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休學 費思琴在初一的時候得了什麽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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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點疑問費思琴的交友狀況。
    趙向晚曾探聽過費思琴的內心, 令她印象的深刻的是費思琴曾經想過這麽一段話
    “處女處女是什麽東西能吃嗎值錢嗎我這麽漂亮的一個人,要是沒有男人追求, 到了十八歲還沒有和男人上過床,怎麽稱得上是美人”
    可以推斷費思琴已經與人發生過性行為,並且享受其中,那就有兩種可能。
    其一,因情而性。費思琴生得美,追求男生很多,哪怕費永柏與屈薇歌嚴格管束也沒辦法阻攔年輕人的愛情, 費思琴背著父母有了男友,偷嚐禁果。至於男友是一個、兩個還是多個, 那就不得而知, 需要進一步調查。
    其二,因逆反而性。費永柏夫妻倆對女兒管得很嚴,不允許她輕易外出, 不允許她隨意交友。可是這樣的管束反而激發出費思琴的逆反心理, 讓她對異性產生好奇心, 通過性來享受征服欲。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 都要對費思琴交友圈進行調查,極有可能費思琴所說的“三個搶劫者”就在這其中。當然,前提是的確有這三個搶劫者存在。
    第二點疑問費思琴與父母、弟弟的真實關係。
    父親重傷、母親身亡、弟弟一刀封喉, 在這樣的情況下費思琴沒有失去理智, 冷靜應對,在與學校保安、警察、醫生打交道的過程中從容自如。麵對警察詢問, 尤其是在告知母親、弟弟已死時,她的態度很鎮靜,哪怕是情緒激動也是表演出來的, 這一切說明費思琴與家人的關係並不好。
    季錦茂對他們家庭關係的描述,隻是旁觀者角度,不一定是真實全麵的。還需要多方走訪,包括費永柏的同事、學生、鄰居;屈薇歌的同事、客戶與朋友;費思章的老師、同學、朋友;費思琴的老師、同學與朋友。
    隻有全方位了解他們的家庭關係,才能挖出真相。
    當然,這裏依然有一個前提費思琴是個正常人。如果她是個天生冷血的人,如果她是犯罪型人格,那就難說了。
    第三點疑問現場偵查的腳印、指紋、血跡等痕跡檢測的結果,法醫屍檢的結果,是否與費思琴的描述相吻合。
    費思琴所說的,隻是她的一麵之辭。趙向晚通過讀心術所了解的,也隻是探聽到的一個方麵。還需要通過確切的證據,來對證詞進行驗證。
    腳印是否有三位男性穿的是什麽鞋子有沒有特殊標記推測的身高、體重是多少
    現場留下的指紋分布在哪裏門把手、床頭櫃、門框、抽屜等處是否有完整指紋有什麽特點
    血跡主要分布在哪裏傷口有什麽特點下刀位置能夠說明什麽
    床上是否有精液殘留還有沒有其他物品存在
    最最重要的,是希望費永柏能夠搶救成功。他若能活下來,那就有了最有力的目擊者,案件偵破指日可待。
    想到這裏,趙向晚變得神采奕奕,心中燃起熊熊鬥誌。正在琢磨著下一步行動,高廣強和艾輝、祝康、黃元德抱著一迭子資料走了進來。
    四個人一進屋,就開始喊熱,叮叮哐哐地喝茶、拖椅子、坐下吹電扇,一抬頭看到辦公桌中央盛開的玫瑰,眼睛一亮“喲,這麽漂亮的花兒,誰買的”
    劉良駒指了指季昭“他送給向晚的。”
    高廣強嘖嘖稱奇“唉喲,季昭這麽懂事”季昭一開始的確顯得內向而沉悶,但現在越來越靈活,越來越有煙火氣息了。
    何明玉瞪了朱飛鵬一眼“可不是,比某些人懂事多了。”
    朱飛鵬毫不在意地衝她桌上呶了呶嘴“不是截了一枝玫瑰給你嗎你記得找個瓶子插起來,這可是我第一次送你花,有紀念意義。”
    何明玉真是哭笑不得“那我真的要謝謝你了。”
    朱飛鵬大言不慚“不客氣,知道我的好就行。”
    同事們看他倆鬥嘴覺得有趣,都笑了起來。
    趙向晚卻沒有笑。她做事向來專心,剛才整理出三個疑點之後,著急看他們帶回來的調查結果,便催促道“你們調查得怎麽樣”
    高廣強示意朱飛鵬去叫許嵩嶺來,大家準備開案件碰頭會。
    許嵩嶺今天在局裏開會,高廣強信息靈通,說今天是班子會議,以後許嵩嶺就會擔任市局的副局長。接下來,重案一組組長一職由誰擔當,大家都還挺好奇的。
    許嵩嶺雄糾糾、氣昂昂地走進屋,一進辦公室,眾人都鼓起掌來。
    “許局長好。”
    “許局長走馬上任,將來可就平步青雲了。”
    “許局長不要丟下我們”
    許嵩嶺虎著臉,掃了眾人一眼“說什麽呢”威嚴猶在,整個辦公室的人頓時都閉上了嘴。
    看到氣氛忽然變得凝重,許嵩嶺忽然哈哈一笑“我就算當了副局長,還是你們的頭兒。”
    許嵩嶺這一變臉,著實把大家嚇了一跳。聽到他承認當上副局長,又都樂開了花。許嵩嶺可是從重案一組一步步走上去的實幹家,從不溜須拍馬,許嵩嶺能夠當上副局長,說明現在市局越來越看重經驗與能力,而非關係與馬屁。
    大家真心實意為許嵩嶺感到高興,都鼓掌歡呼起來。
    除了高廣強之外,朱飛鵬他們幾個年輕人都是許嵩嶺一手帶出來的刑警。重案一組是許嵩嶺力排眾異組建起來,大多是科班出身,理論知識豐富、專業基礎紮實,但從大學來到公安局,剛開始接觸案件時什麽都不懂。是許嵩嶺帶著年輕人,手把手教他們如何審訊,怎樣取證,有什麽樣的流程與規範。
    現在亦師亦友的領導高升,大家當然感到高興。
    許嵩嶺看一眼重案一組的年輕人,眼中滿是欣慰“放心吧,我還是負責刑偵大案這一塊,兼任刑偵大隊隊長,以後重案一組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我的辦公室隨時歡迎你們來玩。”
    停頓片刻,許嵩嶺招手將高廣強叫到身邊,微笑道“老高,我離開重案一組之後,這幫年輕人需要一位老同誌帶著。你經驗豐富、性格沉穩,以後重案一組,就交給你了。”
    高廣強是因為參與周荊容校園投毒案才來到重案一組,沒想到會被許嵩嶺委以組長一職“許局長,我”
    許嵩嶺拍了拍他肩膀“我相信你。”
    高廣強當了一輩子的刑警,從來沒有想過當官,沒想到快退休了能當上重案一組組長,有點受寵若驚“好,謝謝信任。”
    朱飛鵬幾個全都吆喝起來“老高,高組長,以後小弟們就聽你的了”
    看著一張張意氣風發的臉,高廣強信心倍增,拱了拱手“那我老高在這裏謝謝大家抬莊,以後我們一起合作,多破案、破大案,立大功”
    熱鬧了一陣之後,許嵩嶺坐下,讓高廣強主持案件碰頭會。
    這是高廣強第一次當組長,壓力倍增。不過他當了這麽多年刑警,經驗豐富,很快就調整好心情,開始井然有序地布置起大家匯報的順序。
    先是朱飛鵬匯報與派出所對接事宜,緊接著由何明玉講述詢問受害人的過程。
    聽完何明玉的匯報,眾人都和劉良駒一樣,第一時間門浮現在腦海裏的是費思琴到底是受害人、幫凶,還是主犯
    這個案子先前大家想得簡單,既然有幸存者,並且看到了凶手的臉,那就直接畫像、通緝,將凶手緝拿歸案即可。可是現在這位幸存者的供述前言不搭後語,矛盾的點太多,微表情判斷她在說謊,那怎麽抓人
    是不是真有入室搶劫者
    是不是真的是三個人
    是不是真的很壯、年輕、短發、皮膚黑
    費思琴的話不可信,給案件偵破增加了難度,甚至是障礙。
    聽到大家的討論,高廣強在小黑板上寫下“費思琴”三個字,並在旁邊打上一個大大的“”,“我們暫且不對她下結論,先由祝康匯報現場勘查情況。”
    祝康與黃元德一直在現場,與五福路派出所的同誌一起,對費家的每一個角落進行檢查。
    祝康他們今天一會在地上趴著,一會爬到窗框上取樣,連臥室窗簾、衛生間門洗漱杯、廚房碗筷都沒有放過,總共取了多組鞋印、指紋。
    “初步偵查的結果,進出費家的人有不少,除了一家四口之外,還有費永柏的學生、鄰居、同事等。費家入戶玄關有多雙拖鞋,進來的人都會換鞋,排除舊拖鞋鞋印以及救護人員、警察入室的鞋印,目前可疑鞋印有三組,穿的是運動鞋,不過鞋底花紋與品牌,從鞋碼大小、步距推測身高體重,還需要進一步進行痕跡檢驗。”
    聽到祝康的話,高廣強在小黑板上再畫上三個圈圈“初步勘查結果顯示,的確有三名陌生人,沒有換鞋進入室內。”
    現場照片還沒有洗出來,祝康便拿出粉筆,在小黑板上開始邊畫邊說,他雖然畫畫水平不行,但畫個腳印還是分分鍾的事。
    “從足跡分析來看,這三組鞋印的主人均為男性,我暫且把它標為a、b、c。”
    “a和b步子較短,腳印瘦小,腳印之間門的距離不規律,步行路線比較彎曲,應該是少年,性格相對跳脫。”<101nove.com的腳印大,步子邁得大,腳印之間門的距離比較均勻,走的是直線,應該是青年,性格較為沉穩。此人後路凹印很深,前掌淺,走路時挺胸收腹,並沒有一絲慌亂。”
    趙向晚聽到這裏,眼睛亮晶晶的,刑偵手段多樣化,彌補了她讀心術的不足。看來費思琴並沒有自導自演,的確是有三名搶劫劫匪,不過隻有一個年輕人,另外兩個是少年。
    少年多大年紀
    祝康是科班出身,刑偵專業知識過硬,對足跡學很有研究,一談起現場腳印便滔滔不絕。
    “我觀察到a的腳印有以下特點腳掌寬大而豐滿,腳弓相對比較低。前掌壓痕比較輕,腳弓壓痕比較寬,後跟的壓痕有點重,壓力麵大而且均勻,腳印邊緣明顯而完整,立體腳印相對較深,因此可以知道,少年a比較胖。
    少年b不一樣,他的步角比較小,腳掌壓力不是很均勻,重壓部位很明顯,腳印邊緣不夠完整,起落腳比較高,蹬踏痕跡明顯,我判斷少年b相對較瘦。”
    祝康看一眼重案組的同事,瘦小的個子裏似乎蘊含著巨大的能量“具體的數據,還需要進一步計算,不過今天忙了一天取樣,大致有這個結論,我們先內部討論一下。”
    許嵩嶺本來是打算旁聽的,不過聽到這裏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稱讚道“不錯,祝康對足跡學的研究很有見地,可以沿著這條路子好好發揮一下。”
    祝康抬頭挺胸,大聲回應“是”
    黃元德站起來“關於現場勘察,我再補充幾點。”
    祝康今天主攻腳印,黃元德則負責指紋及其他物件。今天天氣熱,他倆怕影響現場,連吊扇也不敢開,在三樓蹲了一整天,累得真是汗流浹背、氣喘籲籲。除了中午學校保衛處派人送來盒飯,算是休息了一下,其餘時間門一直都在忙。
    趙向晚留意到他倆的前胸、後背都有一圈鹽漬,再一次對刑警的辛苦有了新的認知。
    黃元德早已習慣這樣的工作強度。沒案子的時候還好,能夠按時上下班,如果來了案子,熬夜幹活很常見。
    黃元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書生氣十足的他更注重犯案現場的細節“指紋提取的工作基本已經完成,因為還需要比對才能確定,所以暫時沒有什麽結論。不過我對現場所有物品進行整理之後,有了幾點發現。”
    高廣強點頭道“好,你說。”
    “第一,音樂學院教授樓的玻璃都用的是雙層厚玻璃,應該是隔音用的。我問了保衛處的人,都說這裏因為多數老師要練琴、練聲,為避免影響鄰裏關係,因此修建教授樓的時候特地做了隔音處理。案發之時正值中午,南麵窗戶全都關閉,因此屋裏即使呼救、打鬥,外麵的人卻聽不見。”
    哦,原來是這樣。
    入伏了,很多家庭為了避免南麵陽光直射熱空氣進入室內,會在上午十點左右將南麵窗戶緊閉,保證室內陰涼。
    先前趙向晚也懷疑過,按理說歹徒進入室內,執刀砍傷男女主人,那動靜肯定不是一般的大,為什麽隔壁鄰居都沒有驚動呢原來因為這棟樓做過隔音處理。
    何明玉問“樓上、樓下的人也沒有聽到嗎”
    負責外圍調查的艾輝回道“現在是暑假期間門,不少老師都外出不在家。費老師家樓上的李老師老家是北方農村,一放假就帶著家裏人回了老家;樓下的金老師一家三口外出旅遊,都不在家。”
    何明玉問“對門呢”
    艾輝道“對門的劉老師母親生病,夫妻倆都在醫院陪床,孩子出國留學,家裏也沒人。”
    好吧,真巧。
    所有人都催“阿黃,趕緊說後麵的。”
    黃元德最恨人叫他“阿黃”,因為他老家養的一條大黃狗,就叫做阿黃。可是這個外號早就被重案組的人叫熟了,沒辦法抗拒。
    為表達心中不滿,黃元德故意賣了個關子,拿起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涼茶。直到眾人再一次催促,他才慢慢往後講。
    “第二點,主臥室床上的血跡呈噴射狀,主要集中在屈薇歌這一側,應該是她被砍到了大動脈。至於她的傷口怎樣,致命傷是什麽,還要等法醫報告出來才知道。被麵沾有血跡,帶著散亂掌印,初步判斷是屈薇歌、費永柏與歹徒搏鬥時所留。屈薇歌指甲內有殘餘人體組織,應該是歹徒的皮膚,已經送檢等待結果。”
    趙向晚陷入沉思。屈薇歌與費永柏醒來,與歹徒麵對麵,兩名成年人,對兩名少年、一名成年人,怎麽就受傷如此慘烈是不是有不可告人之事
    沒有去現場的劉良駒問“夫妻二人穿的是什麽這麽熱的天還蓋什麽被子”
    黃元德衝劉良駒豎了豎大拇指。
    “劉師兄明察秋毫。據保衛處的同誌說,當時臥室中央的吊扇是開著的,隻是因為要保護現場,再加上吊扇開久了怕發動機燒壞,所以關掉了。
    主臥室靠北麵是衣櫃,中間門一張大床,兩邊有床頭櫃。床上鋪著牛皮涼席,因為窗戶緊閉隔絕了熱空氣,再加上窗邊有棵大梧桐樹,還挺陰涼,費家夫妻比較講究,睡覺都穿得很整齊,全是真絲睡衣。
    屈老師穿的是米色桑蠶絲的短袖、長褲,費老師穿的是淺藍色真絲短袖、長褲。他們應該很注意養身吧,枕頭、枕巾、蓋肚子的小薄被,一應俱全。我戴著手套摸了一下那個毛巾被,手感很好,白底淺綠碎花,清雅得很。”
    劉良駒“嗐”了一聲,“毛巾被啊,你早說嘛。”
    夏天雖熱,但老一輩的人都會叮囑小孩子,要蓋好肚子,莫貪涼。費永柏與屈薇歌也是帶過兩個孩子的人了,自然是知道這些的。
    現在知道夫妻倆身上蓋著毛巾被,吹著吊扇風,沉沉入睡。兩人陡然被刀砍中,肯定會因為疼痛驚醒,與歹徒三人搏鬥,屈薇歌指甲留有人體殘餘組織。
    劉良駒很快就反應過來“現場有沒有滴落狀血跡有沒有歹徒留下的血跡有沒有衣物纖維”如果有撕扯、有掙紮,那歹徒穿的衣服會不會被扯破
    黃元德說“這就是我要補充的第三點,現場沒有發現衣物纖維,血跡已經取樣送檢,如果不是費永柏、屈薇歌的,那一定是歹徒留下的。從剛才祝康所說,abc三人中有兩名少年、一名青年,手中有刀,費永柏、屈薇歌又受傷在先,因此雖然搏鬥卻落了下風。結合醫院反饋過來的資料,屈薇歌被砍了十幾刀,大血管破裂失血過多而死,刀口長而深,我判斷凶器應該是那種刀身比較長的砍刀。費永柏身上傷口不多,但被一刀刺入胸口,要不是位置略偏沒有正中心髒,恐怕早就命喪黃泉。”
    祝康聽到黃元德點到自己的名字,抬起頭道“有可能凶手以為費永柏已死,所以才沒有繼續補刀,費永柏因此才留了一命。”
    黃元德“嗯”了一聲,“現場留下的凶器,隻有費永柏胸口那一柄,不是砍傷屈薇歌的那種長形砍刀,而是西餐廚師切肉刀,短柄、尖頭、刀身略厚。我們到廚房察看,費家有一整套進口的西餐廚師刀,正缺了那把切肉刀,應該是就地取材。”
    朱飛鵬立馬提問“刀柄上留有指紋嗎”
    黃元德道“有,非常完整,已經提取,準備做進一步的比對。”
    朱飛鵬立馬興奮起來“太好了,有指紋,就不怕找不到人”自從上次樊弘偉案件裏半枚指紋立下奇功之後,朱飛鵬對指紋細心琢磨,完全是著了迷。
    黃元德沒有理會朱飛鵬的興奮,直接說出自己的結論“我有一個感覺,不知道是否準確。”
    眾人一齊催促“阿黃你快說。”
    黃元德再一次被“阿黃”二字打擊得沒了脾氣,沒好氣地說“你們能不能叫我的名字”
    這一回,連許嵩嶺都笑了起來。
    這麽多年了,黃元德還在跟他的外號較勁。
    還是朱飛鵬精乖“元哥,德哥,你要聽哪一個”
    黃元德哪裏敢讓高廣強、劉良駒喚自己一聲“哥”隻得悻悻然接受了阿黃這個名字。
    “我有一種感覺,費永柏與屈薇歌應該認識闖進來的歹徒,所以有些錯愕,失了先手。尤其是胸口被刺中那一下,實在是令人不解。一般來說,尖刀刺胸,隻要沒有失去行動力,一定會用雙手格擋,可是從醫院信息來看,費永柏的雙手並沒有傷痕。”
    何明玉詢問“那被殺的費思章呢北麵次臥你們檢查得怎麽樣”
    黃元德回答“他應該是在開門之時被一刀封喉,同樣,我也懷疑是費思章認識的人作案。因為錯愕,所以他根本沒有防備,對方一刀過來,劃拉開他的喉管與氣管,一刀斃命。從倒地方向、門框上的血跡判斷,對方是個左撇子。”
    何明玉繼續提問“南麵次臥呢床上是否有精液”
    黃元德點點頭“有,一打開屋子就有股很濃的氣味,牛皮涼席上毛巾被、枕巾、枕頭胡亂堆著,血液與駁雜的精液到處都是,應該經曆過較為激烈的性事。”
    “有沒有毛發”
    “有,我們找到幾根卷曲的短毛,都封存在證物袋中,等待進一步檢測。”
    聽完現場物證組的匯報,趙向晚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認真記下幾點。
    第一,歹徒為三人,兩名少年、一名青年。少年一胖一瘦,青年步態端正而沉穩。
    第二,歹徒是熟人。
    第三,某些事情上,費思琴沒有說謊。
    先前趙向晚因為有讀心術,更執著於通過探聽嫌疑人心聲而來尋找證據,但現在聽完師兄們的匯報,她大開眼界。果然,刑偵是一門科學
    趙向晚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舉起手來“黃師兄,我有一個問題。”
    趙向晚舉手的動作像個課堂上聽講認真的學生,引得眾人都笑了起來。黃元德卻覺得小師妹此舉很可愛,尤其是她稱自己黃師兄,給了他十足的麵子,便微笑著說“向晚師妹,你莫客氣,有什麽問題就問吧。”
    趙向晚說“你們有沒有打開衣櫃、鞋櫃,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黃元德與祝康交換了一個眼神。
    這兩人一個負責足跡,一個負責指紋與其他物證,雖然打開過衣櫃、鞋櫃,卻都沒有細心查看。
    黃元德努力回憶“主臥室的衣櫃裏,衣服很整齊,夏天的衣服都熨燙得平平整整。花衣服比較少,顏色以黑、白、灰為主。費家人都是搞藝術的,眼光肯定是一流的。”
    趙向晚“費思琴的呢”
    黃元德想了想“差不多吧,一件一件掛得很整齊,也是黑、白、灰為主,沒什麽花衣服。”
    “裙子多嗎連衣裙還是半身裙,長裙還是短裙多”
    “裙子”黃元德是個單身漢,對女性的衣服永遠也搞不明白,“好像有吧至於長短,我沒留意。”
    “現場是否有撕爛的睡衣”
    “對,有。”
    “什麽顏色”
    “白色。”
    “什麽麵料”
    “真絲。”
    “有揉搓、捆綁過痕跡嗎”
    “我們已經帶回,請痕跡科鑒定。”
    今天趙向晚雖然和大家一起去過現場,但並沒有進行仔細勘查。詢問過費思琴之後,她還有許多疑問。聽完黃元德的話,趙向晚點點頭,沒有再問,打算第二天再去現場看一看。
    終於輪到高廣強這一組匯報。
    艾輝今天跟著高廣強,在保衛處同誌的陪同下跑了一圈,問了不知道多少人,光是筆錄本子就記了一大本。他以體力、搏擊見長,不是個腦子特別靈活的人,一下子塞進來這麽多信息,感覺腦子有點發脹。
    他站起身來,簡單匯報了一下今天見了些什麽人,有什麽收獲之後,搔了搔腦袋“具體的,我也說不好。反正有人說費教授人好,有人說他不好;有人說屈薇歌好,也有人說她不好;有人說費思琴好,也有人說她不好,不過大家對費思章的評價都還不錯。你們想要知道什麽,直接問吧。讓我總結概括給結論,我說不好。”
    高廣強有點無奈,但因為這一組是他帶隊,隻能順著艾輝的話說“對,你們有什麽要問的,就問艾輝,他要是不記得,還有我呢。”
    重案組的氛圍向來和諧,先前兩組匯報的時候大家心中便有無數疑惑,現在聽到艾輝這一說,便開始詢問。
    “費永柏風評怎樣”
    “他那一樓棟的老師們都很客氣,說費教授專業水平高,業務能力強,擔任副院長期間門做了很多好事。”
    “什麽好事”
    “他是演藝學院的副院長,負責本科教學,從國外引進了幾位知名學者,把學院檔次提高了不少。他還提出績效改革,允許教師開辟第二職業,總之,他當領導之後教師收入直線提高,所以大家都說他好。”
    “就沒人說壞話”
    艾輝翻開筆錄本,指著其中幾頁紙說“老師說話比較穩妥,尤其現在費永柏還沒死呢,不敢說他什麽壞話,不過這裏倒是也有一些背後議論的,算是一種牢騷吧,你們自己看。”
    有點清高,不太理人,上完課就走,很少浪費時間門在學生身上。也是,費老師在家裏開班授課,一節課收一百塊,他的時間門就是錢呐。
    穿衣服很講究,一看就是有格調的人。洋派得很,會養生,每天午休雷打不動,下午要喝下午茶。咱是窮人,比不上。這要是放在運動期間門,怕是要被鬥個半死。
    很嚴格,對本科生、對研究生都很嚴格,別看費老師平時和老師說話的時候很客氣,但一旦進入教學狀態,就會變成惡魔。他以前有一把戒尺,稍微彈錯一點,就會毫不留情地抽過去,命令你將這段旋律重複十遍、二十遍。
    看到這裏,一個立體的形象便浮現在大家的腦海中。
    留洋音樂家,對工作敬業,生活講究,有創新精神,教育方式比較嚴厲,但嚴師過高徒,費永柏的研究生都非常優秀,在業內很有名氣。
    何明玉問“你說的這些基本都是工作上的表現,工作之外呢比如為人、交友、家庭”
    艾輝將本子往後翻了幾頁,終於找到與鄰居、朋友的交談。
    夫妻感情挺好的,校園裏經常看到他們同進同出,有時候屈老師還挽著費老師的胳膊,親密得很。
    屈老師和費老師都很會賺錢,家裏條件好得很。他們家最能賺錢的還是屈老師,聽說她開的畫廊收羅了藝術學院不少年輕老師的畫作,賣一幅畫收30的傭金,賺得很。
    屈老師說話輕言和語,性格特別好,對孩子從來不動手,最多批評幾句。但費老師很凶,真的很凶。他對自己嚴格,對學生嚴格,對家裏人也嚴格。費思琴是他一手帶大的,管教得尤其嚴。一般姑娘長到她這麽大,總有幾個玩得好的手帕交吧可是費思琴好像就沒有一個女伴。
    看到這裏,何明玉再次提出疑問“既然費永柏那麽嚴厲,那按理說對兒子應該更嚴吧,為什麽聽季總的口氣,似乎費思章他反而寬容”
    艾輝苦惱地皺起眉毛。
    高廣強代為回答“費思章1979年出生,今年13歲,上初中。費家姐弟倆都是在音樂學院附屬小學讀的書,我們詢問了費思章的小學班主任,真巧,胡老師也是費思琴讀書時的語文老師。她說費思章剛上小學的時候,經常能看到他手背上有紅印子,詢問說是爸爸打的,因為他右手總彈錯貝司。不過到了十月份,他手上的紅印子便不見了,說是他爸爸現在脾氣變好了,再也不打人了。”
    眾人很疑惑什麽意思原來打,後來不打了能說明什麽問題
    趙向晚問“費思琴小時候是不是經常挨打”
    高廣強點頭“經常打。”
    “什麽時候不打了”
    “上初中之後。”
    這麽算來,應該是在1986年,費思琴13歲,費思章7歲的時候,費永柏改了他教琴時打人的習慣。
    是什麽原因,導致費永柏突然改了這個毛病
    費永柏以嚴厲見長,大多人都認為嚴師出高徒,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費永柏用這套方法教育了那麽多學生,怎麽會改掉這個習慣呢除非他遇到了不得不改變的原因。
    趙向晚再問“高警官您問了費老師的學生嗎他現在還會用戒尺打他們的手背嗎”
    高廣強道“問了他的三個研究生,都說老師現在不打人了,不過板著臉訓斥人的樣子也挺嚇人,他們都不敢出錯。要是布置了新曲子,不睡覺也要先練熟了再給老師聽。”
    趙向晚問“有沒有人告訴你,是什麽原因讓費永柏不再打人”
    高廣強看了她一眼,暗自為她的敏銳而感歎“有,胡老師說她悄悄問過費思章,思章說是因為爸爸後悔了。他打人打了一輩子,從來沒有人說過有問題,沒想到把姐姐打得生病了。”
    把費思琴打得生病了什麽病
    朱飛鵬和何明玉異口同聲“什麽病”
    高廣強搖了搖頭“這個費思章沒有說,胡老師也不知道。那個時候費思章也就七、八歲吧,哪裏懂那麽多。能夠說出姐姐生病,都算是聰明孩子了。”
    趙向晚追問“那您有沒有去詢問費思琴的老師或同學有沒有找到醫院病曆”
    第一句話問的是高廣強,而後一句話,是對著黃元德說的。
    高廣強歎了一口氣“莫急,莫急,我們今天走訪了一天,主要是在音樂學院進行。費思琴初中與高中都在啟明女子中學讀私立高中,沒有在附中讀書。”
    “為什麽不讀附中”
    難道和武建設一樣,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有人都第一時間門冒出這麽個念頭。一般高校都有附屬小學、附屬中學,教學質量好、老師態度好,因為同屬一個學校,所以老師與家長之間門溝通聯係比較通暢。
    尤其是音樂學院的附屬學校,有音樂特長班,有助於將來走藝術路子、進音樂學院讀大學,外麵不知道多少家長想擠破腦袋鑽進來,怎麽費家把女兒送到外麵的私立學校
    啟明女子中學,在星市名氣並不大,唯一的好處就是隻收女生。
    高廣強說“我問過了,先前費思琴小學畢業之後順理成章讀音樂學院附中,可是讀了沒兩個月就生病休學了,屈薇歌還辭去了手頭工作,帶著費思琴出了一趟國,對外說是旅遊散心,但實際是做什麽,就沒人知道了。我猜啊,是出國治病去了吧。”
    聽他這一說,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
    費思琴到底在初一的時候得了什麽病為什麽嚴重到了休學的地步屈薇歌甚至帶她出國治療,是因為國內治不了,還是要避人耳目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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