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第一百八十二章 區區延長壽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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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像禮司的例行檢查最終以毫無結果而告終。
為了這次試探居多的例行檢查, 他安排上了最全新的儀器,以及最優秀的成員,被例行檢查的那個人也十分配合, 坐在設備椅上一動不動,姿態閑散放鬆,正是進行檢查的最好狀態。
但是
他們就是什麽都沒有檢查出來。
坐在裏麵的那個人, 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 儀器對他毫無反應, 威茲曼偏差值和被檢查的人一樣巍然不動,好似不久前的原地起飛式上漲隻是眾人的一個幻覺。
研究員們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最終手足無措地看向麵沉如水的青之王。
室長,信我們我們絕對沒有摸魚是儀器的問題
全新的儀器:
宗像禮司到底還是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為此感到萬分的頭疼。
要說這個周防尊不配合吧, 人家是自己走進去的,儀器貼片也都有自己戴上去,完全不需要助手恭恭敬敬地請。
但要說他配合吧, 全新的儀器愣是沒有半點反應,威茲曼偏差值毫無起伏, 所有被臨時調過來的優秀研究員大眼瞪小眼,沒有一個說得出現下情況的緣由。
還能是什麽緣由
就隻有被檢查的人不配合這一個緣由了。
看著裏麵那個穩如泰山八風不動的周防尊, 宗像禮司不由得開始懷疑,這個家夥是不是在耍他啊
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都是周防尊。
正在和汐汐商量著怎麽把比水流逼出來的相柳京:
他沒有, 他不是,和他無關
否認三連jg
這和相柳京真的沒有關係。
主要還是技術部門那邊用力過猛,生怕給了差評的相柳幹員再次變身二進宮, 他們修部門也不便宜。而且相相柳幹員下手是真的狠,專門打臉,生疼。
於是乎,求生欲極強的技術部門直接把這個有趣味性的小裝飾功能拉滿,抑製遮掩效果ax,就算是德累斯頓石板貼臉也看不出來不死鳥周防尊和自己係出同源的那種。
區區儀器,休想窺視到馬甲卡的本質
亡羊補牢的技術部門:相柳幹員,千萬別再來,求求了qaq
相柳京這邊和自己的可愛搭檔討論得正起勁,忽的一抬眼,就見特製玻璃後的宗像禮司不知怎麽了,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看向他的眼神也十分古怪。
五分懷疑,三分思索,還有兩分“看不出來你居然是這種人”的詭異。
相柳京:
搞什麽
周防尊打上門了嗎
為什麽這麽看我
我很配合,而且什麽都沒有做啊。
一頭霧水的相柳京切換視角,借著汐汐的上帝視角,看了看吠舞羅那邊。
很好,一個不差,全部都在酒吧裏縱情討論,暢所欲言。而且網線已經拔了,終端全部關機,沒有一個人在上網,此時的吠舞羅進入了無網絡狀態。
非常好,周防尊t到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相柳京欣慰地在心裏點點頭,切出搭檔的視角,分外不解地看向宗像禮司,試圖用自己的眼神和麵部表情展現他所要表達的意思。
但很快,他想起不死鳥周防尊的麵部表情並不怎麽豐富,常年不和人交流這是這種表情淡漠的狀態,況且聰明人很容易多想,還不如直接問的好。
於是他幹脆直接開口問道:“宗像先生,是例行檢查不順利嗎”
不然為什麽要這麽看著他
他可什麽都沒有做,就算是這所謂的例行檢查不順利,也和他沒有關係。
宗像禮司握拳咳了一聲,道:“周防先生,你的威茲曼偏差值”
他頓了頓,眼神更加微妙了:“為零。”
相柳京:
啊這。
作為王權者,無論如何威茲曼偏差值都不可能為零,即便是不動用自己的力量,威茲曼偏差值也會在一定的數值間小幅度起伏。
唯一的解釋就是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右手上的鏈戒,鑲嵌在鏈戒上的十幾顆顆粒狀寶石正低調地發著光,乍一眼就是看不出來的,而且這間實驗室被收拾得很空曠,頭頂的燈也比發光的寶石要亮。
相柳京上手摸了摸,確認了,是這個鏈戒的原因,它完美地鎖住了不死鳥周防尊自體內散溢出來的所有力量,包括象征著王權者的威茲曼偏差值。
這鏈戒要是一開始就這麽給力,相柳京也不至於給技術部門一口氣刷那麽多的差評。
該給力的時候悠著玩,不該給力的時候瞎出力。
對於技術部門的騷操作,相柳京已經生不起氣來了,他甚至開始勸自己:不生氣不生氣,生出病來無人替。
大家都是一個局裏的打工人,相互理解一下也是可以的個der啊
等他結束這最後一次任務回去了,他立馬就去把設計這個“有趣味”的小裝飾的家夥打一頓
“抱歉,是我的原因。”
紅發男人表麵處變不驚地摘下右手的裝飾性鏈戒,實際上心裏正在激情怒罵騷操作頻發的技術部門。
真就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幹,謎一樣的腦洞和騷操作永遠成正比。
<101nove.cometer 4所有正對準他的儀器登時警報聲震天似的響了起來,還不等負責它們的研究員鋪上去把儀器關閉,這些全新的儀器就齊齊從內部炸開,火花四濺地黑屏死機了。
剛剛開口準備提醒他們注意儀器承載上限的紅發男人:
他慢吞吞地又把鏈戒戴了回去,正襟危坐著,表情淡漠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心虛,一雙異色的眼睛平靜如水地和宗像禮司對視著。
看什麽
是你的儀器不行,不是我的問題。
休想賴在我頭上。
有錢,但並不想為此負責賠款的相柳京義正嚴詞,該配合的部分他已經配合,至於他們不僅檢查不出來什麽,反而把一批全新的儀器賠了進來,這就和他沒關係了。
宗像禮司頭疼地閉了閉眼睛,他對身邊那些被嚇得仿佛受了驚的兔子似的瞪大了雙眼的研究員們一揮手,示意他們自行處理這些突然報廢的儀器。
這一批儀器是全新的,花了他不少經費,這一下子全部報廢了,饒是他也有感覺到肉疼。
導致這些全新儀器報廢的人就坐在實驗室裏,處之泰然地和他對視著,但偏偏他就是拿對方一點辦法都沒有。
嘖,周防尊,無論是哪一個,都仿佛天生就是來克他的。
青之王:血壓上來了
有那麽一瞬間,宗像禮司真想不管不顧地開啟聖域,放出自己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和這個來自於平行世界的周防尊好好打一場。
但他看了看瞬間就報廢的全新儀器,考慮到對方那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他隻能按耐住內心的衝動,勸自己不要貿然行動,免得節外生枝。
宗像禮司暗暗深呼吸了一次,重新揚起官方而禮貌的笑容:“周防先生,看來是我們購買的儀器出了一些問題,適才麻煩你進行配合了。”
相柳京從座椅上站起來,在青組眾人變得分外敬畏的目光中走出了這間專門為他收拾出來的實驗室。他還是沒什麽表情,隻是點點頭,算是回應宗像禮司。
他道:“如果你這邊沒什麽事的話,那就”
他話還沒有說完,淡島世理就匆匆推門走了進來。
做事幹練的助手小姐歉意地對兩位王權者躬身一禮,然後走到自家王身邊,沉聲道:“室長,非時院的人來了,說是”
她視線偏移,看了紅發的王權者一眼,就立刻把目光收了回來,繼續道:“黃金之王請赤之王至非時院一敘。”
在場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滯。
不是沉重,而是一種風雨欲來的緊迫感。
宗像禮司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麽,但又礙於得知的線索和信息甚少,暫時推測不出來全貌。
聽到黃金之王請自己過門一敘,相柳京並不感到意外。
七位王權者之中,除去腦子不太行的無色之王以外,權勢最弱的無疑是整日慵懶的赤之王周防尊,而權勢最強的當屬黃金之王國常路大覺。
這位第二王權者可是一手掌控這個國家的經濟走向,權勢不可謂不重。
青之王已經發現了第二個赤之王,黃金之王不可能還發現不了,或許早在相柳京跟著吠舞羅出門找人的時候,國常路大覺就已經發現了吠舞羅有了兩個赤之王這件事。
至於非時院的人為什麽這會兒才來,還要多虧青之王的試探。
這個突然出現的赤之王並不介意配合,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
“非時院”
聽到這個已經遠去了很久很久的名稱,紅發男人眼中飛快地劃過一縷懷念,他摸出風衣口袋裏的香煙,抽出一支點燃,草莓的清甜氣息頓時充斥著他的口腔。
他看向匯報完畢,就規矩地站在宗像禮司身邊的淡島世理,問道:“是兔子嗎”
淡島世理被問得渾身一僵,低著頭回答道:“是的。”
不死鳥周防尊:
他其實是想問,來的是哪一個兔子。
但看對方這幅模樣
他饒有興致地問:“怎麽我看起來很可怕”
淡島世理的身體更僵硬了,這位赤之王的發問令她不可抑製地緊繃起來,她很確定對方沒有任何惡意,但是弱小的羚羊會覺得一頭壯碩的雄獅不可怕嗎
她的直覺向來很準,而這過於敏銳的直覺在此時卻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宗像禮司向前半步,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了看起來弱小無助又可憐的助手,他半是在開玩笑,半是認真地道:“周防先生,就不要看著我的助手了,她的膽子向來不怎麽大。非時院那邊需要我幫你回絕嗎”
他最後這句話明顯是在開玩笑,或者說是他的又一次試探。
國常路大覺雖然已經年邁,但他依舊是最強大的王權者,非時院的兔子們等到現在才過來,是黃金之王在向年輕的青之王傳遞合作的信息。
這位來自於平行世界的赤之王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強大,改版了好幾次的儀器同時報廢,無疑就是證明他實力的鐵證。
有些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吠舞羅的赤之王向來心思簡單,不屑於那些爭權奪利勾心鬥角的事情,可這位突然出現的赤之王呢
他如此強大,一個王權者顯然不可能是他的對手,那麽兩個呢
比間最強大的黃金之王加上最具潛力的青之王,兩個王權者,應該有讓這位赤之王遲疑的分量了吧。
當然,來者是客,隻要沒有惡意,他們自然會以禮相待。
所以非時院的兔子們安靜地等在sceter 4的屯所外,大有一副“你不同意,我們就立刻原路返回”的意思。
相柳京也和周防尊一樣,不喜歡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大多數情況下,他更青睞於平推。
既然黃金之王已經把態度擺出來了,他也有去找黃金之王的想法,那不如趁此機會,將他的計劃付諸於行動,早日把藏在暗處的比水流逼出來才是正道。
在這些日子裏,汐汐無數次無功而返,虛擬鍵盤都快被她敲爛了,這個世界的網絡也都被犁了幾十遍了,比水流還是一點蹤跡都沒有。
這就讓相柳京不得不開始懷疑,異化物是不是就在比水流身上了。
如果在,汐汐怎麽樣都找不到比水流就有原因了。
但如果不在
就證明這個世界的綠之王很有實力啊,單以他自己的力量,就躲過了一個高等智能生命體的全方位搜索,相柳京必須把他的危險程度再往上提一提。
但無論是哪一個可能,都意味著麻煩來了。
相柳京肯定是會站在周防尊這邊的,一方麵周防尊足夠正義,很合他眼緣;另一方麵,櫛名安娜是真的可愛,這麽可愛的小姑娘怎麽能去做壓力滿滿、隨時都有可能會墜落的赤之王呢
比水流後麵可能會來試探他一次,以此確認他的立場,而無色之王就是最好的試探人選,廢物利用嘛。
要是相柳京幫著吠舞羅的人揪出並殺死了無色之王,那他的立場就不用看了,妥妥的敵對。
但要是沒有,比水流八成會來拉攏他,尤其是等到國常路大覺忽然回光返照,還能再活五百年的時候,他那邊的陣營力量就明顯弱了一些,需要尋找新的盟友。
還是那句話,無色之王拿來做出其不意的鬼牌還可以,但要是做盟友還是算了吧,他的腦子不可能支撐他做出那些複雜的事情的。
這一代的無色之王,約莫就是個精神分裂患者,隨時都有可能背刺反水,兩頭當樂子人。
而且他的能力很危險,這種能夠幹涉所有王權者的能力,簡直令人防不勝防,以比水流的警惕性,是不可能把這家夥當成盟友放在身邊的。
相柳京就更了,他對奪舍這種東西深惡痛絕,已經到了看到一個就必須弄死一個的程度,他不可能讓這個樂子人屬性的無色之王活著。
那就沒得談了。
不過在此之前,也未必不能借著信息的差異騙一騙比水流。
眾多思量隻在瞬息間,粗略定好主意的相柳京悠悠吐出一口草莓味的煙霧,他一手插兜,一手夾著點燃的香煙,無所謂地說道:“多謝好意,不必。”
說完,他徑直越過所有人,熟門熟路地離開了sceter 4的屯所。
宗像禮司看著他不緊不慢離開的背影,垂眸沉吟了一會兒,發出一聲不明所以的“嗯”。
<101nove.cometer 4的屯所,看來,在另一個世界裏,那個宗像禮司和周防尊的關係還不錯
青之王沒有來相送,等候在屯所外的兔子們隻看到了像是在散步一樣,從屯所裏走出來的赤之王。
平行世界的赤之王。
紅發男人走下台階,習慣性地將抽了一半的香煙碾碎在火焰裏,他看著一身熟悉裝束的黃金之王氏族,略有些感慨。
他曾以為自己已經將從前的很多事情忘得差不多了,但記憶就是記憶,雖然在大腦中變得淺淡了,卻不意味著它們就此消失了。當他遇到了從前那些熟悉的人或者事物時,他就會自然而然地將那些已經變得淺淡的記憶再次記起來,曆曆在目,也再熟悉不過了。
為首的兔子是不死鳥周防尊熟悉的那個,國常路大覺的兒子,自願放棄了姓名,加入兔子部隊,並為此奉獻了一生。
他上前一步,向這位來自於平行世界的赤之王躬身一禮:“赤之王,請”
他側過身,站在車邊的另一個兔子打開了車門。
不死鳥周防尊打量了另外幾個兔子一眼,一言不發地坐上了車,也不問他們任何問題。
這位赤之王這樣意義不明的態度,讓國常路覺得有些忐忑,但想起父親的命令,他又強行壓製了這種本能式的忐忑,讓自己看起來更可靠一些。
車停在了非時院的大樓下,還沒有進門,相柳京就感受到了一股不該出現在這裏的力量。
德累斯頓石板。
原本應該在禦柱塔裏沉睡的德累斯頓石板也在這裏。
做什麽
是終於受不了國常路大覺的壓製,想要把人噶了
不應當,德累斯頓石板如果真的不滿於國常路大覺的壓製,黃金之王早就沒了。
那就隻有一個原因了。
黃金之王和德累斯頓石板達成了合作,還是由德累斯頓石板牽的頭。
那麽國常路大覺在宗像禮司之前得知了另一個赤之王的存在,十有八九就是德累斯頓石板告訴他的。
為什麽
相柳京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德累斯頓石板的意識化身坐在上座,臉色有些凝重:“我感受不到綠之王的存在了,就在四天前,他和石板的聯係斷了。”
相柳京:
漂亮。
直接二選一,異化物就在比水流那裏。
他看了看自己的感知能力進度條,還沒有漲到一半,而異化物也沒有被激活,那麽比水流和德累斯頓石板的聯係是怎麽斷的呢
眾所周知,王權者的力量來源於德累斯頓石板,這也是他們之間砍不斷的聯係,除非王權者墜劍身亡,這種聯係才會消失。
而王權者身亡,德累斯頓石板賦予王權者的力量和權柄就會被收回,等待著賦予下一位王權者。
但綠之王的力量和權柄並沒有因為聯係的斷裂而收回,也就意味著綠之王還好好的活著呢,可他和石板的聯係偏偏斷了,還斷得這麽悄無聲息又莫名其妙。
原因是什麽
德累斯頓石板想不出來。
黃金之王也想不出來。
於是德累斯頓石板隻能去求助有可能知道原因的人。
另一個世界的赤之王。
他遠比自己強大,可以說是另一個世界的德累斯頓石板了,他一定知道自己和綠之王的聯係中斷的原因。
背負德累斯頓石板期待的相柳京:我也不是很確定啊。
他雖然已經很肯定異化物就在比水流那裏了,可異化物究竟是什麽,比水流又在哪裏,知不知道異化物的存在,這些他都不確定。
怎麽答
相柳京思考了一會兒,道:“我大概知道原因了。”
德累斯頓石板的眼睛亮了亮,身體微微前傾,迫不及待地問:“是什麽”
坐在德累斯頓石板下手邊的國常路大覺也跟著看了過來。
比起知曉綠之王與石板聯係中斷的原因,他似乎對這個來自於平行世界的赤之王更感興趣。
這個年輕人在見到他的時候沒有任何情緒,好奇、疑惑、驚訝,通通都沒有。
他隻是很平靜地和他對視了一眼,微微一點頭,算是和他打招呼了,然後就很自然地坐在了空餘的位置上,和德累斯頓石板的意識化身交談起來也不顯得局部或者緊張。
國常路大覺看得出來,這個赤之王在自己的世界裏地位不低,甚至可以說是很高了,說不定比他這個黃金之王的地位還要高。
比王權者的地位還要高,那會是什麽
王權者之上的存在,似乎隻有德累斯頓石板一個了。
在德累斯頓石板的意識化身前來非時院之前,國常路大覺根本就不知道石板居然有意識化身這件事,他從來沒有見過石板的意識化身,幾十年如一日的壓製已經令他快要堅持不住了。
德累斯頓石板的意識化身在這個時候離開禦柱塔,並找上門來,開口就給了他兩個重大的消息,驚得他險些站立不住。
國常路大覺是知道綠之王的,但也僅限於知道,並不怎麽了解,綠之王的行蹤隱秘,似乎是在刻意地避開其他王權者。
但他的大多數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壓製石板力量這方麵,對於行蹤隱秘的綠之王,他的關注力度不大,還有幾分看小孩子的態度。
結果石板的意識化身上來就告訴他,祂感受不到綠之王的存在了。
還不等他喘口氣,祂又告訴他,有一個很強大的赤之王來到了這個世界。
國常路大覺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當場愣住。
赤之王
吠舞羅的小夥子嗎
意識化身恨鐵不成鋼一般地瞪了他一眼,占據了他的座位:“是另一個世界的赤之王,他是受到我們世界的邀請前來的,那孩子很強大,你們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
國常路大覺當時還在想,很強大什麽程度的強大才能被德累斯頓石板稱之為“強大”呢
等他看到另一個世界的赤之王時,他明白了。
確實很強大,即便是他,也看不出這位赤之王的深淺,難怪德累斯頓石板會說出他們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這句話。
坦然接受國常路大覺打量的相柳京神情自若,他組織了一下語言,盡量簡單地表達他的意思:“您也知道,我是受世界的邀請前來的,為了尋找並帶走一件這個世界不該存在的東西。”
德累斯頓石板立刻就想問這東西是什麽,卻被他一個手勢打斷了:“別問,我也不知道。”
德累斯頓石板:
國常路大覺:
你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紅發男人麵露無奈:“這個東西具有很強大的屏蔽性,便是世界也無法察覺到它的具體存在,我也一樣。在它未被激活之前,誰也找不到它,而這個東西很可能就在比水流身上。”
於是,連帶著比水流這個人也被屏蔽了。
看著德累斯頓石板似乎對綠之王很有著偏愛在,紅發男人遲疑了一下,還是準備給祂打一針預防針:“在我的世界裏,綠之王比水流有一個理想。”
他看了看半輩子都在壓製石板力量的國常路大覺,由衷地為這位老爺子感到心累,“他想要釋放德累斯頓石板的力量,讓所有人類成為能力者。”
這話一出,國常路大覺的臉色就變了個徹底。
德累斯頓石板一愣,難以置信:“你說什麽比水流要做什麽”
釋放祂的力量
祂的力量是能隨便釋放的嗎
祂可是世界基石啊,祂的力量要是失控了,那還得了
再說了,是隨便一個人類都能承受祂的力量嗎
所有王權者都是要通過祂精挑細選的,本身就必須具有足夠的才能和覺悟,不然這個人根本無法和祂進行共鳴,更遑論是接受祂的記憶和力量
比水流,簡直是在胡鬧
這一瞬間,德累斯頓石板明白了人類暴打熊孩子的憤怒。
氣死祂了
相柳京無比同情地看著火冒三丈,氣得都要飄起來了的德累斯頓石板,又看了看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定格在黑臉上的國常路大覺。
怎麽說呢
比水流這會兒要是在這兒,估計是逃不過石板媽媽和前輩的雙人暴打了。
人家一個勤勤懇懇地壓製了石板力量幾十年,一個配合著自己選擇的王權者壓製了力量幾十年,結果突然跳出來一個熊孩子,腦子一根筋地要造福全人類,卯足了勁兒要他們幾十年的努力毀於一旦。
是個人,都會火冒三丈,怒火直衝天靈蓋。
要不是比水流和德累斯頓石板的聯係斷了,意識化身找不見他,現在坐在這裏的人就隻有國常路大覺和相柳京了。
德累斯頓石板忍了又忍,實在沒能忍住:“他是被誰教壞了嗎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祂簡直難以置信,比水流一開始是多麽好的孩子,如果他不夠好,祂根本不會選擇他成為綠之王。
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這個孩子會突然有這樣的想法
釋放祂的力量並不能造福全人類,相反,一旦祂的力量被肆意釋放,那將是人類浩劫的到來。
相柳京無法和比水流感同身受,所以不會去評價比水流的想法究竟是好還是壞,他隻會調侃一般地稱讚一句,然後把這個人放進棘手的名單裏。
他將比水流成為綠之王的情況告訴了怒火衝天的德累斯頓石板,以及麵沉如水的國常路大覺。
在聽到比水流是在前任赤之王迦具都玄示墜劍時獲得力量的,還失去了自己的心髒,隻能依靠王權者的力量維持生命的時候,一人一石板頓時沉默了。
和文野世界的費奧多爾一樣,比水流的理想是有出處的,雖然很偏執,但無可否認,他們的理想中確實有造福全人類的部分。
可也和書一樣,身為世界基石的德累斯頓石板擁有著強大的力量,這力量是受到限製的,必須在限製之內活動,才能保證不會禍及人類。
即便沒有國常路大覺壓製石板的力量,德累斯頓石板也會進行自我壓製。祂是世界基石,世界基石的使命就是推動世界的進化,讓生活在這個世界裏的生靈越來越好。
而在這個過程中,失誤和犯錯是難免的。
王權者會墜劍就是其中之一。
德累斯頓石板估錯了人類能夠承受的力量範疇,這是祂的錯,祂在改,祂配合著國常路大覺壓製著自己的力量。
人類也是要適應的,世界不可能一成不變,王權者就是他們改變的前鋒,他們必須親自去試探,才能知道那一條路更適合他們。
世界意識不是人類,世界基石也不是人類,人類的路隻能由人類自己去探索,祂們所能的,僅僅隻是探索的力量和倚靠。
沉默良久,德累斯頓石板悶悶地說:“可是,我現在找不到他怎麽辦”
石板的力量是不能被釋放的,但是打孩子祂又不想打孩子了。
怎麽辦
見祂這個樣子,相柳京就知道,他要想殺了比水流估計是不可能的。
別和德累斯頓石板講道理,祂不是人類,人類的道理在祂這裏,有大部分是講不通的。
相柳京也沒有非要殺了比水流不可的意思,隻要能夠成功找到並回收異化物,周防尊那邊也完好無損,他對比水流是死還是活這件事其實沒什麽特別的執念。
但是無色之王必須死。
和吠舞羅眾人相處了這麽長一段時間,不死鳥周防尊雖然表麵沒有什麽表示,但心裏已經將他們納入了自己的羽翼之下,凡是企圖傷害他們的人,在他這裏都被判處了死刑。
至於比水流這個幕後黑手,國常路大覺還能再活五百年,還有德累斯頓石板看著他,他無論如何都翻不起風浪了。
“如今之計隻能逼他出來了。”國常路大覺不愧是穩坐最強王權者寶座幾十年的人物,他和相柳京想到一塊兒去了,“連您都找不到他,那麽常規的手段也派不上用場,隻有這一個方法。”
他看向似乎已經穩操勝券的赤之王,笑道:“你也是這麽想的吧,赤之王。”
相柳京點點頭:“他等不了多久的。”
德累斯頓石板對人類的計謀不是很懂:“為什麽我覺得他耐心很不錯的樣子啊。”
這麽大一個計劃,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想出來的,聽這孩子的意思,他已經開始實行了是嗎
相柳京解釋道:“您如今的力量是靠黃金之王壓製的,而黃金之王已經年邁,距離死亡也快了,比水流最多能等到黃金之王死去的那一天。”
被人討論起死期將至的事,國常路大覺顯得很平靜:“是的,我就要死了。”
德累斯頓石板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相柳京接著道:“要想逼他自己出來,辦法其實很簡單。”
他抬起手,五指並攏,用禮貌的手勢指了指國常路大覺,“隻要他確定,被傳言說很快就會死去黃金之王還能活很久就可以了。”
一人一石板具是一愣。
還能活很久
國常路大覺猜到了一種可能,他聲音有些艱澀地道:“閣下,本世界的醫療水平暫時無法前進,給我續命這件事太過艱難。”
他能活到現在,就已經是醫療部傾盡所有的努力了。
德累斯頓石板皺起眉,道:“你是知道的,我做不到。”
黃金之王的權柄已經確定,是無法更換的,所以他的死亡早已注定,這也是人類的生死法則。
紅發男人嗯了一聲,淡淡地說:“僅是延長壽命而已,我能做到。”
不死鳥周防尊是繼德累斯頓石板之後的新的世界基石,也是世界的守護者,他所擁有的力量超乎想象。
他是半神,便意味著他已經進入了神明的境界。
區區延長壽命而已,又不是長生不老,他可以做到。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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