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第兩百零三章 咒術界暴君成長日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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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人的友誼升溫得不要太快, 既然都已經一起喝過酒了夏油傑:我沒喝,那就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了,誰也不準丟下誰的那種。
    五條大小姐非常開心地原地轉一個圈, 然後像是沒骨頭似的靠在了夏油傑和家入硝子身上, 這隻極其矜貴的深閨貓貓大聲歡呼道:“從今天起, 我們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要好的摯友了”
    六眼神女表現得好似從來沒有交過朋友一樣,說出來的話幼稚得令人忍俊不禁。
    她也的確沒有交過朋友。
    除了五條甚爾,不過這個朋友不是什麽正經朋友, 曾經因為試圖帶五條悟去賭場見世麵, 而被世界意識亮出閃電追著劈。
    三個未成年術師肩並著肩, 歡快的笑聲和打鬧聲在黃昏中傳得很遠。
    他們三個的關係好得不能再好了,遭殃的就是他們日漸頭禿的可憐班主任。
    以前, 一年級裏還有一個家入硝子勉強算是乖學生,而現在好家夥, 三個純純的混世魔王, 除了自家班主任的話以外, 誰的話都不聽。
    高層不讓珍貴的反轉術師離開高專, 五條悟和夏油傑不聽,走哪兒都一左一右拉著家入硝子,就連心血來潮想要出去逛夜市了,白發少女都要過來敲門, 然後由她帶著兩個同期, 直接瞬移離開高專。
    高層想要將家入硝子當成私人醫生用,禦三家著名的任性大小姐一拳打翻過來接人的術師, 冷著臉讓他們都滾蛋,再有下次,她就直接用蒼給那群老爺爺開瓢。
    高層天天給名聲漸起的三人組派遣各種任務, 試圖將他們當成免費的高級打手用,從來沒有受過這種委屈的六眼神女奶茶杯一扔,和實力愈發強大的咒靈操使一起殺去了總監會,聯手將那群老爺爺氣得半死,還掀翻了總監會的天花板。
    受傷的高層派人來請反轉術師,叼著煙的黑發少女撩開眼皮看了他們一眼,慢悠悠地呼出一口氣,道:“不好意思,我已經賣身給五條悟了,要我出力,先去問過她再說。”
    半空中,五條悟坐在夏油傑的飛行咒靈上,笑得直花枝亂顫。
    夏油傑握拳掩唇,嘴角也是不斷地上揚,沒有笑出聲來,都是因為他們的班主任正黑著臉瞪他們。
    最終,來請人的術師們隻能無功而返。
    三人組屢屢違抗高層,已經讓高層恨得牙癢癢了,但他們偏偏什麽都不能做,五條悟可是五條家的少主,最最尊貴的六眼神女,整個五條家的寶貝疙瘩,實力不是特級勝似特級。
    有這樣一個人頂在最前麵,他們根本就拿一年級三人沒有辦法。
    但這群已經在權利的頂峰坐了太久的老人無法咽下這口氣,他們多的是隱晦陰狠的手段,高層們準備給這三個膽敢違逆他們命令的學生一個深刻的教訓。
    又一個日常任務做完後,五條悟借口出去買奶茶,讓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坐在店裏等她,然後一個人揣著手出去了。
    看著她晃晃悠悠的背影,夏油傑忽然心頭一動,感覺悟有什麽事情在瞞著他們。
    但他轉念又想,悟能有什麽事情瞞著他們,她的心思那麽好猜,是他想多了。
    心思好猜的五條悟一邊朝著人氣最旺的甜品店走去,一邊摸出手機播出去一個電話。
    嘟嘟聲響了五下,那邊才接通,一個熟悉的男聲從那頭傳來:“喂,大小姐,晚上十二點了,你有什麽事”
    五條悟無視了“晚上十二點”這句話,她站在冷色的燈光下,輕輕地喚了一聲:“甚爾。”
    這一聲很冷,冷得五條甚爾隔著手機都被凍得一激靈。
    他放下手中正要點燃的香煙,走到陽台外關好門,確定不會吵到他已經熟睡的妻兒後,這才熟練地開始哄小孩兒:“是誰惹我們五條大小姐不高興了我去殺了他。”
    五條悟沒有被安慰到,這種情況很少,從前也不過才出現了一兩次而已。
    “是他們。”白發少女隔著一條街,定定地看著已經在打烊的甜品店,夜色下,她那雙總是被同期稱讚的蒼天之瞳像極了極地的藍色冰海,冰冷得刺骨,“你的工作來了,在這個月內,我要那些高層死掉一半。”
    而剩下的一半,等他們發揮完了自己的作用,就由她親自動手,送這群爛橘子下地獄團聚。
    電話那頭的天與暴君什麽都沒問,隻是笑了一聲,道:“沒問題,包您滿意。”
    五條悟勾了勾唇角,這下她有被安慰到了:“晚安,替我向你的夫人和孩子問好。”
    說完,她掛斷了電話,心情好好地轉身回去了。
    當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問起她的奶茶怎麽沒買時,五條大小姐理直氣壯地一搖頭:“太遠了,不想走路,除非傑去幫忙買。”
    也不想走路的夏油傑:
    他給這隻矜貴的六眼貓貓點了一杯最甜的汽水,熟練地無視了貓咪的任性發言:“快吃吧,吃完回去睡覺了。”
    五條悟哼哼兩聲,接過家入硝子遞過來的筷子,加入了幹飯的行列。
    就在一年級即將升二年級的前一個月,高層忽然遭遇刺殺,死傷慘重,一時間門,沉悶的咒術界驟然沸騰了起來。
    有的人喜聞樂見,有的人唯恐自己就是下一個,還有的人已經踩在死者的屍體上準備為自己謀劃更多了。
    天與暴君不愧是業務熟練的老手,暗殺這一塊被他拿捏得死死的,高層死在他手裏一半了,愣是沒有誰懷疑到他頭上,也沒有任何證據和線索去追查凶手。
    眾所周知,已經改了姓加入五條家的五條甚爾早就金盆洗手不幹了,除了偶爾回五條本家給年輕的術師上上體術課以外,他哪裏都不去,就圍著他的妻子和孩子轉。
    而高層被接連殺害的這個月裏,正好是五條家主讓他回來教體術的時間門。高層被殺害是在白天,五條甚爾也是白天回去教課的,五條家上上下下都可以為他作證。
    業務熟練的天與暴君成功洗脫嫌疑。
    五條悟看著手機裏的短信,垮了一天的小貓批臉終於消失了,她開開心心地從床上一躍而起,頂著一頭炸毛去找她的媽媽撒嬌去了。
    今天想和媽媽一起去遊樂園玩。
    這世上總是有人聰明反被聰明誤,明明在很多年前,就有“五條家豢養了特殊的特級咒靈保護六眼神女”這種消息傳出,為什麽就沒有人往這方麵猜想呢
    或許,是因為從未有五條家之外的人親眼見過這個所謂的特級咒靈吧。
    比起這種似是而非的消息,多數人更相信自己的腦子和眼睛。
    高層死了一半,就意味著有一半的位置被空出來了,為了爭奪這空出來的一半位置,有資格爭上一爭的家族簡直打出了狗腦子。
    五條家也加入了這場權利的爭奪。
    他們給出的理由非常有說服力。
    為了少幾個傻逼欺負他們尊貴的六眼神女,居然敢隨意命令他們的寶貝疙瘩,真當他們五條家是死的嗎
    各方麵實力都很雄厚的五條家在這場權利爭奪中獲得了不少好處,一半的位置,他們就占了三分之一。
    別的不說,光是五條家有兩個特級術師,就已經是很不得了的砝碼了。
    兩個特級五條甚爾和五條悟。
    天與暴君靠著輕鬆暴打所有一級術師、切瓜砍菜般收割特級咒靈的絕讚英姿拿下了屬於他的特級評定,成為了咒術界曆史上第一個以天與咒縛之身登頂特級的術師。
    五條悟和夏油傑被卡了半個學期的新評級終於下來了,兩個新鮮出爐的二年級生以未成年的身份,搖身一變成了霓虹僅有的四大特級咒術師之二。
    五條家擁有了兩個特級咒術師,而同樣是特級的咒靈操使和五條悟交情甚篤,珍貴的反轉術師更是早就加入了五條家,咒術高層更是被五條家的人占去了不小的分量
    意識到這一點的家族勢力無不倒一口冷氣,五條家這是準備做什麽
    他們想知道,卻沒有辦法在五條家安插自己的眼線。
    因為五條家最最尊貴的六眼神女見不得這種髒東西,不僅是安插進來的眼線會死,幫著這些人進來的五條家的人也要死。
    沒有人想死,那就隻能躬身垂首,對強者俯首帖耳。
    而五條家的大小姐恰好是這世上最強大的那一個。
    清閑的日子沒過幾天,五條悟和夏油傑就收到了高層的指派任務保護星漿體天內理子。
    夏油傑嗅到了風雨欲來的氣息。
    在他們動身前往廉直女子學院的時候,家入硝子叮囑他們兩個:“我還是覺得不放心,你們雖然已經是特級了,但一定要小心,不要因為一時大意翻車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乖乖點頭,並保證自己一定不會受傷,然後在家入硝子突然變得嫌棄的眼神中坐著飛行咒靈走了。
    想要殺天內理子的人有很多,五條悟和夏油傑剛到,接下任務而來的詛咒師們就到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夏油傑放出虹龍和一幹攻擊型咒靈,將圍住學校的詛咒師們全部趕到了一處空地上,五條悟踩著虹龍的脊背從天而降,長發翻飛間門,抬手一發蒼送這群亡命之徒去往安息之地。
    他們還是沒有放帳,巨大的動靜引得學校師生紛紛向外張望,有人在往這邊過來了。
    五條悟飛快地鎖定了天內理子,幾個輕盈的跳躍來到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少女麵前,雙手一抄將人抱起來就跑。
    有更多的詛咒師正往這邊趕來,學校不方便動手,跑遠一點。
    被放在虹龍背上的天內理子屁股還沒有坐穩,就憤怒地朝五條悟揮出了拳頭,她以為這個人是來殺她的敵人,即便被抓了她也要給她一拳。
    五條悟看也不看地接住了她的拳頭,道:“天內小姐,我是五條悟,你應該聽過我的名字。”
    還要掙紮的天內理子頓時僵住了。
    五條悟
    五條家的那個嗎
    黑發少女小心翼翼地打量這個放開她拳頭的人,白色的長發,藍色的眼睛,長得非常漂亮是五條悟沒錯了
    “非常抱歉”
    天內理子很幹脆地向五條悟道歉,耳朵通紅。
    啊啊啊啊啊啊啊怎麽辦怎麽辦她居然對來保護她的五條悟動手啊
    這可是五條悟啊
    五條家大小姐的名聲還是很大的,至少咒術界內可謂是無所不知了。
    五條悟大度地擺擺手,轉頭跟夏油傑說話去了。
    虹龍飛行的速度很快,他們及時帶走了黑井美裏,讓後麵的詛咒師撲了個空。
    從內心出發,夏油傑和五條悟都不想天內理子作為所謂的星漿體死去。
    五條悟是覺得星漿體沒有必要,天元是人類還是咒靈,於她而言都一樣。
    夏油傑就是不忍了。
    天內理子還這麽年輕,便要為了所謂的光榮使命死去嗎他們這些後輩還沒有到拿不出手的地步吧,怎麽能讓一個比他們還要小的女孩兒犧牲自己呢
    星漿體的存在真的有必要嗎
    這個質疑在他看見天內理子快樂地奔跑在沙灘上時達到了頂峰。
    穿著一條白色沙灘裙的五條悟抱著一個椰子走過來,理所應當地將椰子遞給夏油傑:“傑,幫我打開它。”
    夏油傑伸手接了過來,拿起一旁挖冰沙的勺子,很輕鬆地給椰子開了個天窗。
    五條悟抱著插好吸管的椰子,很滿足地喝了一大口,問道:“傑在想什麽”
    夏油傑向來對她和家入硝子十分坦誠,他沒有隱瞞,說出了剛才的質疑。
    五條悟笑了:“原來在想這個啊,傑真是一刻都停不下來的操心媽媽。”
    “悟”夏油傑沒什麽威懾力地瞪了她一眼。
    五條悟哈哈大笑,一點都不像在家裏麵對父母時那麽淑女:“我們可是最強啊,傑這個世界遲早都是我們這些年輕人的,那群老爺爺早就該休息了。你不想讓理子妹妹死,理子妹妹也不想死,那就不死。”
    從她嘴裏說出來的話總是那麽的理所應當,就好像事情的結果隻有她說的這一種,別的都是狗屁。
    但夏油傑還有些許的顧慮:“可天元大人怎麽辦”
    天元大人是咒術界的根基所在,沒有星漿體,他要是出了問題怎麽辦
    五條悟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傑,星漿體從來都不止一個。”
    既然決定了不赴死,天內理子就需要去往一個安全的地方,最好是能離開這個國家。
    五條悟搖搖頭,讓操心不已的夏油傑帶著天內理子和黑井美裏回高專,那裏會有人確保高專的安全。
    夏油傑皺了皺眉,問道:“悟,那你呢”
    白發少女給了他一個看似清澈的笑容:“當然是處理到後麵的追兵啦,快去吧,傑,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夏油傑雖然覺得有些怪異,但還是點了點頭,帶著天內理子和黑井美裏前往高專。
    他回頭看了一眼目送他們離開的五條悟,心中的違和感越來越重。
    悟,你究竟有什麽事情在瞞著我們
    目送摯友帶著人離開了,五條悟原地活動了一下身體,隨即身形一閃,人已經出現在了十幾公裏外。
    她抓住了詛咒師的頭頭,逼問出了他們的隱藏雇主。
    禪院家。
    這些詛咒師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殺死天內理子,他們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六眼神女的對手,卻還是前仆後繼地衝上來送死,就連專門針對她的咒具都有,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別有目的。
    六眼之下,一切無所遁形。
    他們想拖住她,拖到她咒力耗盡,隻能任人宰割。
    他們很了解六眼的副作用,也對她的術式有所應對,這隻會有兩種可能
    要麽,是五條家出了內鬼;要麽,就是有人在給他們信息和工具。
    前者是不可能的,五條家內部不存在膽敢出賣五條悟的人,因為這種人已經被五條悟殺光了。
    就隻有後者了。
    還是禪院家。
    六眼曾和十種影法術同歸於盡,禪院家從此視五條家為宿敵,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那就隻有敵人了。
    五條悟甩幹淨手上不小心沾上的血,百無聊賴地評價了一句:“真無趣啊。”
    她已經玩夠了,是時候清理掉那些髒東西了。
    唔
    就從禪院家開始好了。
    另一邊
    夏油傑在高專門口看到了抽煙的五條甚爾,他抗在肩上的刀還在滴血。
    這一刻,夏油傑忽然想明白了那些怪異和違和是什麽。
    悟太平靜了。
    從理子妹妹說出自己不想死,再到他們前往高專,這期間門的悟都太平靜了。
    悟的確是去處理追兵的,但她要處理的不隻是追兵。
    夏油傑幾步快走,來到了似笑非笑的五條甚爾麵前,語氣急促地問道:“悟究竟去哪裏了你是知道的吧”
    五條甚爾聳聳肩,看熱鬧似的斜倚著牆:“你這會兒去也晚了。再說了,你去了能幹什麽”
    夏油傑看著他的眼睛,沒有後退分毫:“請你告訴我。”
    他必須去到悟身邊。
    五條甚爾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給了他答案:“她去了禪院家。”
    去吧,如果你真的可以,就去拉住那個小瘋子吧。
    他是拉不住的,一個無比平靜,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瘋子,他從來都拉不住。
    但如果可以,他還是希望有人能拉住五條悟。
    拉住她吧,別讓她一個人瘋下去。
    拉住她,留下她。
    五條甚爾是對的,夏油傑來晚了。
    虹龍還沒有降落,他就已經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看到了正在熊熊燃燒著吞噬禪院家的火焰。
    古典的庭院裏滿是濃稠鮮血和斷肢碎肉,火焰燃燒的聲音四處都是,沒有開啟無下限的白發少女就站在最中心的血泊中,兩隻手各牽著一個嚇呆了的女孩兒。
    她微微抬起頭,越過火焰,朝夏油傑看去。
    像一副世間門最荒誕的畫一樣,輝月姬般的美人身處堆滿屍體的地獄,是那樣的魔性美豔,叫最理智的人都移不開眼睛。
    五條悟的腳邊滾著一顆人頭,無光的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夏油傑認識這張臉,這是禪院直哉,禪院家的少主。
    這樣殘忍的畫麵總是容易讓人生出憐憫和涼意,然而下一秒,五條悟隻一句話,就讓夏油傑心中剛剛升起的一小縷憐憫情緒煙消雲散了。
    “傑。”
    牽著禪院真希和禪院真依的六眼神女幽幽開口:“他們想要我和禪院直哉那個垃圾聯姻哦。”
    所以,他們才暗中加了一條要求重傷五條悟,使其失去反抗能力。
    禦三家有很多很多的髒東西,這些髒東西每一個都在貪婪無恥地覬覦她,五條悟對此一點都不感覺意外。
    聞言,夏油傑的眼角似乎輕微地抽搐了一下,胸腔中的怒火幾乎要從喉嚨裏噴發出來,他定定地看了一眼血泊中死無全屍的禪院直哉,那眼神中淬滿了冰冷的殺意。
    但等到他抬眼看向五條悟時,深紫色的眼眸中隻剩下了習以為常的無奈和肉眼可見的縱容:“悟,要記得叫我們啊。”
    五條悟甜甜地笑了:“好哦,傑。”
    夏油傑向她走來,伸手牽過一個女孩兒,又伸手握住了五條悟微冷的手。
    他們牽著手,帶著兩個終於能夠逃離深淵的女孩兒,背對著於火焰中泯滅的禪院家,在虹龍的托舉下升上了高空。
    夕陽的餘暉照應在他們臉上,五條悟有些恍惚的眼神漸漸消失,她摸了摸緊緊依靠在她身邊的兩個小女孩兒,轉頭去看坐得挺直的夏油傑。
    傑看她的眼神沒有變化,還和從前一樣,但又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東西。
    不過,她不討厭。
    良久,白發少女似乎歎了一口氣,傾斜著身體,無比放鬆地靠在了黑發少年的肩膀上。
    雖然少年的肩膀沒有父親那樣堅實,但少女那顆恍然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瞧,她不需要偽裝,她的摯友們自會接受完整的她。
    真好啊。
    五條悟滿足地歎息道。
    禪院家的滅亡即是開始的號角。
    五條家露出了鋒利的獠牙,不再緩慢地蠶食,而是鯨吞般地奪取著更多的權利。
    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場血腥的改革就已經開始了。
    不再偽裝的五條悟徹底顯露出了她凶猛殘忍的一麵,任何阻擋她改革腐朽咒術界的人,無一例外,都要死
    她那樣的霸道又決絕,決定好的事情絕不可能有轉圜的餘地,一切示好和示弱都不能阻止她舉起肅清的長刀。
    時間門,時間門
    改革不需要那麽長的時間門,時間門一久,死灰便會複燃。既然是注定要複燃的死灰,那還留著做什麽
    死
    所有企圖維護腐朽和陳舊的人,死
    這樣的五條悟得到了一個用鮮血和死亡堆積起來的稱呼
    暴君。
    已經沒有詞能夠形容她了,唯有“暴君”二字,才能勉強體現出她的幾分殘忍和冷漠。
    這個詞仿佛天然就是為她而存在的。
    在某一次的肅清中,這位暴君的憤怒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她釋放虛式轟平了一整座山,那暴怒的模樣駭得誰也不敢靠近。
    最後,還是有人機智地通知了夏油傑和家入硝子,匆忙趕來的兩人很輕易地勸住了越來越憤怒的五條悟,一人一邊,哄著她把人帶走了。
    在那被虛式轟成盆地的深坑中,是半塊已經無法分辨的頭骨,裏麵殘留著一點粉色組織,昭示這個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半點死裏逃生的可能都沒有。
    那次之後,五條悟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在殺死了所有的爛橘子後,她陡然安靜了下來,每天跟著夏油傑同進同出,一副生怕自己沒看住,這麽大一個摯友就沒了的緊張模樣。
    夏油傑不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五條悟什麽都不肯說,他聽從了家入硝子的建議,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任由這隻緊張兮兮的六眼貓貓圍著自己繞圈圈。
    他在用這無聲的語言告訴她:我在這裏,別擔心,也不要害怕。
    五條悟趴在他的辦公桌上,自那天之後,第一次安穩地陷入了夢境中。
    咒術界的改革轟轟烈烈,身為特級的咒靈操使自然沒有清閑的可能,他不僅要做自己的那一份,還要連著五條悟的那一份一起做,更要隨時看住他的摯友。
    這樣的日子,仿佛一眼就看到了頭。
    夏油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伸手拽住了想出去給前方減少負擔的五條悟,在家入硝子頗有深意的調笑中,他無奈地笑了。
    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呢。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後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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