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五十九章 小庭庭怎麽這麽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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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柏庭呼出一口灰白煙霧, 修長手指夾著,目光由上而下。
因為背光,所以臉色難辨, 語氣和口吻都淡到冰冷“孫經理怎麽確定對方不是單身”
這番話讓孫經理愣了片刻。
一是自己確實沒有事先詢問過她目前的感情狀況。
二是段總居然主動和他聊起這種事情。
這個大人物,自己和他唯一的交集就是在工作層麵上。哪怕是談工作,也是自己單方麵匯報。
更別提私下了,兩人之間的階層天壤之別。在公司,就是他們距離最近的一次。
旁邊的秦秘書默默退到一旁, 遠離這場男人的紛爭。
孫經理略顯尷尬的笑道“倒真是我冒昧了, 不過看她平時都獨來獨往的, 想來應該是沒有男朋友的。畢竟如果我是男方,有個這麽漂亮優秀的女朋友,哪怕不在一個公司, 身為男人的危機感也會讓我每天來找她。”
“是嗎。”
他的語氣不鹹不淡, 咬著煙又抽了一口, 然後將其用腳踩熄。彎腰撿起還剩大半的煙蒂, 扔進垃圾桶。
司機將車開到門口,段柏庭走下台階,孫經理聽到他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看來她的男朋友有必要每天去找她了。”
秦秘書跟過去,對著已經徹底愣住的孫經理笑了笑“那我們就先走了。”
孫經理反複咂摸段柏庭離開前說的那句話,還有他說話時的語氣。
難不成,他和宋婉月
宋婉月近來胃口變好, 從前一天隻吃兩頓的她, 最近一天四頓。
小何是個很典型的居家賢惠男,每天做好了飯菜帶來公司。
宋婉月吃過一次他做的糖醋小排就愛上了。從那以後他每天能都會多準備一份。
宋婉月一邊吃著他做的糖醋小排,一邊衝他豎大拇指“就你這樣的, 還愁嫁不出去嗎。”
“什麽嘛。”小何嘟囔,“我一個男的,怎麽就成嫁出去了。”
宋婉月喜歡逗他,在她看來,老古板和小純情逗起來是最有趣的。
她抬著手臂搭在他肩上“要不你嫁給我當我的小老婆。”
她不知道辦公室是從什麽時候靜下去的,視線掃了一眼,剛才還在摸魚的大家突然很認真的工作起來。
就連一向最為淡定威嚴的訴哥也顯得有些局促,仿佛貓碰上了老虎。
從茶水間出來,低著頭過去打招呼“段總好。”
這個稱呼給了宋婉月會心一擊。
她猛地回頭,西裝革履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法務部的門口。
雙臂環胸,倚靠著門。眉目平緩,神情也淡。
他的出現,無疑是讓周邊百裏的氣氛都變得凝重許多。
身上那股超強的氣場,也迫使每個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大老板的突然出現,人人居安思危。
要知道,他平時從不踏足這種地方。都是坐在總裁辦,等著別人去找他。
想起去年法務部經曆過的那場大動蕩,每個人心裏都毛毛的,難不成又是合同出了問題
最為害怕的當屬訴哥了,端著杯子的手止不住的抖。
咖啡液濺出來了都無知無覺“段段總,是合同出了什麽問題嗎”
與致勝科技的項目合同是昨天拿去的總裁辦,今天段總就主動過來,看來
問題還不小。
訴哥臉色全白,心裏將自己每個月的開支算了一遍。
車貸房貸外加全家上下的所有開銷,一個月林林總總就得好幾萬了。
要是沒了這份工作,那可就全沒了。
他在這裏天人交戰,站在他麵前的男人卻始終神色如常。
出塵的氣質,清冷中帶著矜貴。
目光也不知放在哪裏,眸色深邃。
被目光鎖定的二人此時早就停止了調笑,小何覺得後背發麻,小聲詢問宋婉月“你說段總剛才該不會聽到了嗎”
宋婉月佯裝鎮定,喝了口茶“聽到什麽。”
杯子裏的茉莉花茶是今天出門前段柏庭給她裝的。
他說喝茶同樣可以起到提神醒腦的作用,但要白天喝,下午盡量少喝。
小何聲音壓得比剛才更低“你不是讓我給你當小老婆嗎。”
宋婉月開始裝傻“有嗎。”
“有。”
她有點心虛“我怎麽可能說出這種話,你聽錯了吧。”
小何點點頭,讓她自求多福“但願隻有我一個人聽錯了,站在門口的那位大佬最好沒聽錯。”
男人一言不發,可僅僅隻是他的出現,就讓部門內的氣溫驟降。
每個人都臉色慘然,敲擊鍵盤的聲音也哆哆嗦嗦。
小何實在扛不住了,在桌下踹了踹宋婉月“你趕緊去把這尊大佛請走吧,再不走咱們部門都要都凍成冰雪奇緣了。你看看訴哥,人都抖成篩子了。”
宋婉月小心翼翼地往門口瞥了眼,段柏庭應該一直看著她,所以視線立馬對上。
她後背一涼,迅速低下頭。
明明他的神情淡之又淡,遠不及他開會時的十分之一。
“我我也怕。”
小何深呼一口氣,覺得部門裏的空氣都稀薄了“那也不能讓我們大夥一起跟著你陪葬。”
宋婉月見訴哥那樣子,實在是撐不過下個十分鍾了。
歎了口氣,最後還是乖乖起身出去了。
她目不斜視地從段柏庭身邊經過,偷偷扯了扯他的衣擺。
頭也不回地走在前麵,過了會兒,聽見身後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她方才鬆了一口氣。
大樓外的露台,那些植物有規律的分布。
早已到了春末,氣溫適宜,不冷不熱,微風溫和。
宋婉月確認了這裏無人打擾後,方才停下。
段柏庭在旁邊的長椅上落座,西褲下的長腿自然舒展,單手解了西裝外套的前扣,裏麵是深灰色的襯衣,埃及棉的材質柔軟有質感。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沉默,仿佛這是一個情緒穩定的成年人該具備的。
負麵情緒自我消化,不會影響到身邊人。
從剛才到現在,他一句話都沒說。
宋婉月見他點了一根煙,還來不及抽第二口,就被她抽走。
她在旁邊垃圾桶上方的滅煙盒撳滅。
段柏庭漫不經心地抬眸。
宋婉月說“吸煙有害健康。”
他點了點頭,將打火機收放回西褲口袋。
卻不想宋婉月連這個也不放過,走到他跟前,將手伸進他的褲袋裏,胡亂摸索著。
摸到了粗硬的打火機,還沒停手,似要去找第二個粗硬。
段柏庭眉頭微蹙,伸手製止“在公司也這麽亂來。”
她表情無辜“有種你別硬。”
頭頂的雲像是膨脹後的棉花,大簇大簇地遮住了太陽。
整個露台都隱蔽在陰影下。
段柏庭無奈地鬆開手“嗯,我沒種。”
見氣氛終於破冰,宋婉月主動和他認錯“我剛才是在開玩笑,我怎麽可能去找小老婆呢。我的心裏隻裝得下一個你。”
“是嗎。”段柏庭靠著椅背坐著,神情古井不波,說話語氣也是漫不經心,仿佛隨口一問,“那每天送你花的那個人又是怎麽回事”
“啊”宋婉月愣了一下,多回想了一會才記起來。
原來段柏庭真正介意的是這個。
“我都不知道是誰送的,要是知道,我立馬就把花摔他臉上。”
段柏庭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摔臉上倒不至於。”
“你知道是誰”宋婉月問。
“研發部的,你們見過。”
宋婉月一臉迷茫“啊什麽時候。”
段柏庭仔細端詳了她這張臉,確認她眼底的迷茫並不是裝出來的,方才鬆口繼續說“他在遭遇忘帶錢包和手機沒電的窘境時,是你解救了他,幫他付的款。”
這種過了就忘的經曆,也難為她在自己的腦海裏反複搜刮。
半個月前的事情了,宋婉月可算想起來“那天他一直站在收銀台不動,我急著結賬,離遲到就差十分鍾了,就順手幫他付了。誰能想到他會因為這二十八塊錢就對我芳心暗許。
段柏庭的語氣不鹹不淡“你連多少錢都記得。”
“美式不一直都是二十八嗎。”
這人怎麽吃個醋都是悶悶的,像是在封閉的瓶子裏自然發酵,一旦瓶蓋打開,酸味也是普通醋的好幾十倍。
宋婉月調侃他“原來高高在上的段總也會有小心眼的時候,要是讓你手底下那些下屬知道了,該怎麽想你。”
他麵不改色“我隻是在行使自己的正常權力。”
“那現在消氣了嗎”
他如實答“我沒生氣。”
神情和眉眼的確一如往常的淡然。
宋婉月點點頭“不過追我的人的確很多啦,送花的除了他還有”
段柏庭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甚至打斷她的話“還有誰”
宋婉月沉默一瞬,突然笑了。
笑的直不起腰。
“小庭庭怎麽這麽可愛,早知道你吃醋的樣子這麽可愛,就該早點讓你多醋一點了。”
段柏庭太陽穴緊了緊,他深吸一口氣;“宋婉月。”
宋婉月笑容很甜,摟著他的脖子主動示好,聲音又嬌又嗲的同他撒嬌。
永遠擅於在這方麵拿捏他的命門“錯啦錯啦,不應該逗你。我以後和這些人都保持距離。他要是再給我送花,我就直接去找他,告訴他我有老公了,而且我很愛我的老公,滿腦子都是我老公。”
她在他肩頸蹭來蹭去,將他的襯衫和西裝都蹭出褶皺來了。
偶爾嘴唇會在他修長的脖頸停留,又吸又咬。
直到男人終於有了反應,手臂放在她腰上,將人摟抱著。
段柏庭看了眼她空空如也的無名指“你不想公開我們的關係,但婚戒總得戴著。”
她之所以不戴並不是想要隱瞞自己已婚的身份,而是覺得太招搖了。
那麽大一顆的鑽石,重工孤品。肉眼可見的天價。
雖然以她平時的穿著打扮,部門裏的人都知道她家很有錢。
可還遠不至於到隨手戴著價值幾個億的戒指出門的程度。
段柏庭的指腹在她無名指撫了撫“那我再去訂一對沒那麽誇張的。”
宋婉月笑嘻嘻地應了“好呀,都依你。”
段柏庭唇角揚了揚,終於笑了。
公司最近熱鬧事情不少,聽說段總每天都會消失一段時間,再回來的時候,要麽襯衫領口是亂的,要麽脖子和耳後帶著吻痕。
公司裏的人都在猜測,段總的秘密情人肯定是公司內部的員工。
至於是誰,還有待考察。
另一個無人在意的事情,是研發部經理的職位調動,聽說調去了其他分部。
保留原有職位,隻是不在總部了。
宋婉月的工位也終於清淨,沒人再準時準點給她送花。
下午吃飯,宋婉月接到家裏打來的電話,爸爸要來北城參加一個老朋友給自家孫子舉辦的滿月宴。
打算順便去家裏看看。
“柏庭在家嗎”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家裏人對段柏庭的印象分上漲了不少。雖然不至於太親近,但至少不抵觸了。
宋婉月想了想他飄忽不定的行蹤,忙起來的時候,連她也不怎麽見得到人。
言語間有些不太確定“應該在吧。”
“什麽叫應該在。”爸爸的語氣聽上去有些興奮,“在你黃叔叔那裏順了兩瓶白酒,上次發揮不穩定,想不到那小兔崽子酒量不錯。這次一定要扳回一局。”
宋婉月有些無語“您一個長輩,和晚輩爭這個有意思嗎”
那天回到家,宋婉月猶猶豫豫地去了書房。
段柏庭新開的那個項目,總部在意大利,他這些天幾乎就是兩個國家往返。
離考試時間近了,宋婉月每天都會在他的書房學習。
段柏庭有時怕打擾到她,甚至還會自己去客廳。
今天也一樣,因為半個小時後有場跨國的視頻會議,怕分她的心,段柏庭收拾了一下,準備拿著電腦換地方。
宋婉月按住他的手,仰頭欲言又止“那個”
意識到她有話要說,段柏庭停下“怎麽了”
宋婉月撓了撓頭,有些羞於啟齒“我爸他他來北城參加我一個叔叔給他孫子辦的滿月宴,說要順便看看我們。”
段柏庭沉默片刻,放下電腦重新坐下“嗯,我讓覃姨準備一下。”
“我爸還帶了兩瓶白酒過來,說上次沒喝贏你。你到時候少喝點知道嗎。”
看清她眼裏的擔憂,段柏庭笑了笑“怕我喝多”
她誠實點頭“喝醉後太痛苦了。”
正是因為親身體會過,才懂到底有多痛苦。
做出蠢事都斷片那都是小事,酒醒後的頭疼才是最忍受不了的。
他輕描淡寫“如果喝點酒就能讓你家人對我印象好點。”
宋婉月說“這算什麽嘛,誰靠喝酒來改變印象。”
她撅嘴,對她爸一肚子不滿,上次還是她唯一一次看見段柏庭喝醉。
段柏庭目光沉沉,聽她絮叨了好久,然後才垂眸,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
“心疼我”
“當然啦。”她一點隱瞞都沒有。如果將人的愛用數字表達,那麽她總共擁有了十分愛,就給了他十分,但表現出來的蓬勃愛意卻突破了一百分。
上帝給了人類說話的能力,還有肢體動作,就是為了方便他們表達情感。
宋婉月從來不吝嗇自己的愛。
“你要少喝一點哦,不能讓我擔心。”
段柏庭其實不擅於回應別人的愛,他擁有的太少。
最大的原因來自於他的性格。過度內斂過度深沉了,總是平和的表象下,情緒藏在深處。
他如今的地位,他曾經的處境,都注定了他沒辦法去當一個隨心所欲表達自己情感的人。
他自認自己對任何事情都遊刃有餘。
就好比多年前的遺產之爭,他作為最後贏家,卻讓所有人覺得他是可憐的那一個。
但其實,他是幕後的操盤手,棋局的贏家。
城府有深有淺,他卻像是身處一片汪洋大海中。
三千米後還有第二個第三個三千米。
對方能夠看到的,隻是他願意被對方看到的。
可是,當下。
宋婉月笑著親親他,讓他別讓自己擔心。
他垂下眼,將人摟在懷中,是真的感覺踩在了平麵的實地上。
不再是虛浮的海底。
爸爸是晚上到的,段柏庭把所有行程都推了。
家裏的廚師有特地從滬市聘來的,為了照顧到宋婉月的口味。
如今做的一大桌菜也全是滬市本地菜。
男人一旦上了酒桌,再大的隔閡都能暫時放到一旁。
更別說二人中間還有個嶽父和女婿的身份。
宋婉月全程沒有參與感,兩個人都管著她,不許她喝酒。
她隻能低頭吃飯。
宋父一喝多就愛和人聊自己女兒的毛病一直沒變“婉月說話比同齡人都晚,當時我和她媽嚇的,以為她是啞巴,以為她是智力有問題,還去醫院檢查了好幾次。”
“她嬌氣,從小就嬌氣,下雨天就不出門了,嫌外麵太髒。”
“她有一年和一瑾那丫頭吵架,兩人鬧了別扭。她想找人家和好,又拉不下臉主動去找她,居然花錢去網上找算命的,讓別人給她算算,她們兩個什麽時候能重修舊好。結果被騙了三萬。一瑾知道以後專門上門嘲笑她,兩人的關係這才破冰。”
宋婉月沒想到這麽丟臉的陳年往事也能被挖出來,急忙起身去捂她爸爸的嘴“你別別亂說了。”
眼神閃躲的偷瞄段柏庭,卻見他笑容柔和。
她抿了抿唇,這種事情,她本來打算讓它爛在肚子裏的。
宋父到後麵明顯喝多了,段柏庭喝的也不少,但麵上卻看不出異樣。
宋婉月見狀將酒端走“行了,別喝了。”
宋父說話結結巴巴“還沒喝完呢。”
宋婉月威脅他“你要是再喝,我就給媽媽打電話告狀了。”
一聽她要告狀,宋父這才攤手求饒。
他喝到走不動路,宋婉月隻能讓家裏的傭人將他扶回房。
段柏庭原本也是想幫忙的,但他剛站起身,就搖搖晃晃地跌回沙發。
宋婉月歎氣,扶完她爸又去扶他。
隻能拜托覃姨替她在旁邊看著點她爸爸。
至於段柏庭,他明顯比他爸爸喝的多。
那麽多杯白酒下肚,酒量再好也扛不住。
女傭煮好了醒酒湯,宋婉月端著喂段柏庭喝完。好在他喝醉後很乖,讓他往東就不往西。
喂完了醒酒湯,她將空碗放下,問他想不想吐。
他搖頭。
宋婉月鬆了一口氣“還能走嗎”
他點頭,勉強站起身,雖然腳步虛浮,但至少行動還能自理。
宋婉月在一旁攙扶著他。
回了房間,她替他把領帶摘了,又將襯衫領扣解了幾顆。
白皙的脖頸此時也微微泛紅,鎖骨陷在陰影裏,眼裏顯出幾分醉意,霧蒙蒙的看她。
似乎終於辨認出站在麵前的是誰,他張開手臂摟著她,臉埋在她腰腹。
宋婉月低頭摸摸他的頭,語氣不由自主的溫柔許多“還難受嗎”
他的聲音低沉中又稍顯沉悶“有點。”
宋婉月歎氣“你平時在酒局上都能做到滴酒不沾,怎麽這種時候就不知道收斂一點,喝這麽多。”
“不一樣。”他說。
宋婉月好奇“怎麽不一樣。”
“他是你的父親。”
宋婉月更加不解“嗯”
段柏庭從她腰腹離開,眼底的醉意更加明顯,白酒和紅酒的不同之處在於,越往後越上頭。
他的聲音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呼吸也變得粗重“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對我的看法,但你的親人不行。”
宋婉月明顯感到自己的心髒收縮。她在他麵前坐下,與他麵對麵“我有這麽重要”
他在喝醉後,難得的坦蕩“嗯,很重要。”
“有多重要”
段柏庭沒答,在沉默很久後,他搖了搖頭。
隻是說“如果沒有遇到你,我可能會一直這麽過下去。但是遇到你了,假如你再離開”
他又沉默了。
宋婉月追問“假如我再離開,你會怎麽”
他靠在她肩上,聲音暗啞痛苦到仿佛被火焰炙烤,被砂紙打磨“我不敢想,別問我了。”
人在醉酒後,所有情緒都會被打開。
快樂的人變得感性,理智的人變得瘋狂,內斂的人變得熱情。
這是宋婉月第一次看到段柏庭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
他是脆弱的,也是敏感的。從前看不出來。
也或許,他隻在麵對和她有關的事情才會變得敏感而脆弱。
宋婉月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要不怎麽說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呢。
宋婉月知道,他沒有演。
段柏庭的倨傲不允許他利用自己的情感來博取同情。
宋婉月先後又喂他喝了幾次水。好在他醉酒後很乖很乖,既不會發酒瘋,也不會嘔吐。
他隻是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偶爾閉上眼睛安靜很久,偶爾睜開眼睛,看一眼坐在旁邊的她。
然後去握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收攏摩挲。
宋婉月知道,他是擔心自己會離開。
於是她笑著告訴他“安心睡吧,我不會離開你的。”
他搖了搖頭,手肘撐著床麵坐起身“我不困。”
宋婉月急忙在他身後放了個抱枕,讓他靠著更舒服一點“還難受嗎”
他仍舊搖頭“還好。”
見他的狀態確實恢複了許多,隻是人還醉著。
“睡不著的話,看會電視”
他點頭“好。”
可他平時很少看電視,看也是看一些財經頻道。
“我念書給你聽”
他仍舊點頭“好。”
宋婉月明白了,現在的自己不管說什麽他都會乖乖點頭。
這是什麽可愛的大金毛啊。
她忍住了想要抱著他狠狠薅一把的衝動。
突然想到了自己還沒來得及完成的工作。反正他也睡不著。
她心生邪念,抱來了電腦“那我考考你。”
訴哥大力誇讚了宋婉月,問她是不是偷偷去哪裏進修了,怎麽今天的工作水平突飛猛進。
“連我都望塵莫及。”
這還是訴哥第一次誇人,部門裏的其他員工倍感震驚。
連小何都在私下問了她“你到底去哪裏進修了,連訴哥都誇你。”
宋婉月有些心虛的笑了笑。
她也沒想到段柏庭一個學金融的,居然對法學的造詣也如此之深。
訴哥接到一個電話,興奮趕來“剛剛秦秘書打來了電話,說是段總讓你去一趟。肯定是段總看到今天交上去的那些調整和規劃,想要親自誇獎你。宋婉月,飛黃騰達了可別忘了我們這些老同事啊。”
即將飛黃騰達的宋婉月卻麵如菜色“這個還要段總親自過目嗎”
訴哥也覺得疑惑“本來不用的,但不知道為什麽,段總指名要的。”
他拍了拍宋婉月的肩,再次強調“別忘了我們。”
宋婉月幹笑兩聲,走路如上刑“哈哈,好說好說,如果我有命活著回來的話。”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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