    怎奈門不當戶不對。
    可那個富家千金是個戀愛腦,鐵了心要嫁給一個擺地攤的。
    最後她家裏拗不過,隻能出資,給男方開了家茶樓。
    最起碼有點身家了,不至於太寒酸。
    哪曾想這生意倒還讓他做起來了,最後越做越大,店麵也不斷擴張。
    服務員上了壺大紅袍,商珩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和段柏庭閑聊起來“前幾年我看中這兒的地段,說開發搞個旅遊酒店,我爺爺差點沒把我頭給砍下來。老爺子都去世那麽久了,這茶樓也賺不了幾個錢,可惜了這塊地。”
    他喝了口茶,左右打量了眼。
    抱水靠山的好地方。
    “你這地段用來當茶樓合適,酒店就算了。”
    屋內有暖氣,段柏庭怕宋婉月太熱,將她的外套拿走,疊好放在一旁的衣簍裏。
    商珩聽了他的話,立刻就打消由來已久的念頭“也是,這地方如果當茶樓還算寬敞,酒店小了點。”
    宋婉月湊到段柏庭耳邊,小聲念叨“你別告訴他呀。”
    也不知她是故意還是不小心,商珩聽得一清二楚“小妹妹,這就是你不厚道了。”
    宋婉月裝作沒聽到,低頭繼續喝茶。
    段柏庭微不可察地揚了下唇,見她一杯茶喝了這麽久,料想是不太喜歡。
    “想喝什麽”
    商珩在一旁提醒“智齒發炎別喝冰的還有咖啡,最好是喝水。”
    不能喝冰的,那人生還有什麽樂趣可言。
    宋婉月痛苦的去看段柏庭。
    後者已經叫來服務員,讓她上杯溫水。
    段柏庭對她楚楚可憐的眼神視而不見“你體寒,就算智齒沒發炎,也少喝冰的。”
    商珩在一旁幸災樂禍,學著她的語氣“被教訓啦”
    宋婉月挽著段柏庭的胳膊,腦袋靠在上麵“我們這叫夫妻情趣。”
    她故意嬌滴滴的和他撒起嬌,“是不是呀,老公”
    段柏庭不擅於這種逢場作戲,但還是配合地點了下頭。
    雖然看著敷衍,可對他來說,已是最大的讓步。
    想來也是想著她今天生病難受,便盡可能順著她。
    商珩在一旁看的意猶未盡。
    何時看過段柏庭這副樣子,對待另一個人不說百依百順,最起碼十個要求裏能滿足三個。
    已經很是難得。
    之前聽席陽說他結婚了,娶了個嬌氣的南方老婆。
    長得嗲說話嗲,舉手投足也嗲。
    整個就是一泡在蜜罐裏長大的嬌氣大小姐。
    稍微不順著她就鬧脾氣,使小性子。
    商珩光是聽著都覺得累。
    替段柏庭累,也替那個南方大小姐累。
    一個冷血冷情,毫無耐心。
    一個嬌生慣養,時刻需要別人哄著。
    可如今看這場麵,令人有些耐人尋味。
    席陽姍姍來遲,頗有些風塵仆仆。
    一身休閑裝扮,頭發隨意往後抓了抓,有點類似背頭的發型,但淩亂了些。
    看著有種慵懶的散漫。
    他拉開椅子落座,目光先在宋婉月身上停留,與她打過招呼“cky,早上好。”
    宋婉月笑著回應他“早上好,嗯”
    他用英文名和自己打招呼,她也想用同樣的方式,卻在稱呼上卡殼。
    段柏庭在一旁提醒“yang。”
    宋婉月笑著補全“yang。”
    <101nove.comky我怎麽覺得這名兒特熟悉,像在哪聽過。”
    宋婉月意興闌珊“這麽常見,要是不熟悉才奇怪了。”
    確實常見,但他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聽過。
    一時想不起來,也就沒往心裏去。
    和席陽閑扯了幾句,他剛從波士頓回來,飛機一落地就來了這兒。
    <101nove.comky也在,待會把小微微叫出來給她做個伴。”商珩提議。
    席陽笑著點頭“等她醒了我給她打個電話,要是有時間的話。”
    宋婉月捕捉到那個“微”字,大概猜到是雲微。
    她問段柏庭“我們待會不回去嗎”
    早點端上來,都是地道的本地菜。
    炒肝、豆腐腦、焦圈還有豆汁兒。
    段柏庭怕她吃不慣,特地給她點了份豌豆黃。
    智齒發炎引發了喉嚨幹澀,她一直喝水,水杯很快見底。
    段柏庭叫來服務員,單獨要上了壺溫水,她喝到差不多了,便親自給她續上。
    席陽已經過了那個目瞪口呆的階段,早就見怪不怪。
    倒是商珩,感覺這一早上下來,自己對於段柏庭多年的認知一直在被刷新。
    這人居然也有這麽耐心的時候
    這人居然也有這麽體貼的時候
    段柏庭在與人交往當中,利益永遠大過私情。
    名利場中過,片葉不沾身。
    不是說他多麽潔身自好,而是在他眼中,感情是最為無用的東西。
    可如今。
    宋婉月指了指隔壁桌的糖油餅“我想吃那個。”
    他淡聲提醒“注意忌口。”
    “沒事,我少吃點。”她抓著他的衣袖,輕輕晃了晃,小聲撒嬌,“要是吃不到的話,晚上會做噩夢。”
    誰會因為吃不到某樣東西而做噩夢。
    明顯哄騙人的話。
    段柏庭還是給她點了一份。
    得償所願,她抱著他一頓嚶嚶嚶“還是你最好了”
    聲音占盡優勢,再加上從小的說話習慣,話尾總會稍稍揚起來。
    她一撒嬌,別說段柏庭抵抗不了,天王老子來了都得親手給她做一份糖油餅。
    商珩喝了口咖啡,單手解開外套前扣,靠著椅背。
    倒是理解了段柏庭為什麽會鬆口迎娶這位性情驕縱的大小姐了。
    作是作了點,但漂亮是真漂亮。
    因為漂亮,所以讓她的矯情和作,通通變成優點。
    那份糖油餅上來後,她隻吃了一半。
    對於帶甜味的食物沒有抵抗力,但也不敢多吃。
    她捏了捏自己滿是膠原蛋白的臉頰,她不能再吃了。
    雖然沒有追求骨感美,但總不能太胖。
    衣帽間還有那麽多連吊牌都沒拆的裙子,以及幾個月前剛飛去紐約量身定做的那幾套高定禮服。
    要是漲了秤,又得大老遠飛一趟,去改尺碼。
    她捏了下自己的臉,神情暗惱,將剩餘的半個糖油餅推到段柏庭麵前“你吃嗎”
    剛才的動作被他盡收眼底,段柏庭覺得好笑“怎麽”
    她悶悶不樂“好像胖了點,腰都粗了點。”
    大約是在國外長大,飲食習慣受到影響。段柏庭口味清淡,重油重辣的他吃不習慣。
    他將盤子挪開“沒胖。”
    宋婉月認準了他這話是在糊弄自己“你怎麽知道我沒胖”
    這一桌的早點明顯都不合他胃口,吃了兩口豆腐腦便放下勺子。
    他低下頭,目光沉著淡然,從容不迫的反問她“你說我怎麽知道的。”
    宋婉月眨了眨眼。
    隨即反應過來,輕咳一聲,低頭吃著焦圈掩飾慌亂。
    對啊,他還能怎麽知道。
    他每天都抱著她睡。
    旁邊兩個被迫吃了一嘴狗糧,席陽出去接電話了,應該是雲微打來的。
    就剩下商珩一個人麵對他們。
    他臉皮夠厚,不受影響,反而還嬉皮笑臉的和宋婉月開起玩笑“聽席陽說你是土生土長的滬市人,你們那兒早點都吃什麽”
    宋婉月想了想“粢飯和豆漿。”
    “那都差不多啊。”他一口京腔,下顎微抬,朝她手邊那碗豆汁兒指了指,“這個和你們老家的豆漿差不多了,你嚐嚐。”
    段柏庭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他看了宋婉月一眼。
    見她一副感興趣的躍躍欲試,試圖阻止“還是別喝了。”
    宋婉月一臉認真“黃豆美容。”
    商珩眼角的笑意放大,興致盎然的看著她。
    宋婉月端起碗,喝了一小口,還來不及咽下,就皺眉吐了出來。
    她一臉痛苦,感覺自己誤喝了餿水,幹嘔幾聲。
    段柏庭拿紙巾給她擦嘴。
    看了眼她衣領上的汙漬“去洗手間擦一下。”
    他從桌邊拿出一包濕巾遞給她。
    宋婉月痛苦的猛灌了兩杯水,才恨恨的瞪了笑到直不起腰的商珩一眼,起身去了洗手間。
    她剛離開沒多久,席陽就把人接來了。
    雲微應該是剛睡醒,還是素顏,穿了件深黑的長款羽絨服。
    胸前還繡著校徽。
    她是電影學院畢業的,這衣服是學校當年發的校服。因為質量好,還保暖,所以就一直留著。
    長發隨意挽了兩下,用抓夾固定在腦後。
    有種清雅隨意的美。
    她看見段柏庭身旁有個空位“婉婉呢”
    商珩還沒笑夠,和她講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比你那個時候的表情還有有趣。”
    雲微無奈搖頭,當年他用同樣的方式逗過自己。
    宋婉月去了好幾分鍾都不見回來。段柏庭不放心,過去找她。
    席陽和商珩對視一眼,後者吹了個口哨。
    陷進去咯。
    果然,甜妹克萬物。
    連段柏庭這種冷血到不講私情的黑心商人都能拿下。
    豆汁不算難擦,她用水洗一下就沒了。
    隻是覺得丟臉,才一直不肯出去。
    這個茶樓不愧是曆史悠久的百年老店,每個洗手間都是單獨的,甚至修建的像套臥。
    還有供人休息的地方。
    中間隔著一扇屏風。
    宋婉月就站在屏風後麵,低著頭瘋狂給靜香發消息。
    婉婉吃不完我快瘋了我現在。
    婉婉吃不完我和段柏庭還有段柏庭的朋友一起出來吃早飯,然後我喝了一口豆汁。是豆汁不是豆漿。
    婉婉吃不完我沒辦法去仔細和你形容那個味道。咱們初中的那個垃圾堆你記得吧,就裏麵流出來的那個水。雖然我沒喝過,但我覺得它們就是一個味兒。
    婉婉吃不完然後我沒忍住,當場就吐了出來。啊啊啊啊啊我吐出來了段柏庭和他朋友都看著呢,他還替我擦嘴了啊我的天,他要是裝作沒看見多好,我還能自欺欺人tot
    婉婉吃不完為什麽那碗豆汁沒毒,幹脆把我毒暈。我寧願麵對icu的白牆,也不願意麵對他們。
    靜香這個點估計還在睡。
    單方麵發泄完以後,宋婉月又翻閱起打車軟件。
    幹脆打個車先溜,事後再找借口和段柏庭解釋。
    就說公司有急事,她得趕回去加班。
    可這個理由完全說不通。
    段柏庭就是老板,需不需要加班,也不過是他一通電話的事。
    糾結來糾結去,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剛剛出了那麽大的醜,她隻想趕緊逃離這裏。
    剛選好目的地的地址,沒關攏的門,有人在外麵敲了敲。
    她站起身“裏麵有人。”
    男人的聲音隔著門窗,稍顯低沉“我知道有人。”
    她立刻就聽出了是誰。
    段柏庭
    宋婉月的唇抿了又抿,聲音不受控的染上輕顫“那個有什麽事嗎”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方便我進去”
    “不”她急忙拒絕,“不方便”
    “嗯。”他淡淡應了一聲。
    在宋婉月鬆懈下來的同時,門從外麵被推開。
    看著來到自己跟前的男人,宋婉月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我不是說不方便嗎”
    他蹲下,手指在她帶著濕意的領口翻看一遍。
    “清理幹淨了怎麽不出去。”
    宋婉月靠著屏風蹲在地上,低下頭,整張臉都埋進了臂彎。
    沉悶的聲音傳出來“我不敢,太丟臉了。”
    段柏庭聽到她的話,停頓片刻,似不解“什麽”
    宋婉月抬起頭,學著剛才的樣子又做了一遍。
    “我剛才”她皺著眉,一臉痛苦的張嘴,“就這樣,很丟臉。”
    看完她做出的表情,段柏庭認真思考起來,三歲是不是真的存在代溝。
    見他沉默,宋婉月後悔在他麵前又重複出了一遍醜。
    她差點就哭出來了“你是不是在心裏嫌我醜”
    “不醜,很可愛。”他從她手裏抽走手機,取消上麵的打車訂單,“走吧。這裏麵空氣不流通,待久了容易頭暈。”
    宋婉月覺得他就是在哄騙自己。
    哪怕說不醜她還能自欺欺人信一信。
    誇可愛,騙小孩呢
    不過裏麵待久了確實頭暈,她磨蹭一會,還是聽話的跟著他出去了。
    回到包廂,一息尚存的別扭在看到雲微後,頓時煙消雲散。
    宋婉月高興的坐到她旁邊“雲微姐姐。”
    後者笑著和她打招呼“上次怎麽樣,頭沒疼吧”
    宋婉月說“一點點,一點點疼。”
    雲微帶著歉意笑了笑“早知道你酒量這麽差,就應該給你調一杯沒度數的。”
    說到酒,席陽來了興趣,讓人上了兩瓶。
    他剛從國外回來,還沒來得及調整作息。
    現在對他來說正好是夜生活打開序幕的時間。
    “喝點”
    商珩與他一拍即合,一人倒了一杯。
    段柏庭以開車為由拒了。
    席陽也不勉強,讓他以茶代酒。
    端起茶杯隨意碰了碰,段柏庭看了眼黏著別人的宋婉月。
    她的黏人勁倒是不分對象,但凡有點好感的都能又抱又貼。
    撒起嬌來更是得心應手。
    “我真的看了那部電影,雲微姐姐在裏麵太漂亮啦。”
    “我當時還包場了,因為我生日嘛,請了全班同學一起去看的。”
    雲微無法抵抗來自於甜妹的貼貼,單手摟著她,笑容溫柔“那是我出道的第一部劇,你那會才多大十五歲,高一那你生日應該快到了,三月份,春天”
    宋婉月點頭“三月二十二,還有四個月。”
    看著麵前這張充滿生機和活力的漂亮臉蛋,雲微羨慕之餘,更多的是喜歡。
    段柏庭出去接了個工作方麵的電話,等電話掛斷,發現席陽和商珩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的。
    兩人站在長廊盡頭,望著院中雪色,點了根煙。
    “女人的話題咱們也插不上嘴。”
    商珩呼出一口薄煙,笑道。
    席陽遞給段柏庭一根,後者停頓片刻,接了。
    叼著煙,點煙的動作都帶著漫不經心的從容。
    他的眼神透著些倦懶,這根煙僅僅隻是用來提神。
    商珩笑道“我感覺你老婆挺討厭我的,你找個時間幫我多說說好話。”
    段柏庭靠著牆,呼出一口薄煙“她被家裏人寵壞了,所以性子有些驕縱。”
    商珩還以為他要客套的說一句“別見怪。”
    結果這人語氣平淡“你讓讓她。”
    商珩沉默一瞬,笑了“挺寵啊。”
    他也低頭笑了下,很輕,唇角微微勾了勾。
    將煙灰缸拖回來,撣了撣煙灰。
    “在家被寵了二十年,總不能嫁給我了,就受委屈。”
    商珩直言“不像你。”
    段柏庭抬眸。
    商珩猛吸了口煙,還是那個輕慢的笑,此時帶了些調侃“你以前可不是會慣著誰的性子。”
    段柏庭將煙撳滅“現在也不是。”
    商珩挑眉,停頓片刻,心下了然。
    那就是隻慣著老婆了
    待身上的煙味消散無幾。
    段柏庭折返回包廂,經過他時,在他肩上拍了拍。
    “再忍忍,她忘性大,不記仇。”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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